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麗柔越罵越氣:“你們都說話,我方纔躺在大剷車底下,你們在幹什麼?一羣廢物!只有喬峰,僅僅來了幾天,就能在關鍵的時候衝上前,這纔是爺們,真正的男人!”
說到這,韓麗柔忽然想到了韋鑑方纔抱着自己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可是自己的男人楊韶剛呢?耍錢、把家裡的東西抵債,這種反差是這樣的大,她罵着罵着,竟然哭了。
韋鑑順勢,把美女老闆摟在懷裡。
那個薇迪看不過去,心裡罵道:又佔我二嬸的便宜!流氓!她哼了一聲,推開韋鑑,攙扶自己的二嬸,不時地用眼睛瞪韋鑑。韋鑑這個尷尬,不過,韓麗柔是真哭了,她是真傷心了。
韋鑑衝大家擺擺手:“看老闆都這樣了,大家趕緊幹活去吧。”一羣人灰溜溜地上崗,開動機器,採石場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喧囂。
那個楊鼎華耷拉個腦袋,沒敢嘟囔,直接幹活去了,方纔他不是不想衝上前,但是那十多人那麼兇,自己確實有點害怕。
再說那個倒黴蛋於可佷,這傢伙帶着人回到市裡就去找楊韶剛,此時楊韶剛正在賓館裡轉圈呢!
於可佷見面,往沙發上一躺,翹起二郎腿,吐個菸圈才說話:“我說你家娘們也太厲害了,又是找警察,又是找幫手,愣是沒讓我拉走一粒礦粉,你說,這筆賬怎麼算吧?那四十萬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啊!怎麼可能?楊韶剛把腦袋低下,他不敢去見媳婦,自己輸了不止五十萬,他還借了三十萬高利貸,而且也輸了,這若是讓媳婦知道了,那還不和自己離婚啊!這可怎麼辦?
於可佷看他不吱聲,他忍着怒火,他在一旁煽風點火:“你們兩口子挺和呀,你在大酒店找小妞,她在工地找小夥,誰也不影響誰,真他媽不賴!是挺和,然後拿我搓球,夠手段!”
“你他媽說什麼?我媳婦找小夥,你把話說清楚!”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媳婦出牆,你看楊韶剛他自己可以去酒店玩,但是決不允許家裡後院着火!
“愛信不信,我又對你家的破事不感興趣,你趕緊還錢吧!”於可佷見楊韶剛着急了,他往那裡一躺,優哉遊哉噴雲吐霧。
楊韶剛着急了,應該趕緊打電話,可是給誰打呢,家醜不可外揚,那就給侄女打電話最穩妥。
楊韶剛撥通了侄女的電話:“薇迪啊,這個……”他沒說出什麼,裡邊傳出了侄女的吼聲,有譴責、咒罵、質問:我說叔叔,你都四十來歲了,還耍錢,你有沒有心,欠下那麼多的賭債,你是不是白活~~~
楊韶剛一聽,這全是他媳婦的說話語氣,他後悔了:就不能讓這丫頭和媳婦在一起,都學壞了,不過正趕上廚師家有事,這個丫頭給幫忙做飯,就這幾天就學壞了,那將來她男人………..可遭罪了!
電話裡哇啦哇啦講了一通,楊韶剛看看通話時間,已經十分鐘了,薇迪還在說,他咳嗽一聲:“那個大侄女,是我不對,別說了,我打聽點事,你嬸最近和誰關係密切?”
“關係密切?”薇迪一愣,轉眼他就明白了,她大聲吼道:“對!你再不回來,我嬸就跟人家跑了!”咔!電話掛了。
“不行,我得回家!”楊韶剛坐不住了,旁邊的於可佷不陰不陽地說道:“別忘了,早點還我四十萬,還有啊,你那三十萬是高利貸,抓緊還,下個月恐怕就是四十萬了!”
