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人。”
“公司的?你不接?”
“不接。”說着,直接把手機放回去恍。
“萬一是重要的事呢——刀”
“現在你就是最重要的。”
這話聽了,不管是什麼年齡段的女人,都會很開心,池晚也包括在內。
不過開心是開心,還是很正經地跟他說:“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是接吧,可能是八~九位數的生意呢,丟了多可惜?”
說着伸手去摸手機。
他一手按住了手機,一手取了口罩,湊過去咬了下她耳朵:“有錢,任性。”
此時兩人離得很近,對於池晚來說是個很好的攻擊時間,握成拳頭就衝他的腹部毆了一拳:“敗光了看誰還嫁給你。”
然而說完自己恨不得咬舌頭。
“嫁”字太敏感,這麼說他不會以爲她很着急地想要嫁給他吧?
那一拳當然不重,毆在他身上感覺不到疼痛,倒是隨着她的聲音,彷彿將他們之間的甜膩傳遞。
抓住她的手腕,依然保持着兩人幾乎爲零的距離,“如果別人都不願意的話,只好讓池小姐你勉爲其難地答應一下了……”
池晚推開他:“想得真美,我是那種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嗎?”
說完只管往前走。
只是看向前方的臉上還是不自覺地彎了嘴角。
發覺自己又不受控制地笑了的池晚馬上撫平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暗暗反省。
收收少女心吧池晚!你還是十八歲的青春***嗎?
讓別人看見這幅春心蕩漾的模樣,那還得了?
……
那條她和江承允走過很多遍的小道,封以珩牽着她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多次,讓她念着他的名字一次次地來回,最後苦苦求饒,纔算逃過了折磨。
但這個辦法是奏效的,後來的十幾分鍾時間裡,池晚的腦海裡就只閃現三個字:封以珩。
像魔咒一樣,縈繞不停。
封以珩要她想,把所有他們去過的地方都報出來,重新替換上屬於他們的記憶,全面更新系統,有一條漏網之魚,懲罰將是無比殘酷。
一個晚上下來,替換記憶戰術算是大體完成,戀愛第一晚也算落下了帷幕。
他們漫步到江邊,坐在石凳上。
放眼望去,周邊的青年情侶也挺多的,一起吹吹晚風。
封以珩和池晚的手握在一起,傳達着兩人的體溫。
池晚抱着他的手臂靠着,閉着眼睛感受着晚風從自己臉上吹過,這種兩個人依靠在一起的感覺……
真好。
她的脣角微微上彎,封以珩低頭就看見她笑起來的樣子,知道她並沒有睡着。
清風吹過,她額上的幾縷髮絲落了下來,他伸手去撩開,輕輕地別在她的耳後。
池晚沒有睜眼,但突然開口說:“你說……如果現在這裡有個畫家該多好?可以把我們畫下來,成爲永恆的畫面……”
“讓人幫我們拍張照不就好了?現在技術那麼發達。”
“我就是想要素描。”池晚睜開眼,也起身看他。
“素描還用畫家出馬?我來。”
池晚愣了一下,笑開了:“是不是真的啊,你還會素描?”
“怎麼不會了?課外興趣,不行麼?”他也笑。
“不信……”池晚努嘴,完全不信任的表情,推了他一下,“好端端地你爲什麼要學素描?”
“我媽說,會畫畫的男生很容易勾~引到漂亮的女孩子,”封以珩很不正經地笑起來,“爲了能勾~引到一個漂亮的老婆,我當然要學了。”
“走開!”池晚笑得更厲害地去推他,“那你畫,畫不好你晚上不許吃飯了!”
“等我,我去附近買工具。”
“去啊。”
才
tang不信。
說素描就會素描,她要說鋼琴,他還會彈鋼琴咯?
看他跑開的樣子,池晚索性真的坐在原地等,看他那副不正經的樣子到底能畫出什麼東西來!
不一會兒,封以珩還真的從附近的商店裡買了畫畫用的工具,還挺齊全的,池晚看了一眼具體也叫不上名字,就覺得……
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
封以珩拎着他的工具坐得遠了一點,看着池晚說:“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不許動。”
“一個小時那麼久?”池晚第一感覺就是他要耍她!
封以珩擺正了自己的表情說:“我畫的是我美麗的妻子,你以爲是在畫小貓小狗嗎?”
聽着這話裡的誇讚,池晚愣是反駁不出口,默默地吞了回去,坐正了身姿。
“不用坐那麼正,隨意就好,我要一個自然的pose。”
“……”
聽起來還挺專業的?
“不然你回眸吧,回眸看着我。”
起先池晚也沒當一回事兒,回眸就回眸吧,一側身,回眸一笑——
封畫師頓覺百花齊放,那一笑牽動着他的心緒。
池晚也不知道她擺那個姿勢擺了多久,肩微擡,脣微勾,月牙兒彎的眼眸看着他的方向。
這段時間裡,她忘了去質疑他是不是真的會素描,而是看着他認真在畫板上勾畫的模樣,漸漸地失了神。
她開始認定封媽媽說的話沒錯,他安靜地坐在前方,認真畫畫的模樣真的很迷人。
池晚的視線有所侷限,事實上不止她,那些不經意地投去了自己視線的人都不明白,怎麼自己好端端地就看着那張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的臉移不開視線了呢?
