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知道辰王是說一不二都性子,只得道:“是。”
等宮女走後,沈雲纖將腦袋靠近龍澤,用手遮着嘴巴笑道:“龍澤,你可真會騙人。”
宴會結束之後,他們是有時間,只不過不會去見鄒億如,而是回九皇子府。
“怎麼?不喜歡?”龍澤挑眉道。
“喜歡,很喜歡。”沈雲纖道。她怎麼可能不喜歡。這麼好的龍澤,什麼事都爲她考慮都龍澤,她很喜歡。
“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時辰,你可能藥無聊了。”龍澤道。
“你要離開嗎?”沈雲纖睜大眼睛看着龍澤問道。
龍澤搖頭,“不,我當然在這裡陪着你。”
他本來有事情要處理的,但是,他才離開了一會兒,母后就動手了,他怎麼會放心那。
得知龍澤會在這裡陪着她,瞬間放心下來,道:“你在就好了。”
那宮女回到鄒億如身邊,和她說了龍澤的話,鄒億如臉色鐵青,手裡拿着的水晶葡萄掉了下去。
“皇后娘娘,您這是怎麼了?”丞相夫人道。
很快,鄒億如恢復了平靜,道:“哦,沒事沒事,只是剛纔晃神了。唉,最近有些疲乏了。”
“那皇后娘娘趕緊回去歇息吧。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時辰,歇歇總是好的。”
“嗯,如此,那本宮就不陪你們了。”鄒億如道。
臨走前,她狠狠地剜了沈雲纖一眼,後者自然忽視掉了。
等鄒億如走後,先前那幾個圍在鄒億如身邊的夫人立馬圍城一團,小聲道:“你們看見皇后娘娘的臉色了嗎?嘖嘖,鐵青。”
“能看不見嗎?唉,都說婆媳關係難處,還以爲天家會不一樣,實際上也是一樣的。”
“可不是,你們看看。”另一個夫人眼神王沈雲纖這邊一瞥,繼續道,“他們來了呢那麼久,也沒來和那位說說話。”
“呵呵,平常看着可神氣了,遇見骨頭硬的,還不是沒辦法。”
他身旁的一個夫人扯了扯先前說話那人,小聲道:“噓,小聲點兒,唄那位聽見了她不能把咱們怎麼樣,可是被辰王聽見了,可就麻煩了。”
衆人贊同地點點頭,在她們看來,辰王可比鄒億如難纏多了。
沈雲纖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半個時辰之後,禮官過來請人。
所謂請人,就是吧衆位官員逗請到休息處,然後重新入場。
如果有人嫌難得跑,出了宴會場等在門外,等人都走完之後,繼續進場就是了。
“你是想留在這裡還是想出去走走?”龍澤問道。
“你在皇宮有寢殿嗎?”沈雲纖問道。如果有都話,那她就去看看。她想知道龍澤小時候生活在什麼地方。
“走吧,我帶你去。”他都寢殿一直在。
出了宴會場,還沒走多遠,沈雲纖就看見了夜爲治,她欣喜道:“大哥。”
夜爲治也看見了他們,上前打招呼道:“九弟,雲纖。”
“大哥,剛纔怎麼沒有看見你?”她本來想找夜爲治說話,結果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反倒看見了那幾個討人厭的人。
難道大哥不出席宴會,不該啊。大哥怎麼說都是大皇子,就算老皇帝看不慣他,也不能如此做吧。
事實證明,是沈雲纖想歪了。
“父皇讓我去使者團,帶領他們入場。”夜爲治道。
由此可見,老皇帝對吳國使團有多重視。
“哦哦,那你快去吧,正事要緊。”沈雲纖道。
“嗯,你們呢,要去什麼地方?”夜爲治問道。他們此時不是應該在宴會場嗎?
“太無聊了,想去看看龍澤小時候住的地方。”沈雲纖道。
三人分開。
使者團寢宮。
吳香坐在鏡子前,有心無力地撲粉,描眉。
柳葉眉,桃花眼,美到極致。
她伸手摸向臉上的傷疤,那是一條暗紅色的疤痕,大概有大拇指那麼大。
這疤痕在她清秀的臉上,顯得尤爲刺目。
從有了這道疤痕開始,她就自己化妝。
就連吳國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她臉上有疤痕的事。
“咯吱”一聲,門突然開了。
吳香第一反應就是用手遮住臉上的疤痕,她低着頭,惱怒道:“誰,我不是說了嗎?不準任何人進來。”
門關上了,沒人說話。
吳香感覺到那人還在屋內,微微偏轉冷腦袋,從腋下看見一抹紅色,他變知道來人是誰了。
她瞬間放心下來,在這人面前沒什麼好掩飾的。
說起來,這疤痕,還是因爲他呢。
“你怎麼來了?”吳香問道。
從她的語氣裡聽不出是歡迎還是討厭,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接近冷漠。
她的疤痕在左臉,正好對着他。
他看着她臉上的疤痕,心裡一緊。
“哥哥爲何不說話,難道不認得妹妹嗎?”吳香忽然笑着轉頭,直直地看向男子。
“第一,是本公主不是我。第二,你需要有人通報,萬一下次闖進來的是別人怎麼辦。
第三,你在我面前不用如此。如果不想笑,不笑便是。”紅衣男子道。
吳香怔怔第看着他,他似乎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他小時候總是笑着的,現在他的臉上看不出笑意。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好像那件事發生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吧。
“本公主知道了,你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好。”吳香道。
說完這話她就後悔了,她有什麼資格給他建議,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那個。
唉,出了吳國,她膽子都變大了,還是沒帶腦子出來?
