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等參見王妃。”一見慕青冉進來,原本還在相互攀談的幾位官家夫人,忽然紛紛噤聲,向她施禮問安。
“起身。”慕青冉的眸光淡淡掃過在座的幾人,隨後收回視線,淡然的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
見她們仍是有些“拘束”的站在房間中央,慕青冉不禁有些失笑,她有這麼可怕嗎?!
“坐吧!”說完,才見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坐了下來。
都已落座之後,周氏一一坐了引薦,慕青冉眸光的淡淡的輕柔應聲。衆人看着她臉上一直帶着的面紗,一時間,不禁想起之前聽出周氏話裡話外的意思,均是有些驚疑。
難道這王妃竟然真的是相貌醜陋不得見人?!
“這是上好的廬山雲霧茶,王妃不若也嚐嚐”周氏看了一眼慕青冉臉上覆着的面紗,目光最終停在桌上放置的茶盞之上。
一旦喝茶,她便必然要揭開面紗,屆時,被人就會瞧見她的真面目了。
她從外回來,若是連茶水也不吃一口,就證明她是真的相貌有異,不能讓外人得見!
周氏微微低頭,掩蓋住眼眸中隱隱跳動的興奮。
聞言,慕青冉卻是未有任何覺得不對的地方,只是端起茶杯,狀似無異的說了一句,“果然是上品,還未入口,便直覺呼吸間滿是馨香之氣,府上果然所食所用,皆是精緻考究。”
慕青冉這話一出,周氏的臉色,卻是驀然一變。
她怎麼忘了她既是身爲王妃,又是什麼頂好的東西沒見過!自己這般,實在是有些叫人笑掉大牙了。
不過,只要能讓慕青冉摘下面紗,這些卻是都不值什麼。
周氏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慕青冉,卻只見她緩緩擡起一隻手,慢慢伸至耳後,摘下了一直以來帶在面上的輕紗。
剎那間,衆人只覺得心頭一震,滿室的燭光都暗淡了下去。
那女子柳眉彎彎,一雙水眸燦若星辰,秀麗玲瓏的俏鼻,粉嫩水潤的薄脣,掛着淡淡的笑意。她的臉上未施脂粉,卻仍是白皙清透愈發襯的雙眸盈盈含水,一時只讓人覺得,那般胭脂水粉卻是會生生破壞了這般好顏色!
再看周氏,卻是滿臉的震驚不已,只覺得自己好像見到了天外的仙子一般。
慕青冉的身上,“籠罩”着一種淡淡的出塵之氣,讓人覺得溫婉和善,卻又不敢貿然褻瀆。
一旁正在斟茶的丫鬟見此,卻是生生看呆了眼,忘記了要顧看茶杯,那茶水卻是全部溢出杯外。若是換了平時,只怕早就被罰了,只是今日,衆人卻是沒人注意到她,只因爲,她們的注意力均是在那名女子的身上。
紫鳶站在慕青冉的身後,將衆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禁暗暗有些得意。
想來她家小姐的容貌,定然是讓人見之不能忘的!
“這茶確然不錯。”慕青冉忽然出口的聲音,方纔喚回衆人遊離的思緒。
周氏猛然回神間,這纔想起趙林甫曾經與她說的話,說靖安王妃貌若天仙,王爺是恐外人唐突,纔會讓她一直帶着面紗,不以真容視人。
她當時還不以爲意,同樣身爲女子,她只當若是真的貌美非凡,只怕是讓人知道還來不及,如何還會“藏着掖着”!可是今日這般一瞧,卻是忽然信了。
大家同爲女子,她們尚且是看呆了神色,若是換做男子,這結果可想而知。只怕是十有均是會被迷得神魂顛倒,不知今夕何夕。
“王妃真是天人之姿。”說話之人,是一位年紀較之其他幾人較小一些的婦人,她的眸中到現在還隱隱有着激動之色,彷彿是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聞言,慕青冉卻是未說什麼,只朝着她淡淡一笑。
其他人見此,也均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應承說道,而這當中,只有周氏,一直一言不發的坐在那,明顯的心不在焉。
“怎地不見兩位小姐?”目光掃了一眼周氏的身後,並未見到平日跟在她身邊的兩個女兒,慕青冉略顯奇怪的問道。
誰知卻只是這一句話,卻是讓周氏的臉色忽然一僵,隨後眸光有些“閃閃爍爍”的說道,“她們她們不過是小孩子家,哪裡能在這插得上嘴!”
