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來到了僻靜地區的廠房裡。不太大的四合院,裡面胡亂地堆放着鋁合金廢料,看起來像某個鋁合金加工點。
下車後,穆嫣緊跟在陳奕筠的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心裡有種模糊的預感。猶記得幾年前,陳奕筠就是帶着她來這種荒僻的地方處理那幾個欺負她的小痞子。
果然,看到張海帶人從裡面迎出來,恭敬地對陳奕筠點頭:“陳少!”
陳奕筠瞧了瞧張海的神情,不禁眯起眸子。
張海不敢擡頭,顫聲道:“都自殺了!”
半晌,聽到陳奕筠冷幽的聲音:“nt出來的殺手一向難對付,我以爲你懂得怎麼對付他們!”
活抓殺手之後首先要對他們麻醉,等待催眠師的到來。否則,被俘的殺手一旦清醒就會自殺,哪怕緊縛四肢也沒用。殺手自殺的方法五花八門,防不勝防,除了牙齒、衣領裡面藏毒,還有許多聞所未聞的方法。
“是我失職了!”張海痛悔地道:“願意任由陳少處罰!”
陳奕筠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一說詳細情況!”
“是!”張海知道陳奕筠這是讓他跟穆嫣說清楚,以免她擔憂害怕。“nt派出殺手想在路上襲擊你們,幸好被陳少及時發覺。早就防到了他們出手加害,我們的人隨時跟在你們的車周圍保護,及時隔開了那些殺手,再分散對付他們,各個擊破,斃掉兩個,活擒一個!nt的作風是一擊不中,即刻撤退,短時間內不會再冒險激進。”
nt每次行動都會縝密地籌劃,一擊不中,立刻撤退,這是組織的規距,也是nt適應兇險的環境生存的法寶。瓦爾特奉行保存實力,否則早在對付凌琅的時候全軍覆沒了。
折損在凌琅手裡的殺手不在少數,瓦爾特元氣大傷,既使他的私生愛子frank也死在了凌琅之手,瓦爾特仍能夠沉住氣,並沒有在短時間內傾力報復。因爲他需要恢復元氣,需要休養生息捲土重來。
從這件事情來看,就知道瓦爾特是個多麼小心的人,絕不會逞一時之快,更不會耍狠鬥勇。他需要看準時機,來個一擊必殺,否則寧願乾耗着。
穆嫣對殺手界的事情並不懂,她只知道麻煩是陳奕筠惹來的,不禁緊皺起眉頭,看向陳奕筠。
陳奕筠伸臂攬住她的纖腰,低聲安慰道:“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們有事!”
話雖這樣說,其實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在道上混的人,不管今日如何威風,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常勝不衰,更不敢保證沒有任何的失誤和差錯。
他這話是安慰穆嫣,又何嘗不是安慰自己。復出黑道後,第一次,他對這種充滿了危機的生活感到厭倦。
不管多麼危險,他可以不在乎。可是當危險蔓延波及到穆嫣和孩子們的時候,他根本無法容忍。
穆嫣靜靜地注視着陳奕筠,她能感覺到他隱隱的緊張,一顆心無論如何都無法放鬆。“我不希望這種事情以後再發生!”
“我讓張海帶人一直在暗中保護你……還有我們的孩子!”陳奕筠不由想起寶寶出事的那天,心臟不由收緊。那時他不知道寶寶和俏俏都是他的親骨肉,所以並沒有囑咐張海刻意保護兩個孩子,結果寶寶差點兒送命!想起來後怕又懊悔,現在他堅決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無論什麼時候,你遇到麻煩都會有人出面,不會因爲我不在家就孤助無依!”
覷着他良久,她緩緩垂下纖長的眼睫,不再說話。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不讓任何危險靠近你靠近孩子們!”陳奕筠伸手輕輕撫摸着穆嫣的秀髮,動作充滿了柔情和憐惜。
穆嫣別過臉去,爲他突然而至的溫柔感到不適應。
沉默了一會兒,陳奕筠轉首對張海說:“把事情處理乾淨!還有,你這次的失誤很嚴重,自動去領罰!”