那個男人,即使戴着口罩也無法遮掩住他本身透出來的魅力。
他就是那種放在節目中出場都會伴隨着光環的男人,永遠的鏡頭男主角。
這樣完美的男人,現在屬於她了……
逐漸地,池晚看着他的視線變了,從一片清潭,到現在的柔和萬千,眼神中總帶着那千絲萬縷剪不斷的愛意。
這次的素描,對封以珩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他第一次畫池晚,想要一直畫下去,但最終還是隻畫到了肩部的位置就停了下來。
現在是晚上九點鐘,一天快過完了,不想把時間全放在畫畫上。
收回認真畫畫的眼神,擡眼看她,忍不住笑了。
“我美麗的模特兒是被畫師深深地迷住了麼?”
“別貧!”池晚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給我看看你畫的!畫不好你——”
話還沒說完,封以珩就已經拿着完成品展現在她面前,直接堵上了她的嘴。
“好漂亮……”禁不住的脫口而出。
這證明,封畫師的技術是可以認證的,肯定學過無疑。
只是剛說完這三個字,池晚就想閉上自己的嘴。
封以珩畫的人是她,她說漂亮不就是說自己漂亮?
封以珩笑了一下,並不否認:“必須的,模特漂亮,畫出來的人才漂亮,送給你。”
“你敢不送給我!”池晚一手就奪了過來護在懷裡。
過了會兒纔想起什麼似的,指着他的胸口質問:“你老實說,是不是真的爲了追女孩子才學的素描?”
封以珩挑了一下眉,抓起她的手,脣在她食指指腹上吻了一下:“我可愛的池小姐,你覺得我還需要去追女孩子嗎?”
“……”
池晚被他這個無賴又自大的回答氣得沒了脾氣。
雖然是事實,可爲什麼聽起來就那麼讓她想動手打人呢?
“好啊,你不需要追女孩子。”池晚抱着那本畫冊在懷,看向了別處。
封以珩馬上明白,戀愛第一天,覺得她做什麼都讓他喜歡得不行。
抱了抱她,
哄着說:“你是第一個。”
池晚對封以珩的過去一無所知,她突然很想知道真實的答案。
“說真的,”她回過頭來,看着他說,“我的過去你已經知道了,江承允是我的初戀男友,也是到今天之前交的唯一一個男朋友,那麼你呢?我又是你的第幾任女友?我可不想對你和你的那些女友們一無所知,以後在大街上突然碰見了應對不上話。”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婚內沒有出軌她已經知道了,並且確信他說的是真的。
那麼婚前呢,她又有多少前情敵?
封以珩並不準備對她有所隱瞞,不說是因爲她沒問,而她問了,他自然會答。
舉起了發誓的手勢對她半開玩笑地說:“我發誓,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千真萬確,如有半個字虛假,就讓我——你怎麼不攔我?”
“攔你幹什麼?”池晚好笑地看着他,“學電視劇裡那些愚蠢的女主,男主發個誓還伸手去堵?傻不傻啊,一來我不信毒誓,二來就算真的有用,沒撒謊怕什麼?除非你真的撒謊了心虛!”
挑眉,一臉的挑釁。
“就你聰明。好啊,我發誓,如有撒謊,隨便怎麼死——”封以珩說着,也笑,湊到了她耳旁說,“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牡丹花下死……”
他隨時隨地的耍流氓,讓池晚應接不暇,氣得往他胸口捶了一拳:“正經點!”
“第一個,”他果然正經起來,看着她的視線回答,“並且會是我唯一一個女朋友。”
因爲以後,池晚就會升級爲他的妻子,他堅信。
。
“都讓你正經說了!”池晚正色起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毒誓真的靈驗。”
就像他能接受她的過去一樣,她自然也會接受他的過去,無論他的過去是如何的。
“真的,”他扣着她的手,神情認真嚴謹,“我沒有交過女朋友。”
池晚越看他越認真,好像真的沒在撒謊似的,不由地看得更仔細了些。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看着他嚴肅的臉不敢相信地反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封以珩無奈地搖搖頭,笑出來,“沒交過女朋友就那麼奇怪?”
“你……你讓我消化一下……”
他沒有女朋友,反倒讓她無法接受了!
像封以珩這樣的男人,沒有女朋友誒……這科學嗎?
自顧自地思考了一會兒,繼續問:“在我之前,一個都沒有?你沒有過心動的時候?看見漂亮的女孩子什麼的?不會動心?動心了不會想要去佔有嗎?”
至少在池晚的認知裡,這麼漫長的三十年,如果一個動心的時刻都沒有,那不是不正常嗎?
身爲男人……
就更不可能吧?
