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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滇特有的竹樓村寨已經遙遙在望,這個時候葉陽已經在森林裡走了整整三個小時了。
招呼着金靈站到自己的肩膀上,葉陽從空間裡面拿出了三隻野兔,施施然的朝着村子裡走去。
半路上見到一個正在挖竹筍的中年人,同時中年人也注意到葉陽這個陌生人的到來。
“大叔你好,我是從外面過來旅遊的,大家都叫做驢友,屬於自助驢友,在大山裡走着走着迷路了,想在你這裡歇歇腳可以嗎?”
葉陽提着三隻兔子,面帶微笑的問道。
看葉陽揹着行囊,雖然嘴上的鬍子有半寸長,但皮膚白皙皙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更不像那些專門鑽進深山老林尋找古茶樹和稀有物件的可惡販子,而且肩膀上還帶着一隻奇怪的小鳥,枯瘦的中年人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露出憨厚木訥的笑容說道:“小夥子,你好,我們這裡是邊境的楠竹寨,既然咱們碰上了,屬於緣分,就去我家坐坐,順便吃頓便飯休息一下吧。”
“謝謝大叔!我都有好幾天沒有吃過米飯了,這是路上逮的幾隻兔子,就麻煩大叔處理了。”
葉陽被中年大叔親切的笑容和樸實感動,笑呵呵的將手裡的兔子往大叔的手裡一遞,說道。
中年大叔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葉陽手裡的三隻兔子。他不屬於獵戶,只是耕着幾畝薄田,養幾頭豬和幾個雞,平時挖挖竹筍和山貨換些錢回來維持家用以及供養幾個孩子讀書,除此之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的收入,日子過得非常苦,特別近來家裡人發生了一點事情,日子過得更加困難,幾乎讓他快要崩潰,已經幾個月不知肉味了。
“大叔,來,我搭把手吧。”
葉陽沒有和中年大叔過多的客氣,幫着將地上的竹筍收拾進框裡,接着挑在肩膀上,跟在中年大叔的後面。
中年大叔本來想推辭一番的,沒有想到葉陽就像箇中老手一樣,拿起活就幹,他想推辭也推辭不了,只能樸實的一笑,不了了之。
“主人,我也餓了。”
金靈聽到他們的對話,似乎被兩人無視感到有些鬱悶,發着牢騷說道。
“閉嘴!”
葉陽小聲的呵斥了一聲說道。這金靈什麼心思葉陽早就清楚,不過是無聊得很,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罷了。
“小夥子,你的這隻小鳥非常聰明啊,我都沒想到它會說話。”
木訥的中年大叔不禁對金靈刮目相看,詫異的看了一眼,說道。
“大叔見笑了,這傢伙叫做金靈,我在山裡迷路,就是這傢伙把我從裡面帶出來的。”
葉陽解釋着說道。
豈知金靈聽到葉陽的誇獎,神氣的昂首挺胸,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活靈活現,讓中年大叔見了,嘖嘖稱奇。
兩人說着笑着,很快就回到中年大叔的家裡。
“阿爸,這位是。。。”
一個十二三歲的瘦弱小女孩看到父親背後的陌生人,怯怯的問道。
“二妹,這是山外來的遊客,在山裡迷路了,跑到咱們這裡來的,快去找你阿媽,讓她回來,說有客人來了,讓她回家準備做飯招待客人。”
中年大叔好像在家裡很有威信,見到自己的女兒,立即吩咐說道。
“阿爸,你回來了?”
緊接着,又從屋裡走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眼睛清澈見底,一臉的淳樸,樣子非常可愛。
“阿弟,正好,你去找阿媽回來,說有客人來了,我現在就去摘菜。”
窮人家裡的孩子早當家真的沒錯,十多歲的小女孩見到客人來了,就知道怎麼安排自己的工作。葉陽見了,心裡不由得一酸,想起自己童年時的影子。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都過來。我帶的東西都在山裡吃光了,沒有給你們帶什麼禮物,這點錢就給你們買點糖果吃吧。”
葉陽從兜裡摸出兩張五十面額的紙幣,順手就遞了過去。
“小夥子,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中年大叔本想一口氣拒絕的,但底氣好像不硬,只是遲疑了一會兒就默認了。
小男孩沒有一絲猶豫就接了過去,那個小女孩倒是非常懂事,望了自己的阿爸一眼,得到阿爸的首肯之後,這才壯着膽子接了過去。
五十塊錢,在大山裡是非常大額的錢了。普通人幹活,也只是五十塊錢一天,不是價錢低的問題,而是這裡人多活少,人工不值錢的緣故。
兩個小孩子飛快的忙去了,葉陽打量了一下房主的家,是雲滇最常見的竹樓,非常簡陋,有兩層,第一層放牲口和柴火,第二層住人,房間不多,包括廚房在內有四間。
“大叔,我叫葉陽,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呢。”
拉回目光,葉陽望着主人問道。
“葉先生你好,我叫木裡鬆,就叫我阿鬆好了。”
中年大叔木訥的說道,顯然平時是一個話語不多比較勤快的人。
主婦很快就回來,阿鬆熱情的爲自己房客介紹葉陽,這得益於葉陽那兩張五十塊錢的緣故。山裡主婦的手腳非常麻利,不大功夫,就將菜端了上來,一份是兔子燉鮮筍,一份是兔子下水燉山藥湯,一份是兔子炒香菇,剩下一個是青菜。沒有酒,顯然阿鬆家裡的經濟情況非常窘迫,對葉陽來說可有可無。
菜雖然不多,完全是葉陽帶來的兔子加工的,但勝在主婦的廚藝非常好,火候和調味都掌握到恰到好處,讓葉陽吃起來非常爽快。
不過,由於葉陽是客人的緣故,坐在一起的二妹和阿弟都非常謹慎,不敢放開胃口吃,但雙眼卻放光的盯着盤裡兔子肉。
“二妹,來,吃塊肉。”
葉陽看出二妹的猶豫和拘謹,隨手就夾了幾大塊兔子肉放進她的碗裡,二妹低着頭,眼裡泛着淚花默默的吃着兔子肉,一言不發。
“葉先生,你不用擔心他們,小孩子自己會吃的。”
在客人面前,阿鬆的房客還是表示出對葉陽足夠的尊重,攔着說道。
葉陽當然知道這只不過是山裡人的客氣之辭,當不得真,笑着說道:“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應該多吃點肉,這麼多我也吃不完嘛。”
阿鬆家裡的情況葉陽一目瞭然,也不多言。只是客氣的爲兩個孩子夾上幾塊兔子肉,這讓阿鬆夫婦倆非常感動。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體貼的客人,不僅不嫌棄他們家窮,而且還很會關心他人,葉陽的舉動幾乎讓阿鬆夫婦倆有種想哭一場的感覺。
飯罷,葉陽坐到陽臺前面歇息。二妹見到葉陽肩膀上的金靈非常可愛,壯着膽子湊了過來,瞧着金靈似模似樣的各種動作發出無邪的笑容來。
“二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這個二妹雖然有點瘦弱,但很自然很純樸,讓葉陽對她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我叫木果果,我弟弟叫木子龍。”
二妹閃着眼睛看了看旁邊的阿弟,順便也介紹道。
“果果,你開始讀書了嗎?”
葉陽覺得奇怪,現在應該是上學的時候,阿鬆的兩個子女爲什麼還留在家裡呢?
木果果沒有吭聲,有些默然,可能葉陽的說話正擊中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家裡窮。”
木子龍好像沒有木果果那麼多的心思,張嘴直腸直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