“是。”張海低下頭,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等到陳奕筠和穆嫣離開,張海慢慢擡起頭,伸手抹去額際的冷汗。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房子,見裡面走出尼娜風情萬種的身影,他不禁寒了臉色,“你怎麼還沒走?被陳少知道了……我們倆都沒好果子吃!”
如果不是尼娜出現,耽誤了他的寶貴時間,沒有及時做出正確的判斷,讓那個被俘的殺手有機會自殺。陳奕筠說得沒錯,的確是他的失誤。可是,尼娜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剛纔他並沒有對陳奕筠提起尼娜也在這裡。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尼娜美眸閃過一絲愧色,溫柔地注視着張海,嘆道:“陳少對你的懲罰很嚴重嗎?”
“得挨二十藤條!”想到那硬梆梆的藤條抽在脊背上,那痛楚簡直令人崩潰。可是張海知道,陳奕筠已經對他留情了。
尼娜什麼話都不再多說,卻伸出纖手抓住了張海的大手,用力握了握,鬆開後便快步離開,沒有一絲的遲疑。
就是這看似平凡的握手動作竟然令張海心神大震,好像觸電般,他那隻剛剛親近過美人芳澤的手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臟狂跳不休,幾乎想衝上去抓住她。
從不敢相信自己這輩子能得到尼娜這般美人的青睞,張海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尼娜的倩影完全消失,他才省起自己需要去挨罰!
不過有了尼娜的那一握的安慰,就算藤條抽身再痛苦,他也甘之如飴了!
路上發生的事情讓陳奕筠有了警惕性,整天的時候,他都用來重新佈署,確保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讓對手有機會傷害穆嫣娘仨兒個。
爲了慎重起見,他特意把孫慶冬從臨江調過來,安排孫慶冬負責b市的會所和酒店的生意。當然,孫慶冬的主要任務還是保護穆嫣娘仨個的安全。
有張海和孫慶冬兩人負責,安全係數應該強許多了。
忙碌了一整天,到傍晚時分,陳奕筠已經安排妥當了一切。
鬆了口氣,他的心情也放鬆下來。一家人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用晚餐,似乎白天的陰霾完全散去。
等到李阿姨下班走了,帥帥又回到穆嫣的身邊。陳奕筠看着這個霸佔着穆嫣懷抱的小子,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喂,小子,你爸什麼時候來接你?”陳奕筠再次提起這個問題。
帥帥面對陳奕筠的時候有些緊張,也許察覺到對方很不待見自己。便怯怯地含着小指頭,認真地回答:“爸爸說等他……”
“又要等他發財?”陳奕筠似乎很不屑地挑眉,惡毒詛咒:“我看他這輩子都發不了財!”
帥帥嘟起小嘴巴,似乎很不高興陳奕筠這樣評價他的爸爸。可是,他又缺乏辯駁的膽子。憋了好久,小傢伙總算鼓起了勇氣,反擊:“我爸爸很快就發大財了!”
“哧!”穆嫣忍俊不禁,她對陳奕筠搖頭,嘆道:“你出息了,跟個小孩子吵架!”
陳奕筠哼一聲,對她要求:“我想單獨跟你說說話!”
看着他幽邃眸子裡燃起的熟悉火焰,穆嫣心有餘悸,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有什麼話你在這裡說也一樣!反正除了三個孩子,又沒有外人!”
“誰說沒有外人?”陳奕筠指了指那個不受他待見的小不點兒,“我懷疑他是他老子安插在我們之間的間諜!”
“你就扯吧!”穆嫣顰緊眉尖,站起身去給帥帥加熱牛奶。
等穆嫣離開了,帥帥就活躍起來,他對陳奕筠又吐舌頭做又鬼臉,還膽大包天的出言不遜:“壞伯伯!”
面對小屁孩的挑釁,陳奕筠不怒反笑。眯起危險的眸子,他對那個小不點兒勾勾手指:“小子,過來!”
帥帥非但不過去,還挪動着小短腿快速奔出去,嘴裡哇哇大哭:“姨姨,壞伯伯欺負帥帥!”
