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翼回朝,讓太極殿再次的進入了不安之中。軒轅凌一連多日都沒有回合歡殿睡下。我命清夢給他送去一些點心,清夢迴來說了句:“新進宮的魏國美人隨伺在陛下身邊。”
我點頭。面若平常。魏國送來美人自然軒轅凌要多些寵愛。我之前一直唸叨讓他去其他宮殿裡坐坐。如今倒是真的去了。一想拿了本孫子兵法看起。軒轅稷最近來請完安就去了長壽宮陪太后。太后病痛越來越重。去看了幾回。總是催我早點回去休息。雙生子落地是她現在還留着口氣等待的事情。
銀花跟秋香忙碌完魯國公的後續事情也回了宮。入了殿,走到我身邊,就嘰嘰喳喳的開始閒談。
銀花說句:“韓將軍越來越雄姿英發。”
秋香說句:“一年多不見,韓將軍那一身銀色盔甲穿的,就跟個戰神一樣。在邊關上,敵人是聞風喪膽,有元帥當年的風範。”
秋香用手碰了下銀花,銀花繼續說:“韓將軍說了。魏國邊關與汴梁城不一樣。那裡草原肥沃,縱馬狂奔。好不悠哉快活。”說完看我沒有反映。
我將手中的孫子兵法放下。她們把韓翼誇的就如天神下凡一樣。我接了句:“我把你們兩都送給他。讓他帶你們去縱馬狂奔。”我的踏雪我都將近一年沒有碰它了。想起不行自己要去馬廄跟它聯絡下感情。
秋香將一袋禮物送到我面前,說了句:“韓將軍讓末將送來給元帥的。韓將軍對元帥可真好,送的禮是最大的。”語氣裡有意羨慕誇大。
我笑的說了句:“那是當然,本帥曾經是他的上司。如今又是皇后,怎麼的他也得巴結我一下啊。”此語一出,銀花秋香呵呵大笑。清夢捂嘴偷笑,我讓清夢上前解開,看了一眼,小孩子的玩意勝多。另有一袋金珠瑪瑙,我伸手拿起,裡面有一封字條,上面書寫:回京路上偶然端了一個清風寨,金珠瑪瑙送給元帥把玩。
我看完心理偷笑,將字條遞給銀花。銀花看了不可思議說了句:“一本正經的韓將軍也會幹這種事情。”
秋香看了抿嘴一笑:“這黑吃黑的玩意。不是一向來都是我們元帥的風格嗎?韓將軍這是不是叫做那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伸手拿起金珠瑪瑙看了下。這不可能是我們南國境內有的東西。如此珍貴。他肯定花了一番心血得來。
我故意瞪了他們一眼,命令清夢將小孩子的玩意送去給軒轅稷。另外金珠瑪瑙收拾起來,以後賞賜給宮妃或者女史少監都可以。
三月御花園內百花齊放,爭先輝映。軒轅凌有旨讓我請韓翼飲酒。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銀花跟秋香,兩名衛士都各有心思的要親自置辦。因爲身有孕,不便出宮。所以只能在御花園內選址,清夢提議如今桃李芬芳,御花園雨花閣上二樓剛好可以將御花園內的一應美景都可以觀賞的到。而那裡又幽靜,在閣外派兩名親兵守衛也不會有人打擾。我聽了覺得甚好,就命兩名女衛士着手去辦。
一早兩女衛士就在雨花閣內佈置起來。我乘坐玉攆,一身長袍,一隻金簪挽起秀髮。因爲春日還有些乍暖還寒,清夢到雨花閣大門外,爲我披上白貂披風。我獨身一人入了雨花閣,桃紅白梨落花繽紛,倒是景如其名。身後傳來拍掌聲音,不用猜想能有此功力的也只有那一人,轉身看到韓翼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站在身後,咧嘴露出潔白牙齒一笑。
韓翼一震卻馬上回了神,他身邊的丁照扶着已經懷有六個月身孕的金花抱一下拳。金花喚聲:“元帥”
丁照稱呼:“皇后娘娘”