媽的!高利貸真他媽要命!管不了那麼多了。
楊韶剛走出賓館,打開車門的時候他就撓頭了:自己回家,老婆還不撓死自己,這可怎麼辦?可是,自己不回去,那媳婦都跟人家跑了,不行,說死也要回家。
汽車開車回到了採石場,楊韶剛在車裡坐了有五分鐘,愣是沒下車,他太打怵自己的媳婦了,當然是因爲自己錯了,最後還是打定了主意,找媳婦去了。
他來到自己的房間,裡邊傳出了兩個人的說話聲,他媳婦說道:“喬峰,這個破石頭真值三十萬?你不會是蒙我,然後想走吧?”
一個男聲傳出來:“應該是真的,裡邊可能是月光石,我不太確定,但是這個東西絕對是好東西,品質絕對好,值錢,可能比那還值錢。”
“喬峰,我不想你走,真的,你再多呆幾天,半年怎麼樣?”
外邊的楊韶剛實在是受不了自己媳婦那燕語鶯聲:媽的!這麼賤,我才離家半個月就這樣了,這還了得!
他推門就進去了,指着韋鑑說道:“小B 崽子,你是誰?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敢佔我媳婦便宜,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忽然,一個獅吼聲傳來:“王八蛋,你他媽還敢回來,我打死你!”似乎是準備好了一般,韓麗柔抽出來一個軟木棒,對着楊韶剛一頓猛打,楊韶剛身子一歪,被打到了肩膀上,真疼啊,他抹身就跑,韓麗柔就追,這回好,兩個人在院子裡一個追一個逃,幾個工人看了一場武鬥的大戲,最後韓麗柔打不動了,楊韶剛也累得不行了,呼哧呼哧喘粗氣。
現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喘了半天氣,韓麗柔用棒子指着楊韶剛:“有種你別回家,你就在外邊耍,看哪個大爺能收留你,哪個小姑娘能收留你?”
“媳婦,我錯了,原諒我這次,以後真不賭了。”
薇迪也勸,韓麗柔看看韋鑑,用眼神詢問:怎麼辦?
韋鑑撓頭,這事自己插不上手,他扭頭看向一邊。
就是媳婦這個眼神,讓楊韶剛非常不舒服,他厭惡地看一眼韋鑑,但是還不能急眼,還要等着媳婦的宣判。
韓麗柔走向韋鑑,她竟然白癡一般問道:“喬峰,你說我該怎麼辦?”
喬峰說了一句話,楊韶剛氣得當場暈倒:“讓他立字據,若是再賭,淨身出戶,採石場都是你的!”
楊韶剛用手點指韋鑑:“你是幹嘛的,用你管我們的家事?你給我滾!”
韋鑑沒理他,接着說道:“讓他跪下,對天發誓,說他錯了,再也不賭了。”
想不到的是,韓麗柔對韋鑑的話真是完全聽,她對楊韶剛說道:“你是不是說再也不賭了?”
“恩!最後一次!絕對是最後一次!”
韓麗柔說道:“你到那邊去,朝着你爸墳的方向跪下,你對你爸在天之靈發誓,再也不賭了。”
“我……”楊韶剛心中這個氣,小子,你是存心跟我找憋,看來我是必須給你清理走,不然將來我媳婦都聽你的,那我還活不活了?!爲了還債,爲了這個家,我忍!
楊韶剛對着父親的墳的方向,真就跪下了,發了毒誓,韓麗柔這才原諒他,但是始終沒提替他還債的事,而是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去了。
楊韶剛來到了韋鑑的前邊:“小子,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韋鑑斜了他一眼:“你說了不算,我柔姐說了算,只要她現在說放我走,我馬上離開,什麼破地方,你以爲我愛呆嗎?連個自來水都沒有,洗澡都得露天。”韋鑑斜了楊韶剛一眼就走了,去了工房。
什麼東西?竟敢和老闆這麼說話!楊韶剛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吃飯了!
隨着薇迪的一聲喊,所有機車立刻熄火,動作整齊劃一,六個大工下車,兩個小工也跑向水龍頭,韋鑑笑了,這些人也夠累的,不說別的,就是那噪音,轟隆隆的聲音,就夠受的。
韋鑑就納悶了,薇迪的聲音也不大,怎麼那些傢伙就能聽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