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爺並不回答餘氏,只是瞟了她一眼,眼睛看着夏富貴,接着目光又在夏菲兒幾兄妹身上掃了一眼。
而夏富貴此時還有些癡癡呆呆的,他不想娶金鳳娘,但是四太爺也說的沒錯,是男人應該做的出就要認賬,而且爲今之計也只有娶了金鳳娘,不過他聽着四太爺最後的一句話,沒聽懂是啥意思。
自己媳婦早就去了,如今自己要是再娶,不是續絃,是啥呢?
夏富貴沒聽懂,夏鐵柱和夏菲兒卻聽懂了,夏鐵柱在夏菲兒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讓夏菲兒去說。
夏菲兒走出來,站在夏富貴身邊,看着四太爺說:“四太爺,我爹一直都很惦記我娘,而且他也答應過在我們幾兄弟姐弟沒成年之前,他不會娶媳婦的,怕娶了人回來會刻薄我們。”
“嗯,理是這個理,你們家的這幾個小娃娃也可憐,前些年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如今好不容易好些了,要是真娶個刻薄的後孃回去,日子怕是會更難過。”四太爺聽了夏菲兒的話後?,頗爲認同。
但很快,他又轉了口風:“可是如今這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娶也不成啊,你奶家這麼多親戚在這,他們不會放過這事情,而且我這個來主持公道的人也沒法不說公道話啊,小丫頭,你想想,是不是還有別的法子?”
夏菲兒一聽,作勢低下頭想了一會,接着擡起頭,還是一臉不情願的說:“四太爺,這事情本也不是我爹自己情願的,是被人下套的。爲啥非得娶呢?而且要是因爲這個事情,就逼着我爹用八擡大轎把人給娶回家,會讓人說閒話,說我爹這媳婦不明不白,同時也會讓我爹覺着對不住我娘,一輩子內疚。”
夏菲兒說完,四太爺看着她,微微搖了搖頭說:“菲兒丫頭。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規矩就是規矩,你說你爹是被人下套的,那也要被人下的到纔是,爲啥別人就沒上這個套呢,既然被套住了。也只有認了。”
這話,夏菲兒確實反駁不了,這就和前世很多的法律一樣。有時候明明那人做犯法的事情是被人拿着槍指着腦袋做的,但到最後審判起來,他同樣是犯法了,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自己爹這次還沒有那樣被人用槍指着腦袋就做了,要是他昨晚能頂得住不去夏金柱家裡喝酒,或者喝了酒之後馬上回家,又或者明知道不對勁,會大聲呼喊什麼的,這個套人家就下不了,因此他自己也有不小的責任。
夏鐵柱看夏菲兒不做聲。他想了會,走上前看着四太爺說到:“我看。那只有這樣,不如讓那婦人給我爹做小妾吧,也不用辦喜事,讓她收拾收拾從我們家後門進來,以後在我們家裡要是老老實實的聽話,做活。家裡也絕不會少了她一口飯,如是不聽話,這個妾我們也可以隨時不要,四太爺您看,成麼?”
夏鐵柱的話一說完,四太爺還沒來得及回話,餘氏的弟妹就喊了起來:“啥,做妾,憑啥要做妾啊?我妹子可不做妾的。”緊跟着,餘氏那幾個兄弟都喊了起來,說是咋都不做妾,要做妻。
夏菲兒剛和夏鐵柱聽了四太爺的話後,也商量好了,先讓夏菲兒試探下四太爺的口風,要是有的商量,自然就不娶,非娶不可的話,就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以妾的名分入門,那樣就算進了門之後,也是個沒啥地位的人,依着四太爺的口氣,好似說還必須得娶,無法只有娶了。
因此夏菲兒也不跟他們爭,夏菲兒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那正好,不做妾你們就把人接回去,我爹還不想納呢?”。
餘氏弟妹被氣的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你……你們不要太欺負人,你爹如今連個妻都沒有,爲何能納妾啊?”
