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鑑笑了笑:“叔叔,您現在就去村長家,讓他給活動一下,我們給他拿點錢,讓他疏通一下,不行就拉到。”其實,書記若是收錢了,這事也就能成八九不離十了。
說幹就幹,沙平棟穿上大衣就去了村書記家去了。
韋鑑剛躺下,西屋門一響,小嬌進來了:“傻子,我爸去幹嘛了?”
韋鑑把被矇頭上:“我怎麼知道?”對於小嬌,韋鑑真不想惹她。
小嬌一把扯過了被:“幹嘛我一來你就睡覺,你給我起來,我問你,那個車多少錢?”
韋鑑坐起來說道:“七萬九。”
小嬌又問:“你的錢夠嗎?”
韋鑑答道:“不夠,不過沒事,我明天去捉魚,萬一再捉到了錦鯉呢,那不就夠了嗎!”
小嬌忽然換了一個特別溫柔的聲音說道:“喬峰,明天捉完魚以後,我想你帶我去縣城。”
韋鑑沒好氣地說道:“你個錢奴,去縣城幹嘛?”這幾天,韋鑑對小嬌是非常無語:買衣服,小嬌專挑便宜的買,買水果,她確實是進步了,但是也絕不買大蘋果,買相對便宜的,似乎在她眼中,錢就是第一位的,所以對她的印象是急轉直下。
韋鑑不能理解,從山區苦日子裡邊過來的是一種什麼滋味,至少,他現在對小嬌的印象相當不好。
小嬌怒了:“爲什麼你和卉珺說話那麼溫柔,跟我說話就橫眉冷對?難道就因爲她是大學生嗎?”
韋鑑答道:“不是,因爲卉珺對我溫柔,你呢?不是指責就是命令,我不喜歡。”
小嬌則冷着臉說道:“我明白,是因爲她漂亮,哼!我算看透你了,不去拉倒!我自己去!”小嬌一甩手,回西屋去了。
韋鑑一臉茫然,他根本就沒看卉珺是不是真的漂亮,但是小嬌這麼說他,確實是願望自己了。
再說黑五,自己一夥十多人被韋鑑一個人給修理了,全都半死,被打得鼻青臉腫,胳膊斷腿折,可是自己連人家是幹嘛的都不知道!這仗打得,太憋屈,想報仇都沒地方報去,但是話又說回來了,自己去報仇,能不能打過人家,這真是一個問題,難道這小子是市裡的哪個社團的干將?黑五被手下擡上車,去了縣醫院,這羣人平時那真是耀武揚威,今天是成羣結隊地住院,那場面也夠氣派的,三個病房,齊刷刷骨折!
黑五撥打了老闞的電話:“我說老闞,你他媽人在哪呢?”
“怎麼了五哥,聽聲音,有點氣不順啊。”
“*,我他媽當然氣不順了,方纔被人家給滅了,以後縣裡沒我黑五這號了,你說我屈不屈?”接着黑五就把整個過程給說了一遍,沒誇張,實話實說。
老闞也納悶了,沒聽說市裡有外號叫喬峰的老大啊。他安慰黑五:“五哥,彆着急,我幫你掃聽掃聽,若是真有這麼一個社團,咱們惹不起,你就認倒黴吧,若是沒有,就他一個人….”老闞說到這,鼻子哼了一聲:“兄弟我幫五哥出氣!咱哥幾個滅了他,怎麼樣?”
