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繆爾:“處在陌生環境,就更要小心,尤其是厄立特里亞的環境,白天我們過於可以壓着土著打,但是如果是夜晚呢!那我們就面臨着雖然被截斷糧道和被偷襲的風險。”
薩佩託自認爲已經確定爲什麼意大利王國會在意奧戰爭中意大利王國會失敗了,連王國的“軍事天才”都如此膽小如鼠,怎麼能對抗強大的奧匈帝國呢!
於是薩佩託有些輕蔑的說道:“哈哈哈,將軍!你太高看阿比西尼亞人了,難道他們還能拿着長矛對抗全副武裝的意大利軍隊麼?”
看到薩佩託這麼盲目,薩繆爾搖搖頭道:“薩佩託先生,如果你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薩佩託:“將軍有何高見?”
薩繆爾:“你知道我是如何在戰爭中發跡的麼?”
薩佩託搖搖頭。
薩繆爾回憶道:“在我剛剛入伍的時候,因爲王國面對奧匈帝國的威脅,所以徵兵非常倉促,而我所在的連,可以說就是一羣剛剛從田地裡放下鋤頭的農夫組成的,他們甚至連左右都分不清,對於軍事指令更是一片茫然,而我本人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對於軍事不說一知半解,也算是一無所知,伱認爲這樣一支軍隊對上訓練有素的奧匈帝國能有希望麼?”
薩佩託搖搖頭,語氣肯定的說道:“不能。”
他本人其實也當過兵,對這些也比較瞭解,不然也不會退役後,跑到厄立特里亞搞殖民了。
薩繆爾接着說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就算再笨的人,在戰場上也知道前進和撤退,農夫手上拿到武器,就算瞄不準,也能給敵人造成壓力,但是你知道麼!我所在的連,卻只有一半的人分配到槍支,甚至還有拿破崙時代留下的老古董,但是就算是老古董對於一些人來說都是奢望,訓練時只能所有人輪着來,直到要上前線的時候,才從前線退下來一批步槍,而且各種問題不斷,有的乾脆直接不能使用,這對於初出茅廬的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薩佩託有些難以置信道:“王國也不至於連步槍都配不齊吧!”
薩繆爾:“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這樣的事情真真實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向上級反應這個問題的時候,當時那個豬頭肥腦的營長對我說,王國面對奧匈帝國的偷襲準備不足,可實際上我們的動員早在奧匈帝國宣戰之前就進行了,那個時候奧匈帝國根本還沒有打過來。”
薩佩託怒罵道:“這羣該死的貪官!幾十年了!他們依然沒有一點長進!當年我當兵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那時候不至於連槍都沒有,而是貪污士兵的經費,我敢打賭,你們的槍支可能壓根就沒有出廠,就被平賬了!”
薩繆爾:“呵呵,意奧戰爭的軍費我敢打賭,大部分士兵是沒有拿到的,除了犧牲的,還有戰後經費的緊缺,一直拖欠着,這還是在奧匈帝國沒有要求意大利賠款的情況下。”
薩佩託聽後改變了對薩繆爾的看法,他恭敬的對薩繆爾問道:“將軍,既然這樣,你是如何戰勝奧匈帝國軍隊的?”
“很簡單,偷襲!”
“偷襲!”