小孩子家?
若是她沒記錯,趙家兩位小姐的年紀與她相仿吧!
不過這屋中之人均是成了親的“婦人”,她們二人不在此處,倒是也正常,可是慕青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再看看周氏略顯不自然的神情,卻是讓她愈發的肯定這種想法。
只是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
見天色也不早了,衆位夫人便也都準備起身告退了,可就在這時,周氏竟是忽然開口挽留,只言今日大家難得相聚,這般早的散了豈不是掃了王妃的興致。
慕青冉聞言,卻是不禁微微皺眉。
掃了她的興致?!
她卻是哪裡來的興致?!
不過,她卻是也沒有拆穿周氏,只神色淡淡的坐在那,並不多言。
衆人一時間,也是摸不準這位王妃的態度,竟是也不敢貿然起身離開。不過心裡,卻是不禁對周氏的態度有些奇怪,白日的時候,是她下帖將她們都請了來,已是在府上做了許久,後來她又說未曾拜見王妃,於禮不合,衆人便等到王妃歸來,如今怎地竟是還不願讓她們離去?!
周氏一面掩飾自己面上的焦急,一面不禁在心下感嘆,怎地那邊竟是還未有消息傳來
卻是正在這時,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一名小丫鬟,滿臉的驚懼之色,仔細看過去,不難發現她身上還沾染了一些泥土,彷彿剛剛摔倒了一般。
“夫人!夫人不好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那小丫鬟卻是已經氣喘吁吁。
“大膽!王妃在此,怎地這般不懂禮數!”像是爲了顯示自己當家主母的風範一般,周氏的臉色驀然一沉,狠狠的斥責道。
“奴婢,奴婢參見王妃”不知爲何,一聽說王妃在此,那小丫鬟的身子卻是猛然一抖,連頭都不敢擡起來,只聲音顫抖的說道。
聞言,慕青冉卻是不禁好奇,卻是不知她做了什麼,怎地生生將一個小丫鬟“嚇得”這般!
不過若她沒有記錯,這丫鬟是趙家小姐身邊的人吧?
“到底發生何事?”見她這般唯唯諾諾,周氏不禁心下又是一氣,只覺得自己在外人的面前丟了臉面。
“是是小姐,小姐她王爺要殺了她!”
“什麼?!”周氏一聽,頓時便眼前一黑,勉強撐扶住身後的丫鬟,也顧不得屋中還有客人在,擡腳便向外走去。
慕青冉聞言,卻是不疾不徐的慢慢喝着茶,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那小丫鬟說什麼一般。
衆人見此,雖是好奇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是也不好跟着前去。可是如今主人家沒在,卻是想要告辭而去也是無人,一時間,竟又是隻得繼續待在這。
事已至此,慕青冉方纔明白,爲何剛剛那小丫鬟連看也不敢看向自己,想來是被她家王爺嚇得!
想到有那樣的人做夫君,她這個王妃定然也不是個好像與的,說不定和夜傾辰一樣,動不動就要殺人!
紫鳶見自家小姐仍舊是靜靜的品着茶,一時間卻是好奇不已,好端端的,爲何王爺要殺趙家小姐?
不多時,卻只見周氏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連發上的釵環都亂了,可她卻是顧不得許多。
方是進到屋中,便一下跪倒在了慕青冉的跟前,頓時讓衆人驚掉了下巴。
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王妃,求王妃救命啊!求王妃救救小女吧!”說着,周氏聲淚俱下的一下下的在地上嚮慕青冉磕着頭。
“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聞言,慕青冉似是不解一般,聲音疑惑的問道。
“王爺王爺要要殺了蓉兒,還望王妃去求求情,求王爺高擡貴手啊!”是到了這般時候,周氏方知悔悟。
其實,她早該想到的,早在那日覺得慕青冉單單是一雙眼睛便能比擬世間萬物的時候,她就不該再抱有幻想。如今,竟是生生害的自己的親生女兒要“命喪黃泉”!
“好端端的,王爺爲何要殺貴府小姐?”
