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她的視線落在天聖國太后的臉上時,她覺得有些熟悉,那一張臉,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而就在這時,那太后突然走至她身前,並抓住了她的雙手,不可置信的睨着她,“柔……柔兒……”
怎麼又是柔兒?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青梵喚她柔兒?連天聖國太后都喚她柔兒?
秦絮擡眸,清澈的星眸微眯,睨着她眼前的太后問道:“你爲何喚我柔兒?”
天聖國太后緊緊的睨視着秦絮,神色變幻起來,由剛開始的激動到平靜,她放開秦絮的手,說道:“不,你不可能是柔兒,柔兒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天聖國太后說着,眼中竟溼潤起來,她的目光落在了冰棺上。
突地,她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射向了莫青梵,“這冰棺是國師移開的?國師是不是應該給哀家一個解釋?”
國師聞言,已掩下了眸中的戾氣,上前一步,頷首說道:“回稟太后,微臣這樣做,是爲了確定這名女子是否是先皇的嫡親血脈?”
天聖國太后聞言,驚訝的睨了秦絮一眼,才又恢復平靜的神色,睨着國師問:“那結果如何?”
莫青梵依舊低着頭,保持着恭敬,“太后請看!”
說完,莫青梵走至冰棺前,而天聖國太后見狀,這才走近冰棺,當她看見那藍色的血時,她再次眸露驚訝的睨了眼秦絮,卻依舊掩下驚訝的神色,目光犀利的睨着莫青梵,聲音冰冷,“國師擅闖皇陵,其罪當斬,但念國師爲先皇找到了嫡親血脈,將功補過,哀家就不予追究。”
說完,太后又睨向了秦絮,並走至了她的身前,拉起她的手,睨着她,語氣溫和的問:“告訴哀家,你叫什麼名字?”
秦絮擡眸睨着她眼前的太后,剛剛她一系列的神色變化,她都收進了眸底,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太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她還未回話,只聽莫青梵的聲音傳來,“回稟太后,她名喚武陽絮兒。”
“武陽絮兒?”太后又是一陣驚訝,且有些激動的緊睨着秦絮,“你……你叫武陽絮兒?”
秦絮睨着既驚訝又有些激動的太后,眯了眯眼眸,順勢點了點頭,她覺得事情越來越怪異,她心裡有種感覺,這個天聖國太后不止是不簡單,還與真正的武陽絮兒有瓜葛。
天聖國太后見她點頭,越發抓緊了她的手,隨即睨着莫青梵說道:“這皇陵豈是他人隨意就能進入?國師還不退下?”
莫青梵聞言,掩下眸中的狠色,“微臣告退!”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見莫青梵離開了,天聖國太后才命御林軍將冰棺合上,而她則是拉着秦絮離開了皇陵,坐上她的鳳攆進了天聖國皇宮。
一路上,秦絮都沒有說話,而是一直低着頭,想着剛剛發生的所有事,這天聖國太后與莫青梵之間似乎並不像表面那般和氣,莫青梵也不像是真正的對天聖國太后恭敬。
由於秦絮一直低頭深思着,因此沒有注意到天聖國太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神色極爲的複雜。
直到下了鳳攆,天聖國太后拉着秦絮進入了她的寢宮——鳳霞宮,並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
“說吧,你與國師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真的叫武陽絮兒?”
聽到天聖國太后有些冰冷的聲音,秦絮擡眸,見她正高坐在紫檀木鳳椅上,目光犀利的睨着她。
秦絮保持着平和的態度,語氣平淡,“七年前我的確是叫武陽絮兒,不過,現在我叫秦絮,至於我與國師,沒有任何的關係。”
聽秦絮這樣說,天聖國太后深睨了她一眼,這才又問道:“你多大了?”
“十五!”秦絮輕抿脣說道。
“十五?”天聖國太后的神色又有些激動,她睨着她說道:“到哀家身邊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秦絮娥眉輕蹙,爲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她難得聽話的走至了天聖國太后的身旁。
“像……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天聖國太后仔細的打量了下秦絮,睨着她說道。
聞言,秦絮娥眉輕揚,睨着她問:“像?像誰?”