因爲陳奕筠弄哭了帥帥,穆嫣疾言厲色地批評了他,還宣稱,如果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她就帶着帥帥搬出去住。
陳奕筠差點兒氣炸肺,他發現自己還真小瞧了這個小不點兒。小鬼頭狡猾得像個人精,在穆嫣面前可憐兮兮的娃兒,在他面前就會囂張的挑釁,故意挑撥他和穆嫣的關係。
大人不記小人過,他可以不跟這個小鬼一般見識。可是,睡覺的時候,看到這個小不點兒又獨霸了穆嫣的懷抱,他真恨不得一把捏死臭小子。
“姨姨,帥帥怕怕!”帥帥小手緊抓着穆嫣的睡衣袖子,皺着小臉蛋,直往她的懷裡躲(這個動作更惹得陳奕筠不快)。
“不怕,快睡吧!”穆嫣拍撫着帥帥,自己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昨晚被陳奕筠折騰了半宿,今天又是搬家又是驚嚇又是緊張忙碌的,體力嚴重透支,十分乏倦。
“壞伯伯好凶!”帥帥扁着小嘴巴,對躺在穆嫣身側那個虎視耽耽的傢伙開火了。“帥帥怕怕!”
穆嫣回過頭正好對上陳奕筠忿懣的目光,她說:“你先出去吧!”
“我不出去!”某人堅決捍衛自己的領土,“這是我的牀!你是我的老婆!他,該出去!”
“哇!”帥帥立刻大哭起來,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穆嫣的秀眉皺得更緊,目光再次掃視向身側的男人,正要開口卻被他打斷。
“行,我走!”陳奕筠知道她要說什麼,知道爭吵無益,還折損了自己的風度,乾脆主動開口了!
氣呼呼地翻身下牀,拎着枕頭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見趕走了侵略者,帥帥便停止了哭鬧,仍然抽哽着。
穆嫣輕輕拍着他,不一會兒,帥帥就睡着了。
距離陳奕筠被趕出臥室不到十分鐘,他再次推門進來,仍然拎着他的枕頭。
“臭小子,你行吶!”陳奕筠將枕頭扔到原處,咬着跳上牀。
“陳奕筠,你又人來瘋了!”穆嫣拼命擂打,仍然落入他寬闊結實的懷抱。
陳奕筠一邊親吻穆嫣,一邊對那個熟睡的小屁孩挑釁:“小子,你再哭啊!你再趕我走啊!”
“……”穆嫣哭笑不得,他越活越倒回去了,居然跟個孩子較起勁來。
狂吻一番,陳奕筠摟着穆嫣重新躺下來。他安靜地擁抱着她,神色有種異樣的溫柔。
穆嫣奇怪他突然而至的安靜,卻也享受這種溫馨寧靜。便柔順地偎在他的懷裡,沒再動。
良久,只聽陳奕筠輕輕地嘆息:“穆嫣,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像做了場夢!”
她又何嘗不是?午夜夢迴,多麼希望一切重新來過。如果時光倒流,他們是否就不會走那麼多的彎路?是否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離別和那麼久的寂寞?
陳奕筠忽然翻身坐起,他垂眸凝視着懷裡的女子,看得那麼認真專注,好像第一次認識她。
穆嫣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轉過臉去。“看什麼?我的臉上又沒有花。”
暖黃色的燈光將她光潔的面頰映得愈加細膩如瓷,剛纔狂吻她時扯開了兩粒睡衣的鈕釦,露出胸前乍泄的春光,美好的曲線若隱若現……他的眸色愈加暗深,大手順着她敞開的領口探進去。
嚶嚀低吟,她的目光迷亂起來,像只被撩撥惱怒的小貓,推拒着他。
他對她素來沒有任何的免疫力,如何把持得住?大手一揮,她身上那件睡衣便扯成了兩片。
穆嫣似乎已經習慣了男子在牀上的粗暴,並沒有驚慌。她嘴角綻開一朵恬淡的微笑,看着他獸性大發地撲上來,攤開手掌,用掌心擋住他吻上來的脣。
求歡被拒的男子很不快,挑起眉峰正欲發作,只聽她學着他昨日說話的口氣,問他:“今天是星期幾?”
