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勉盯着紫雷果看了許久,忽然間,他臉色一正,將紫雷果還給了水吟蟬。
水吟蟬不解地看他,“大爺爺,這紫雷果是蟬兒孝敬你的。”
水墨勉搖搖頭,語重心長地道:“蟬丫頭,大爺爺知道你有孝心,但是個人有個人的機緣,這紫雷果既然是你得來的,你便自己收下吧。況且,大爺爺體內並無雷元素,這紫雷果雖好,對我來說卻等同於雞肋。”
水吟蟬本就不是什麼大善人,將紫雷果送給水墨勉,一來是她修爲太低,暫時用不到,二來是水墨勉真心待她,剛纔還盡力護她,所以她投桃報李,也想對他好。
但見水墨勉確實不要,水吟蟬便將紫雷果收入了乾坤袋。
“大爺爺,還有一個月家族試煉纔開啓,我想這一個月就在後山修習,大爺爺覺得可好?”
水墨勉微微蹙眉,“可是……”
“大爺爺放心,今夜會遇到八百年的雷彘獸和九百年的火鶯,全是因爲這顆紫雷果,現在紫雷果沒了,它們自然離開了,剩下的靈獸並沒有致命危險。”
水墨勉綜合考慮之後,最終妥協,只是又往水吟蟬手裡塞了不少東西。
“蟬丫頭,這裡面有隱匿符,就是我們剛纔用的那個,還有爆破符籙,關鍵時刻能夠給靈獸致命一擊,若到了生命危急之際,這裡還有一張逃遁符籙,只要焚燒掉符籙,就能瞬間轉移到百里之外。你要記住,試煉事小,性命事大,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這些,這是續玄丹,能夠在關鍵時刻補充體內玄氣,這是補元丹……”
水吟蟬聽着水墨勉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哭笑不得地道:“大爺爺,我只是在後山呆一個月,又不是去赴刑場,您這是要把全身家當都送我呀?”
水墨勉嘴巴立即一閉,恢復了自己的嚴肅模樣,“蟬丫頭,一個月後務必從後山回來,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知道了大爺爺,你怎麼這麼羅嗦。”
水墨勉:……
等送走了水墨勉,水吟蟬才拎着毛球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毛球,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兒啊?”水吟蟬突然問道。
毛球偏頭想了想,然後十分淡定地用爪子指了指她的肚子,“吱吱。”
水吟蟬低頭一瞅,肚子似乎……又大了一圈。
特麼的!她竟然把最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算了,大爺爺或許也不清楚原因。”水吟蟬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毛球,今晚我們在院子裡休整休整,過幾日再去後山可好?今日你偷了人家的東西,我怕明天過去那雷彘獸和火鶯還在,到時候咱倆沒有大爺爺護着,鐵定死翹翹啊。”
“吱吱。”毛球表示同意。
不知是不是得了一件寶貝的原因,水吟蟬這一夜睡得特別香,以至於她竟然做了個夢,夢到了一片熟悉的白色花海。
水吟蟬拭了拭自己的眼睛,再睜眼看去,還是那片花海。
果然,不是她的錯覺,這裡是她上次遇到那黑衣男子的幻境。
水吟蟬不滿地哼唧一聲。真是晦氣,做個夢都能夢到這裡。
“不過,這裡不僅風景美,靈氣也充裕,簡直就是修煉的絕佳地方,也難怪那妖孽會選擇在這運氣療傷。”水吟蟬喃喃自語,走入了那片白色花海。
一時之間,靈氣好像更濃郁了。
水吟蟬目光不由一閃,難道這片白色花海便是這個地方的靈眼?
正因爲有靈眼,這個地方的靈氣纔會這般濃郁,不僅僅如此,這靈眼應該很大,足以產生外界十倍以上的靈氣。
水吟蟬連忙在花海里打坐修煉,靈氣如此濃郁,可不能浪費。
水吟蟬自顧自地打坐,完全忘了她現在是在做夢。
夢境裡,她在這裡打坐了整整十天。
這十天,她的修爲一路突飛猛進,竟然由原本的八星玄徒變成九星玄徒,然後一舉衝破九星玄徒,邁入了士階!
從徒階邁入士階,這是玄武之路上第一個重要的門檻,多少人窮其一生都成不了玄士,一輩子就只是個小小的玄徒,而進入玄士,那纔是真正開啓了玄武之路。
水吟蟬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更輕盈,丹田之處的玄氣也變得更穩定。
這感覺太真實,差點讓水吟蟬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哞——”一聲咆哮響起,水吟蟬被驚得立馬從原地跳起。
剛剛纔反應過來,一頭全身漆黑的水犀獸便朝她攻了過來。
乖乖,一頭少說五百年的水犀獸啊!
水吟蟬調頭就跑。
尼瑪,爲什麼這麼美的幻境裡會突然出現一頭煞風景的水犀獸,而且一出現就攻擊她!
那水犀獸似乎跟水吟蟬槓上了,發了瘋地朝她奔去。
要是被那水犀獸的蹄子踩到,水吟蟬估計自己的肋骨都會被踩斷。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水吟蟬忽地轉身,手中無數玄刃飛出,齊齊射向水犀獸的左小腿。
水犀獸皮糙肉厚,水吟蟬這數道飛刃不但沒能砍斷它的腿,反而徹底激怒了它。
靈獸碩大的身體朝天騰起,仰頭咆哮一聲,朝水吟蟬狠狠撞來。
水吟蟬就地打了個滾,堪堪躲開撞擊。
顧不上狼狽,水吟蟬連忙又是數道玄刃飛出,每一刀都砍向水犀獸的左腿。
水犀獸痛吼一聲,調頭再次撞來。
“呵呵,搞了半天,這東西就會一招——撞人。”水吟蟬樂了。
不僅如此,水吟蟬還發現了水犀獸最致命的弱點:這東西十分笨重,靈活度極低,幾乎每次轉彎都要停頓一下。
水吟蟬正是抓住這一點,引誘水犀獸不停轉彎,與此同時,朝它身體上的同一個點上投射玄刃。
前四次攻擊,她砍斷了水犀獸的小腿,再四次攻擊,她斬掉了水犀獸的一角。
如此反覆,那攻擊力排名前二十的水犀獸最終倒下,死了。
水吟蟬累得氣喘吁吁,“奶奶個熊的,好在這地方靈氣充足,我才能夠不停射出玄刃,否則剛纔死的就是我了。”
水吟蟬剛大戰完一場,正準備歇息一會兒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氣場瞬間席捲而來,嚇得她立馬蹦了起來。
她的身後已然多了一個人。
來人長身而立,着一身月白色長袍,纖塵不染,縹緲似仙,而那容貌美如神祗,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