慕青冉這話一出,周氏的臉色頓時一僵,“嚎啕大哭”的聲音也是一頓,那場面竟是說不出的滑稽。
而衆人聞言,也是不禁有些好奇,這好端端的,靖安王緣何要殺一名閨閣女子?!
“是是小女年幼無知,恐衝撞了王爺!”支吾了半晌,周氏方纔說道。
可是這叫她如何啓齒呢!
一旦說了蓉兒是爲了“勾引”夜傾辰不成,而遭此一劫,那日後蓉兒還如何嫁人啊!
恐
這個字她倒是用的“精妙”,聞言,慕青冉竟是朝着周氏溫柔的一笑,隨後聲音淡淡的說道,“小姐身在自己院中,如何會衝撞到王爺?夫人這般話,卻是要令其蒙羞了!”
聞言,周氏忽然心頭一跳,再看慕青冉的神色,果然見她眸光淡淡,仿若一點都不在意一般。
其他人聞言,也是疑惑不解,這王爺王妃的坐在的院子,可是幾月之前爲了接駕大皇子和王爺特意擴建的。不要說與趙府小姐的院子,便是趙大人的“後院”,只怕也是相隔甚遠,這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衝撞到呢!
若是往“風月”一邊想想,難道是王爺看上了趙家小姐美貌,不得到手,這才惱羞成怒?可是眸光掃過一旁靜靜安坐的靖安王妃,衆人忽然覺得,這是最不可能的一種情況,有這般貌若天仙的妻子在側,王爺又豈會看上趙家小姐那般的“清粥小菜”!
既然不是王爺,那便只有一種可能了,是趙家小姐自己湊上去的?
見屋中衆人皆是神色各異,慕青冉見效果已經達到,便也不再與她“爲難”,慢慢起身之後,才聲音輕柔的說了一句,“走吧!”
聽聞這話,周氏頓時也是顧不得許多,連忙前邊帶路,竟是理也沒有理會其他人。
現在這種時候,卻是何人也比不得她的蓉兒重要!
一路回了她平日住的院子,卻是還未進院,便聽到裡面的“吵鬧”之聲。
聞聲,周氏趕忙加快腳步趕了進去,卻是在剛進了院門口的地方,便瞬間呆愣在那,隨即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失聲痛哭。
“啊蓉兒啊!我的兒啊”
待到慕青冉進到院中之後,只見夜傾辰神情肅殺的站在廊下,眸光不知落在何處,卻是滿眼的冷寂殺意。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弓箭,正指向對面的方向。
遠處,是趙林甫氣若游絲的躺在地上,天色昏暗,慕青冉看不清他的面相,卻也能猜到,這人定然是被打的狠了。
院中跪了一地的丫鬟僕人,卻是無人敢出言“阻止”,均是紛紛趴伏在地上,唯恐自己成爲下一個目標。
四下看了看,卻是沒有見到趙婉蓉,慕青冉一時奇怪。
流鳶忽然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手肘,隨即伸手往旁邊一指,慕青冉順着望去,卻也是免不了的“震驚”!
樹上!
只見院中一顆幾人合抱的大樹上,趙婉蓉正“身形單薄”的被吊在樹上,而夜傾辰手中的弓箭,也正是指向她的方向!
趙婉蓉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於夜色之中,若是不仔細瞧,並不能看見她身上“五花大綁”的繩子,如果忽略她臉上驚恐之際的表情,這當時一副“極美”的畫面。
慕青冉緩步走到夜傾辰的身邊,伸手輕輕搭在了他握着弓箭的手上,那指尖的寒涼,讓她有瞬間的“不忍”。
“王爺”
突然聽到慕青冉的聲音,感覺到她覆在自己手上的掌心滿是溫熱之感,讓他原本清冷無邊的眸光漸漸“回暖”。
“青冉你怎麼纔回來?”知不知道,他等了許久了!
說完,他拉住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掌中,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眸中猛地閃過一抹幽光。
真的好想,都殺了他們!
如果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青冉怎麼會親眼見到他要“殺人”!
忽然之間,便有些覺得握在手中的弓箭似是“燙手山芋”一般,可是不殺了他們,又實在難消心頭之氣。
“有些事情耽擱了,夫君等很久了嗎?”見他眸中“忽閃”不明,慕青冉便柔聲順着他說道。
“嗯。”
想了想,慕青冉竟是忽然一笑,脣邊似天上的月牙一般,微微彎起,“那我們早些回去吧!”
