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暗暗咬了咬牙,平靜了心情下來,淡淡道:“民女不知什麼是氣急敗壞,卻也知曉閨閣禮儀,民女一個不曾出閣的女子,被如此敗壞名節,想來任何一名女子都會生氣。”
良妃在心裡暗暗讚了一番任薄雪的冷靜對答,臉上卻冷冷的說道:“是麼?難道不是被本宮戳中了心事才這樣的嗎?那是本宮誤會你了,本宮只當成你是那種攀圖富貴,想要巴結殿下的女人了。”
這話無異於是在衆人面前給了任薄雪一巴掌,饒是任薄雪再好的脾性也有些微微動怒:“娘娘身份貴重,民女不敢放肆,但民女卑微卻也容不得被如此誣陷,大不了一死以表清白。”
良妃心中對於任薄雪的冷靜十分滿意,面上卻依舊咄咄逼人:“怎麼?被本宮說中心事了?也是,泉兒一向十分優秀,想要巴結他,討好他的人多了去了,多一個你,本宮也不意外。”
任薄雪心中冷笑,雖然她是覺得八皇子安蕭泉人不錯,也微微有些心動,但就衝着他這麼個娘,她也不會犯傻的。
重活一世,感情什麼的已經變得沒那麼重要了,任薄雪也不願意爲了男人委屈自己了。
“那,民女倒是要感謝娘娘高估民女了,若是娘娘並無它事了,那民女就告退了。”
道不同不相爲謀,她跟良妃真的無話可說,就是八皇子日後怕是也無話可說了,畢竟連人家的娘都跳出來說話,她得避嫌。
良妃見任薄雪神色淡薄,心中反而失了底氣,轉念一想,若是任薄雪真的就是替泉兒出謀劃策之人,這樣激怒她對泉兒並沒有任何好處。
於是開口道:“任姑娘莫急,方纔本宮不過是個玩笑,姑娘又何必放在心上?”
任薄雪面上依舊冷冷的。
玩笑?真是笑死人了,拿女兒家的名節開玩笑,良妃娘娘的這玩笑她還真的不敢玩。
任薄雪雖心中不耐,但是礙於良妃好歹是皇上的寵妃,又是八皇子的母妃,倒也不好直接對上,仍舊冷着一張臉靜靜的不說話。
良妃又讓谷蘭上了新茶,笑道:“方纔是本宮失禮了,本宮給你賠罪如何?”
任薄雪雖心中有氣,卻也知道良妃的賠罪不是那麼好接受的,可是讓她就此放下,心中又不痛快,當下便道:“民女何德何能,豈敢讓娘娘賠罪?”
良妃本也就是隨便說出來與任薄雪客套一番,哪裡還真的會給任薄雪去賠禮道歉的,誰知道這就是個棒槌,這話刺得她心口都通了。
沉默一下,忍住胸口的疼,當下便強笑道:“其實從你一進來我便十分喜歡你,通身的氣派,加之有胸有博學,本宮十分看好你。”
任薄雪臉上的薄怒這才漸漸消散了一點,只是良妃的下一句話,卻激起了任薄雪比方纔還要大的怒意!
良妃撥弄着自己手中上好的一隻鑲金瑪瑙鐲子,似在想要怎麼開口,只是想了半天想不出來該如何說,於是乾脆直接道:“本宮有意替殿下納你爲側妃,你可願意?”
任薄雪先是一愣,轉而臉上的怒色比方纔更要明顯了,也顧不得什麼規矩禮儀,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側妃?
啊呸!什麼側妃,說得再好聽還不是個妾,她任薄雪堂堂正正做人,怎麼能做人妾?
良妃,這是欺人太甚!
良妃只當任薄雪不滿側妃這個位置,而是覬覦着正妃,臉上的表情也冷了起來:“怎麼?側妃這個位置你還不知足?正妃你就別想了,本宮是不會讓泉兒娶你爲正妃的,給你側妃的位置已經算是給你的恩典了。”
任薄雪氣極反笑:“恩典?娘娘您多慮了,你這份恩典太大,民女受不住!”
前世經歷過了深宮的黑暗與骯髒,這一世她又怎會讓自己重蹈覆轍呢,如果不是爲了報仇,任薄雪寧願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和皇家的人打交道那纔好呢。
看着面前良妃那勢力的嘴臉,五皇子,任紓宛,謝姨娘,一張張醜陋得令人噁心的臉一一在眼前拂過,任薄雪好想問問蒼天,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這些人都要這樣對待自己!
良妃自然不會往好的方面想,長久居在宮中,加之又是皇上寵妃,自然是惹不少人眼紅,而她能夠笑到如今,也當然是個有本事的女人。
如此一來,也造就瞭如今良妃那多疑的性格,並且視誰都有偏見,覺得靠近她的人,若非貪權財就是要害她,所以從任薄雪第一次和八皇子的事傳到她的耳中,她便直接猜想到任薄雪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孩子。
加上方纔,她昨天明明看見任薄雪和安蕭泉在那邊有說有笑,給她側妃的位置,她竟然那麼生氣,直接就拒絕了,還說什麼不嫁給自己那優秀的兒子,這不是欲擒故縱,是什麼?
而任薄雪玩什麼欲擒故縱,想必自然是爲了正妃之位。
良妃想到此,臉色也冷了下來:“怎麼?任姑娘是看不上側妃這個位置?其實本宮倒也覺得你有幾分聰慧,正妃的位置未必不能擔當,只可惜你不過就是任將軍的嫡女,任將軍如今已經勢微,又不得皇上恩寵,你覺得你憑什麼能做八皇妃?”
wωw▲тт kān▲C〇
任薄雪雖然心裡清楚,良妃是爲了安蕭泉今後的考慮才說這番話的,但是話中的女主角是自己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哪怕知道良妃只是一心爲自己的孩子,任薄雪也無法忍受。
難不成他良妃的兒子是人,別人的女兒就不是人?憑什麼讓她踐踏!
再說別說八皇子的側妃,哪怕就是正妃,她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