怔了怔,他哈哈大笑着伸出兩指捏起穆嫣的下巴,“用我的招數來對什我?”
穆嫣挑釁地對他眨眨眼,“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
某人自知理虧,便放低了姿態,討好地吻着她,軟語相求:“我們是夫妻,何必在意那些紙上的約定。今晚……我想要你……”
“不行!”穆嫣笑着將他推開安全距離之外,給他一個完美的背影。“我困了,今晚不想做!”
她是真累了!現在,任何事情任何人物都不如那隻枕頭對她更有吸引力。
打了個哈欠,她很快沉入夢鄉,不去理會身後那個支着帳篷正辛苦忍耐慾望的男人。
以後的路途還有很長,他必須要學會忍耐克制慾望。她要讓他明白,她並非他泄慾的工具。做(蟹)愛是兩情相悅的事情,他不能只逞一已之慾。
第二天,穆嫣醒來時,陳奕筠就離開了。
傭人許嫂對穆嫣說:“先生走了,他讓我轉告你,過一個星期就回來了!”
心裡驀得一緊,有種很不祥的預兆。上次,他說過一星期就回來了,結果一去大半年杳無音信。這次……她竭力按壓下心裡的煩躁,淡淡地應道:“哦。”
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淡,不過住的房子更大更豪華,家裡多了傭人和保鏢,甚至還有司機。
陳奕筠在物質方面的確很厚待她和兩個孩子,連同帥帥也有了照顧。比如說,她忙於工作不能及時回家,而李阿姨卻到了下班時間,就可以讓家裡其他的傭人照顧帥帥,她終於不必再那麼忙碌勞累。
跟上次一樣,陳奕筠離開後,一個電話都不往家裡打。寶寶一整天嚷着要找爸爸,穆嫣無奈,只好試着撥通了陳奕筠的號碼,可是,卻已經關機。
他離開,就意識着消失,除非他肯主動聯繫他們,否則誰都找不到他。
帥帥挺高興的,因爲壞伯伯不見了,頑皮的時候不會有人拿眼睛瞪他了。小傢伙拍着小手,對穆嫣說:“姨姨,壞伯伯不回來嘍!”
爲這話,寶寶差點兒當場跟帥帥翻臉。“我爸爸說了,過一個星期就回來,你耳朵聾嗎?”
“寶寶,不許用這種態度跟弟弟說話!”穆嫣訓斥道。
“哼,都怪他!”寶寶撅起小嘴巴,不滿地抗議;“帥帥老是哭,太煩人了!爸爸就因爲煩他才離開的!”
“胡說!你爸爸出國做生意,怎麼跟帥帥扯上關係了!”穆嫣將帥帥的小手放到了寶寶的手裡,囑咐道:“媽媽也要工作了,以後只有週末回家……弟弟就要拜託你和俏俏照顧。不許欺負他,不許弄哭他,媽媽可會經常打電話回家來問的,知道嗎?”
寶寶一聽急了,“媽媽,你要去哪裡工作?”
“媽媽要去拍電視劇了!”提起這件事情,穆嫣有種既興奮又緊張的心情。從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勝任。同時,對於新行業的挑戰,又讓她躍躍欲試。
“噢,媽媽要拍電視劇嘍!媽媽要做大明星嘍!”俏俏用力鼓掌,開心地跳起來。
見俏俏很支持自己的事業,穆嫣不由信心大增。她將俏俏拉到身邊,忐忑地輕聲問道:“俏俏,你認爲媽媽可以演電視劇嗎?”
“當然可以啊!我早就說過,媽媽像明星一樣漂亮!現在真得要做大明星了!”俏俏大眼睛眨啊眨,充滿了興奮和好奇。“媽媽,劇組裡需要不需要兒童演員?介紹我去報名好不好?”
穆嫣忍俊不禁,道:“你和寶寶還都是學生,學習第一,先不考慮這些事情。如果真得喜歡,得好好學習,將來可以報考藝術學院之類的!”
俏俏認真得聽着,極感興趣。“媽媽,我也想拍電影,想做大明星!”