說完,就拉着他想要離開,誰知,他竟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微微使力,又將慕青冉拉了回去!
“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呢!”說完,便環抱着慕青冉,將她的臉朝着自己的胸膛,再次張開了“圓月彎弓”。
慕青冉的耳邊,聽着箭滿弦上的聲音,忽然伸手抱住了夜傾辰的腰際,側臉貼在他的胸膛,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也聽到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夜傾辰,我不想你殺人!”
特別是殺這些不值當的人!
話畢,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軀猛地一僵,雖是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慕青冉覺得,也定然是“好看”不到哪裡去的。
半晌,他最終還是鬆手“丟掉”了手中的弓箭,狠狠的瞪了遠處的人一眼,便拉着慕青冉回了房間。
這一眼,卻是讓周氏遍體生寒,她趕忙噤了聲,“踉蹌”着起身,吩咐下人將人“解救”下來。
她也趕忙奔赴到趙林甫的旁邊,見他被夜傾辰打的受傷頗重,趕忙招呼下人將他擡下去。另一邊,一羣小廝也是紛紛架上梯子,到樹上解下被吊了許久的小姐。
方是被“解救”下來,或許是長期“繃着”的神經忽然得到了紓解,趙婉蓉竟是連話都未曾說出口,便直接暈了過去。
這可是嚇壞了周氏,趕忙命人去請了郎中過來,即便蓉兒不暈過去,老爺的那一身傷也是要醫治的。
待到院中終於恢復了平靜,墨淵等人才悠閒的坐在樹上開始討論這事
原來,今日傍晚間,夜傾辰便回了院子,只是慕青冉出去尚未回來,左右無事,他便想先歇一歇。
可是未想到,這一“歇”竟然就是直接睡了過去!
夜傾辰若是是與慕青冉在一起,身邊向來是不需要人服侍的,是以墨刈也只在暗中守着,單等着王妃回來,他便“功成身退”。
可是未想到,沒等到王妃,竟是等到了趙家小姐!
墨刈隱匿在暗處,眸光冰冷的看着“款款而來”之人,儘管房中未燃燈燭,但是就着月光,他仍然能夠清楚的見到來人身上的衣物。
那是一件近乎“透明”的紗裙,趙婉蓉在外面罩了一件清淺披風,待到行至屋中之後,便伸手脫了下來,只留下身上的一件薄裙。
墨淵他們就守在外面,卻是沒有暗中出手阻止,根本就是故意“放任”她進來,想讓王爺親手料理了她,他們好看看熱鬧!
想到這,墨刈看着夜傾辰微合的眼瞼,心知王爺在她推門的那一瞬,便已經清醒了,便也沒有動作。
可是這件事情,你知我知,趙婉蓉卻是不知的。
她只當房中燃了些安神香,夜傾辰回來安睡之後,怕是不會輕易醒來,即便是醒來,有“美人”投懷送抱,難道還會有男人能拒絕嗎?
更何況,孃親已經和她說了,靖安王妃是個貌醜無顏之人,有那樣的妻子常常在側,如今她主動前來伺候,說不定他心裡是極“喜愛”的呢!
或許,就此廢了那個相貌醜陋的王妃,換她坐坐那個王妃的位置呢!
越是這般想,趙婉蓉的臉上就越是興奮,甚至初時的緊張惶恐,此刻全都變成了“坦然”。爹爹的後院,有那麼多的姨娘,哪一個不是使出渾身解數對爹爹投歡送抱,她從未見他拒絕過。
同樣身爲男子,夜傾辰自然也不例外。
一邊想,趙婉蓉一邊走向,就着窗外的月色,看着夜傾辰清冷的臉頰,她只覺得自己方纔安定的心忽然又開始“砰砰”亂跳起來。
想到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她的臉不禁慢慢泛紅。
正要將手伸向他的臉頰,卻只見牀上原本還在“安睡”之人,猛地睜開了眼睛,眸光森冷的看着她。
趙婉蓉嚇得趕忙縮回了手,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清醒了。不過隨即想到什麼,她的脣邊羞怯的一笑,卻是盈盈拜倒在地,微低的身子,露出胸前的“大好春色”。
“婉蓉前來伺候王爺安寢。”聲音嬌滴滴的,滿是魅惑之感。
夜傾辰聞言,卻是瞬間翻身坐起,眸光愈見陰冷。
“你們是想死極了”夜傾辰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再這樣靜謐的夜裡,顯得尤爲“駭人”。
暗處的幾人聞言,頓時心下一驚,險些沒有從房上直接“摔下來”!
