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因沒想到月清然不但毫不畏懼反倒是泰然自若,呆愣之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有點意思,有點意思,一直都說好看的女子都不過是擺設,看來也是未必啊。”
月清然也是微笑,“都說靈獸幻化成人的時候都是俊美無邊,我看也是未必。”
傲因一愣,收起了以往的心不在焉,“你的意思是我是垃圾?”
月清然搖頭,“不敢不敢,您老把自己遮的活像個糉子,我又沒見過您老的尊榮,怎好妄自菲薄。”
傲因百年不變的悠哉模樣終於在月清然的漫不經心下動搖了,晃晃悠悠的起身朝着月清然的方向看來,忽然從黑漆漆的斗篷蓋頭下面甩出了足足有兩米長的舌頭,“小丫頭,你很合我的胃口呦。”
看着那帶着唾液溼噠噠的舌頭,月清然一陣乾嘔,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爲什麼給她的感覺越來越像是黑山老妖?
屠劫跳起一步將月清然擋在身後,用僅僅彼此能聽到的話低沉道,“丫頭,小心,傲因最擅長的就是食人大腦,千萬不能被它的舌頭纏住。”
月清然一個哆嗦,點了點頭,果然這千年怪物是和變態的,竟然吃人大腦!!!
“怎麼?小姑娘怕了?”捕捉到月清然臉上的表情,傲因得意的一甩舌頭。
月清然鄙夷的呸了一口,躍過身前的屠劫朝着傲因就攻了過去,既然它遲遲不肯動手,那就由她先出手好了。
猛力的擊打過去,卻發現剛剛的石階上早已不見了傲因的蹤影,站落在石階上的月清然剛要四下找尋,忽然從她身後的樹幹上慢慢凸起了一個人影,在屠劫還沒來得急和她說小心的時候,月清然已經被從樹幹中凸起的人型包裹上了一層黑布,倒在了地面上。
“哈哈……哈哈哈……”隨着尖銳的笑聲劃破雲層,傲因從另一根樹幹上浮現了出來,隨意擺動着手中用紅線編織的一個密網,朝着屠劫得意的甩了一下舌頭。
見月清然被傲因的結界所困,屠劫不敢耽擱的起身跳了過去,試圖想要用戾爪劃破傲因手中的線繩,奈何傲因可以隨意的穿梭在樹幹上,動作之快的比眨眼還快,這樣屠劫只能像是一隻困獸一樣的在附近的幾棵樹前徘徊不定。
被困在結界裡的月清然睜開眼睛,見自己身處在一片的黑暗之中,想要動一動手指才發現,自己的周身被滿了線繩,只要自己動一下那線繩就會縮進一分。
意識漸漸清晰起來,月清然暫時不敢亂動自己的身體,穩住呼吸勾起自己的手指摸上了自己帶着的那顆紅寶石戒指,片刻的功夫只見兔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面前的局面讓兔寶嚇了一跳,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不敢相信。
月清然見它如此,緊着聲音問道,“兔寶,你知道這陣法?”
兔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想了半天才慢慢的說道,“其實我也不太肯定,只不過以前見過有人也掉進了同樣的陣法裡,姐姐,這陣法是傲因大人佈下的?”
月清然點了點頭,“你認識傲因?”
她的肯定,讓兔寶哆嗦了一下,小小的身子差點沒團縮成一團,“姐姐,傲因大人是曾經我們的神,只要是活過兩百年的靈獸無一不認識傲因大人的,只不過傲因大人輕易不會使用陣子,都是直接控制住人的身子,趁着那人還活着的時候打開腦蓋取生腦食用的。”想了想兔寶又說,“我要是沒記錯,上一個掉進這陣子的人,就是那個將屠劫大人封印起來的大至尊靈師。”
聽了這話,月清然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傲因竟然用當年對付大至尊靈師的手法來對付自己,是太看得起她了?還是通過剛剛的幾句調侃就恨她入骨了?
“兔寶,你出去找機會告訴屠劫一聲,就說我很好,讓它只要先穩住傲因的步伐就是了,記住告訴它千萬別意氣用事,有什麼事情等我出去了再說。”
兔寶帶着擔憂,大大的眼睛裡泛起了淚花,“姐姐,你還能出去了麼?”
