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原本關於白瀟而召集起來的聚會,中途隨着白雨臣突破的消息傳來,討論的主題不可避免出現了歪樓,臨時變成了如何佈局白家的第三代。偏偏在場的衆人還樂此不疲,對這一話題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白司宏經過一開始的激動後很快就平靜下來,看着底下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獻計獻策,甚至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他心情一時大好,臉上掛着淡淡笑容。
現在他的心情真的不錯,原本困擾着整個白家的傳承人問題是他一直以來比較憂慮的,而隨着白瀟白雨臣等人的展露,這一問題算是徹底解決了。
之後如何發展,他倒是不那麼擔心了,憑藉着白家原有的底蘊,他相信對於白家而言,坐穩五大御靈家族的寶座還是十分輕鬆的事。
心頭如釋重負,這一刻白司宏的內心深處對未來終於有了更加強烈的期盼。
他振了振精神,如今的白家已然一掃過去頹勢,煥發出了新的生命力,這就如一朵小火苗般,如何將它滋養壯大,關乎到白家在御靈界能走多遠。
目前,五大御靈家族中白家與晏家、趙家不相上下,但跟蕭家、安家還有明顯的差距,這種差距不僅限於高端戰力方面,而是在各個方面都有着難以忽略的差距。毫不誇張的說,五大御靈家族其實分成了兩個梯隊,第一梯隊的蕭家和安家,都擁有碾壓第二梯隊的能力。白司宏當然不奢求一下子達到蕭家、安家的地步,但若是努力一下,與晏家、趙家拉開一點距離,成爲僅次於蕭家、安家的第三家族,卻不是沒有希望。
畢竟,白家在綜合實力方面,並不輸晏家、趙家多少,尤其在俗世商業領域,更是有所領先。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有點得隴望蜀啊,家族面臨的傳承問題剛剛有所改善,自己就想着更進一步提振家族的威望,實在有些不知滿足。
難道是白瀟短時間內的突破所帶來的震撼讓他有所膨脹了?白司宏搖搖頭,心裡輕嘆了聲,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少頃,白振業去後又回,同時爲大家確認了白雨臣突破的消息。不過因爲需要鞏固境界,所以白雨臣此刻沒有跟他一同前來,不過消息的證實,還是令整個會議室變得更加熱鬧起來,原本中斷的討論又繼續進行。
會議從上午一直開到下午,中間白司宏讓人準備了午餐,讓大家直接在會議室裡簡單對付了下,之後繼續討論。
一直到下午兩點,人羣方纔散去。
白司宏送走了衆人,又讓白振業留了下來。
“父親。”兩人走到遊廊上,當週圍沒有其他人時,白振業稱呼道。
白司宏點頭,面帶微笑地道:“振業,如今白家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你對將來有什麼想法?”
白振業是白家下一任家主,這在白家內部早就是達成了共識的,如今他的兒子白雨臣又突破至元臺境,成爲了三代中的翹楚,無形中也鞏固了他的地位。但白司宏知道,想要成爲一名優秀的家主,不僅需要硬邦邦的實力作爲後盾,以威震可能出現的不服者,同樣在思維上,也必須擁有清晰的辨析能力,只有能夠在關鍵時刻保持理智並且行事果決的家主,才能帶領家族克服種種可能出現的困難。
好在白振業在這方面像極了自己,白司宏倒是沒有太多擔心。
只見白振業想了想,面色一凜道:“父親,古語有云,變則新,不變則腐,變則活,不變則板。好古守經者,患在不變。當前我們白家正如枯木逢春,處在極爲關鍵的變化期,理應是積極進取才是,可俗話說得好,船小好調頭,咱們白家家大業大,麾下各種產業以及賴以爲生的人員衆多,所以任何決定都需要有長遠的考慮,我是這樣想的,當前環境下,我們白家不宜有大的舉動,專心一致修煉好內功纔是最重要的。”
白司宏聞言,點了點頭:“救弊之術,莫大乎通變,然知欲圓,而行欲方,一動不如一靜,不錯。”
“對了,瀟瀟那邊你怎麼看?”
白振業道:“我聽二叔說,她的小姨與北辰宮有聯繫?”