可是趙婉蓉聽聞這話,卻是不禁一愣,你們?
許是因着做賊心虛,一聽夜傾辰說“你們”,趙婉蓉只當是他說的她和孃親,頓時便嚇得不敢言語。
可是未給她再反應的時間,卻是忽然感覺到別人提起了衣領便瞬間“飛了”出去。
而原本守在院外的丫鬟,本該是在兩人“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再“假意”跑到周氏那去將事情“宣揚”出去,爲的就是以防萬一,恐夜傾辰事後不認賬。
這事情她們本也算是計劃周全,只是唯一漏算了夜傾辰的性子。
即便是沒有慕青冉在身側,依他的性格,又怎會容許旁人這般算計於他,定然是要殺了她全家“泄憤”的,這事情夜傾辰不是幹不出來!
而眼見自家小姐被王爺的護衛“吊”在了樹上,那丫鬟顧不得驚懼,趕忙跑去找夫人求救,還沿路命人去請老爺過來。
趙林甫趕到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情況,卻是沒生生嚇得暈了過去,這嬌滴滴的“大閨女”怎地就給“吊”起來了!
可是還未等他開口求情,就是被墨刈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趙婉蓉面對這般突然的變故,本就有些沒反應過來,看着自家爹爹前來,她以爲王爺看在他的面子上,定然會放過自己,可是誰知他竟是直接命人將朝廷命官往死裡打!
事已至此,她算是知道誰來也救不了自己了,可是她心裡就是不明白,爲何他會這般對待她?!
而趙婉蓉的所有疑惑,均是在見到從院外翩然而至的那人時,有了“明明白白”的領悟。
墨淵等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當時的情景,將事情的經過講給不在場的墨瀟他們聽。
流鳶如今被墨瀟帶的,也是常常和他們“混在”一起,此刻大家一起“蹲在”樹杈上,聊得好不盡興。
只是忽然聽聞了那勞什子的趙家小姐,居然要勾引夜傾辰,流鳶頓時就“火了”!即便平時不喜歡那人,也討厭他總是霸佔着小姐,可是他只能是她家小姐一個人的,別人連看一眼也不行!
這般一想,流鳶頓時壓不下心頭這口惡氣,就“磨刀霍霍”的想要去找那小姐算賬。墨瀟見了,趕忙將她安撫下來,那人雖是可氣,但是既然王妃開了口要留他們一家性命,定然是有她的考量,他們就不要跟着添亂了。
聽聞墨瀟這般一說,流鳶覺得他說的也對,便也就打消了這般念頭。不過想到夜傾辰這般“潔身自好”的舉動,她卻是不免撇了撇嘴,哼!指不定又拿着這事在“哄”她們家小姐同他親熱呢!
而房中,夜傾辰雖是答應了慕青冉放過他們,卻仍是難解心頭之氣,只是因着她開了口,他總要依着她的。
更何況她說,不想他殺人!
見他的臉色,慕青冉便知道他心裡定然是有些不快的,拉着他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又斟了一杯茶,她方纔聲音輕柔的說道,“以茶代酒,爲夫君賠禮了!”
聞言,夜傾辰竟是微微挑眉,順手“撈過”她,將她環抱在身前,側坐到他的腿上。
“青冉何出此言?”他的手“緊緊”的環在她的腰際,直接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害夫君獨守空閨在前,又令夫君心生不悅在後,這豈非都是青冉的過錯?”她初時的確是未曾料到,周氏竟然會膽大到讓趙婉蓉來“勾引”夜傾辰!
起初周氏說各府夫人來拜見她,她本就心有疑慮,後來未曾見到趙家姐妹,她是有些奇怪,但卻是如何也沒有想到,周氏竟然會“捨得”自己女兒的名節去做這樣的事情!
獨守空閨?!
