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主神,有何吩咐?”
“聖主和那幾名中林國人是否走遠了?”
“回主神的話,按您的吩咐,已經派人打探過來,他們這會在應該已經走出沙漠了。”
“好。”祭武神壇壇主沒在紅色的牀簾後面,對那名手下說道,“速叫如癡如夢兩人來見我!”
“是,主神……”
回完祭武神壇壇主的話後,那名蒙着面紗的男子退步走出了主神寢宮,不知繞過幾道石洞,他纔來到瞭如癡如夢的身邊,見如癡如夢兩人在一片水簾後練功,那名男子便沒有走進去,只是現在水瀑前,高聲朝裡面喊道:“兩位聖使,主神有事招見你們,你們若是沒有其他要緊的事的話,就早些過去吧!”
“主神叫我們?”如夢停下手中長劍,輕聲說道。
如癡看了一眼對面的如夢,也收回手中長劍,朝水簾後的那名男子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隨着那名男子退了下去,如癡如夢也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朝主神宮走去。
“主神,您找我們?”如癡如夢朝躺在蛛絲牀牀上的祭武神壇壇主說道。
“過來,走近點說話?”
如癡如夢看了一眼對方,輕聲回道:“是。”
而後緩步走到那張蛛絲牀前才站了下來。
“如癡,你可是看清楚了,那生死扣……真的融入尚若輕的身體了?”
“回主神,千真萬確,聖主的生死扣與尚姑娘心脈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如癡所說沒有半點虛假!”
“好!哈哈哈哈……”祭武神壇壇主猛地從蛛絲牀上翻了起來,狂笑幾聲後說道,“如癡如夢,你兩人速速傳信給中林各處的暗樁,讓她們時刻保持警惕!一有風吹草動就來祭壇傳信,通知十三娘,繼續盯着隱市,特別是地煞冷冢那邊。”
“是,主神!”
如癡如夢兩人剛要轉身離開,又被祭武神壇壇主叫住了。
“回來!”
“主神,還有何吩咐?”
“你們回了中林之後,要暗中保護尚若輕幾人,如今她已經和秀兒的生死扣綁在一起,以後無論艱難痛苦,他們總是會牽絆在一起的!”
“知道了,主神……”
“去吧!”
說罷,如癡如夢退出祭武神壇壇宮,騎了兩匹快馬,朝中林國飛奔而去。
經過幾日的趕路,在第五日傍晚時分,載着尚若輕幾人的那輛馬車終於來到了霰霧林山腳下的黑石鎮。
在一家酒館前面,他們停了下來。
“小王爺,前面有一家酒館,不如我們先在此處歇息片刻後,在回霰霧林吧!”刀光影撩起車簾,笑着對這裡的幾人說道。
透過車窗,看着黑石鎮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琥珀幾人不由露出了笑容來。
“小姐,你們肯定是餓壞了,這幾日我們都在吃一些乾糧土豆,就連一口湯也沒得喝,既然已經到了用晚飯的時刻,不如我們就在這裡吃了晚飯再回林深見鹿處吧?”
琥珀正說時,她的肚子突然“咕嘟咕嘟”叫了兩聲,惹得阿如汗和尚若輕幾人都笑了起來。
“琥珀姑娘,我看是你餓了吧,非得說你家小姐餓了,要拉着她去吃飯。”阿如汗說着,就跳下馬車去。
“沒想到,這中林國的小鎮居然如此愜意,嘻嘻……”
“阿如汗公子,你的傷勢剛好,你慢點走!”
刀光影和巴倫停好馬車後,也跟了上去。
冰羽下了車後,放眼望了望四處,作爲一名職業殺手,無論走到哪裡,又身處各處,她都會養成眼中時刻保持警覺的狀態。
琥珀下了車後,也將尚若輕扶了下來。
走進來福酒館的那一刻,一股久違的酒香撲面而來,巴倫和刀光影兩人全然已經忘了他們身後的那位御親王和尚若輕幾位姑娘,居然直接跑到一樓的空擋桌子前,直呼小兒上了一灘好酒來。
兩人席地而坐,不管不顧喝了起來
“好久沒有喝酒了,真是饞死我了!”巴倫聞了聞那碗剛倒在碗中的美酒,睜開眼睛剛要去品嚐,就被一把短劍挑了去。
當巴倫回過神來時,那碗酒已經端在了阿如汗手中:“喂,阿如汗,這酒是我的,你要幹什麼?快將那碗酒還給我!”