“不僅有聯繫,恐怕在北辰宮中還具有一定的地位。”
白振業微微一怔,就聽白司宏繼續道:“當年瀟瀟病重,就是她小姨出手把她救回來的,同時瀟瀟一直戴着的那塊懷錶也是她送的。”
“也就是說,瀟瀟身上發生的變化與她的小姨有關?”白振業一臉驚訝。
白瀟變身之事,白家內部少有人知道真相,而白振業正是經手幫白瀟辦理各種手續的人,因而對她的事情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聽白司宏提到白瀟的小姨時,才一臉驚訝。
“有沒有關係不知道,但她卻一定是知情的。”
白振業沉默了下,白司宏見此笑了笑,“你也不用想太多,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奚雅那丫頭我雖然不是太瞭解,但從目前跡象來看,她也是在用自己的方法護着瀟瀟,畢竟是瀟瀟母親的妹妹啊。”
白司宏感慨着,“想來也是,瀟瀟的那塊懷錶確實透露着些許神秘,說不定是北辰宮的重要物件也說不定。”
白振業聞言,腦中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沒錯,從白瀟現在的種種表現來看,那塊懷錶居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這樣的一塊懷錶,想來即便是在北辰宮內,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唯一能夠解釋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沈奚雅地位特殊,故而能拿出懷錶讓白瀟隨身攜帶。
任白司宏和白振業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自白瀟小時候病危去往北辰宮後,其自身就與北辰宮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京城,錦繡小區。
趙捷正在客廳中拖動着吸塵器打掃衛生。
這時候白芷從衛生間中走了出來,雙手拿着毛巾正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
“媽,爸今天回來吃飯嗎?”一屁股坐到客廳沙發上,她一面看着電視,一面繼續擦着自己烏黑柔順的頭髮。
“回來吃,怎麼了?”
“跟他商量個事唄……”
“什麼事?”
“下週我們學校有活動,可以臨時放假幾天,我去濱河找姐姐玩可以嗎?”白芷撲扇着閃亮的眼睛道。
自上週開始,可憐的白芷同學就結束了歡樂的暑期生活,已經正是成爲一名高二學生了。隨之而來的,便是學業壓力的陡然暴增。京城四中是知名的重點中學,對學業方面抓得自然很緊,別看纔剛剛高二,但白芷已經從空氣中感受到了來自“高考”巨獸的凜然威力,着實令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學渣氣息”的白芷感到顫慄。
如今她即刻需要一絲慰藉。
“你去濱河?”
趙捷驚訝地停下了打掃衛生,“你一個人?”
“是啊,我也不小了,還沒出過遠門呢。”
白芷將毛巾放到一旁,抓起一個抱枕納入懷中,甕聲地說道。
趙捷忽然笑了,看着縮成一團的女兒,“行啊,你爸要是同意,那你去你姐那也行,但可別打擾到她那邊的正事。”
白瀟現在在白家中的地位正在不斷提升,作爲繼母,趙捷自然知道白瀟有很多重要的正事要忙。所以白振東那邊會不會答應白芷過去,真是一個未知的事情。可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自己女兒能夠跟白瀟親近,畢竟是兩姐妹,讓白芷與她親近一點沒有壞處。
“不會的啦,我就去幾天而已。”白芷滿口答應。
趙捷笑了笑,不再說話。
這時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白振東回來了。
趙捷見白振東臉上帶着笑,手裡還提着幾個菜,一副心情十分不錯的樣子,不由驚訝:“什麼事把你高興成這樣?”
“剛剛路過菜市場買的。”將手裡的菜交給趙捷,白振東笑了笑道,“我剛從村裡回來,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什麼好消息啊……”白芷蹭蹭蹭跑了過來,昂起頭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她還要去濱河市找姐姐呢,自然要做出一副聽話的樣子。
“你姐又突破了,現在已經達到元臺境了。”
白振東心情不錯,伸手想要拍女兒的腦袋,但見她剛洗完頭還沒有吹乾,手掌臨空停了下來,轉而面帶笑容,拇指與食指揪了揪白芷頭上幾根拔尖橫生的亂髮。
“啊!”白芷聽到白瀟突破的消息後卻是驚訝了下,俏臉一下子愣住了。
元臺境?
這是坐火箭上去的?
同是姐妹,讓還是通玄境初期的她面子往哪裡擱?
白嫩的臉蛋不斷變幻着,不過很快,白芷便點點頭,十分坦然地接受了這一現實。
事實上,上次白瀟突破到半步元臺的時候就給了她非常大的震撼,那時起,白芷就知道自家姐姐絕不是一般的人,今天又突破到了元臺境,彷彿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那隻能說明她的姐姐優秀!
自己是她妹妹,肯定也有潛力值得開發,只是還沒遇到自己的機遇。
嗯,一定是這樣!白芷適當腦補了下,趁着白振東心情不錯,當即就提出了要去濱河市找姐姐玩這件事。
白振東也不多想,見小女兒要去找大女兒玩,自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而白芷見自己的請求得到了應許,高興之餘也返回到客廳,拿起手機編輯了信息,將自己要去濱河市找她的消息發給了白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