雖是聽着有些彆扭,不過也和這般情況類似。
只不過心生不悅?!
他幾時對她心生不悅了?
“我何曾對你不悅?”他“喜愛”她都來不及,又哪裡會有不悅!
“既是未曾不悅,那何以這般眉頭深鎖。”說着,還恐他辯駁一般,動作輕柔的伸出一指,輕輕地“點在”了他的眉間。
“我是厭惡他們!”夜傾辰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慢慢放在掌心中摩擦。
聞言,慕青冉卻是不覺失笑。
“可我就是不想你動手殺了他們。”說話的時候,她的眸光精亮的望着他,眼中閃着熠熠光輝,看得他“心動不已”。
這般近乎“任性胡鬧”的語氣,是青冉從來不曾在他面前展現過的,卻只讓他覺得“嬌嗔可愛”,想要什麼都聽她的,都哄着她!
“好!青冉想我怎樣便怎樣!”說完,他便傾身向前,“堵住”了她剛欲開口說話的嘴。
慕青冉剛剛輕啓檀口,夜傾辰偏就在這時候“湊”上來,方是貼上她的脣瓣,他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將“溼熱”的舌探進她的口中
雖然倆人親吻的次數不少,可是每一次被夜傾辰吻着,特別還不是在“牀上”的時候,慕青冉都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實在是不知道他接下來又要做什麼令人心跳加速的事情,雖然成親已有半年之餘,但不可否認,即便是慕青冉,在“這方面”,也實在是摸不透夜傾辰的想法。
感覺到他溼熱的脣舌一直“含着”她的,不斷的與她摩擦糾纏,慢慢地,好像周圍的空氣都“升溫”了許多。
儘管每每與慕青冉親熱,夜傾辰總是告訴自己要“溫柔”一些,可是吻着吻着,便有些控制不住一般,想要的更多,想將她拆!吃!入!腹!
夜傾辰的手掌不自覺的在她身上“摸索”,緊緊的貼着她的後背,順着她背脊間的曲線慢慢摩擦延伸往下
卻是忽然,被她“按住”了!
似是有些“詫異”一般,夜傾辰放開一直“凌虐”的脣舌,微微擡起臉看着她,他的眸中迷離之色盡顯,明顯已然“動情”,看得慕青冉不禁心頭一跳!
趕忙“緊緊”按住他的手,再不制止他就“來不及”了,可她還有話沒有說完呢!
“夜傾辰”只剛喚了他的名字,慕青冉卻是“猛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這般甜膩軟糯的聲音,聽了只會更加“激動”吧!
而夜傾辰也果然“不出所料”的身子猛然一僵,隨後便“掙脫”她的手,一把將她緊緊摟緊懷中,環着她的手臂不斷的收緊。
紗裙半解,青絲微散,慕青冉緊閉着雙眼“坐在”夜傾辰的腿上,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脖頸,將臉埋進他的肩窩。
他的脣不住的在她身上游移,四處點火,大掌在她光潔的背部來回“撫摸”,感受掌下的細膩柔軟。
“青冉”夜傾辰的聲音清冷不再,卻是滿含的低啞,他的脣不停地“撕咬”着她肩上的肌膚,直到“開出”一朵朵妖豔的紅色花兒。
明知道青冉的皮膚細膩,每每他未覺得如何大力,她卻已經“遍體鱗傷”。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留下氣味,忍不住在她身上打上“烙印”,也忍不住讓她像風雨中的“嬌花”一般,在他手中“戰慄”開放。
“青冉,幫我”說着,他拉過她的手按在他身上的衣物,讓她親手爲他“寬衣解帶”。
聞言,慕青冉神色“迷迷糊糊”的“聽着”他的吩咐,一件一件的爲他褪去衣衫夜傾辰眸光含笑的盯着她看,這個時候的青冉,最是“聽話”不過,她神思略有些“混沌”,不管他怎麼“胡鬧”,她都會答應。
而一直被某人“誘哄”着的慕青冉,卻在最後碰觸到他“火熱”的肌膚時,猛然回神!
她剛剛做了什麼?!