而一旦動心了,在那種容易衝動和欲~望的學生時代,一般情況下不會無所作爲。
所以在池晚之前的猜想中,就算他工作以後沒有女朋友,學生時代總應該有的。
“有,”他真的誠實回答,一點也不隱瞞,“有過動心。”
“啊……”池晚恍然大悟的樣子,“該不會是,我們的珩哥哥看上了某位大美女,但那位大美女卻偏偏不領情吧?是單相思哦!”
終於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也是嘛!
誰說帥哥喜歡就一定要答應他啊?也可以不答應的咯!
做得好!就不該讓他們這些平時自我感覺特別良好的人一直這樣驕傲下去!
“好啦!不要傷心哦,”封以珩還什麼都沒說呢,池晚就一臉幸災樂禍地雙手放在他臉上拍了拍,“小珩珩乖,不哭哦,那位美女姐姐不要你,還有晚姐姐在呢,姐姐疼你喔!”
封以珩:“……”
算了,有時間再和她說以前的事吧。
……
封以珩的手機催得厲害。
實在是打過太多次,池晚就讓他去一邊接了。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一樣,封以珩接電話全程一張撲克臉,百分之兩百的認真態度。
很商業化地在談論着什麼,接了十幾分鍾。
最後他掛掉了電話。
“是很棘手的問題嗎?”池晚問,“不然我們今晚就先回去吧,改天約也一樣,你先去處理公司的事。”
“不着急,養那麼多人不是白吃飯的,讓他們解決去吧,我總該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交往第一天,說什麼都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封以珩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機器,他從來不會因爲私人事情而耽誤了工作,這是這幾年來,池晚對他的印象。
但現在他爲了自己而打破原則,心中的感動並不是一點點。
“走吧。”他摟着她的腰。
池晚忽然想起了什麼。
“啊,那麼說來,我用的還是純正的一手貨哦!”
她一臉的好笑。
想了很多種可能性,然後看看封以珩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就覺得非常的自豪。
封以珩也不否認,拍拍她的肩膀點點頭說:“是的,所以你要更愛我纔是。”
“愛!愛死你了~!”池晚擡起臉,伸手往他的下巴處捏了捏,“現在你的第一次都給了我,真的好~感動的!”
雖然是半開玩笑的口吻,但這樣算起來,封以珩的很多第一次,真的全是給她的。
而她呢?
“恩……歐巴,”池晚笑眯眯地看着他,略討好,“這樣算來……我只有初~夜給你誒……”
“知道就好!以後乖一點!”封以珩忍住笑意,攬了攬她的肩膀,“不過我的初吻也不是給你。”
“給誰了!”池晚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
看她那副緊張的樣子,他忍了笑,說:“兒時見過一面的一個小夥伴。”
“哦……那不算啦!”池晚放寬了心。
封以珩只是笑笑,也沒說什麼。
是啊,那時候的事,做什麼都是孩子間的玩鬧,誰會記在心上?
“爲了我這麼多的第一次,今晚也要好好伺候我了吧?”
池晚衝他勾勾手,神神秘秘地,讓他湊近了才說:“你聽說過第一天交往就直接約炮的嗎?封先生,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封以珩:“……”
他們這種情況也能相提並論的?
……
然而就算今晚已經定好了,也還是出了點小插曲,池晚比預期中更早回去了。
中途薛家媽媽打電話過來,說央央發燒了,他們第一晚的約會就這樣被打斷了。
車停在之前那家餐廳附近的停車場,離他們所在地有一段距離,於是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薛家媽媽也把小白帶了過去。
“不好意思啊薛媽媽。”
“沒事的!”薛家媽媽又看見了封以珩,什麼都不說,心領神會,“你們年輕人當然要有自己的時間,約個會什麼的,沒關係的!要不是央央突然生病,我也不會讓你把小白帶回去。不是怕辛苦,而是怕央央把病毒傳染給小白,那就不好了。”
“明白的薛媽媽,那我們先帶小白回去了。”
“呃……”薛家媽媽的眼神是看着封以珩的,“晚晚不給薛媽媽介紹一下嗎?不急的,央央剛睡着,這會兒不會醒,介紹一下吧。”
薛家媽媽的眼神在審視,相信她也看出來什麼了。
上次沒看清楚,這次就在自己前面,再看不出來還得了?
“應該的,”說話的人是封以珩,對池晚說,“介紹一下。”
一旁的薛笑笑也跟着起鬨:“就是啊晚晚,有男朋友了也不介紹一下,這麼着急走是做什麼呢!”
“笑笑你已經認識了的,薛媽媽就是笑笑的媽媽,跟我親媽似的,我一直這麼喊她的,”池晚介紹完薛家媽媽,
視線又落回封以珩身上,“薛媽媽,他……叫封以珩。”
好半晌沒等來什麼,薛家媽媽的眼稍稍睜大一些看她,意思是:就這樣?沒了?
沙發上的許薔薇出聲說:“哦,該不會是那個大公司封宸集團的封以珩吧?可是大老闆呢,我們晚妹傍上大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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