“好吧,媽媽問問導演,如果需要兒童演員,就讓你過去試鏡頭!”穆嫣應允下來,覺得讓俏俏接觸感tttt興趣的事情倒也不是件壞事。說不定俏俏有這方面的天賦,可以培養。
看着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穆嫣覺得就算自己辛苦些也值得。不管她和陳奕筠的婚姻最終走向何種結果,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事業,也相信自己能夠做好。
焦美雲坐在陽臺上翹着二郎腿在修指甲,心裡盤算着下午去做個什麼花樣的美甲。聽到門鈴響,她以爲胡大偉回來了,忙丟下剪指刀,快步走出去。
打開門,她嬌顏掛着笑,嗔道:“剛走怎麼就回來了……”話音未落便頓住,因爲門外站着的人並非胡大偉。
馬建龍依舊風流倜儻,此時滿臉曖昧的笑意覷着焦美雲,張開雙臂對她來了個大大的擁抱。“親愛的心肝寶貝,想死我了!”
焦美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撇着嘴推開他,將他上下打量了遍,問道:“怎麼想起我來了?”
“美雲,跟你分開的這些日日夜夜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你呀!”馬建龍的語氣充滿了感性,好像在做抒情演講。“以前是我有眼無珠,不該被那些有錢的女人迷惑了眼。其實,她們都靠不住!離開你我才知道,還是美雲對我最好,對我最最真心……”
“得了吧!”焦美雲美眸轉了轉,哼了聲:“千萬別說你有眼無珠,我纔是有眼無珠呢!”
馬建龍趨前一步,表白道:“我錯了,美雲你原諒我吧!我知道你不會忍心責怪我,因爲你對我是真心的!”
焦美雲嬌笑起來:“狠心冤家,你還敢回來見我!”說完,在馬建龍的胸膛上擂了一記粉拳。
馬建龍趁機抓住她的小手,涎着臉笑:“我就知道我的寶貝心腸兒最軟了!”
兩人在門口調笑了一會兒,焦美雲又嘟起紅脣,嗔道:“進屋吧!在門口做免費表演啊!”
等把馬建龍哄進了家門,焦美雲就藉口去洗手間,偷偷給胡大偉打了個電話。“大偉,快,那個馬建龍又來騙錢了!單挑你打不過他,得多找幾個幫手!”
等焦美雲走出來,馬建龍就過來摟着她心肝肉兒的亂叫一通,對她訴說思念之情。
焦美雲跟他周旋着,心裡卻像吞了只蒼蠅般噁心,盼着胡大偉快些帶人回來。
“美雲,我現在有錢了!”馬建龍總算報告了一個令人興奮的好消息,他拍着胸膛吹噓道:“上次你從胡大偉手裡弄到的那筆錢,我用來做金融投資,翻了好幾倍的價格!”
“真、真的?”焦美雲美眸一亮,喜道:“你現在有那麼多錢?”
“對呀!”馬建龍開始給她下套,覺得對待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實在手到擒來。“我們有錢了!那都是我倆的錢啊!美雲,以後我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了!”
“建龍,你真好!”焦美雲立即大方地贈了枚免費的香吻,拉着馬建龍,追問:“那筆錢呢?你存銀行裡了?”
“好幾百萬吶,都存在銀行裡,我們發財了!”馬建龍見焦美雲喜不自禁,就趁熱打鐵:“我發了財並沒有忘記你,立馬就回來找你!美雲,我對你是真心的……”
“拿來!”焦美雲把玉手一伸,“銀行卡拿來!”
“那麼大筆的錢,哪敢隨身帶着銀行卡呀!放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你跟我去,我就給你!”馬建龍賊眼一翻,打量一遍四周,慫恿道:“聽說胡大偉還有兩套房產,你都想辦法弄過來,我們拿到錢就一起出國,讓他龜孫子哭去吧!”
“建龍,你可真是狼心狗肺喲!”焦美雲用玉手戳着馬建龍的腦門,打情罵俏。
這時,只聽房門鎖輕響,焦美雲花容變色,忙推馬建龍:“哎呀,不好了!他回來了!”