看着某個“志得意滿”,笑的很是“春風得意”的王爺,慕青冉顧不得自己現在衣衫半褪,便起身欲走,卻是被他雙手按住腰部,動彈不得。
“夜傾辰你輕點”他的手“緊緊”的“掐着”她的腰部,不用想也知道那裡定然又是“紅了”一片。
“青冉不許跑!”一鬆手她就要“逃了”,這怎麼行!
他的身子猛的往上一頂,隨即將脣印上她的,將她所有的嬌吟歎息通通吞入腹中,脣間發出滿足的喟嘆。
神思遊離之前,慕青冉腦中還在想着,她哪裡要“跑了”?!
她只是想回牀榻上去!
這個地方她會有心理陰影的
可是這些都已經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夜傾辰的“攻勢”一次比一次迅猛,故意想出各種手段擺弄她,慕青冉才識,雖是素日性子溫淡,但是於牀笫之間還是過於羞臊,哪裡能比得上夜傾辰這般“沒羞沒臊”的。
倆人方是糾纏沒一會兒,她便已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夜傾辰”能不能別再要了!
“叫夫君!”
“夫君”出口的話,已是破碎凌亂,“別我,我有點累了”
“青冉你的身子明明已經好了,不許再誆騙我!”話畢,還似懲罰一般的,張口“咬在”了她的肩膀。
可說是咬,他又哪裡真的下得了口呢!舌尖一圈一圈的在她圓潤的肩頭打轉,燭光下,泛着盈盈光彩。
慕青冉的手無所適從的攀附住他的肩膀,垂至腰際的墨發散在背後,擋住她背部純白無暇的肌膚,隨着夜傾辰越來越“激狂”的動作,半散的青絲“韻律擺動”,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曲線
她此時,已經不知道夜傾辰說了些什麼,她的眸光漸漸凝聚在一點,眼中似水朦朧,泛起層層霧氣,卻是讓夜傾辰不覺慢慢沉淪,只恨不得與她“抵死癡纏”。
窗外的月光漸漸灑入,照落在她的臉上,只覺得月下觀美人,美色更添十分。
倩紗羅裙,錦衣繡袍,隨意的被主人家“丟棄”在地上,從窗前的矮榻一直延伸至內間的牀榻。
帷幔之後,影影綽綽印着兩個交疊的身影,那般親密無間,宛若一人。
紅宵帳里人相伴,倩紗窗下影相纏
次日一早,某位王爺“神清氣爽”的出了院子,原本眸色溫軟的眼中,卻是忽然間變得肅殺冷冽,讓人不寒而慄。
林逸風
子債父償!
原本他還“猶豫”那恤銀之事找何人“開刀”,這可不就是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
此後的幾日,江南之地之能用“腥風血雨”來形容!
靖安王夜傾辰“追回”失蹤的恤銀,卻是發現這些銀錢竟是藏在江南府尹林大人的家中!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民怨四起,相較爲百姓“謀福”的趙林甫,林如海可謂是烏雲罩頂。
緊接着便是巡撫大人李崇明帶着侍衛直接將林如海進行扣押,被關入獄之後,沒過了幾日,便又傳出他因着熬不住酷刑,便供出了一應共犯之人!
面對“步他後塵”被抓進來的其他同僚,林如海簡直是百口莫辯。
但是他自己心裡明白,那些所謂的罪狀,根本就不是他說的,定然是趙林甫!是他向夜傾辰告了密!
可是他唯一不解的就是,明明是他們先準備捨棄趙林甫的,何以夜傾辰卻是反過來對他下手?!
這般一衣帶水的行徑,卻是讓原本剛剛“平靜”的城中,頓時再生波瀾。
百姓倒是安安穩穩的看着“熱鬧”,倒是“苦了”這些地方官,唯恐那日睡着睡着覺,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身陷牢獄了。
這場大肆的官場肅清之舉,持續了近半月,每日均是有官員被捕入獄,條條件件,均是有理有據。而大家紛紛爲了“戴罪立功”,都在不停的攀咬着他人,牽涉出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若是換了旁的人,他們或許還會“合力”與他鬥上一鬥,可是夜傾辰這位“不管不顧”的王爺,可是真的鬧出好大的陣仗。
不禁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還震懾了現在爲官做宰之人。
這次事件之後,江南之地官場清明,官員公正廉潔,極少再出現當年那般混沌不堪的(http://)《妃你不可之十里紅妝》僅代表作者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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