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水裡泡了一陣,有些乏了,陸漸紅脫離淺水區上了岸,賀子健一直沒有離遠,見陸漸紅上岸,也跟着上來了,撐起了遮陽傘,鋪好毯子。
“陸書記,渴了吧?我去弄幾個椰子過來,雙皇的鮮椰子汁是很有名的。”蔣飛河邁着步子跑了出去。
大海雖然很美,但是上了岸之後,沒有經過烈日烤驗的皮膚是不怎麼吃得消的。雖然氣溫不高,但是烈日下陸漸紅還是有些受不了,衝了個澡,換回了衣服,剛走出換衣間,便聽到一聲嬌叱:“流氓,找死!”
放眼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橫眉怒目,在她的身前站着三個男子,其中一個瘦得跟個雞爪子似的手中拿着個相機,正笑嘻嘻地說:“妹子,兇什麼嘛。”
那女孩子只有一個人,俏臉漲得通紅,被裹在一條浴袍的身子氣得直抖,罵道:“臭流氓,不要臉。”
那三人欺她單身,肆無忌憚地調戲道:“美女,別生氣嘛,拍個照片而已,怎麼不拍別人?還不是因爲你漂亮嗎?”
陸漸紅皺了皺眉,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這麼放肆,這時他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第一次見到安然時的場面,可以想像一個女孩子的處境。目光一斜,正好看到牛達祼着上半身過來了。
陸漸紅向牛達使了個眼色,讓他過去看看。
牛達的塊頭不小,向那邊一站,跟個鐵塔似的,加上身上紋的那條白晴大虎,自有一副氣勢,道:“怎麼回事?”
見到有人出頭,那女孩子似乎找到了救星,氣生生地道:“他們偷拍我換衣服。”
“妹子,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話啊,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以爲有人幫忙我們就怕了?”那個挎着相機的雞爪男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以牛達的脾氣,直接撂倒,不過他已經過了那個衝動的年齡,加上陸漸紅在這裡,也不能造次,便偏過頭去看陸漸紅。
陸漸紅見這三男無恥到了極點,還揚言對女人不客氣,強按住要揍人的衝動,盯着那個雞爪男道:“有沒有偷拍你說了不算,讓警察來裁定吧,你最好保佑你真的沒有拍。”
雞爪男一聽這話,與另兩男互視了一眼,全笑了起來。
“好啊,報警就報警嘍。”雞爪男滿不在乎地從屁股兜裡拿出手機,笑嘻嘻地說,“用我的電話吧。”
牛達目光一寒,殺氣騰騰地就要動手,陸漸紅立刻向他搖了搖頭。
有人替自己出頭,那女孩子沒理由裝軟蛋,拿出手機就撥了110,報警的時候,三個男人一邊笑嘻嘻的,一邊六隻眼睛在女孩的身上亂瞟。
警察來得很快,這倒是比較令人意外,不過警車上下來的警察在看見這三個男人之後,臉上立刻堆起笑容來。
“孟總,這麼巧啊,你們也在這。”來了四個人,只有帶隊的穿着警服,其餘三個像是輔警的樣子,笑着問那雞爪子。
“黃隊長,你來得正好。”被稱爲孟總的雞爪男指了指陸漸紅等人,“他們報警說我偷拍照片。”
“有沒有搞錯?”黃隊長的嗓門提了起來,“孟總可是雙皇市有名的企業家,玩女人還用得着偷拍?”
陸漸紅見其明顯的偏袒,一副和稀泥的樣子,也不發火,只是盯着那胸前的警號道:“子健,記下他的警號。”
黃隊長一聽陸漸紅這麼說,嘴巴歪了歪,道:“記我警號怎麼了?還能吃了我的鳥不成?”
“口出穢言,掌嘴!”這句話剛冷冷地從陸漸紅的嘴裡蹦出來,早已按捺不住的牛達頓時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黃隊長向後一閃,這一巴掌便扇在了雞爪男的臉上,可憐他瘦叭拉嘰的身子哪裡經得起牛達這勢大力沉的一巴掌,登時被扇得趴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沙子,晃晃悠悠地爬起來,沙子和血糊了一嘴。
幾個警察一下子呆住了,立刻把陸漸紅等人圍了起來,不過黃隊長還算冷靜,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動手打人啊?把證件拿出來我檢查一下。”
陸漸紅淡淡一笑,向遠處捧着幾個鮮椰子跑過來的蔣飛河看了一眼,道:“你還不夠資格看我的證件,你還是先看看他的證件吧。”
誰不認識,敢不認識市委秘書長啊,黃隊長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蔣飛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見陸漸紅臉色深沉的樣子,也知道沒啥好事,冷冷道:“黃大頭,你怎麼在這?搞什麼鬼?”
“蔣哥,是這麼回事。”那個孟總自然也是認識蔣飛河的,擦着嘴角的血,過來套近乎道,“這傢伙誣賴我偷拍照片,還打人,你可得給我一個公道。”
這個孟總名叫孟昌星,生意確實做得不小,而且還是常務副市長孫遠良的表弟,仗着這層關係,盡幹些欺男霸女的事。蔣飛河很是瞧不起他,先別說陸漸紅這個書記在,孫遠良在政府那邊,自己也不一定甩他,便冷冷道:“別跟我稱兄道弟。”
一聽這話,孟昌星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打人不打臉,這麼多人看着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這臉還真沒地方擱了,咬了咬牙,得,今兒個算你狠,我先閃。
見他要走,接過蔣飛河手中椰子的牛達冷冷道:“你要是再跟動一步,我保證你的腿至少斷一條。”說着雙手一合,乾硬的椰子殼啪的一聲爆了開來。
孟昌星這回踢到鐵板上了,再也不敢動彈。
“陸……”蔣飛河剛叫出一個字來,陸漸紅用眼神制止他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指了下孟昌星,道,“飛河,他偷拍這女孩換衣服,還大言不慚的,交給你處理了。”
蔣飛河頓時明白陸漸紅不想把事兒鬧大了,畢竟這裡是公共場合,鬧大了都不好看,便點了點頭,一轉身,市委秘書長的威嚴便拿了出來,道:“黃隊長,你跟我過來一下。”
又瞄了孟昌星一眼,向那三個輔警道:“給我看好嘍,走了一個,唯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