馬建龍毫無懼色,拍拍胸膛,很自得:“就憑我的身板能怕他那個武大郎?”
上次,他在胡大偉的家裡跟焦美雲調情,還把湊巧回來的胡大偉揍了一頓,這次當然也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房門打開了,進來的卻不止胡大偉一人,他還帶領着一幫氣勢洶洶的小痞子,進門就指着馬建龍怒罵:“小白臉,你又敢跑來騙財騙色!兄弟們,給我上去狠狠揍他!”
馬建龍大驚失色,還不等他開口分辯,就被衆痞子按倒劈頭蓋臉的一頓狠揍。他抱住腦袋,顧頭難顧尾,被揍得一佛出世兩佛昇天。
焦美雲雙手捂臉,坐在旁邊哭哭啼啼的,嚇得似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暴虐的毆打持續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鐘,馬建龍被揍得差點兒噎過氣去。他吃痛不過就連聲求饒起來,哭爹喊孃的。
胡大偉喝止了那幫小痞子,伸手將癱在地上的馬建龍拎起來,對方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子,心裡總算出了口惡氣。“臭小子,不想再捱揍就趕緊把騙我的錢都給我吐出來!”
馬建龍有氣無力的哼哼,欲哭無淚:“早就在地下賭莊裡揮霍光了,如果有錢……我也不會回來找她呀!”
一聽這種混帳話,旁邊假哭的焦美雲再也按捺不住,跳到馬建龍的面前對着他就是狠抓猛掐,將對方打得嗷嗷叫喚。
“你這個殺千刀的狼心狗肺,騙老孃的錢,不拿出來我就踩死你!”焦美雲邊踹馬建龍邊朝他猛吐口水。
可惜,就算她真踩死馬建龍,他也拿不出錢來。
“真得沒有錢了,我現在又是一個窮光蛋!”馬建龍哭喪着臉,可憐兮兮地躲避着焦美雲的瘋狂攻擊。“錢都賭光了,一分不剩!”
“我殺了你!殺了你!”焦美雲發瘋般的攻擊着馬建龍,把馬建龍打得嗷嗷直叫。
胡大偉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焦美雲,瞪眼道:“你打算真殺了他啊!”
“嗚嗚……”焦美雲哭着撲進胡大偉的懷抱,難得地說:“被他騙去的錢要不回來了!”
“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了唄!權當花錢買個教訓!”胡大偉倒想開了,他揮揮手,很豪邁。“以後長記性,看清楚什麼樣的纔是真男人!”
“大偉,你是真男人,他是假男人!”焦美雲見胡大偉不再責怪她,不由破泣爲笑。
胡大偉心裡說不出得舒坦,他知道焦美雲這次是真得看清楚馬建龍的真面目了。給了那幫小痞子一卷鈔票,讓他們把馬建龍趕出去,家裡又恢復了安靜。
兩人第一次含情脈脈地對視着,胡大偉看待焦美雲的目光也充滿了以往不曾有過的溫柔。
“對不起,大偉!”焦美雲輕輕依靠在胡大偉的胸前,愧疚地低喃道:“那筆被馬建龍騙走的錢,我會用整個後半生來還你!”
胡大偉摟着她,嘆道:“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婆了,還提什麼還不還的!”
兩人互相慰籍一番,冰釋前嫌。
“我想再去見穆嫣最後一面!”胡大偉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他對焦美雲說:“把憋在心裡的話都對她說出來,然後咱們就回臨江賣掉房子去南方,此生此世再也不回來了!”
焦美雲聽說胡大偉還要去見穆嫣,心裡很吃驚。不過待到聽完後面的話,不禁目露喜色,她知道胡大偉終於決心要跟穆嫣做個了斷了!