韓翼咧嘴笑開,躬身上前抱拳一禮:“末將韓翼見過元帥。”
我將身上的花絮拂去。咧嘴一笑:“免了。”
銀花與秋香聞聲下樓,將我攙扶。金花近我身,對看了一眼,兩人皆笑。一羣人簇擁上了二樓。丁照與韓翼對禮相請。
幾人嬉戲打鬧。銀花跟秋香擺上幾罈美酒,又遞上幾樣下酒小菜。嘴中自語痛快:“今日不醉不歸。”
我覆手在肚子上面,看着眼前熟悉的舊部,摯友。這是難得的舒適日子,自斟自飲一杯。卻被韓翼搶過:“元帥有孕。不能多飲。”
秋香嗔了句:“韓將軍怎麼跟富貴公子一樣?元帥豪飲不醉。哪裡需要你來關心這個。”
本就是相識故人,都知道對方的品性。韓翼聽完自斟自飲三杯,對着秋香就是賠不是。一會後,閣樓下李呆子攜着秋月也入了二樓。銀花跟秋香圍了上去,拍了李呆子的手,將秋月帶進閣內。對着李呆子不客氣的說了聲:“你去守着門口。”
李呆子不滿指着丁照:“你們這是欺負我官小啊。”
秋月爲夫君委屈,故意對着我撒嬌了一句:“元帥。”
我笑了一下,舉起杯子飲了一口。說了句:“磨磨唧唧幹嘛,過來先喝三杯。”
李呆子歡喜的入閣內。拿過酒杯看了眼,嘴上說了聲:“這東西拿來幹嘛?要不就開壇暢飲。要不就是碗拿來。拿這喝酒都是那些文縐縐的文人乾的,我們武將這樣喝太小氣。傳出去笑話。”
銀花秋香早有準備,從後面拿出五壇酒往李呆子面前重重一放。眼中含笑,心下正有此意,語氣有些粗誑:“來啊。”
李呆子看了眼,趕緊求饒:“姑奶奶們。末將開玩笑的。”
韓翼往我杯中倒了一杯,舉杯說了聲:“元帥,末將敬你。”
我舉起喝了一口,卻不敢將杯中酒飲盡。只能抱歉說聲:“等待他日,我卸了身上這兩孩子。在與你好好對飲。”
丁照說了聲:“元帥說話可要算話,自從你懷孕後。本將軍連飲酒的對手都沒了。”金花旁邊揪下他的耳朵:“那百花樓內的雪顏不是跟你喝的很好嘛?”
丁照連連求饒:“娘子這麼多人,給點面子。本將軍去百花樓還不是看在李副統領的面上。”手抓住金花的手,讓她手放下來。
我看了眼,滿心安慰。倒了一杯酒扔向金花:“對,就該管的。誰讓他上青樓喝花酒的。”一副幸災樂禍,引來丁照怒目相瞪。其他人都拍手叫好。
韓翼也笑的說了聲:“喝花酒,你該帶上我纔對。你們這些娶親的不怕娘子拿大刀追你們三條街啊?”對兩位男士同情的看了眼。兩男士心照不宣的舉杯對飲,同是天涯淪落人。
酒過三巡,酒意正濃。韓翼說了聲:“元帥如今在宮中可好?”他聲音關切,銀花跟秋香都笑了起來。銀花說了句:“韓將軍怎麼跟蕭將軍一樣?”
我將酒罈子拿起給衆人都倒了酒,到韓翼面前,看他一副求知的樣子。酒倒下,淡淡道:“我一切皆好。”
韓翼苦笑一聲:“末將不覺得。”
軒轅凌確實待我極好。三千寵愛在一身,只是從此當了籠中鳥。在無一飛沖天之快感。雄鷹,猛虎。終究成了鳳凰鳥。
秋月與金花對望一眼。金花說了句:“聽說陛下最近復寵了洛婕妤,又與那魏國美人是日夜耳鬢廝磨。”
自上次魯國公府後歸來,軒轅凌確實復寵慕容夕兒。如今有半個多月都沒在進合歡殿。我聽過笑了一下,心中無擾。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卻覺得我苦中作樂,開口安慰大家說了句:“剛好可以讓我清靜一下。”
自從嫁做人婦,秋月與金花都收性了不少。如今也是洗手作羹湯,相夫教子。兩人對望一眼,心有不甘卻又不知道該言明什麼。都是沙場上下來的女子,沒有那些深閨中女子們的心性。氣氛一時凝重。
丁照笑一下,舉壇灌了一口,解掉尷尬問道:“韓將軍如今歸朝,陛下有意讓你管理兵部,韓將軍可有什麼主意?”