阿如汗一手捏着肩上行禮包,一手端着酒挑眉道:“巴護衛,這就我先替你喝了……”
“喂,喂喂喂……”不管巴倫怎麼阻攔,那碗酒還是被阿如汗一口喝進了肚去!
阿如汗將一口喝盡的酒碗反倒了過來:“沒了!”
“你!”巴倫無奈地坐在桌上,又爲自己斟了一碗酒,阿如汗也走了過來,順手端起巴倫剛倒滿的那碗酒,又喝了下去。
“你……阿如汗,你是跑場的馬,還是黑石鎮那些被人倒賣的驢阿?怎麼這麼能喝啊!你容我喝一口行不行啊?”
“好阿!巴護衛,今天我們就好好喝一場怎麼樣?”說着,阿如汗朝酒館櫃檯的店小二喊了一聲道,“小二,再來三壺上好的屠蘇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馬上給您上!”
“三壺?”剛將一口酒喝進嘴的刀光影,聽到阿如汗這話時,一時驚得將嘴中那口酒又吐了出來,剛好噴到對面通往張大了嘴巴的巴倫臉上。
看着從刀光影口中噴出的那些夾雜着口水唾沫的酒水,散滿了巴倫的臉上和嘴上,彷彿整個酒館的空氣突然凝固了一般,其他客人也將目光朝這邊看來。
“刀光影?”巴倫一把拍在桌子上!
“呦,巴護衛,我不是故意的。”刀光影忙起身走到巴倫身邊,捏起袖子朝他的臉上擦去,並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巴倫啊,這個阿如汗公子,他可是漠北人,流量恐怕比你我兩人加起來都要厲害,我看啊,這局你定是要輸了,還不如我們不與他比流量呢,要是萬一被在場的客人看到了,那該多丟人啊!”
原本巴倫是不想和阿如汗比誰的酒量大的,可被刀光影這樣一說,巴倫卻要反其道而行之,非得與阿如汗比出個高低來,於是,他也招呼小二道:“小二,三壺屠蘇,給爺上來!”
小二遲疑了半晌,又看了看掌櫃的,緩聲說道:“好嘞,爺,你稍等……”
走進來福酒館的孤獨秀和尚若輕幾人,見巴倫和阿如汗三人嚷嚷着比酒量。
他們幾人便另找了一處空桌坐了下來。
“尚姑娘,你想吃點什麼?”孤獨秀放下手中長劍,問尚若輕道。
尚若輕笑了笑,將目光轉到琥珀臉上:“琥珀姐姐,你點吧!”
琥珀笑了笑,看了幾人一眼道:“那我點了?小二,我要一隻燒雞,兩隻豬耳朵,三兩花生米,四碗梅枝茶……還有,還有四碗陽春麪。”
“姑娘,還有其他的嗎?”小二看着琥珀瓣着的手指,想再次確認一番。
“沒有了……”琥珀又將頭轉向孤獨秀,“御……公子,你喝不喝酒啊?”
孤獨秀看了一眼鄰桌的巴倫幾人,輕聲說道:“我在你們三位女子面前喝酒,有些不好吧?我們還是和梅枝茶吧,你不是已經要了四碗了?”
一旁的小二聽到孤獨秀的話後,馬上說道:“好嘞,幾位客官,你們稍等,今日是十五,我們店裡來的人多,你們先再次歇息片刻,我給幾位馬上去準備……”
說着,店小二就退了下去。
“怪不得今日這來福酒館如此熱鬧,原來已經到了中秋節了。”
就在這時,幾名着裝怪異的大鬍子扛着大刀走了進來,領頭的那名男子一進門就將手中扛着的那把大刀隨手遁到桌子上:“小二,來幾壺好酒……”
小二一邊吆喝應承着那大鬍子,一邊急走到尚若輕幾人桌前:“客官,你們的菜,這是一小碟月餅,是我們來福酒館專門送給你們的。”
“哇,還有月餅……”琥珀趕緊抓起一塊放到嘴邊,邊吃邊說道,“謝謝小二哥……”
那幾人見小二朝這邊走了過來,將腳伸到椅子上大喊道:“小二,上酒,聽到沒有!”
