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向前推前一個小時,陸漸紅駕着車離開了別墅,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頭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這些個破事怎麼就都給自己攤上了呢,如果說收拾卞家有自己的份的話,那一點都不屈,可是偏生自己還被矇在鼓裡,真是惱火得很。看來安然也是欠收拾了,這麼大的事都瞞着自己,這不是完全把自己陷入被動了嗎?卞家空有名聲在外,政治背景不強,這還好一些,如果萬一惹上的是一個權貴人物,豈非又把自己引進了暴風中心?這與低調完全是相違背的啊。
陸漸紅越想越是鬱悶,便停下了車來,摸出手機打電話給安然。
安然正在家裡給兒子上政治課,向他闡述早戀的壞處,可是兒子大了,根本聽不進去,還言之鑿鑿地說:“老爸都說沒關係。”
這個時候,陸漸紅的電話打了進來,安然握着手機走到陽臺上,劈頭蓋臉地道:“漸紅,你兒子說你同意他談戀愛了,有沒有這回事?”
陸漸紅本來還是想興師問罪的,結果被安然這麼一衝,話都嚥了回去,道:“什麼情況啊這是?”
“什麼情況?要不是我最近留點神,兒子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都搞大了。”安然壓着聲音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陸漸紅愕然道:“有這樣的事?你把電話給遠航。”
“陸遠航,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陸漸紅壓抑着心頭的怒氣道。
“老爸,你別聽媽瞎嚷嚷,我們就是出去看了個電影,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陸遠航也正在氣頭上。
“你怎麼說話的?你媽辛辛苦苦把你帶大,你跟你媽說話就這個態度?我讓你談戀愛,把感情轉化爲動力,你怎麼做的?”陸漸紅怒氣衝衝地道,“我不想跟你說了,把電話給你媽。”
安然接過電話,道:“算了,我也不說了,回頭我還是好好跟他談吧,漸紅,有空的時候,你還是多來陪陪兒子吧。”
“我會想辦法。”陸漸紅泄氣地掛斷了電話,兒大不由人啊,不過這小子還真有點老子的味道,這麼小就管用了。
掛上了電話,陸漸紅這纔回過味來,自己正事兒還沒說呢,當下又撥了過去,道:“安然,我問你件事。”
“那個宏基藥業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宏基藥業?哪個宏基藥業?”安然一頭霧水道,“做了什麼手腳?”
陸漸紅把宏基藥業的老闆說了,安然愕然道:“沒有的事啊,我承認,那個修理廠是我讓大衛和小昭去砸的,但是別的事什麼都沒做。要是真去搞他,我能不跟你商量嗎?再說了,我的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真下手的話,還能給他苟延殘喘的機會?”
“這麼說,你沒動手。”陸漸紅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他是真的不想安然採用這麼激烈的手段的。
“當然沒有。”
陸漸紅笑着道:“過一陣子我會去香港休個假,到時候咱們一家到國外好好玩玩。”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兌現諾言……”安然只說到這裡,便被手機裡的一聲砰然巨響給打斷了,巨大的聲響嚇了安然一跳,不由道,“漸紅,出什麼事了?”
陸漸紅的腦子裡暈乎乎的,坐在車裡的他被一輛急速駛過來的越野車狠狠撞了一下,手機也被撞得飛了出去。
陸漸紅甩了甩頭,便從後視鏡裡看到有四五個人從越野車上衝了下來,陸漸紅不由一驚,看來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對方是刻意撞過來的。
幸好車是在屁股後面撞過來的,車頭雖然在路燈上撞了一下,但是車門並沒有變形,陸漸紅剛推開車門,便有一根棍子狠砸了下來,情急之下一縮手,那鐵棍便砸在了車玻璃上,發出一聲不小的脆響。
陸漸紅這時猛地將車門推開,撞在了衝過來的那人身上,將其撞得跌倒,趁着這個機會,陸漸紅衝出了車外,這時幾個人已經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陸漸紅一邊問着一邊審視着眼下的形勢,對方一共五人,看上去應該都不是什麼初級混混。
“收拾你的人!”隨着一個大漢的冷語,幾個人同時向陸漸紅逼了過來。
剛閃開迎面砸過來的棍子,陸漸紅的左肩便捱了一下,火辣辣地疼,如果不是在上嘉的時候經常鍛鍊身體,這一棍子便要廢了他一條胳膊,但饒是如此,他的左邊身子都有些擡不起來。
再次閃過來襲的一棍,陸漸紅一腳踢在正前方那人的襠下,有沒有聽到爆炸的聲響,陸漸紅察覺不出來,一腳命中之後,身子向後一退,兩根棍子同時砸在路燈杆上,噹噹作響。
陸漸紅捂着擡不起來的左臂,心裡略有些慌張,這幫人的下手還是挺狠的,完全是要人命啊,可是他卻是一個都不認識。
陸漸紅不由暗暗叫苦,這裡忒偏僻,叫救命都沒有人聽得到,眼睛一掃,腳下有一塊石頭,俯身撿起,手中總算有了個武器,能遠攻能近戰,總比兩手空空要好。
這時三人從兩側包抄過來,手中的棍子交叉着砸來,陸漸紅一記小陸飛石,將石頭拋了過去,對方自然不得不避讓這塊石頭,動作便緩了一步,陸漸紅趁此機會,低頭一撞,另一人手中的棍子便砸到了他的身後,此時陸漸紅已是提膝一撞,正中那人小腹。
陸漸紅動作不停,將那人身體一轉猛地推了出去,擋住了前方來人,而後不退反進,迎着另一個衝過來的人衝了過去。
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陸漸紅能跟達子打成平手,對付這麼個人自然不在話下,偏開砸向頭部的棍子,一拳便打在了那人的腮幫子上,將其打了個趔趄,在他沒有栽倒之前,一膝頂在他的面門上,頂得他桃花朵朵開。
陸漸紅順手奪下他手中的鐵棍,兩棍砸下去,那人也只是慘叫了兩聲便暈了過去,幾分鐘的功夫,來的五人已經被放倒兩個,另三個卻是並不畏懼,再次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