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斯這樣的話語誰也不敢接,只能面面相覷,裝聾作啞。薩斯冷哼一聲道,“你們這羣廢物!趕明兒我就去這北坤皇室中問問,這怠慢使臣的規矩究竟是誰立下的!”
此時,薩斯的近侍才站出來道,“大人息怒,不妨先遣散這些閒雜人等,奴才有話與您說。”
薩斯一個眼神,那些奴才們便都退下了。薩斯抿了抿嘴脣道,“你想說什麼?”
近侍湊近了說,“既然這北坤皇上正在氣頭上,您也犯不着去觸那個黴頭。”
薩斯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爲我這次這麼費力勸服皇上將剪瞳帶出來聯姻是爲了什麼?咱們西域的皇上,說句實在的,不是個能做大事的人。可是這西域的皇上不同,他有雄才大略,也有施展的機會,說不準將來就能夠一統江山!只是如今看來,比起江山,他似乎更愛美人。但是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只要咱們能夠讓他沉浸在剪瞳的美色中無法自拔,控制起他來就會便利許多。”
近侍連忙恭維道,“大使想的就是比咱們普通人遠。只是依奴才看來,若是想讓剪瞳公主完全的吸引住這北坤皇帝的注意力,咱們恐怕得先把北坤皇后....”近侍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薩斯特意多看了一眼近侍,只見近侍斂了眉目退到一邊,薩斯便咳嗽了兩聲,說道,“就按照你說的辦,你去通知那些黑衣人吧,將這件事交給他們去做。”
近侍應答了一聲便退下了。薩斯獨自一人在屋中,搓了搓手指,心中想道,皇后啊,可不是我心狠手辣想要你的命,是你的存在擋住了我的路,我這也是迫於謀生,無奈之舉。
外面冬風凜冽,吹得人心在顫抖。命運的眼神就此睜開,苦難將會降臨在誰的頭上,誰也說不清..
這天清晨,本應是上朝的時間,此時的大殿前卻是一片安靜。
白大人乘着轎輦而來,捻鬚搖頭晃腦,想着今日上朝應當與皇上提一提這西域公主聯姻之事,不論皇上有多麼寵愛皇后娘娘,也應當從國家大局考慮,迎娶這西域公主。
誰知下了轎輦,卻被大殿門口守衛的侍衛擋住了去路。白大人一驚,不明所以道,“這是怎麼了?”
侍衛抱拳,說道,“近幾日皇上不上朝,若是有什麼事您可以遞了摺子單獨與皇上說。”
白大人眼睛睜得溜圓,捻着鬍子的手都在氣得顫抖,怒聲道,“這...這成何體統!”
侍衛還未及答話,另一方向便有聲音傳來,喚道,“白大人,您也要走嗎?咱們順道一塊兒吧。”
白大人回頭道,“劉大人,你倒說說...”
劉大人趕忙過來,給白大人使了個眼色,便強行將白大人拖走了。
見離那侍衛有了一定的距離,劉大人才輕聲出言對白大人說道,“這皇上近日爲了娘娘的身體連朝都不上了,這件事咱們也只能私下說說,若是給那侍衛聽去了,只怕會招來皇上不滿,您這又是何必?”
白大人吹鬍子瞪眼道,“咱們爲人臣子的,不就是要時刻提醒着皇上,不讓皇上犯了治理江山的錯嗎?現在皇上沉迷女色,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只怕咱們要早作打算。本來就有一個南疆對咱們虎視眈眈,現在咱們北坤又來了西域的使者,只怕局勢愈發緊張,若是在這個時刻,可是半點馬虎不得!”
劉大人也是無奈,只能嘆氣望天道,“都是女人惹出的禍事啊...”
話說龍颯竔在寧月殿之中已經呆了兩天了,只是勉強用了一些湯飯,並無胃口。再加上幾日不曾梳洗,顯得鬍子拉碴,憔悴的很。
況世良一進寧月殿,便看見龍颯竔這樣蒼白的模樣,心中一緊道,“皇上您可要注意身子,別是皇后娘娘還沒醒,您自己的身子便垮了。”
龍颯竔按了按已經赤紅的眼睛,疲憊道,“別說這些沒用的,白夫人可是回來了?”
況世良低頭,不敢直視龍颯竔期待的眼光,說道,“奴才今日又去了一趟南疆白家,白大人還是之前的說辭,說是...白夫人至今未歸!”
龍颯竔頹敗的倒在椅背上,說道,“這白夫人到底去了哪裡,朕的暗衛已經掘地三尺,可是仍然挖不出她的行蹤。”
況世良不敢搭話,只是默默低了低頭。
龍颯竔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問道,“最近朝堂上可還安穩?”
況世良趕緊答道,“沒有什麼讓您特別操心的事情,只是...”
“只是什麼?”龍颯竔眼風一掃。況世良趕緊答道,“只是您這幾日都未上朝,雖然也與各位大臣們說了,但是難免有記性不大好的言臣們,對此頗爲不滿,今個兒早上還差點鬧起來呢。”
龍颯竔冷笑一聲,“這其中一定有那白老頭兒吧!仗着自己年紀大了,就成天依賴賣老,甚是狡猾。”
況世良有些擔心道,“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只怕影響不好,陛下您看,要不要奴婢去打點一番,順道封了那些人的口?”
龍颯竔皺眉思考一陣,而後眉頭舒展開,眼睛裡劃過一絲狡黠道,“不必了,就讓他們去鬧,就讓流言蔓延開。若是全國上下都在傳那纔好呢,朕派出的暗衛力量畢竟有限,若是百姓口口相傳,朕就不信傳不到那白夫人的耳朵裡!”
況世良聽言,也是佩服龍颯竔的主意之妙,於是恭維了兩句,便派人去盯着民間的動向了。
茶樓小館向來是民間消息流傳最快的地方,往常這市井中的任何話題都會在茶館中傳個不停,那說書形式的閒言碎語就已經頗多,更不用說人們口口相傳的了。
不過最近大家的話題都圍繞在龍颯竔與月淺寧身上。畢竟皇上爲了照料皇后身體取消朝會這件事算是開了先例,大家褒貶不一,熱鬧的很。
一說皇上皇后伉儷情深,惹人生羨。爲北坤的家室做出了皇室典範。
另一說皇上此舉乃是沉迷女色,禍亂朝綱,臣子應當以死覲見,勸皇上將目光放回朝事上來。
人們正說得唾沫橫飛之時,突然又一個女聲插話進來道,“你們所說的,是當今北坤皇上皇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