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焦裕柱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做了如此瘋狂的事情,頹然坐到地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入鼻端,讓焦裕柱忍不住一陣陣地作嘔,點了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讓焦裕柱緩過神來,低頭掃了自己的身上一眼,已經濺了不少血跡,便扔了菸頭,衝到衛生間把手上的血跡洗去,而後又換了一件外套,剛剛推開門,門鈴忽然被摁響了。
焦裕柱不由吃了一驚,大聲道:“誰?”
“二哥,我汪思思。”
聽得汪思思的聲音,焦裕柱的腦門不由升起了一道黑線,眼睛掃過陳美珊那令人心悸的屍體,大聲道:“思思啊,你明天再來,我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了。”
“二哥,別啊,裕鵬還沒出來呢,這事怎麼說啊。”汪思思確實着急得很,老公進去不少日子了,一個準信都沒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得來。
焦裕柱口氣強硬地道:“明天再來。”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嘛,你不開門,我就不走了。”汪思思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雖然老公是個不學好的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但是對她並不吝嗇,所以她活得也是逍遙自在,現在老公進了去,她當然着急,當下便開始耍起了無賴來。
焦裕柱一聽這話,完全是把他的路給堵上了,當下目光一寒,左右掃了一眼,並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當下道:“等下,我來開門。”
說着這句話的時候,焦裕柱早已是惡向膽邊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念頭早已充斥着他的腦海,反正已經殺紅了眼睛,殺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殺,現在只要有人跟阻攔他離開的步伐,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眼紅之下,焦裕柱放下了手中的包,一頭竄進了廚房,一把雪亮的張小泉菜刀便握在了手中。
“二哥,開門啊。”汪思思不知道死神已經在向她逼迫了,還在外面催促着。
“來了來了。”焦裕柱握着明晃晃的菜刀幾個大步奔到了門前。
而在別墅對面的公園裡,一輛車正隱藏在黑暗之中,任克敵的手中正握着一個軍用的高倍紅外線望遠鏡眼睛都不眨地注視着焦裕柱的家。由他來執行這個監視任務,無疑是最可依賴的了。
以他的意思,不如找個機會去焦裕柱的家裡裝個攝像頭,這樣一舉一動盡落眼中,卻是被陸漸紅罵了個狗血淋頭,本來對一個副省級的領導幹部進行監視就有點違規了,如果再去裝那些東西,萬一被發現了,那焦裕柱可就有了藉口了。
所以任克敵只好親自拿着望遠鏡在這能夠凍掉鼻子的寒冬臘月裡緊緊地盯着。
他已經看了好一陣子了,眼睛都有些發酸,不過他卻沒有掉以輕心,國際軍隊比武大賽的冠軍如果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那含金量實在也是太低了。
就在這時,任克敵忽然看到那個已經在門口待了很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忽然進了門,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任克敵的洞察力是超強的,他立刻敏銳地感覺到事情不大對勁,因爲他看到的汪思思似乎在進去的時候身子有點向衝,根據他的經驗,出現這樣情況一是可能被絆了一下,二就是被人拉進去的。
汪思思是焦裕柱的弟媳婦,如果說他倆有姦情的話,汪思思絕無可能在門外站那麼久,況且家裡還有個陳美珊,她並沒離開家門。那麼便只有後一種可能了,汪思思是被拉進去瓣,陳美珊弱不禁風,那拉他的人就只有焦裕柱了。
爲什麼拉她?任克敵不明白,但是他總覺得事情不對勁,當下從車上跳了下來,黑夜之中的他就像是一隻跳躍的精靈一般,十來個起落便到了別墅之外。
這幢別墅的保安還是很嚴密的,想要從大門進去,除了別墅羣的主人以外,客人造訪是需要登記,並且得到別墅主人電話中的認可才行,所以任克敵在跑動的過程中早就打消了從正門而入的念頭,因此他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的停頓,直奔着那四米多高的院牆而去,只見他的腳在牆壁上一蹬,整個人便高高躍了起來,空中再次借力,雙手已攀住了牆壁的頂端,身子微微一蕩,便如一隻狸貓一般落在了院子裡。
當他緊奔幾步,到了焦裕柱門前的時候,門忽然打開了,焦裕柱剛好從門口走了出來,這倒是讓任克敵沒有想到。
焦裕柱也是被眼前的這個黑影嚇了一跳,不由道:“什麼人?”
任克敵也是有短暫的思維空白,他並沒有想到焦裕柱會忽然打開門來,不過幸好這種緊急情況的應對他在部隊裡的時候曾經學習過,當下靈機一動,道:“焦書記,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任克敵,您的兒子在酒吧裡鬧事,被抓到公安局了,我不知道您的手機號碼,所以過來通知您一下。”
焦裕柱此時也是心慌意亂,一方面他想快點離開,另一方面他剛剛殺掉兩個人,不過他的智慧也不是蓋的,心頭一動便知道對方是在撒謊,兒子現在內外傷都在休養中,又怎麼可能跑到酒吧去?再者,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大多都落網了,他又怎麼鬧得起來事情?不過他卻沒有點破,淡淡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你先回去吧,我馬上過去。”
任克敵應付了過去,他也知道這個說辭估計騙不了焦裕柱,其實他的心裡也有些發怵,萬一焦裕柱並無異常,到時候落下個糊弄領導的罪名可是足以讓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過焦裕柱已經發話讓他先走,他也不便於再強留下來,只不過剛剛邁出一步,忽然之間,他似乎嗅到了一絲血腥之氣,心中一動,猛然回身道:“焦書記,我怎麼聞到你身上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