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妃沉着臉沒有吱聲,侍衛們見狀哪裡還不知曉其意?太妃娘娘這是不願搭理!
於是手下也不客氣了,強行架着這主僕兩人離開。塵⊕緣〗文〗學⊕網,網址:su./07ver
那少女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強硬掙扎着,一時之間那兩名架着她的侍衛倒與她來了個勢均力敵,沒能一下子把她拖下去。
而少女已高聲大喊了起來“太妃娘娘!妾身冤屈唯有太妃娘娘可代爲做主!太妃娘娘仁慈賢德、菩薩般的人物,求求您給妾身一個機會,您聽妾身一言好嗎!您聽了之後再做論斷,妾身便是死也甘心了!”
“閉嘴!”
那兩名侍衛頓時怒聲喝斥,大力拉扯着她去了。這瘋女人簡直不知死活,太妃娘娘一旦動怒怪罪下來,連他們都有不是!
“慢着!”秦夫人卻是在馬車上高聲叫了起來,淡淡道“太妃娘娘吩咐了,帶她上後邊馬車,一併回府!”
“謝太妃娘娘!謝謝太妃娘娘!”那少女喜極而泣,盈盈拜謝。與奶孃兩個乖乖的上了馬車。
車隊繼續前行,這個小插曲不過濺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沒有人刻意去注意或者上心。
畢竟,這天底下不平事、冤情太多了,沒什麼值得注意的。這女子運氣倒是好,太妃娘娘居然肯管這檔子事兒了。
“太妃娘娘,妾身倒是有些不解了,這一開始您不是不搭理這事兒的嘛,怎麼後來又——”
行了片刻,秦夫人不經意又好奇的笑問道。
元太妃聞言擡眸衝她笑了笑,卻是什麼都沒說。
秦夫人陪笑了笑,也不好再問,心裡卻恨恨暗罵這老妖婦,還真當自個是菩薩嗎!
她以爲元太妃是聽了那女子誇她菩薩心腸所以才改變主意。
卻不知元太妃其實是聽了那女子那一番話,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家女子在那種時刻能說得出來的。那女子的身份,必定不俗。
而且,她的口音,不是燕地任何一地,她就更添了幾分好奇,這才改變了主意。
元太妃到底上了年紀,又向來養尊處優,一路上馬車顛簸,回到府中,便覺身子骨兒有些痠疼睏倦,自是回屋休息,命蘭嬤嬤將那女子主僕帶下去安頓。
人都已經帶回來了,什麼時候見,那也得看她的心情。
秦夫人親自服侍元太妃更衣淨面,盛了一早便叫人回府吩咐燉上的老參雞湯服侍元太妃用了大半碗,又吃了幾塊點心,扶着她榻上躺下,單膝跪在地上不輕不重的爲她捶腿捏腰。
等到她雙眸閉上,呼吸聲變得均勻沉沉,秦夫人方輕輕吐了口氣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慢慢起身退來。
這麼一全套下來,很累,她掏出帕子拭了拭額上、臉側的薄汗,微微喘了喘,恨恨的瞪了元太妃兩眼,那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
這老妖婦不是那麼容易信任人的,她費了無數心血、吃了許多苦好容易如今她纔信了自己幾分。
在外人眼中,這老妖婦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廣嬤嬤的替代者,**信無比。其實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
自己在老妖婦心目中的地位,跟廣嬤嬤比起來那還差得遠着呢!就算蘭嬤嬤,別看成天被她挑刺兒這不滿那不滿的,其實在她面前都比自己說得上話!
自己只不過是伺候得很合她的心意,所以她也願意自己跟在她身邊伺候罷了!
說白了,就是拿自己當奴婢罷了!
若不是——哼,她何必委屈自己受這份罪、吃這份苦?
可是,爲了那個人,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再苦、再難,她也會堅持下去!
因爲這些苦、這些難,在將來某一天回憶起來的時候,都會是甜的!
秦夫人勻好了氣息,便輕輕走了出去。
含笑問了一遍翠墨等幾個大丫頭吃食、茶水、點心可都備好?佛堂可收拾妥當等,又叮囑吩咐了些細節,便笑着走了出去。
打聽了那少女被安置在何處,秦夫人趁人不注意,便閃身朝那跨院的廂房走去。
敲門進去,那少女主僕兩個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翠綠的衣衫,梳的整整齊齊的髮髻,以及那洗乾淨了的臉,令她看起來美麗大方,氣質脫俗。
秦夫人目光閃了閃,這少女的身份,必定不低啊,只不知,是什麼來頭……
少女見了秦夫人一怔,衝她笑笑頷首,遲疑道“您是——”
“你叫我秦夫人就好了,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啊!”秦夫人笑吟吟的瞧了那少女一眼,語氣溫柔,態度友好。
少女眉心跳了跳,面上卻是不顯什麼不對,而是客氣有禮的笑着點頭“秦夫人好!”
那奶孃桂嬤嬤也忙上前施禮招呼。
這婦人既然自稱什麼秦夫人,且看這一身穿戴,那麼應該不是下人僕婢之類。可是,她是隨太妃回府的,這婦人這會兒出現在此,說明應是住在太妃院子裡的——這就奇了?她會是什麼身份?
少女身世坎坷,活得艱辛,早已練出了一顆警惕防範之心,對陌生的人,本能的就多了幾個心眼。
只是她如今人在屋檐下,就很有低頭的覺悟,雖然覺得這秦夫人來的奇怪,也不敢輕易得罪她。
聽她問自己姓名,便垂眸笑笑“我叫夏玉兒,這是我奶孃桂嬤嬤。”
“原來是夏小姐!”秦夫人笑着在圓桌前坐下,又笑着招呼夏玉兒道“太妃娘娘既然把你們帶回來了,不管你們有什麼難處,她老人家定會幫你們的!來,夏小姐別拘束,快坐下。”
“多謝秦夫人!”夏玉兒感激不盡,坐了下來,又道“太妃娘娘她,真的會幫我們嗎?雖然知道她老人家是個仁慈的,可我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秦夫人,太妃娘娘可說了什麼時候會見我嗎?”
這個時候她應該給秦夫人遞上點好處的,只是自己當時逃出來的時候很倉促,那幾件本就不名貴的首飾又變了換了路費,早已兩袖空空。哪裡還拿得出東西來?
問這話的時候,臉上不覺有些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