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這麼在白珞初的潛心修煉當中度過了。
“東西都準備好沒有,主子說了,今日宴請的可是貴客,若是怠慢了,讓主子當着貴客的面失了禮數,仔細你們的皮。”裴如墨的貼身書童對着膳房之內還在忙活的人說道。
“明路,主子叫你過去。”有人朝着膳房的方向喊了一聲。
那書童聞言,先是回了頭看清楚來人是誰,然後便就是直接轉回頭來,對着膳房衆人說道:“都仔細點,千萬不能出了差錯,主子如今叫我有事,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希望你們能幹出個樣來。”
原來這書童叫明路,明路說完這話之後便就是直接往裴如墨如今所在的書房去了。
“主子,聽說您叫我?可是今天晚上的宴會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地方?”明路因着是很小的時候就被裴如墨給撿回到府裡的所以對裴如墨很是恭敬有加。
裴如墨擡眼,發現明路如今已經來了,便就是直接開口說道:“的確是,這人若是能夠拉攏來了對於咱們大皇子府來說可以說是很大的一個助力,所以今天晚上我們二人之間第一次正式的會面,可不能出任何岔子。雖然我相信你,可是依舊是有些不安,怕出了紕漏。”
正如白珞初所說的,如今因爲裴無塵失去了鳳王谷的助力,老皇帝對於他在朝堂之上一家做大這一件事情已經是很不滿意了。爲了不再招惹老皇帝的嫌棄,自己可以說是自折臂膀,將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實力損失了一部分。可是若是有朝一日,那鳳王谷依舊是開始向着裴無塵了自己可就是太不合算了,所以,當今之計,便就是自己趁着朝堂被裴無塵掌控之時,讓裴無塵多吸引一些老皇帝的目光,自己也好趁機拉攏一些江湖當中的勢力纔是。
有道是朝廷不問江湖事,若是之後自己想要動手的時候,若是有在野的一些高手幫忙,那自己也應該能輕鬆一些纔是 ,裴如墨這麼想着,便是有一絲不容易被別人察覺的微笑,浮現在臉上。
“主子放心,今日宴會上的東西,都是奴才親自盯着人採買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如今天氣涼了,東西不容易變質。奴才如今已經是讓廚房的人將東西製成半成品,到了晚上直接入鍋炒制就行,這樣的話上菜也快,也不會因爲忙活出了什麼差錯。”明路微微低頭,很是恭敬的對着裴如墨彙報道。
“如此便好,你下去吧,再盯着些,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裴如墨接着吩咐道。
明路領命之後,就又朝着廚房去了。
“我說,這裴如墨到底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怎麼說請你吃飯就請,還沒有個什麼正經理由,可別是個鴻門宴啊。影嵐,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真的折在裴如墨手上,到時候弟兄們去給你收屍都難。”孟洛平自幼就是在市井當中長大,說話也就是沒有什麼顧及,不像是關越說話都端了個架子,文縐縐的。
“洛平這話說得不錯,這大皇子我曾經聽我爹提起過,說是頗有手段的一個人,將來的儲君人選便就是有他一份的,你想想看,咱們這雲瀾國的陛下年輕的時候能夠踩着這麼多兄弟的血肉榮登大寶,能入了他眼中的兒子,定然不是個善茬。”關越見到孟洛平都覺得裴如墨不簡單,頓時就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先前對自己形容的裴如墨其人,對着影嵐和盤托出。
影嵐如今被這兩個人弄的有些頭疼,有些後悔怎麼就聽了自家主子的話將這兩個人招過來跟自己商量事情。這兩人在主子面前倒是一個比一個正經,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成了這副模樣。
“行了,多說無益,我如今答應都已經答應了,不去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去了說不定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可若是不去,咱們可就是將人給得罪透了,今天一早老張還在集市上碰着上次來給我遞請帖的那個書童,看樣子應該是一早就已經開始準備了,我怕我要是不去,那裴如墨一氣之下說不定直接就來遠稻樓抓人了。”影嵐似乎是實在是不想聽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這麼說下去,當即就是對着二人陳情道,表示自己今日是非去不可了。
“要我說,你當初就不應該接下這個請帖,接了之後也應該再找時間回絕了纔是,也不至於如今這麼兩廂爲難。”孟洛平絲毫沒有察覺到影嵐話中的不耐煩,依舊是自顧自的說道。
“回絕?人家可是皇子,你倒是告訴我要怎麼回絕?主子也說了,這個裴如墨可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只怕我前腳剛回絕了,人家後腳就能直接讓自己的隱衛把我給‘請’回府去。他大皇子府的那些隱衛,連我都只是能夠辨別出他們的具體方位,保證自己私自去他府中之時不被暴露罷了,若是真的所有隱衛傾巢而出,只怕我也是佔不了上風的。”影嵐說出這話之後,便就有些懊惱,覺得若是自己實力能再高一些,也就不至於讓自家主子從一開始就這麼被動。
關越和孟洛平二人聞言倒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是啊,人家可是皇子,就算自己一個個的實力高強可是奈何自己不過是個庶人。普天之下,皆爲皇土。就算是自己能夠躲得了一時,又如何能夠躲得了一世?
屋內沉寂的氣氛就這麼維持了許久,而後才聽到關越開口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你已經是必須要去了,那就放心的去。我們在遠稻樓等着你回來,若是這裴如墨不想放人,到時候我自會找理由去大皇子府要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關家如今雖然是落沒了,但是因爲我祖父先前在朝堂之上有着諸多人脈的關係,他到底是要給我幾分薄面的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