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們曾經的那些感情,她更是連理都不會理。
鳳凝雖然氣惱,可心中到底還是記掛百姓,這讓傾城也語氣也柔軟了許多。
“若是真會危機鳳昭,王爺和太子不會不理。如今西涼明擺着就沒有和親的意思,你如此這般,豈不是自降身價。”
她告訴鳳凝,長野已是固若金湯,哪怕西涼再次進攻,也完全可以抵擋。
舅舅選擇固守長野,不是因爲打不過西涼,而是爲了一個安穩。
打仗。
說到底,遭殃的還是百姓。
當然,因爲王老將軍的出現,也讓王勇不會再攻打西涼。
傾城不知道,前世的舅舅是否有過這樣的掙扎。一方是祖國,一方是親人。
無論他選擇什麼,都會讓心充滿煎熬。
最好的辦法,便是什麼都不做。
若是西涼來攻打長野,他必定不會坐視不理。
可若是要他去攻打西涼,他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當然,這些話,並不能對鳳凝言說。
可僅僅是鳳焱的駐守,已經讓鳳凝相信,長野的安穩。
“那我豈不是哪裡都容不下了?”
她是和親的公主,若無法和親,那個皇宮,她還回得去嗎?
回去皇宮?
傾城搖搖頭。
“你留在長野一日,王爺便不會容不下你。再說,還有我呢。你不去西涼,即便不回皇宮,卻也能夠安然一生。”
鳳焱想的,從來不是讓鳳凝再回皇宮。
他要給鳳凝自由,便是永不會皇宮的自由。
那座冰冷的宮殿,於鳳焱來說不過是成長的枷鎖。當有一天,他能夠脫離枷鎖,他便會帶上自己的親人,永遠都不回去。
“可若不去西涼,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鳳凝無法理解,她來此只有兩個目的。
和親。
與範先生在一起。
如今,第二個目的無法達到,她便只有一個目的。
皇宮,她亦沒有想過回去。只是如今,她連一個目的都實現不了了……
忽而,鳳凝睜大眼睛,一臉哀求的看向傾城。
“城兒,你……”
“住口,此事我可不會幫你。”
不待她說明情況,傾城便一口拒絕。
她瞭解鳳凝,只要看她一個目光,傾城便了解。
就如同,她要傾城幫忙得到範先生一般。
那樣無助中透着期待光芒,傾城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可那種事,一次就夠了。
“可……”鳳凝不想放棄,她還想說些什麼,可傾城已不給她機會。
“你就安安心心留在長野,太子走後,這裡便也沒人能夠制約你。待這件事平復之後,再讓王爺尋個理由,你便可以安然留守此處。”
她索性直接告訴了鳳凝真相,鳳焱從未想要鳳凝嫁去西涼,也從未想過要她回到皇宮。
留在長野,對鳳凝是最好的選擇。
傾城的話,一下子刺激到了鳳凝脆弱的內心。她原本還心有期待,可傾城的話,卻明確告訴她,她必須留下的現實。
要她留下,讓她時時刻刻看到範先生……
不要,她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我現在就要去西涼,你們誰也擋不住我。”
鳳凝直衝門口而去,她再也不對他們心生期待了。
長野與西涼不過幾里路罷了,她便是自己也走去了。
“凝兒……”傾城一驚,她沒有想到鳳凝如今如此急不可耐。
“攔住公主!”
隨着傾城一聲令下,門口的侍衛直接將傾城攔住。
他們都是王家人,自然聽從傾城的命令。
“放開,放開我……”鳳凝掙扎不斷。
“你們好大的膽子,本宮可是安寧公主,若對本宮不敬,誅你九族!”
鳳凝完全已經歇斯底里,她怒吼着,不顧及形象,更不顧及身份。
傾城看到她如此模樣,大抵也能夠理解她的心境。只是,現在的她根本不能如此這般。
“凝兒,若你再如此,便只有軟禁這一條路。”
傾城也是沒有辦法,鳳凝如今不管不顧,她這樣,會發生不可預料的危險。
即便是在這座將軍府裡,也依舊不乏好事之人。更何況,太子亦居住再次。若是被她的幾句胡言亂語起了疑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了傾城的話,鳳凝當即冷靜了下來。
可是,她的冷靜並非理智回籠,而是深受刺激。
“沐傾城,你憑什麼關我。我是公主,你還沒嫁給我皇兄呢,哪裡來的膽子!”
她已經失去了理智,惡狠狠地瞪着傾城,彷彿看到了仇人一般。
她如此模樣,傾城知道,即便是她解釋再多,鳳凝也是聽不進去了。
“帶下去。”
她也沒有時間與鳳凝解釋過多,只有將鳳凝先帶下去。等鳳焱回來,再看如何解決。
可是,傾城的命令,聽在鳳凝耳中卻完全變了滋味。
在鳳凝看來,這就是傾城凌駕於她之上的表現。她可是安寧公主,是囂張跋扈,是不將一切放在眼裡的安寧公主。
“沐傾城,你給我放開,放開……”鳳凝已經做好了與之對立的準備,有句話,她說對了。
她畢竟是公主,即便是王勇的人,也不敢將她如何。
眼見鳳凝掙扎得強硬,那兩個制約她的人也不敢太過強勢。
可是,鳳凝的動作讓他們不得已加大了力度。兩個人已經做好了各種決心,可還未實施,卻見鳳凝直接沒了動作。
“小姐,公主……暈過去了……”鳳凝的忽然暈倒,讓氣氛變得僵硬。
傾城也看到了鳳凝昏倒的樣子,急忙跑了上前。
“凝兒,凝兒……”她推了推鳳凝,試探她的鼻息,按壓她的人中,試圖讓她甦醒。
可是,鳳凝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快請郎中來。”傾城也急切了起來,什麼“傾樓”,什麼開業,她已經拋諸腦後。
“是。”
郎中很快被請來了,因爲鳳凝的身份,只露出一截手臂把脈。
傾城和幾個丫鬟陪在一側,目光裡都是擔憂。
郎中把脈之後,卻是沉吟了片刻,模樣看起來似在思量什麼。
“大夫,情況怎麼樣?”傾城小心詢問,看着郎中的模樣,似乎是什麼不得了的病情。
郎中這個時候擡起頭,眼中已是坦然。
“小姐不必擔憂,此女不過是孕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