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話落,小宮女突然就換上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緊緊咬着牙,根本就不打算回這個話。
任薄雪輕輕一笑,道:“好,既然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我們就換一個問題,你叫什麼?”
小宮女想了想,主子只說不能說是誰吩咐她做的,但是並沒有說不能說自己叫什麼吧:“奴婢叫玉靈。”
任薄雪微微頷首:“玉靈,不錯,名字挺好聽的。”
小宮女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柔情:“奴婢這名字可是五皇子親自給奴婢取的。”
安蒙毅?這個宮女是安蒙毅的人?那這件事和安蒙毅到底有沒有關係!
聽了小宮女的話,任薄雪三人面面相覷,香雲問道:“你是五皇子的人?”
小宮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香雲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捏住玉靈的下頜,厲聲問道:“到底是還是不是,你給我又點頭又搖頭的做什麼?耍我呢?”
小宮女本就是才進宮不久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那日也只不過是聽從主子的吩咐而已,怎麼就惹上這幾個凶神惡煞似的女人了:“原本是,現在不是。”
玉靈本是才入宮的小宮女,因爲安蒙毅生病,皇后隨便支了幾個人去伺候,玉靈就是其中之一,後來安蒙毅病好了,玉靈自然也就又回了宮裡。
玉靈因才入宮就被指去伺候安蒙毅,隨後才又回了宮中,還沒接觸過什麼大事,哪裡知道那些個內中險惡,只知道主子吩咐,她就照做。
至今,玉靈還不知道因爲她,才讓安蕭泉受的傷。
蓁蓁皺了皺眉,意有所指,道:“既然她不肯說,那咱們去找五皇子,她這又是點頭搖頭的,指不定是五皇子吩咐的呢。”
玉靈見衆人似乎真的一副要去找安蒙毅的樣子,嚇得臉色都變了,生怕自己牽連到安蒙毅,立馬拉住蓁蓁的裙襬,因爲驟然撲過去,一時失了分寸,直接撲倒在地上,手中仍舊拉着蓁蓁的裙襬不放:“不,不是五皇子讓奴婢做的,跟五皇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任薄雪靜靜的看着玉靈,這個玉靈的反應似乎有些超過尋常了吧,不僅任薄雪是這樣想的,蓁蓁和香雲也是同樣的想法。
香雲冷然道:“既然你不想我們去找五皇子,那你就說吧,到底是誰指使的?”
玉靈青白着臉,貝齒死死的咬着下脣,愣是不言語。
蓁蓁拉住任薄雪走到了一旁:“咱們這樣問估摸着是問不出什麼來,但是奴婢見這個宮女對五皇子似乎……不如咱們直接把五皇子請過來,當面鑼對面鼓的對質一通。”
任薄雪想想也是,雖然她極其不想見到那個噁心的男人!
任薄雪帶着蓁蓁出了帳子,讓香雲留在帳子裡守着玉靈。
蓁蓁指着一旁圍成一圈的侍衛:“姑娘,不會是又出什麼事了吧,你看那邊。”
任薄雪朝着蓁蓁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一羣侍衛圍在一起似乎在交頭接耳的商量什麼。
“任姑娘,你怎麼在這?”
這聲音,就是任薄雪再死一千遍也能聽得出來。
任薄雪冷着臉回頭看向安蒙毅:“給殿下請安。”
安蒙毅點了點頭,看着方纔任薄雪看向的地方,道:“八弟受傷是大事,狩獵場大型猛獸的確是多,但是這種毒蛇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父皇讓人四處去查了,有人說聽見那晚的笛聲奇怪,所以現在大家在商量怎麼去找那個笛聲。”
任薄雪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
安蒙毅看着任薄雪冰冷的表情心中十分鬱悶,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這任薄雪就對他表現得特別的有疏離感,並且偶爾還能從她眼中看見恨意,他好像並沒有得罪過她吧……
任薄雪想到玉靈,對安蒙毅道:“或許我能給安蒙毅提供一點線索。”
安蒙毅挑了挑眉看向任薄雪:“這件事父皇又沒有派給本皇子,本皇子要線索做什麼?”
任薄雪心中暗暗一沉,轉念一想,道:“八殿下在殿下當值的時候受傷了兩次,並且性命垂危,想來皇上很生氣吧。想必殿下也並不好交代,沒有少挨訓吧?難道殿下就不想給自己掰回一局?皇上舉行皇家狩獵的目的是什麼,殿下比我可是清楚多了,既然殿下不想要這個線索,那我把它拿出去賣個人情也是一樣的。”
安蒙毅見任薄雪轉身就要走,心中一沉,細思任薄雪的話,趕緊將任薄雪攔了下來:“任姑娘是個聰明人,本皇子的人情豈不比那些個人的人情要大?”
任薄雪帶着安蒙毅往自己的帳子走,一路垂頭,只爲掩飾眼中的仇恨,這一次就算我在你臨死前,給你一杯送行酒!
仇,該報了!
玉靈見到安蒙毅的一瞬間,頓時變得驚慌無措起來,誰承想安蒙毅竟然沒有認出來玉靈。
安蒙毅指着玉靈道:“你說的線索,就是她?”
任薄雪點了點頭:“安蒙毅還記不記得我在林子裡被羣狼圍攻的時候?就是這個宮女把我引進去的,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會進去,既然兩件事都是衝我來的,那麼我敢肯定,蛇的主人和她的主人,就是同一個人。”
安蒙毅點了點頭,仔細的端詳着玉靈,玉靈先是青白着臉,見安蒙毅盯着她看,這等情形之下,臉色竟然還能飛起一片紅暈。
看到這樣的情況,任薄雪徹底無語,隨即想着安蒙毅一向很惹女人喜歡,也很會哄女人爲他賣命。
香雲對安蒙毅道:“恕奴婢斗膽,這個宮女說自己叫玉靈,曾經還伺候過殿下您……”
安蒙毅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伺候過本皇子?你們不會以爲是本皇子要殺你們姑娘吧。”
衆人皆沒有說話,只有玉靈迷迷茫茫的似乎從幾個人的話裡聽懂了什麼,立馬道:“沒有啊,奴婢沒有要殺姑娘,奴婢是聽主子說只要把那句話告訴姑娘就行了,其他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安蒙毅眼睛半眯,本來原先還覺得這件事跟自己沒有關係,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爲什麼那個人要特意挑曾經伺候過自己的……
難道是想禍水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