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離楓?”水吟蟬眼露戒備,直視着面前的男子。
如果只有之前的事情,她還可以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在做夢,包括那隻突然出現的水犀獸,也只是她的夢境。
可現在,她知道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爲——
她絕對不會在做夢的時候夢到這個毒舌的男人!
“剛纔那水犀獸是你放出來的?”水吟蟬努力不讓自己咬牙切齒。
醉離楓嘴角微微上揚,“小東西不笨麼。”
這妖孽一笑起來真是要命的勾人,但是水吟蟬沒工夫陶醉在他的笑容裡,而是冷着臉問:
“我問你,我爲何會出現在這兒?是不是你乾的?”
醉離楓閒適地踱着步,緩慢走近她,卻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悠然道:“你偷了我的東西,我自然要找你討要。”
水吟蟬一聽這話,只覺好笑,“我說大師啊,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麼?如果我有能力從你眼皮子底下偷東西,我還會——”
“還會什麼,嗯?”醉離楓見她停頓,便接了下一句,一雙漆黑如翟石的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還會屈於你的淫威!水吟蟬在心裡惡狠狠地補充。
“呵呵,沒什麼,我只是想跟大師您說,我可不敢拿大師的東西,大師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哦?你的意思是,我的判斷有誤?”醉離楓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
“哦呵呵,怎麼會,大師說的話絕對是對的!大師說我拿了東西,那我就拿了東西。只是,不知道大師您能否透露一下,我到底拿了什麼?”水吟蟬一副虛心聽教的模樣,實則心裡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醉離楓又朝前走了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由原來的一步遠變成了半步遠。
水吟蟬甚至能嗅到對方身上那種淡淡的草木清香。
男子看着女子,嘴角仍舊掛着那種漫不經心的似笑非笑,然後他慢慢擡起手,輕輕落在了女子的肚子上,用食指叩了一下,輕聲道:“小東西,就在這裡,你偷了我的……種子。”
水吟蟬瞬間石化。
“啥?你說啥?風太大我沒聽清楚。”水吟蟬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媽蛋啊,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她明明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偷個毛毛的種啊!
“呵~”醉離楓輕笑一聲,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小東西,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說,你的肚子裡有我的靈種。這靈種我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尋到,現在卻被你拐走了。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呢?恩?”
水吟蟬極力忽視耳邊那讓人發燙的喑啞低沉嗓音,長長吁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剛纔真是嚇死寶寶了。
“靈種是什麼東西,它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肚子裡?”水吟蟬好奇地問道。
醉離楓淡淡掃她一眼。
水吟蟬自動過濾掉這一眼中的鄙夷。
哼,鄙夷個毛線,我是土鱉我樂意。
“靈種紮根生長的地方會產生一個天然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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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麼說來我體內也會出現一個天然靈眼了?那我以後修習玄武就不愁吸收不到靈氣了!”水吟蟬高興得眼睛發亮。
“呵呵,小東西,你的想法很美好。這靈種若真的在你肚子裡生根發芽,你覺得,你還有命可活?”醉離楓如此道,嘴角含笑,若有興味兒地雙眼盯着水吟蟬,似乎覺得女子不斷變化的小臉很有趣,尤其是那雙瞬間變得燦若星辰的眼睛。
水吟蟬聽了他的話,臉色倏然一變。
臥了個大槽!這勞什子的靈種她還是不要了,保住小命最重要。
水吟蟬連忙“虛心”求教,“有什麼辦法可以取出靈種?大師既然把我弄到這裡,肯定有辦法取出靈種吧。”
“小東西,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沒有辦法呢?”醉離楓一手負背,白衣飄飄的樣子宛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神明,偏生那臉上帶着一絲違和的幸災樂禍,直讓某人看得牙癢癢。
“大師不是說,這靈種你找了許久才找到麼,難道大師就這麼算了?”水吟蟬問。
醉離楓優哉遊哉地繞着她來回踱了兩步,視線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慵懶地笑了笑,“我完全可以等到靈種生根發芽,開花結果,這樣,我便能得到更多的靈種。”
水吟蟬靜靜地看着他,意識到他確實沒有幫自己的必要,眼底不由劃過一道冷光。
她從一開始就錯了,這人分明是來看好戲的,袖手旁觀就不錯了,她又怎麼去指望他出手幫助自己。
她恨極了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但是,她水吟蟬絕對不會乖乖坐以待斃。
目光一沉,與此同時,女子手中匕首高舉,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小腹。
“噗嗤——”
匕首刺穿血肉的聲音。
水吟蟬有些意外地看向白衣男子和那……正嗒嗒滴着血的手掌心。
匕首沒有刺破水吟蟬的小腹,而是穿透了男子擋在前面的手掌。
“你……這是做什麼?”水吟蟬秀眉微蹙。
醉離楓掃了她一眼。
那目光意外不明,但水吟蟬還是從中看出了一絲惱怒。
媽蛋,你惱怒個什麼,我刺的可是自己的小腹!誰讓你自己伸手擋住的?
醉離楓右手變得鮮血淋漓,而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彷彿那正嗒嗒流着血的手掌壓根不是他的。
“我給你包紮一下?”水吟蟬試探着問。她絕不是心虛,而是怕這牛逼哄哄的大師惱怒之下誤傷了她的小命。
水吟蟬雖然這般問,但她以爲,這妖孽高傲得眼睛都長腦袋上了,一定會搖頭說不,哪料這妖孽竟微微揚了揚嘴角,道了一句,“嗯,給我好生包紮。”
水吟蟬嘴角一抽,真想自打嘴巴。
刺啦一聲,水吟蟬從衣襬上撕下了一個長條,很快包紮完畢。
醉離楓垂眸掃向水吟蟬殘缺的裙襬,又瞄了一眼手掌心的蝴蝶結,似乎有些嫌棄,長眉微微蹙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展開。
“剛纔爲何要自殺?”醉離楓目視着她問,那狹長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閃動着危險的光芒。
水吟蟬聽了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