“那個,我,本公主只是說說,你不用放在心上。”吳香道。
“嗯。”紅衣男子沉吟片刻,“你希望我像小時候一樣欺負你嗎?還真是傻。”
吳香……
她就知道這人嘴裡沒好話,她怎麼會以爲他會介意她說的話呢。
“我只是希望你像小時候一樣開心,欺負就欺負吧,反正我命硬,死不了的 ”吳香道。
其實他也沒怎麼欺負她,倒是另外幾個。
“你打算怎麼辦?”紅衣男子轉移話題道。回到以前的樣子是絕對不可能的,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忽然看見吳香臉上的傷疤,那抹厲色慢慢消退了下去。
“什麼怎麼辦?”吳香問道,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摸了摸臉上的疤痕道:“哥哥事說這個啊。
能怎麼辦,等到被拆穿被唾罵就是了。長的這麼醜還敢出來,也不怕噁心人。醜八怪,不就是這些話嗎?
其實,我倒希望他們早些看清,這樣我就不用裝了。反正沒人喜歡,從小就是這樣。”
她已經習慣了,她的心已經不在乎了。
多難聽的話她都聽過,她的眼淚,已經流乾了。
“你……”紅衣男子欲言又止。
“哥哥是想問我知不知道父皇讓我來的意思嗎?”
不等紅衣男子回答,吳香繼續道:“我知道,父皇明着是示好,實際上是想打帝都皇帝的臉,是示威。
而我,不過是炮灰,我都知道的。可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父皇爲什麼會讓你一同前來呢?”
父皇那麼看中他,怎麼會讓他出來冒險呢?
紅衣男子勾起嘴角,嘲諷一笑,吐出兩個字,“皇后。”
吳香明白了,原來是皇后的意思。
“哥哥如果沒有什麼事就先出去吧,本公主雖然長的難看,但基本的妝容還是要上的。”吳香道。
“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紅衣男子問道。她一定藥這麼疏離,要這麼扎他的心嗎?
吳香笑了,笑了淒涼,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笑了。
“哥哥還想妹妹怎麼樣呢?傻了一次難道還要傻嗎?”
“你,當時可以不救我的。”她臉上都傷勢爲了救他,如過不是吳香,他可能已經死了。
“好了哥哥,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我說過,我不後悔救你。一張臉換你一條命,很值得。”
“可是,如果你不救我,你可能會過得更好。”他道。他時愧疚的,他覺得對不起她。
所以,從那以後,他沒有欺負過她。
可是她真的很笨,永遠被人欺負,不知道還手。
“會嗎?”吳香反問道,“怕是比現在好不了多少。其實現在挺好的。”
她是真的覺得現在挺好的,至少,她過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平安日子。
紅衣男子最終無話,她覺他哥哥,卻再也沒有叫過他小時候都稱呼。
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吳香忽然道:“哥哥,再來一次,我也會救你的。”
她知道他都難處,母妃死去後,處處背皇后打壓。皇后發手段很高明,滴水不漏。
她還是聽母親說起都,才知道他過的並不好。
紅衣男子身子一頓,半晌才道,“我知道。”
不一會兒,吳香收拾妥當,帶上白色的沙帽,出門。
夜爲治正和紅衣男子再說話,忽然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微微一怔。
是她,難道她就是吳國公主?
吳香看見夜爲治,同樣也很吃驚。
是他?他怎麼會在皇宮裡,他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云纖,雲纖說她也要來皇宮,最開始她以爲雲纖是某位官員都夫人,可看夜爲治的樣子,雲纖身份該不低……
“妹妹,來,哥哥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帝都的大皇子。”紅衣男子道,姿態張揚,喝屋子裡的他完全不一樣。
“大皇子,這是我妹妹,香兒公主。”紅衣男子對着夜爲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