徐顏華的心不在軒轅非的身上,對於軒轅非的眼神她也是選擇視而不見,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對着軒轅琛道:“王爺,妾身可是開始了嗎?”
軒轅琛看着她那張和着嫮生一模一樣的臉,點了點頭,實在是太像了,除了慕容夕和童生婉,她是第二個讓軒轅琛如此驚訝的人。而徐顏華卻將這個眼神看成了歡喜,眼裡帶着笑意,一甩水袖,示意樂師開始奏樂。
徐顏華跳的是折腰舞,此舞源自戰國,是一千多年以前的舞蹈,普天之下,能夠學習到精髓的人已然是不多。
她腰身漸動,百轉千回的扭動,媚態有餘,卻不豔俗,配上她的容貌,此舞或許只有一年前的宇文芙笙才能相比。
其他人見此也是紛紛點頭,覺得此女的舞確時不錯,只是如果相比慕容夕的笛音,還是差了點意境,正想着,那些樂師紛紛轉換了音調,一些人聽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古曲《卿雲》,這首曲子隨着當年的秦皇焚燒《樂經》而失傳。
本來是差點意境,現在倒是一下子就補足了。
徐顏華擺出折腰的姿態,看着軒轅琛,但是她發現軒轅琛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那裡面表現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喜愛,而是一種探究,這種探究了還含着一些敵對,她對於軒轅琛來說,只是一個螻蟻,根本不會有什麼威脅,軒轅琛爲什麼要用那種敵對的眼光看着她。
她向着軒轅非和沈立容施了一禮,有個好樂的判官忍不住問道:“敢問姑娘是怎麼又《卿雲》的曲譜的?”
徐顏華如實回答道:“這個曲子是我之前無意之間得來的,至於怎麼來的,已經太久了,我記不清了。”
徐顏華甚至不知道這首曲子叫卿雲,只覺得很好聽,就拿來編舞,成爲自己的一絕,平常的時候,她是不輕易展現此舞的,因爲她的姐姐畢竟只是宮中的一個小小妃子,她怕自己太出衆,會惹來麻煩。
軒轅琛和慕容夕對視了一眼,這樣老的曲子,讓他們想起了之前在大越看到的秦皇時期的古地圖,除了之前的嫮生,還有誰能弄來這些古物。
但是這個徐顏華看着,除了容貌,和着嫮生還真是差着十萬八千里。
其他的貴女看着這舞,還有這曲,已經是自行慚愧,哪裡還有着獻醜之心,只能幹坐在一旁,等着結果。
本來如果沒有《卿雲》這首曲子的出現,徐顏華想要贏,只怕是不容易,可是這首曲子出現了,他們也不能忽視它。
軒轅琛還是選擇給慕容夕一票,而軒轅非也是偏向於慕容夕,什麼是大事,他還分得清,而現在分不清的是沈立容。
她本來應該站在慕容夕的這一邊,卻將票倒向了徐顏華,加上其他幾個大臣的票,這一局,已然是徐顏華勝出。
徐顏華笑着看向軒轅琛,可是軒轅琛的眼光卻不在她的身上,她不免感覺到一陣的失落。雖然贏了,卻沒有絲毫勝利的感覺。
第二場比賽是在明日開始,各家的貴女都要回去休息。慕容夕和軒轅琛走在暗處,看着小道上的風景。
軒轅琛爲着慕容夕透着題道:“明日考的是女德,你平日裡讀過《女戒》嗎?”
慕容夕看向軒轅琛:“你覺得我會讀那個東西嗎?”
軒轅琛笑笑:“就知道你是沒看過,本來想着你今日贏了,或許就不會用到這個了。”
軒轅琛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長長的紙條,給了慕容夕道:“你今晚回去把這個記住,明天的考試,會用到。”
慕容夕看着這個小抄,搖了搖頭:“我最討厭考試的時候還做上小抄了,雖然這次是選王妃,但是和着我明日在考試的時候,沒什麼區別,我還是憑着自己的實力去吧,能考多少事多少。”
軒轅琛看着這個道:“你平日裡怎麼樣我管不着,但是這是是我選王妃,我的王妃又只能是你,你覺得我會讓你輸嗎?”
慕容夕拿着那張紙條,往池子裡一丟:“我的記憶很快的,攝政要是不嫌棄,今晚就陪着我溫書可好?”
軒轅琛一笑:“紅袖添香,燈下美人,自然是快事,有什麼不好的。”
慕容夕笑着道:“可惜今日是我溫書,添香的是你,燈下美人也是你。”
軒轅琛伸出手抱住慕容夕:“只要你喜歡,怎麼樣都好。”
慕容夕想起了徐顏華,轉過身看着軒轅琛道:“你今日見到了徐顏華,你覺得她是不是那個人?”
