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美景再次出現的時候,鳳凝已經在自己收拾妥當,安然坐在牀榻,看着牀上的範先生。
一室糜爛氣息,她從一個女孩成爲了一個女人。
範先生睡得極爲安穩,他大抵永遠都不知道,在這一刻,有這樣一位女子,如此深情望着他……
“公主……”
時間已到,鳳凝應該離開了。
“走吧。”
轉身之後的鳳凝,眼中再無任何期待與留戀。
她得到了,那麼該放下的事,也就放下了。
美景看着她這故作堅強的姿態,心疼不已。可是,她同樣明白,這份情誼的厚重。
兩個人離開了房間,而躺在牀上的範先生卻猛然睜開了雙目。
黑夜裡,他那明亮的眼睛閃爍光芒。不知因爲什麼,眼眶裡竟然蓄滿淚水。
合歡,合歡。
不過是交媾的調和之物,加劇男子動情之藥物。在動情的那一刻,他已然清醒。可是清醒,卻也晚了。
他總以爲,自己於鳳凝不是匆匆過客。
雖然,鳳凝的性子很讓他喜歡。可因爲這樣、那樣的矛盾,他也不會選擇鳳凝成爲伴侶。
可是,就在剛纔他中了“合歡”之後。腦海中想的,卻全是鳳凝。
那一刻,暴露了他所有隱藏的心思。原來,便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鳳凝在他心中已然變的如此重要。
哪怕是真正的鳳凝來臨,他依舊沉浸在幻想之中。可當那真實的觸感一經暴露,他才意識到眼前的真實。
可即便是真實,他也沒了抽身的可能。
就讓這一切煙消雲散吧。
範先生也聽明白了鳳凝的意思,可是如今的他,真的能夠放得下嗎?
翌日。
傾城起身之際,鳳焱卻早已離開。
也不知道他是身離開的,讓傾城心中有了些許失落。
猛然間,他想到了鳳凝一事,慌忙便起身去尋。
“小姐。”
美景自鳳凝房外站立,她衝傾城點點頭,示意一切安然。
得到了美景的告知後,傾城的心也安穩許多。
她整理好衣衫,這才推門而入。
房內。
鳳凝坐在牀榻之上,鳳焱在房內踱步。氣氛並不友好,傾城倒也坦然。
“城兒,你來了。”鳳凝見到傾城,還有些高興。不過,那勉強擠出來的微笑,傾城卻看得清晰。
“這可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臉色怎麼這樣蒼白?”
傾城只看到了鳳凝臉色的蒼白,急忙便要請郎中而來。
不過醉酒罷了,怎會讓鳳凝如此這般。
“城兒,我沒事。”
鳳凝哪裡能讓傾城請郎中,急忙擺手示意自己安然。
昨夜的範先生,很是勇猛。她初次經歷,自然承受不住。
那強烈的氣息,似一直圍繞在她身側。可鳳凝知道,她與範先生再也沒有將來……
傾城從鳳凝那欲言又止的目光裡,讀懂了許多信息。
她這才明瞭自己的大意,鳳凝是初次,而範先生有中了“合歡”。一個嬌小,一個勇猛,也難怪鳳凝會如此這般。
傾城心中暗道範先生不懂憐香惜玉,但如今情形卻也不能不顧。
“我看凝兒的身子該好好養養,咱們也別打擾她休息了。”
傾城上前勸說,她光看鳳焱的姿態,也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並不愉快。
剛剛經歷了初次,鳳凝正是應該好好休息的時刻。鳳焱不明所以,雖是好心,也會讓鳳凝並不安然。
鳳焱瞥了眼傾城,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你可知,她剛纔說了什麼?”
他大有衝着傾城傾訴的衝動,滿眼的怒火不曾消散。
說了什麼?
無非是範先生如何,而鳳凝又是如何選擇。
不過,鳳凝先前說過,只要一晚,她便對範先生放手。如此,傾城倒也不擔心她的選擇。
“無論是什麼,等她休息好再說,好嗎?”傾城拉住鳳焱暴怒的胳膊,唯恐他對鳳凝會做什麼。
她雖是爲了保護鳳凝,可是,她的接觸,卻讓鳳焱神奇的平息了怒火。
雖然,他依舊無法答應鳳焱的要求,可心中已經平定。
在傾城面前,他就如一隻沒了牙齒的老虎。所有的威嚴,不過擺設。
可是,面對鳳凝,他卻氣勢十足。
“好好考慮清楚,我是不會害你的!”
他可以答應傾城的要求,但是鳳凝之事,他決不妥協。
鳳凝立即回嘴道:
“皇兄,我考慮的很清楚。無論你是今日來問,還是明日來問,還是什麼時候,我都是一樣的回答。”
“你……”鳳焱被狠狠地頂了回來。
“凝兒。”傾城衝着鳳凝搖搖頭,示意她勿要再說。
兩個個大眼瞪小眼,此刻,也只有傾城出面解決。
“你們兩個人都少說一句,此事從長計議,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說得清的。”
她不曾偏袒任何一方,不過是要他們平息怒火罷了。
說罷,傾城便衝着門外喊道:
“美景。”
“小姐。”美景一直關注着房內的發展,她可是見識到了戰王爺的怒火。更是唯恐戰王爺對她家小姐如何,便是自作主張觀察動態。
好在,王爺雖然氣惱,面對她家小姐的阻撓倒是沒有出手。
就這點來看,美景還是滿意鳳焱的。
“給公主熬些米粥,再熬鍋雞湯,讓公主和王爺都順順氣。”
傾城吩咐。
初次之後,是該吃點東西補補身子的。
“是,小姐。”美景臨走前,偷偷瞥了眼鳳焱,見他並無不悅,這才放心。
若是鳳焱對傾城有一絲不滿,美景也不能留傾城一人在此。
房內的氣氛,因爲傾城的出現,而變得柔和。
可是,鳳凝與鳳焱卻是誰都不理誰。
傾城沒來之際,鳳焱還可以衝鳳凝發脾氣。如今傾城來了,他便是連半個字都不敢亂說。
看着鳳焱吃癟的樣子,如果不是情況不對,鳳凝更是差點笑出聲。
她將頭埋在膝蓋之上,看似思過,實際上只是在掩飾自己的笑意。
鳳凝暗自腹誹:
皇兄啊皇兄,終於也有一個人讓他無從下手了吧。
這世上,從來都是一物降一物。哪怕是戰王鳳焱,面對傾城也變成了小綿羊。
傾城可不知道鳳凝的腹誹,她只當鳳凝難受,更是對鳳焱不悅。
“該說的也都說了,咱們出去吧。”
她扯了扯鳳焱的袖口,語氣雖是商量,可姿態已經明顯。
鳳焱哪裡肯出去,但傾城的話,他也不能反駁,到最後只有遵從。
“哼。”他冷哼一聲,到底還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