店小二繞過人羣,忙對那幾人培笑道:“幾位爺稍等,馬上……”
而此時喝斷了片的阿如汗,居然也站在了桌子上,大聲喊了起來:“巴護衛,快起來,與我再喝一碗……”
而倒在桌上的巴倫,已經打起了呼嚕,來福酒館的客人來來往往,嘈雜聲此起彼伏,在那樣摻雜着各種聲音的環境下吃飯,有一種讓人很不心安的感覺。
相比二樓的隔板間,一樓大廳真可謂是魚目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
看着站在桌子上提着一壺酒不停往自己嘴中倒着的阿如汗,尚若輕本想起身上前去阻攔一番,可被琥珀一把拉了回來:“小姐,你儘管吃你的,管他們做甚,阿如汗公子好不容易開了心扉想痛飲一番,你就不要去阻他了。”
“可是他的傷剛好,喝這麼多的酒……”
“唉,小姐,快吃雞腿!”琥珀將那隻燒雞的一條腿扯下來遞到尚若輕眼中,將另一隻丟到腿邊的白雪嘴邊,“來,白雪,這只是賞你的了,你和咱家小姐啊,就乖乖坐在這裡吃飯吧!”
“喂!小子!你在這裡嚷嚷什麼呢?”一聲粗礦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了過來,那幾名鬍子大漢直徑朝阿如汗走了過去。
“原來是個小白臉,還挺能喝的!”那名高頭大馬的鬍子大漢扛着大刀站到阿如汗對面道,“喂,小白臉,要不你下來,爺爺陪你喝幾杯好不好?”
說着,那名鬍子大漢一遁手,就將已經站立不穩的阿如汗從酒桌上震地坐在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刀光影剛要起身,就被另兩名手拿鐵錘和鐵錐的男子押住了身體。
鬍子大漢斜眼看了一眼刀光影道:“我與這位公子說話,你插什麼嘴!”
“閣下……要與我……喝酒?”阿如汗抱着酒壺,翻了翻白眼問道。
“是啊,小弟弟,我家老大最喜歡與你這種皮薄肉嫩的可人兒喝酒了……”
“哈哈哈……”隨着那鬍子大漢身旁的另一人調笑道,其他幾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來,哥哥給你滿上!”鬍子大漢將手中酒壺伸到阿如汗手中那隻酒碗前。
聽着身後如此不堪的言語,尚若輕剛要捏起桌上長劍,就聽身後那名鬍子大漢的笑聲突然卡住了……
當尚若輕和孤獨秀幾人轉頭望去時,缺見一隻雞屁股堵在了那名鬍子大漢的嘴中。
那幾人皆是一愣,而後吐了雞骨,朝四下望了望:“誰,是誰暗中偷襲老子,給我出來!”
就在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隻酒碗飛了過來,劃破了他扛着大刀的手腕,那把大刀也隨之掉在了腳邊。
“好快的手法!”孤獨秀和尚若輕幾人忙朝着那隻酒碗飛來的方向望去,可就連他兩人,也沒有發現這酒碗是從各處飛出的。
孤獨秀拉了尚若輕的手道:“快坐下……尚姑娘,我們在明,此人在暗,現在還不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老大,您的手……流血了……”一名男子忙上前去查看那鬍子大漢的傷勢,卻不料被他一把打在了臉上。
“老大,你又打我……”那名小弟捂着通紅的臉道。
“打你咋的!”
鬍子大漢捏了捏流血的手腕道:“閣下是不想讓我與這小白臉喝酒了?看來是個愛吃醋的大姑娘啊!”
說着,那名鬍子大漢就將桌上一壺酒拿了起來,捏住阿如汗的嘴巴,不停朝他嘴中灌去。
“放開我,阿公子……”被人扣住的刀光影朝孤獨秀幾人看了看,見自家主子朝他搖了搖頭,他只得眼睜睜看着阿如汗被那幾人欺辱灌酒,卻不能爲力。
就在此時,一名白衣公子從二樓隔板間飛了下來,同樣,他手中捏着一壺酒,停在那鬍子大漢眼前道:“不如我陪壯士喝一杯吧!”
那鬍子大漢打量了一眼白衣公子,見他頭頂戴着一斗笠竹編面紗,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誰啊,既要與爺爺我喝酒,爲何不取下帽子,讓我看看你的容貌呢?若是你有三分這位小公子容貌之美,那我們三人一起喝酒,豈不更痛快!”
“那得看你有沒有命看到我的容貌了……”說着,那名白衣公子便將手中那壺酒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