天聖國太后見秦絮這樣問,沉思了下,才說道:“像哀家年輕時的好姐妹水月柔。”
水月柔?又是這個名字。
聽到水月柔三個字,秦絮又覺得一陣熟悉,她突地響起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紫炎國,是從紫炎國太后的嘴裡說出的。
難道莫青梵嘴裡的柔兒就是水月柔?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按照莫青梵所說,水月柔嫁給了天聖國的先皇武陽雲楓,而她的血與武陽雲楓的血混合變成藍色,如果莫青梵說的是真的,那麼她很有可能是水月柔與武陽雲楓的女兒。
那真正的武陽絮兒豈不就是天聖國的公主,那她又怎會在天晟國,又怎會才八歲就被冊封爲了皇后?她記得晴雪說過,冊封八歲的武陽絮兒爲皇后,是天晟國太后的意思,天晟國太后爲什麼又要這麼做?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出現在秦絮的心中,令她不禁蹙起了眉。
看來她想弄清楚這一切,除了問莫青梵,就是眼前的天聖國太后,看她的眼神,似乎並沒有惡意,水月柔既然是她的好姐妹,說明她們之間很熟了,對於水月柔的事,她一定知道的很清楚。
想到這,秦絮才擡眸睨着天聖國太后問:“太后可否告訴我關於水月柔的事?”
太后聞言,睨着她說道:“絮兒先坐下。”
說着,她拉着秦絮坐在了她的身旁。
秦絮見這太后對她如此的和善,並且稱呼如此親切,她越發肯定這太后對她沒有惡意,於是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天聖國太后便睨着她問:“絮兒不記得你的母后水月柔嗎?”
她睨着秦絮問完,想了想,才又說道:“絮兒不記得也屬正常,你母后去世時,你還不到三歲。”
“不到三歲?那我爲何是在天晟國而不是天聖國?太后又如何確定我就是水月柔的女兒?”秦絮輕蹙眉,疑惑的睨着天聖國太后問道。
“天晟國?絮兒果真是在天晟國?那這就對了,絮兒一定是柔兒的女兒,一定沒錯!”天聖國太后聽到秦絮說她在天晟國,便越發肯定她的身份。
而聽着天聖國太后的話,秦絮也越發的疑惑,不解的睨着她問:“太后可否細說?”
天聖國太后深看了秦絮一眼,嘆了口氣,這才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絮兒是被你的母后送至天晟國皇宮,託付給天晟國太后撫養。”
聞言,秦絮星眸微眯,“原來是這樣。”
隨即她又睨着天聖國太后問:“爲何要將我託付給天晟國太后?她與天晟國太后是什麼關係?”
天聖國太后拉住秦絮的手,有些神色凝重的睨着她說道:“柔兒是爲了你的安全,絮兒有所不知,天晟國太后是你母后的親姑姑。”
“什麼?天晟國太后是母后的親姑姑?”聽到天聖國太后的話,秦絮一陣驚訝,那天晟國太后豈不成了她的姑婆?而天晟國太后是皇甫絶灝的奶奶,那她和皇甫絶灝成了什麼關係?雖然隔的有些遠,可細細算起來,他們不也變相的有血緣關係了。
秦絮的嘴角抽了抽,她與皇甫絶灝算是近親結婚嗎?
她纖手撫上她的肚子,她不會生一個傻瓜出來吧!
這種事情怎麼讓她給遇上了?她不能接受皇甫絶灝與她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哪怕是隔了幾代也不行。
雖然這種事情在古代很正常,就好比只相隔了一代的表兄妹都可以結婚,可她秦絮可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要怎麼去接受這樣複雜的關係?
此刻秦絮的眉頭緊擰,爲什麼她和皇甫絶灝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好不容易消除了心裡對他的所有芥蒂,現在又冒出來她與皇甫絶灝粘了親。
難道她與皇甫絶灝在一起是錯的嗎?
“絮兒,你怎麼了?”天聖國太后見秦絮擰緊眉,擔憂的睨着她問着,視線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驚訝的問:“絮兒可是有了?”
“嗯!”秦絮輕點頭,然後擡眸睨着天聖國太后問:“我有什麼危險,爲什麼要送我去天晟國?”
“絮兒先告訴哀家,絮兒爲何會離開天晟國?爲何會在天聖國?”天聖國太后也滿是疑惑的看着秦絮問。
“我是爲了雪青丹……”
不等秦絮把話說完,天聖國太后便打斷了她的話,驚訝的看着她,“絮兒也知道雪青丹之事?”
“太后也知道?”秦絮挑眉睨着天聖國太后,星眸中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這雪青丹她也知道。
“這雪青丹有奇效,哀家自然知曉,只是絮兒爲何要這雪青丹?”
見天聖國太后問起,秦絮娥眉輕蹙,隨即將她與皇甫絶灝之間發生的一些事與天聖國的太后說了。
聽完後,天聖國太后神色凝重的睨着她,“原來絮兒與天晟國的皇上發生了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