黑五當然贊成,他現在是沒有能力了,肋骨斷了四根,他連跟人家要錢的話都不敢說,暗氣暗憋,老闞接着說道:“五哥,你若是不方便,那我找二哥了,一定給你報仇。”
黑五一共哥五個,他們的老爸叫方博軒,曾經是一箇中學教師,他爲人正直博學,所以給兒子起名分別叫仁、義、禮、智、信,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做個斯文人,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是他始料不及的,也促使自己的兒子走入了另一個極端。
方忠義人是好,可惜,好人不長命,在他三十九歲的時候,得罪了縣裡的棍棒(黑.老大)沙廣寬,外號叫寬哥,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被寬哥的人給活活打死,當時黑五這哥五個年齡都小,最大的是方忠仁才十五歲,黑五方延信八歲,他們哪有反抗的能力,但是他們心中有一個刻骨銘心的仇恨,所以忍飢挨餓,忍氣吞聲地活着,十年後,哥五個成氣候了,一起去報仇,滅了自己的仇人,也就是當時縣裡最好使的沙廣寬。
哥五個一戰成名,老大方忠仁自己自首頂罪,進了監獄,但是他不後悔,臨走告訴兄弟:“咱們兄弟就要立棍,決不能再被欺負。”
老大的一句話,那哥四個絕對聽話,從此,見誰就幹掉誰,把縣裡的有名有號的全都平了,他們幾個就是縣裡的一霸,由於他們哥幾個的特點長得都黑,所以就叫黑二、黑三、黑四、黑五,從此也都忘了他們的真實姓名,那個曾經起的仁、義、禮、智、信,都變成了歷史。
今天黑五被打了,那他哥哥黑二絕不能答應,所以,老闞要找黑二。
其實老闞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是個混黑道的,手下人不擅長打打殺殺,就是坑蒙拐騙,偷雞摸狗,但是,幹這行,必須有人罩着,所以就掛到了黑五的旗下,老闞賺到錢了,也給黑五提層,到是沒有固定比例,但是也決不能少給,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
接下來的事,就是老闞找黑二研究去了,一定要探聽出喬峰的底細,爭取滅掉這個喬峰!
快夜裡十一點的時候,沙平棟纔回家,西屋門一響,小嬌跑過來,第一句話就問道:“爸爸,這麼晚了,你幹嘛去了?”
此時沙平棟的臉上洋溢着笑容:“女兒,你也過來,我們一起研究個事。”
小嬌第一次看見老爸這麼高興,跟着進到東屋,她看着韋鑑,鼻子哼了一聲,嘴裡說道:“敗家子!豬一樣。”
沙平棟看着女兒,訓斥道:“小嬌,你怎麼這麼不會說話,你知道喬峰給我們家帶來了多大的好處?這幾天捉魚,買了一萬多,又給咱家買車,方纔有給我說了一個致富的好路子,我告訴你啊,你是什麼都好,就是嘴不好,也怪我,你媽死得早,全讓我給你慣壞了。”
看見爸爸真生氣了,小嬌不敢頂嘴,低聲說道:“爸,我錯了,說說有什麼好事吧。”
沙平棟就把方纔去村書記家的事說了: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書記立刻答應了,說沒問題,又答應自己,明天去縣裡,幫着研究香江邊的那個岔河的事,爭取拿下,前提是,給村裡謀福利,多給村裡年輕人找活幹,省得一些人沒事就知道打麻將,三個飽一個倒。
韋鑑感到很意外:怎麼沒有附加條件?按道理村書記應該卡油啊,難道這裡的人都淳樸?不管怎麼說,過年了,自己也要給書記點紅包,那樣出問題的時候,有人給撐腰,事情就不一樣了。
小嬌聽完,又詳細地向爸爸問了具體情況,她這才明白,原來喬峰對自己家的未來設計得這麼好,可是她不想看見韋鑑和卉珺那麼親熱的說話,更不想看見他們在一起唱歌,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喜歡。
小嬌坐到炕沿上,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喬峰,明天陪我去縣裡好不好?”
小嬌的態度轉變,讓韋鑑非常意外,於是他警覺地問道:“你到底要幹嘛?你自己就去唄,又不是不認識路,坐小客,六塊錢就到了,需要買什麼東西,我給你拿錢。”
“我想買一把吉他,你給我挑,我想學吉他,你教我好不好?”
韋鑑瞅瞅小嬌:“你會唱歌嗎?你唱個歌我聽聽。”
小嬌看看韋鑑和老爸:“那我唱了,唱的好聽你就要陪我去買琴。”
小嬌還是非常大方,也不管現在是幾點了,敞開大嗓門,就來了兩嗓子:你到底愛不愛我………..
小嬌只是唱了兩句,韋鑑就把耳朵捂住了。
“傻子,至於嗎?我的歌聲就那麼難聽嗎?”
韋鑑的眼睛看向了沙平棟,眼神中充滿了求助,旁邊的沙平棟嘆了一口氣:“女兒,你還是回屋睡覺去吧。”
小嬌問道:“爸,你說實話,我的歌聲是不是很甜美?”
沙平棟只好實話實說:“女兒啊,別生氣啊,還是別買琴了,真是浪費。”
“不理你們了!”小嬌跺跺腳,回西屋睡覺去了。
望着小嬌的背影,韋鑑偷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