接連打了幾個漂亮的勝仗,贏得盆滿鉢盈。
在歐洲軍火界,陳奕筠的力量越來越不能讓人小覷。他和克萊斯是最佳盟友搭檔,兩人聯手,所向披靡。
戒備森嚴的某基地,陳奕筠和克萊斯正瓜分着勝利的果實。兩人都帶着隨身親信心腹保鏢,真槍荷彈。偌大的桌面上堆放着一撂撂的美金和黃金,像尋常人家堆放貨物一般,堆碼了好幾座小山。
不遠處則整整齊齊地碼着一排排的木箱子,裡面是最新高端軍火,售往歐洲的各個武裝組織。有的是從亞洲轉運過來的,有的則是直接從其他軍火商手裡繳來的。
黑吃黑永遠是黑道上成功的不二法寶,掃平勁敵的同時擴充財力,陳奕筠能在短時間內稱雄歐洲,跟他的狠勁和果斷有直接的關係。
兩人瓜分戰果倒是很痛快,因爲陳奕筠是主力軍,克萊斯是後援軍,每次戰役陳奕筠出的力氣要多些,所以他多分兩成,克萊斯並沒有意見。
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克萊斯無疑是個極聰明的人。他深知謙讓陳奕筠兩分,他可以得到的更多。
很快,戰果清算完畢,兩人端起香檳酒,碰杯慶賀。
喝完慶功酒,兩人便握手辭別(都很忙)。
克萊斯差人搬走了他的那份戰利品,離開的時候對陳奕筠說:“回去的路上怕不安全,陳少派個妥貼人送我吧!”
陳奕筠知道克萊斯老奸巨滑,怕在路上遭算計,顯然防着自己。心裡明瞭,表面上卻故作不知。“我手下最得力的兩個都在這裡,你是知道的,自己挑吧!”
克萊斯色迷迷地望向尼娜,嘿嘿笑道:“勞煩尼娜小姐了!”
見此,陳奕筠並沒有意外。很少有男人能抗拒尼娜的美色,克萊斯挑選尼娜也在情理之中。
尼娜陪坐在克萊斯的身邊,美豔的臉上是矜持的笑意。她奉陳奕筠之命護送克萊斯回去,恪盡職守地做着保鏢該做的事情。
“尼娜小姐!”克萊斯再也按捺不住,試探着伸手去抓她的小手。
擡手理了理髮絲,尼娜躲避得輕鬆又不着痕跡。她將臉轉向車窗外,似乎並沒有看到克萊斯猴急的樣子。
見尼娜並不理睬自己,克萊斯知曉原因。他涎着臉,討好的賠笑道:“你太性急了!陳奕筠不是好對付的……”
“有我幫你,難道你還怕?”尼娜終於轉過臉,那張精緻令人眩目的絕色容顏近距離看時更加迷人,差點兒讓克萊斯丟掉魂兒。她風情萬種地斜靠向他,擺了個撩人的姿式,緩緩啓動性感的紅脣:“我是最優秀的女人,當然要最優秀的男人才可以享用我!難道,你要一直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黃種男人來駕馭我嗎?克萊斯先生,我認爲你才配做我的主人!”
克萊斯直咽口水,卻殘存着最後的理智。“不行,時機未到……”
“我可以幫你提前得到好時機!”尼娜拉起克萊斯毛茸茸的大手,按到自己的胸部,媚聲道:“只要扳倒陳奕筠,我就是你的!你可以讓我去殺人,也可以讓我陪你上牀!”
克萊斯再也抗拒不了誘惑,他將尼娜摟到懷裡,藍眼睛裡閃着精光。其實,他哪裡肯屈居陳奕筠之下,更何況還有尼娜這樣的寶貝。既是殺人的利刃,又是人間的絕色,得到她,比得到十億美金的軍火還要有價值。
咬咬牙,他豁出去了。“好,我聽你的!”
開始半個月需要先培訓表演技巧和專業知識,每天培訓六個小時,地點距離家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所以穆嫣每天都可以回家。
一眨眼間,五天過去了,快到陳奕筠承諾的一星期的時間。仍然打不通他的電話,穆嫣幾乎不對他的承諾再抱任何希望。
這個男人一向如此,來無影去無蹤,高興了隨時出現在她臥室的牀前,不高興了就把她打進冷宮,半年多不聞不問。
心裡沮喪生氣,表面上她仍然需要安撫兩個孩子,尤其是寶寶,整天扳着指頭推算陳奕筠回來的日子。
晚上,她給三個孩子洗過澡,自己換上了睡衣,陪着他們玩耍,通常八點半左右都要準時睡覺。
電話鈴響的時候,帥帥正在哭鬧着要俏俏手裡的一隻圓狗仔,俏俏犯了性子就是不給,帥帥哭鬧起來。穆嫣讓俏俏把玩具讓給弟弟,結果俏俏怒目而視地反駁:“媽媽總是偏向帥帥,我越來越討厭他!”