我也收回了心。望着韓翼,眼中也是尋求答案,軒轅凌有意讓韓翼管兵部。這是兩個最大的武將官職之一。
韓翼將酒拿起走到窗邊,望了眼窗外之色,這裡一覽御花園美景,只是景中男女的交頸纏綿讓他心中不快,將窗戶關上 。憤恨的說了句:“君有命,臣不敢不從。”此話是對軒轅凌說,卻也是望着我說。
丁照愁苦的說了聲:“陛下有意讓我管理京畿營。”
這是好事,但是對於從來戍守邊關的將領來說,有可能代表的就是撤掉自己的番號。我安慰說道:“這也是好事,金花如今懷有身孕,你多在京中陪她也好。外加老國公剛仙逝,你本該守孝三年的。陛下有意讓你管理京畿營也是看中。”
丁照搖了搖頭:“元帥與我是知己,你與我一樣,唯有在逐鹿紅塵中才能光芒萬丈。策馬揚鞭,黃沙百戰,纔是你我沙場將帥快意恩仇的地方。你是那猛虎下山,本可以統領天下兵馬,你如今在這宮中,不過只是在困獸鬥,你有志難舒,難道不是悲哀嗎?”
丁照所言正是我每次午夜夢迴所想,那猛虎,那雄鷹展翅,那沙場逐鹿,都只能成爲曾經。丁照的話不僅僅是說給我聽,上過戰場都心有同感。
我失落的笑了一下:“如今天下太平,刀兵入鞘,我們這些戰場上的老人也可以好好的過過太平盛世,難道不是更好嗎?”
韓翼給我倒了一杯酒送到我面前:“魏國還在南北方向對我們虎視眈眈,陛下也有意北出祁山讓北狄臣服,天下四分五裂依舊沒有一統,將帥們怎麼就想着天下太平了。”剛纔見到的一幕讓他覺得。後宮兒女情長只怕並不是元帥真正的歸宿。
我拿過酒杯一飲而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知。如今太平不過一二載。齊國剛滅,陛下正在勵精圖治,不適合在去與其他任何的國家進行交戰。雖然南國如今國富民強,但是朝堂上也是多有分歧。”
丁照喝了一口:“可是本將的根在西北蠻金。蠻金人蠢蠢欲動,我自那年歸朝,陛下就有意讓我留在上京,這一待都快三年了。元帥,你說,陛下到底何意?”
我也不知道軒轅凌到底想幹什麼。丁照雖然戰功赫赫但是也還沒有到讓軒轅凌忌憚的地步。金花拉着丁照。韓翼對我說了句:“元帥要小心了。”
我不解,疑惑問他:“爲什麼?”
“自古將帥幾人能如老國公一樣善終,我們都是元帥的飛虎軍。去年歸來時,朝堂上慕容雲海一黨與杜太尉一黨正斗的兩敗俱傷,而我們那時功高震主,所以陛下有意將我們全部瓦解散盡。但是魯國公丁照不一樣,他不屬於飛虎軍,所以陛下讓他留朝就是爲了保護元帥。如今朝堂風雨再起。太尉有意與元帥一爭高下,所以陛下現在又要開始權衡利弊,末將歸來,飛虎軍舊部三十八位上將軍,如今有八位入了朝堂,張軍師去年歲末就被派去了齊國大都,只怕等到作出業績來,也會歸朝。只是我們一歸來,朝堂上只怕是又要一番纏鬥。如今魯國公丁照都已經明目張膽成了飛虎軍一派。元帥雖然無異捲入朝堂爭鬥,可是我們都是飛虎軍的人,自然算在元帥身上,陛下一定也會有所遠離。只怕會冷落元帥好一段時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有所顧慮,細一想覺得是那麼一回事情,但是又覺得不對。幾位女衛士心中只有戰場上還有將帥,根本就不管朝堂之事。丁照卻覺得韓翼說的對。李呆子只覺得寒風刺骨。簡簡單單的一論朝堂比戰場還要讓人毛骨悚然。
韓翼說的句句話,入我心。我一直都覺得軒轅凌不適合爲帝,但是實際上他天生的帝王謀略在心。他深諳爲君之道。懂得權衡利弊,更是知道什麼是制衡。只是我心裡卻起來一絲悲涼。軒轅凌口口聲聲愛我如命。難道會爲了朝堂天下將我至於險境。我希望他會這樣做,卻又害怕。我嘴角扯起一絲笑:“我信他能護我周全。”
