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下秦歌也好不到哪裡去,傷處又有血溢出,臉色更白了幾分,衆人大驚,海藍疼急之極,卻怕他再傷及創口,默默走到一邊。
就着火光,只見一支槍跌在地上。
這便是槍擊秦歌的手槍。
這支方纔不知被什麼人拔去的槍,此刻誰也沒有理會,甚至連那名失槍軍人也驚疑地站在原地,沒有去撿。
自進墓室以來,秦歌雖做事不多,卻恰恰穩住了人心,宛然是此間心骨,這時一衆學生幾乎都亂了套。
乘着光亮,秦浩和林思翰招呼過艾威,領着多名下屬到墓門處查看,設法自救開門出去。
秦歌緩緩閉上眼睛,這時已半昏過去。
然而,此前無法開啓的墓門,這時也一樣。機關似乎只在來路,這邊整個門壁竟無半絲開關痕跡可尋,艾威看了夏聰一眼,兩人神色凝重,末了一聲苦笑。見狀,向來鎮靜的秦浩也咒罵了一聲。若不盡快開門,秦歌必會失血而死。
付書瑤握拳看着,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子,緊緊抱住秦歌。秦浩眯眸看了二人一眼,沒有說話,只繼續尋找工作。林思微又急又恨,幾乎將牙咬碎,臉色漲紅站在一旁。
鄭佩佩和劉文雅走到海藍身邊,安撫地挽上她手臂,海藍掙脫,拍拍她們的肩,循着光影四處輾轉起來,在石壁上敲打,又去翻看墓中古物,看能不能找到門道出去。
鄭劉二人見狀,也立刻隨她找了起來。
海藍又懇求的看向衆人,“大家也一起找好嗎?”
室內多是歷史系的學生,此情此景,亦生同窗之誼,同仇之意,克服對小蛇的恐懼,也立刻四散尋找起來。
夏聰偶爾在一旁做些提醒,讓衆人不要忽略一些旮旯之處。
秦菲此前一直痛苦哽咽,張清側身安慰她幾句,卻發現她竟突與他人情狀大不相同,便似海藍方纔被魘着一般,目光疏離迷濛,怔怔盯着墓室某一處。
他喚她數聲,她皆毫無反應,他一驚,順着她目光看去,發現她一直在看的竟是秦歌背後的棺木。
他伸手往她肩上拍去,卻聽得她重重一聲道:“我二哥要死了,我求求你,放我們出去……”
張清大驚,“秦菲,你怎麼了?我知道你哥哥受傷了,你很難過,這時可開不得玩笑……”
他說着驀然頓住,是啊,秦菲怎會開這樣的玩笑!
然而,衆人訝然看來,秦菲卻宛似未見,仍一遍遍重複着那句“放我們出去”。
她是向着棺木說的。
衆人本一心尋出路,如今被她一懾,都驚定在原地,還是吳亦/凡顫聲問了句,“秦小姐,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你……在跟誰說話?”
秦浩見勢不對,走到秦菲身邊,一扯她手臂,低斥道:“秦菲,你發什麼瘋,現下不好好幫忙淨添亂子,你也知道你二哥撐不了多久!”
秦菲渾身一震,猛然一掙。
她力氣遠不及秦浩,誰都沒想到,她這一掙,竟掙脫了。
“好,我明白了。”
她低喃着,彷彿這間昏暗的女閨墓室中,真有一個他們看不到的人在和她對話,有人護住她將秦浩推開。衆人正駭,卻見她幾步走到梳妝檯,將桌上一枚匣子快速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把外鞘鑲滿寶石的匕首來。
她二話不說,一剝外鞘,將匕首架到脖子上,盯着海藍,一字一字道:“將我身上的封印解開。”
這也如同海藍方纔一樣,她似乎早知道匣裡放置着什麼東西。衆人越發驚懼,海藍令自己鎮定下來,向她走去,道:“秦菲,我們是身處千百年前的墓穴不錯,我們是遇到困難不錯,現在誰都急,但我們不能亂,你不要被眼前情景所懾。秦菲,將刀放下,你身上沒有封印。”
“海藍,我很清醒。我就是知道你們必定以爲我是嚇糊塗了才說這些話。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如果我說,這墓室裡還有一個我們一直看不到的人存在着,你們會相信嗎?你們只會將我捉起來。海藍,張清,我不是和你們開玩笑,所以,如果你們不肯答應我的要求,我只能自傷證明。大哥,你知我脾性,我認定了的事情誰也別想阻我。”
秦菲苦笑着說道,眉肩分明是一抹決絕的顏色。
除非這墓室裡果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否則,便是秦菲自己生了幻像。人在情緒激烈的狀態下力氣變大,並非不可能,她和秦歌感情深厚,突遇此變故,心惦兄長,又處在這樣一個詭譎的環境下,會產生幻覺亦並非不可能。
只是爲何獨對海藍說這些奇怪的話?並且她竟和海藍一樣,知道這墓裡東西的藏放位置,彷彿她們曾在這裡生活過。她眼神混濁,語言邏輯卻是清楚無誤。
秦浩和林思翰極快的交換了個眼色,後者一瞥海藍和張清,海藍會意,知道他們要她將秦菲的注意力引開。她深深看着秦菲,溫聲道:“好,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怎樣才能解開你說的封印?”
“割個小口,將你的血塗到我身上。我身上有飛天親手種下的封印,墓裡這個人無法靠近我,無法顯現形態,只有你的血才能解開這個封鎖。海藍,過來,我二哥沒有時間了,只有這樣做,他才肯開門放我們出去!”
秦菲說罷,衆人心下都涼了半截,哪怕誰心理上都更趨向於這只是她一時恐懼所致的胡話,但若秦菲所言屬實,這墓裡豈非真的有鬼?而海藍一旦答應,“這個人”會做些什麼出來?
眼看秦菲說着話鋒一厲,匕首貼緊皮肉數分,海藍心頭一緊,怕她誤傷自身,眼梢掠過秦林二人,前者目光沉凝,朝她點點頭,她再不猶豫,咬破指頭向秦菲走去,秦菲緊緊盯着她,與此同時,林思翰和張清從兩側悄悄移動,猛地秦菲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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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們,抱歉,各種事情和修文中,暫停了更新。速度很慢,但一定會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