軒轅琛皺着眉道:“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徐顏華的身世,的確是她說的那樣,可是,我總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她得到了那個古曲,這樣古老的東西,除了嫮生能夠做到,還有誰能夠輕易的拿來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現在我們能懷疑的也只有這一點,再也沒有其他多的了。”
軒轅琛心下一動道:“現在她贏了一局,對你來說,很是危險,我們的想個法子,既能讓你贏,又能測試她一番。”
慕容夕看向她:“你有辦法了?”
軒轅琛捏了她的臉:“你還是先想一想明日該怎麼贏那一局吧。”
翌日,慕容夕走到望月臺,參加女德的比試,沈立容見着她,不似昨日的黑臉,而是關切的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可是昨晚沒有睡好?”
慕容獲悉摸了摸明明用鉛粉遮了,卻蓋不住的眼底的淤青,她昨日看書看的太晚了,本想一更天就睡了,結果沒想到軒轅琛那樣嚴厲,必須全部記住才能睡覺,還說是她自己選擇的,有答案不抄,非要自己背,她一受挑釁,直接就背到了四更天,將需要考的書目,全部給背了下來。可是代價就是這黑眼圈。
“昨晚有些熱,沒怎麼睡着。”
沈立容理解的笑笑:“快要開春了,天氣在回溫了,但是你也不要貪涼,否則得了風寒,還怎麼做王妃?”
面對沈立容的取笑,慕容夕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沈立容昨天之所以選擇徐顏華,是因爲昨日她看到了慕容夕手上的笛子,她實在是氣過了頭,纔會選擇徐顏華爲勝,可是昨日抽了一支水煙之後,她又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是在意氣用事了,如果今天徐顏華贏了這場,那他們設的局可就是作廢了。
慕容夕坐上几案之上,往後以望,卻沒有看到徐顏華的身影,可是各家的貴女都來了,比試馬上就要開始,遲到之後,就不能進來了。
直到銅鼓敲響,徐顏華都沒有來,慕容夕心下雖好奇,可是那些宣紙擺在自己的面前,她也沒什麼心情去管徐顏華了。
那些試題很多都是昨日看過的內容,對於慕容夕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慕容夕將考卷答完之後,交上了卷,沒想到徐顏華才跑來,滿臉的冷汗,神情痛苦的走到望月臺,所有人都望着她,她蒼白着臉,看着沈立容道:“太后,民女來晚了,請太后恕罪。”
沈立容對着她搖頭:“你已經沒有時間了,已經開始了這麼久,你纔來,早已經錯過了時間了。”
徐顏華對着沈立容祈求道:“太后娘娘請給民女一個機會,民女是被人陷害,被人下了藥,才,才,這麼晚過來。”
她說着說着,身體支撐不住,嚮慕容夕那邊倒去,慕容夕伸手扶住了她,順便將手搭上了她的脈搏,她現在氣虛的緊,應該是被人下了某種腹瀉的藥物,纔會導致現在的疼痛模樣。
她對着徐顏華道:“徐姑娘,你現在應該去休息,找個御醫給你看看。”
雖然那些玩意不要命,可是這樣一直疼着,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徐顏華看了一眼慕容夕,揮袖推開了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下藥害我。”
軒轅琛準備走出來,卻看到慕容夕衝他搖了搖頭,他停住了腳步,轉而對着沈立容道:“太后娘娘,這是選妃,不是演什麼鬧劇。”
沈立容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對着徐顏華道:“無論如何,這一局你都不能參加了,至於什麼有人陷害你,哀家自然會讓人幫你查清,你不必焦急。”
“可是……”
徐顏華準備了這麼久,讓她這麼放棄,她的心裡自然是不甘的。但是她看着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在爲着慕容夕,她根本說不上話。
她垂下了頭,忍辱負重道:“是。”
沈立容點了點頭,讓人看了各家貴女的考卷,這一局是慕容夕勝出,徐顏華聽到之後,將目光投向了慕容夕,她現在最大的勁敵就是這個女子。
沈立容看着這些人道:“哀家現在宣佈明日的試題,考慮到攝政王是要上陣殺敵的人,他的妻子,自然不能是什麼柔弱之輩,所以明日,哀家就會考你們的武。”
他們都明白這個意思,此武非彼武,可是他們都是柔弱的世家女子,哪裡會這些,他們對着沈立容道:“可是太后娘娘,我們都是不會武的啊。”
沈立容安撫道:“你們放心,哀家和攝政王當然是自有決斷,不會讓你們來個互相打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