韓翼將酒罈扔給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我笑了一下,命衆人拿起酒罈,灌了一口。朝堂上的事情,我呆在後宮從未涉及。但是後宮與朝堂難道不是本就息息相關的嗎?我一個武將心思哪裡有他們的那麼的心思縝密。就連後宮的女人,我都搞不定。
金花說了句:“還是想念汴梁城老趙家的女兒紅。那裡也簡單。”
我一聽也入了耳。那幾千里外的汴梁城,只有在那裡才能真正的開懷暢飲,策馬揚鞭。陽春三月,那裡依舊白雪紛飛。
春雷陣陣,剛纔還明媚的陽光被雨水帶過,閣內依舊是人聲鼎沸。李呆子與丁照開始比臂力。韓翼拿了一杯白水給我。我接過。想起了今日軒轅凌要我來還有一事相問。開了口:“韓翼,你如今年紀不小了,可有意中人,若有,本帥替你去說媒。”
韓翼在旁拿凳坐下。望着我問了一句:“不管我要娶誰,元帥都爲末將做主。”邊關一載,心心念念上京城,爲的不過是眼前人兒能平安。以前一直呆在一起卻不覺得什麼叫做相思入骨,離別後才知道早已經不僅僅是情義兩字可以概況。
我看韓翼一臉的認真,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哪家姑娘,本帥一定替你做主。”
韓翼笑了一下,那笑裡帶傷自斟自飲一杯語中三分失落:“那姑娘早就不等我,已經嫁做他人婦了。”
我從他的眼角看去,只見他看的方向秋月正與秋香在說着悄悄話。我拍了下他,搖着頭:“你啊,就是這麼笨,那年在軍營裡,老子早就讓你下手了,不下,現在後悔了吧。”
韓翼擡頭看了眼我,在眼神裡在詢問,難道你知道?又問了句:“你不是挺笨的嗎?”
我揍了他一下。嘴上反駁:“本帥哪裡笨了。”他剛纔那一副就是看着秋月那方向。
他摸着被我打了一拳的胸部,眼裡故意傷痛:“好好,你不笨。你最聰明。”喝起一杯酒看着眼前的女子,替軒轅凌守護了她五年,卻不想成了習慣。她終究是笨的。
我咧嘴欣喜的收下讚美,雖然知道他言不由衷。給他倒了碗酒,又說了句:“雖然喜歡的姑娘嫁給別人,但是你還是要娶親的,慶王府的軒轅靈玉是軒轅凌的堂妹,你就不考慮一下?”
韓翼白了一眼。知道今天是鴻門宴,卻不知道原來是爲這事。他說了句:“人家是皇親國戚,我哪裡攀的上?”語中推脫之意甚濃。
那軒轅靈玉我也不是非常的熟悉。只是來宮內見過幾次。既然韓翼有心不要,也不好硬塞。提醒他:“軒轅凌有意讓你娶她。”
韓翼舌抿脣問了一句:“元帥也想讓末將娶她?”他在詢問一些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挺想聽到她的答案,這女子,手拿斬龍劍,劍出鞘,三軍起,收三城,只在咋眼之間。
被他一問,我在頭腦中想了一下,蕭瑜那句在我腦中記起,你選的肯定是最好的。我心中一怕,趕緊搖頭:“這是你們自己的終身大事,本帥對這些事情都是尊重你們本人。只是提醒你,軒轅凌有可能讓你必須娶她。”
韓翼知道,只要軒轅凌一旨聖旨下,他就不得不從。以前軒轅凌還會顧念曾經情誼。不會一意孤行,如今的君王有想統九州之心。只怕一切會爲了朝堂着想。慶王爺是先帝唯一弟弟。如今軒轅皇族剩下的也只有慶王爺跟樂憂王兩位王爺,其他的宗親不是謀反被屠,就是自行斷了後族。軒轅凌有意給他這樁婚姻,是因爲他要把他擡上最高的位置,那個位置最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曾經的他也想與他並肩。但是自從那年飛虎軍後,他就不想了,朝堂上的風雲際會早就不是他的志向所在,他要的不過就是一個馳騁沙場的將軍頭銜罷了。
