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木九久擡手製止了陸乘風,她知道滅口是最好的處置方式。
何況這人已經賣身給木哲文,木哲文是他的主子,讓他死,他就不能活。
可木九久總歸是法治社會來的人,又是國家級特工,對於濫殺無辜這樣的事是深惡痛絕的。
老頭兒這才發現自己就要被人滅口,驚恐的擡頭,又滿懷希望的看向木九久。
但他沒再出言求饒,一副任人宰割、聽天由命的樣子。
采詩輕聲提醒道:“王妃,莫忘了梅兒。”
木九久一開始就發現那梅兒不對勁,如果及時除了,就不會有以後的諸多糟心事,還差點搭上煜哥兒的性命和雲沐風的清白。
但是,總不能感覺人家要犯罪就把人家槍斃了啊?
木九久道:“以後我們桃花島是要對外貿易的,會有更多的商人和做工的人來島上,接受陌生人是不可避免的。我們不是要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我們是要這桃花島繁榮昌盛自成一個國度。”
陸乘風道:“可是這要引來不軌之人要該如何?”
木九久道:“打開窗子,引來清風,也會引來蒼蠅。所以我們備好蒼蠅拍就行了,我們的將士在島上可不是爲了修房子種地的。”
木哲文頻頻點頭,誇讚道:“好啊!真是個奇女子,竟然有這等心胸和報復!這徐老頭兒就交給你了。”
雲沐風露出驕傲和寵溺的笑容,他的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木九久淡笑自嘲道:“咱這人呢,沒什麼優點,就是太厚道了。”
那老頭兒目露感激之光,連連磕頭。
木九久繼續道:“不過呢,在桃花島沒有對外開放以前你不能離開這裡,離這裡不遠的安鎮爲沒有家眷的勞力建有集體屋舍,讓人先送你去那裡。雨季結束後你想打漁打漁,想種田種田,想做工做工,都會有工錢。”
老徐頭兒白撿了一條命,還有住處和工作,跪在地上又是一頓磕頭,額頭上沾滿了沙子。
早有伶俐的看門小兵跑過來,道:“我送你去安鎮!”
“哎!哎!”徐老頭顫顫巍巍的起來,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碼頭上的船,想起那船已經賣給木哲文了,不由得神色黯淡的低下頭。
木九久道:“放心吧,船還是你的,碼頭很安全,不會被偷更不會被風浪吹走。”
“哎!哎!”徐老頭是個不善言辭的,連連答應着又要跪地磕頭。
陸乘風給了那伶俐小兵一個眼色。那小兵立刻揪住了徐老頭兒的脖領子,“快走吧!一會兒雨下大了。”
“哎!哎!”徐老頭兒回頭看了一眼跟雲沐風、木哲文一起走進呼嘯山莊大門的木九久,轉頭跟着小兵朝着內陸走了。
海島畢竟同陸地不同,氣候風物新奇之極,不論是彩色貝殼鋪成的甬路,還是珊瑚礁壘起的假山,還有那幾棵椰子樹,都引得木哲文幾人多看兩眼。
木哲文讚歎道:“本王也算是遊歷四方,自認爲是見多識廣了,可還是第一次到如此美麗、特別的地方。”
他爲了調查自己的身世和尋找稀有草藥也去過不少地方,神州大陸幾乎也要走了個遍了,與雲沐風這曾經的遊方和尚倒是有的一拼。
雲沐風淡淡道:“這裡的山上有很多你我都不知道的草藥,呃……”他把自己中招的事省略,“最近我從一個土人的巫師嘴裡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草藥知識。”
“哦?”木哲文眼睛一亮,“都有什麼效用?快與我說說!”
雲沐風揹負雙手,毫無表情的道:“這要等治好韓瀟之後。”
木哲文立刻一臉的憤憤不平,嚷嚷道:“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很快,衆人就到了三樓的會客廳,分賓主落座。
木九久本來想跟木哲文打聽一些錦城的情況,誰知木哲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島上的草藥和韓瀟的眼睛手術上,別的話題根本就聽不進去。
木九久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給雲沐風一個眼神,就出了會客廳。
韓瀟守在門口伺候着,不似以前那麼沮喪,因着木哲文的到來娃娃臉上也有了神采。那神采恍了一下采詩的眼,讓她的心尖兒顫了顫,但她馬上就又壓了下去。
木九久意識到采詩的微妙變化,心中嘆息:這個傻丫頭啊,快樂着人家的快樂,悲傷着人家的悲傷,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怎麼着也得幫幫她,讓她瞭解自己的心意纔是。
回了房間,想等雲沐風回來,好了解一下錦城的形勢,木家、安王府現在都怎麼樣了。
雖然對安王木九久也沒什麼感情,但畢竟安王冒着生命危險過了血來救她。她求他幫忙離開雲沐風的時候,他甚至不問理由,毫不猶豫的幫她。
可是一等雲沐風不來、二等不來,連晚飯都是木九久一個人吃的。
這兩個大老爺們兒有什麼好談的?就是鑽研醫術也得吃飯休息吧?想起木哲文一大把年紀了竟然沒結婚生子,而且他的徒弟是男女通吃的蘇文清,莫不是他也是……
臥槽!西邵皇族的人都邪門兒的很,性取向都不正常。不會看中雲沐風了吧?
畢竟雲沐風的長相可是天人之姿、人神共憤啊!
木九久側臥在軟塌上給煜哥兒喂着奶胡思亂想,越想越是那麼回事。木哲文和雲沐風還真有那麼點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意思。
“尼瑪!連男人都覬覦我的男人!不行!我得去看看!”木九久猛地坐起來,糧袋子便強行從煜哥兒的嘴裡揪出來。
煜哥兒見老孃突然把自己的糧袋子收了回去,不知道怎麼回事,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半晌沒看沒明白,果斷髮了脾氣。
“哇,哇!”嬰孩嘹亮的哭聲叫住了正穿鞋要去“捉姦”的木九久。
“兒子哎!別哭了,你老爹都要被那老頭兒給攻了,老孃得去救他!”木九久手足無措的開始哄兒子,這會兒就是打死她也不能再繼續餵奶了,只能委屈兒子吃個半飽兒。
可惜煜哥兒哪裡能夠理解自己必須餓肚子的緣由,扯着脖子哭起來就是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