“是啊,富貴,你出來說句話啊,讓你們家這個死丫頭來說啥,亂七八糟的啥妻妾的,咱們這樣的人家說啥妾啊?”餘氏也立馬接了句。
說實話,夏富貴這次的事情,雖然說餘氏,餘氏兄弟,弟妹,還有金柱兩口子都有份做,但是夏菲兒覺着自己最恨的不是餘氏孃家的那些兄弟,因爲他們畢竟是外人,爲利益做出這種事情,會讓人討厭,去並不會讓人寒心。
至於夏金柱兩口子,夏菲兒想到他們的所作所爲,雖然也傷心,但卻不是最傷,畢竟陳氏本就是個沒有心肝的人,夏菲兒早就看透她了,真正讓夏菲兒覺得寒心至極的是餘氏。
不曉得餘氏是否知道,夏富貴是她親生的,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人說的母子原本是一體的,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最親的關係就是母子之間的,說起來,甚至比夫妻還要親一些的,爲何對自己最親的人,她下的去這種手呢,而且並沒有不得已的原因,只是爲了自己的私利。
而且自從今兒一早夏菲兒他們走進這個院子,就一直是餘氏在阻止他們,當時餘氏陰謀得逞的笑容,餘氏的裝腔作勢,餘氏的所有表情都被夏菲兒看在眼裡,夏菲兒覺着要是殺人不犯法,她恨不得拿把刀在餘氏身上捅上幾個窟窿,
因此這會聽着餘氏還口口聲聲的在說這個事情,夏菲兒實在沒法忍受她了,她大喊了一聲:“夠了,你給我住嘴。”
餘氏被夏菲兒的這一聲喊的愣住了,片刻之後,她反應過來是夏菲兒在吼她,她擡起手就想打夏菲兒,這次夏菲兒是做了準備的,她往後退了一下,而她身後的夏鐵柱也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了餘氏的手,之後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把她的手重重的給甩開了。
餘氏沒打着人,張開嘴巴又想撒潑,被夏菲兒及時出口的話給堵住了:“你喜歡喊,出去喊,我們這邊在說正事。”
原本打算開鬧的餘氏聽了夏菲兒這番話之後,倒是不再出聲了,只是撇了撇嘴,瞟了夏菲兒一眼,便往後站了站。
夏菲兒冷冷的看了餘氏那邊所有的人一眼,神色微微發狠的出聲道:“我們家是納妾還是娶妻,是我家裡的人說了算,不是你們說咋就咋,如今我爹就是不願意娶妻,願意納妾,你們願意做妾就送人到後門,不願意就帶回去,我絕不多留。”
餘氏的弟妹雖然被夏菲兒的這份氣勢震撼住了,但她看着夏菲兒不過就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她不相信自己說不贏一個孩子,她走出來指着夏菲兒喊道:“你是啥東西,說了就能算?你真以爲這天下沒有講理的地方了麼,大不了我們去報官。”
夏菲兒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指了指門口,說:“那就去報官,我在這裡等着,我倒是也想知道,一個沒有經過媒妁之言,三書六禮,只是直接被送到別人牀上的女人,官府會咋判,怕是判做小妾還是好的了,指不定就是個通房丫頭的名頭。”
夏菲兒一會是小妾,一會是通房丫頭,把這些人都搞得糊塗了,他們都是些一般的鄉下人,最多知道個小妾是啥東西,至於通房丫頭,他們倒是也聽說過,但是具體是啥樣的,並不知道,聽着夏菲兒這樣說,好似懂很多,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四太爺看過去。
這些人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他們覺着四太爺好歹是個公道人,而且懂得又多,應該知道這些事情,卻不記得四太爺是夏家的人,怎麼都不會偏向他們。
而四太爺之所以開始跟夏富貴說那句話,就是這個意思,意思是讓夏富貴不要娶這種女子爲妻,做個妾最好。他這些日子日日教夏鐵柱讀書,除了教鐵柱認字,他也會跟鐵柱說些外頭的故事,讓鐵柱增加見識,像大戶人家關於小妾之類的事情他也跟鐵柱說過,因此他剛故意那樣說,意思是讓夏鐵柱出來說這些事情。
倒是沒想到,鐵柱卻是讓這個小丫頭出來說了,而且說的還真像那麼回事,他看着夏菲兒讚許的點點頭,接話到:“嗯,菲兒丫頭說的沒錯,富貴這種情形,納那婦人做妾是最好的,不會讓人說閒話之餘,也合情合理。”
餘氏那夥人一聽,臉立馬變了色,這要做小妾,他們確實不甘心,小妾和妻子可是差了好遠的,要是妻子,嫁到家裡就是當家主母,家裡什麼事情都可以管,錢財米糧這些都要交到她手裡,而且這前頭的兒女都要尊稱她一聲娘。
但要是小妾,可就是什麼權利都沒有,說的好聽些,也算是家裡的一份子,難聽些,就是個丫頭,要是以後生了孩子還好,不生孩子,指不定哪天就會別人趕出家門。
但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人家說的對,他們做的這些事情本就見不得人,人家不肯名正言順的的給娶回來也是應當的,如今也怪不了別人,怪就怪他們這些人懂的太少,想的太少,盤算的太好,以爲只要一成事,就準能把人給送進去,如今人倒是送了進去,但是他們卻撈不到一點好處,真是白做了這麼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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