韓翼還在沉思。銀花拿了酒杯上前,將他一推讓他從思緒中歸來。韓翼接過一杯飲酒盡。窗外入了夜色。女史們早就已經掌起了宮燈。
丁照對陣李呆子,手腕三局三敗,慘不忍睹。我在旁哈哈大笑。丁照覺得特別沒面子,刺激我道:“有本事你來啊。”
李呆子站了起來。抱拳道:“末將從來都是元帥的手下敗將。”
丁照眼中露出不相信,看着金花。金花上前再次揪住他的耳朵:“你還丟人現眼。元帥每次跟李呆子比臂力都是得勝而歸。”
衆人聽了都鬨堂大笑。舉壇對飲。我將丁照推到一邊,坐在李呆子對面:“我們來一局。”
金花跟秋月都面露難色,秋月說了聲:“元帥如今懷胎已經將近八個月,這可是大事,李呆子命薄可擔不起罪。”我眼掃過,不予理會。
韓翼聽了卻在一旁說了一句:“無妨。我們可以壓下銀子,末將身上剛好有一百兩壓元帥勝。”
金花轉身看着韓翼:“韓將軍,邊關一載,你現在說話的本事見長,以前你是一副冰霜臉,說話也是三句兩回,更是言簡意賅。但是我也壓元帥贏”說着將身上的荷包往桌子上一扔。
銀花也接了句:“對,以前見到他就要繞道而行,就怕從他身邊經過凍了一身。”荷包扔向了桌上。
秋月說:“出口皆是文縐縐的,說的都聽不懂。”又跟李呆子做了一個眼色,可見此戰不妙。
秋香連連點頭,附和衆姐妹。將腰中的荷包解下,往桌子上重重一壓。眼中威脅李呆子。
丁照看衆人皆挺元帥,對着兄弟李呆子說了聲:“本將軍挺你。區區幾百兩銀子我們要是輸了,你請我上百花樓喝一頓,要是贏了我帶你上百花樓喝一頓。”
李呆子看了衆人一眼,尤其娘子的目光,這臉今天是丟定了。
我拍打下桌子,對着李呆子威脅說了句:“難道軍令也敢違抗?”
李呆子坐定。丁照再旁看好戲。其他衆女衛士都站在我背後。韓翼當裁判。兩人右手交纏。我面帶微笑,此次李呆子有意放水,我臉微怒:“敢放水,本帥要了你腦袋。”一柱香內。閣內閉住呼吸。隨着手臂在桌子上摔下的聲音。我抿嘴而笑,伸手向丁照要銀子。
丁照不捨的將腰包拿出,一一付出。金花對着丈夫是一副痛心疾首:“跟你說了,聽娘子話就不會輸這麼多了。”
我將丁照的荷包搶過,扔給了幾位女衛士:“你們去百花樓擺一桌,算本帥的。”
秋香這時候算起舊賬來:“元帥還欠末將一桌百花樓酒宴呢?”淮南王別院,生死一刻之間的許諾。
其他人皆不瞭解,秋香把前後細細道來。他們只知道秋香受傷嚴重,臥牀三個多月,卻不曾想到那時候如此的驚險。金花跟秋月都抹着眼淚:“末將們那時候在元帥身邊,元帥跟秋香就不會受傷了。”
我將他們都召到身前,懷抱而住:“都過去了,你們能夠得如意郎君,好好相夫教子。本帥也算了了心願。何況,本帥不是好好在你們面前,如今是生龍活虎,剛剛贏了李呆子。”
雖然已經過去,但是他們都擔心那些傷口還有那疤痕。一想心就抓緊。卻無可奈何。
我看氣氛有些沉重,故意開口:“那百花樓可要給老子留好了,等本帥卸了這兩貨,就與你們開壇痛飲,不醉不歸。”指了大腹便便的肚子。
韓翼加了一句:“還要笙歌燕舞美人香”
我同意的點頭,太平盛世時,怎能不做做那紈絝子弟,花天酒地一番。
戌時將至。清夢進閣樓,看了一眼,已經是家家扶得醉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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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相見時難別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