說完,俏俏就抱着圓狗仔回自己的小臥室睡覺去了,堅決不肯讓步。
帥帥哭得滿臉涕淚,在穆嫣的懷裡又蹬腿又掄胳膊,穆嫣怎麼哄都不行。
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寶寶跑過去接電話,說了沒有幾句,他就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媽媽,快打開電腦,爸爸說要視頻看看我呢!”寶寶很自豪地挺起小胸膛,認爲自己最讓爸爸思念和關心。
“噢!”穆嫣有些意外,不過仍然欣慰陳奕筠能夠想起安慰下孩子。帥帥還在哭鬧,她就抱着他帶着寶寶一起走進書房。
打開電腦,啓動了視頻語音功能,很快就看到了陳奕筠熟悉的俊顏出現在屏幕上。
“爸爸!”寶寶對着顯示屏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寶寶好想念你!你什麼時候回家!”
陳奕筠看到寶寶,慈愛地吻吻他,微笑道:“一星期的時間到了嗎?”
“呃,好像還差兩天。”寶寶歪着小腦袋,想了想,答道。
“再等兩天,爸爸準時回去!”陳奕筠安慰着寶寶,目光瞥向旁邊的穆嫣,當然還有穆嫣懷裡那個正不停哭鬧的臭小子。“讓你媽媽過來!”
寶寶懂事地讓開了地方,讓媽媽過來和爸爸見面。
說來也怪,一直哭鬧不休的帥帥,看到屏幕裡面的陳奕筠之後立馬安靜下來。他習慣性地含着小指頭,淚眼汪汪地注視着那個男人,怯怯地不敢再說話。
穆嫣愛憐地摸了摸帥帥的小腦袋,提醒道:“帥帥,叫伯伯好!”
帥帥淚眼汪汪地開口:“壞伯伯好!”
陳奕筠撇嘴挑眉瞪眼,不理。
穆嫣覷着他,問道:“最近很忙嗎?”
忙到連個電話都不肯打給他們,忙到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嗯,很忙!”陳奕筠的回答居然理直氣壯,不禁讓穆嫣氣結。看着她生氣的模樣,他卻笑了。笑着笑着,幽邃的潭眸突然燃起了兩簇火焰,愈燃愈烈。
穆嫣對他眸子裡的火焰無比熟悉,因爲那是他即將發情或者已經發情的徵兆。不會吧,就這麼隔着電腦看一看也能發情?她有些詫異,低下去看看,“噌”兩頰頓時竄起紅雲。剛纔帥帥在她的懷裡哭鬧,將她睡衣的鈕釦給扯拽開了大半,僅剩下腰部還繫着兩顆。
而她睡覺的時候不習慣穿內衣,所以裡面春光乍泄一覽無餘。忙不迭用手掩了敞開的衣襟,再繫上鈕釦,一時間不敢擡頭了。
陳奕筠看到帥帥粘膩在穆嫣的懷裡十分吃味,便對帥帥捏了捏鐵拳警告道:“小子,我回去之後,你要麼和寶寶睡一間臥室,要麼自己睡一間臥室,不許再睡我們的牀!”
帥帥呆怔幾秒鐘,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大哭。寶寶已經用手指塞了耳朵,叫道:“愛哭鬼,真討厭!媽媽,你快把他帶走吧!我還要和爸爸說話呢!”
穆嫣抱着帥帥轉身離開的瞬間,似乎聽到陳奕筠在她的身後喊了聲:“我快上飛機了,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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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騫,我不愛你!”
“沒關係,讓我愛你就行!”
“喂,我說的不是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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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曾一騫認真地對她說:“何處,我愛你!”
“喂,大姨媽剛來不方便!”
“我說的是這裡!”他拉起她的小手輕輕按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