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遠化,蔣明鬆和喬江立即把此次會議的精神向浦清珊作了彙報,浦清珊淡淡道:“上面怎麼說,下面就怎麼做吧。”
蔣明鬆有點不明白浦清珊的意思,不由道:“浦書記,請明示。”
蔣明鬆其實並不笨,相反卻是聰明得很,他很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聰明,在什麼時候裝糊塗,而此時,就是應該裝糊塗的時候。
浦清珊笑了笑道:“這一次省裡是動真格的了,一切魑魅魍魎在專政的打擊下將會無所遁形,但是,如果無黑可打的話,任他風吹雨打,我也是巋然不動。”
蔣明鬆恍然道:“浦書記高明,我明白了,馬上去辦。”
浦清珊垂下了眼睛,繼續看着他的文件,雖然他表面上很輕鬆,但是心裡卻是沉重得很。
在遠化,表面上看來,他是市委書記,代表着爲民做主,代表着正義,與萬惡的鯨魚幫是完全對立的,可是事實上他們卻是一個相依相連的整體,就像是癌變了的細胞和正常細胞一樣,都活在一個身體裡。
鯨魚幫老大江小魚在整個遠化市絕對是一個風雲人物,這個人與大多數的黑道大佬不一樣,雖然其同樣擁有暴力的本質,但在大多數的時候,顯得和善可親,他所成立的小魚集團涉及到很多產業,諸如房產、企業、金融之類,有的甚至已經擴張到省會燕華市。這個人向來低調,這也是浦清珊最喜歡看到的一點,因爲太囂張的人尤其是黑道上的人大多是身遭橫禍,不是被同道搞死,就是被專政死,而江小魚卻一點也不囂張,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善人,當然如果得罪了他的話,下場也是很慘的。曾經有一次他在酒店裡吃飯,被酒桌上一個與他初次見面的人強行敬酒,江小魚的酒量不大,結果那人當場發作,聲言江小魚瞧不起他,當時江小魚只是笑着解釋自己酒量不行。
第二天這個人就失蹤了,過了兩個多月他才被發現,是在一個袋子裡發現的,沒有人知道他是誰,而後經過DNA鑑定才確定了他的身份。
江小魚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喜怒不形於色卻手段狠毒的人。
他也幫浦清珊擺平了不少事情,爲了達到遠化政界的統一,浦清珊趕走了不少人,拉攏了不少人,也控制了不少人。這裡面多少都有些鯨魚幫的影子,或威嚇,或利誘,或設局,不擇手段。當然,江小魚的回報也很高,諸如無息貸款,低價土地,政策傾斜等等,不一而足。
正是因爲這樣的合作,讓他們取得了“雙贏”,可是這種局面隨着打黑除惡行動的開始恐怕要被打破了。
遠化一個酒店的豪華包間裡,浦清珊正端着一杯紅酒,輕輕晃了晃,裡面琥珀色的液體輕輕晃盪,在吊燈明亮的燈光下搖曳着五彩的色姿,江小魚身邊的一個女孩子正夾了一塊他最喜歡吃的蜜汁火腿向他嘴裡邊送。
江小魚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那種賺死錢卻不會消費的人在他眼裡只是個守財奴,這時他腳下的一個女孩正在爲他的兩條腿按摩,另一個卻是伏在他的襠下吞吐着舌尖。
浦清珊對女色並不感興趣,精乃固元之本,把精力放在氣喘如牛地耕耘女人身上,也不知是爽了自己還是快樂了別人,倒不如享受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滿足,況且他在遠化是個土皇帝,這種權力和金錢所帶來的快樂比起玩女人要強上百倍。
浦清珊輕呷了一口紅酒道:“江總,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