月清然朝着它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沒事的,我一定能想到辦法出去,只是你一定要將我剛剛的話告訴屠劫,知道了麼?”不然可別等她出去的時候,屠劫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那樣就搞笑了。
她這麼想並不是不相信屠劫的實力,而且屠劫身上那封印已經將它的能力全部封印了起來,就算她解的開屠劫的形態,也解不開它被束縛的靈力,現在的屠劫可以說就是一副空殼,以現在的姿態去對付傲因這麼強勢的對手,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那姐姐自己要小心,我會幫着屠劫大人應付傲因大人的。”兔寶說完,戀戀不捨的盯着月清然瞧了一會,才一陣煙一樣的消失了。
兔寶是走了,這狹窄的陣子裡就只剩下了她自己,空虛伴隨着黑暗讓她昏昏欲睡,朦朧之中只見一道刺眼的白光晃照在了她的面頰上。
“清然……你想我了麼?”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讓快要昏睡過去的月清然睡意全無,擡眼看着那個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的男子,月清然失聲呢喃,“季……秋?”
月季秋笑着點了點頭,伸手解開纏繞在她身上的線繩,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清然,我很想你……”
埋在他的胸膛裡,月清然是呆愣的,對於月季秋她並不覺得可怕,可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好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僵硬,他放開了手臂,垂眸微笑看着自己懷裡的女子,這一刻笑的像是擁有了全世界那般的滿足。
他的笑容,看在她的眼裡,讓她緊繃的心頭瞬間被苦澀填滿,木訥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清然是在想我是怎麼來的麼?”月季秋淡然一笑,似乎一雙透明的眼睛可以看透人間百態。
月清然點了點頭,無論怎麼說,他在這個時候出現都是值得懷疑的,她可沒忘記現在還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兔寶和屠劫。
“那是因爲我聽到了你的哭喊,不知道爲什麼,我在睡夢之中總感覺有人喊着我的名字,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到土
坡白幽站在我的牀前,說是你有難,便尋着你的一根頭髮作爲引線,當我跨出時空之門的時候就看見了你。”
土坡白幽麼?月清然謹慎的心稍稍鬆動了下來,土坡白幽去找他還是有可能的,畢竟啓靈山在不知道內情人眼裡是超乎尋常的恐怖。
月清然剛要開口問問他在曜日還好麼,忽然見月季秋神色一暗,轉手將她抱在了懷裡,身上迸濺出了寒冷之氣,“什麼人?”
黑暗中傳出尖銳的笑聲,帶着輕蔑與譏諷不緊不慢的開了口,“這麼快就找到救兵了?”
抱着月清然的月季秋全身戒備的超着黑暗之處看去,“你到底是何人?”
埋藏在黑暗之中的傲因慢慢凸顯了出來,這次它並沒有帶着斗篷,可是整個一張嘴臉都帶上了一個慘白的笑臉面具,這樣一張帶着詭異笑容的面具出現在黑暗之中,只是剛看一看都會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是誰?難道那個小丫頭片子沒有告訴你麼?”
月季秋將月清然擋在身後,毫不懼色冷眼緊盯,“我只問你是誰,爲何要傷害清然。”
傲因仍是陣陣發笑,那帶着刺耳尾音的笑容配合面具,讓月清然一陣擰眉,這聲音太過刺耳了,似乎想要震穿她的耳膜。
擡眼朝着月季秋看去,只見他仍是眉頭不皺的緊盯着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傲因,看着他滿臉保護自己的神色,月清然卻總感覺哪裡不對,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她有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究竟是哪裡,到底是哪裡不對啊!
傲因似乎不想給月清然考慮的時間,在半空之中忽然甩出了長長的舌頭,月清然見狀剛要閃躲,卻發現自己的身子被人徹底的別在了後面,而彆着她的那個人,挺着胸膛擋在了她的前面。
傲因的舌頭前一刻還滴答滴答的流淌這口水,後一刻竟然生出許多細小尖銳的倒刺,那舌頭像是被拉直的利刃一樣,直勾勾的朝着月季秋刺來。
月清然想要伸手撥開面前的月季秋,奈何力量大不過他,試了幾次仍舊是徒勞,一怒之下月清然剛要說,月季秋你讓開,卻不想傲因的舌頭竟比她的話音先一步的刺穿進了月季秋的胸膛。
隨着直接貫穿,月清然傻在了原地,她從小學武又怎會不清楚心臟的部位在哪裡?
這一下直接貫穿,想必就是神仙也難救其活。
傲因依舊在微笑,微笑的慢慢將自己的舌頭從月季秋的身體裡再抽出來,安靜的陣子裡,出了傲因空蕩的笑聲以外,月清然甚至能聽見那些細小倒刺生生颳着肉絲往外用力的聲音。
是什麼,在心裡‘嘭’的一聲瞬間轟塌,又是什麼讓她忽然間感覺到窒息……
他擋着的手臂終於垂落了下去,月清然伸手接住他慢慢滑到的身子,只見他伸着沾滿鮮血的手輕輕矇住了她的眼睛,“清然,你要永遠記得我……”
眼前陷入黑暗的月清然猛然一愣,就在她呆愣之時,月季秋的眼裡閃過一抹奸詐,另一隻手同時伸向了她那顆跳動的心房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