薩繆爾:“是的,這雖然很不光彩,但是卻是我的致勝秘籍,畢竟意大利王國生死存亡之際,對戰術的選擇就不用考慮太多了。”
這個時代,歐洲國家打仗是這樣的,宣揚所謂騎士精神,堂堂正正的擊敗敵人,雖然在實際戰爭中總有人破壞規矩,最典型的就是熱衷於“偷襲”,“遊擊”的黑興根軍事學院學生,這和他們學習的教材有很大關係,大量東方軍事典籍被補充到教材裡,用來開拓黑興根軍事學院學生的視野,但是大家開戰主要還是在正面戰場一決雌雄。
薩繆爾:“我所在區域面對的敵人主要是奧地利和匈牙利兩個王國聯軍,我知道奧匈帝國的士兵訓練有素,但是他們許多部隊是按照民族組成的,這樣,在指揮上,奧地利肯定沒有辦法做到至善至美,他們一定會經常失誤,而奧匈帝國軍隊的表現也印證了我的想法。”
“奧匈帝國軍隊時常有部隊做出違背常理的舉動,這就讓我抓住了機會,早期,因爲裝備上的劣勢,我所率領的部隊,經常在夜裡對奧匈帝國發動攻擊,藉助夜色,摸到奧匈軍隊附近,主動和他們近戰,奧地利人的沃恩德爾步槍非常先進,不僅裝填和發射更快,就是精度也遠高於我們,不要說沃恩德爾步槍,就是匈牙利的洛倫茲步槍也比我們手中的破爛先進,而且他們還有各種口徑的火炮加持,所以我知道,只有近戰這一條方式可以和奧匈帝國軍隊競爭。”
薩佩託:“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否則……”
薩繆爾:“否則會遭受巨大傷亡,而且不會給敵人造成同樣的創傷,除非用數倍的優勢兵力,用更多的人命填進去,纔有可能換的一場微不足道的勝利,但是奧匈帝國體量本來就比我們大,這樣下去反而對意大利王國越來越不利,這也是我第一次和奧匈帝國作戰時得到的教訓。”
“將軍,你也失敗過!”
“算不上失敗,只是第一次上戰場經驗不足,造成了一些損失,見識到事不可爲後我就及時改變了策略,實際上我們本來就沒有太大行動,奧匈帝國的炮火,根本沒有給我們大規模進攻的機會。”
“那你是如何對付敵人炮火的?”
“藉助地形,有序撤退,白天不與奧匈帝國正面交鋒,晚上在把場子找回來,”
“那你如何應對上級的命令呢!如果上面不讓你撤退,抵抗到底?”
薩繆爾聽到薩佩託的話笑出聲來:“哈哈哈,你指望上面的命令麼!實際上意大利軍隊一直都在撤退中,指揮系統早就沒有了,大家都在逃命,我最早的營長就在戰爭爆發時消失了,不過他們不知道,逃的越快,反而越容易被奧匈帝國軍隊全殲,看到意大利未戰先怯,奧匈帝國軍隊可是士氣大漲,所以我指揮部隊時,從來都不和友軍同步,就算要逃走,也不能讓奧匈帝國軍隊抓住破綻,讓追擊者投鼠忌器。”
“如果指揮系統失靈,那你們是如何獲得彈藥等補給的?”
薩繆爾:“說句難聽的,王國給炮灰部隊的補給完全等於沒有,所以我的部隊主要靠繳獲奧匈帝國的武器作戰,奧匈帝國的沃恩德爾步槍可比我們自己生產的武器可靠多了……這也是我不輕視阿比西尼亞帝國的原因,當初我面對強大的奧匈帝國軍隊,也是使用了大量的冷兵器,肉搏戰時,砍刀可比王國的古董步槍可靠多了,我能這樣對付奧匈帝國軍隊,那土著爲什麼不能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我呢!”
薩繆爾自己熟悉這一套,他不信阿比西尼亞帝國一個同樣有上千年曆史和上千萬人口的帝國沒有和自己一樣的人。
聽完薩繆爾的經歷,薩佩託對眼前的年輕將軍肅然起敬:“薩繆爾將軍,你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薩繆爾嘆息道:“我只是做了一個軍人該做的事罷了,並非他們所說的軍事天才。”
薩繆爾依然謙虛,薩佩託反而更加欽佩這位年輕人:“將軍閣下,我曾經也是一名王國軍人,退役後在厄立特里亞也算小有成就,對當地比較熟悉,現在開始我將全力支持配合您的一切命令。”
薩繆爾:“薩佩託先生,感謝您的支持,我也真的需要您這樣一位長者在厄立特里亞的經驗。”
於是薩繆爾開始請教薩佩託關於阿比西尼亞帝國的各方面情況,以及周邊勢力的情況。
薩佩託:“要說阿比西尼亞帝國周邊,因爲蘇伊士運河開通,附近確實多了不少新勢力,除了我們意大利,還有英法兩國,埃及和奧斯曼帝國,除此外還有南邊的東非王國,東非王國應該歸屬到德意志人的勢力。”
薩繆爾:“東非王國?和奧地利有關的那個!”
薩繆爾記得去年東非王國成立的時候,第一個捧場的就是奧匈帝國,而奧匈帝國里奧地利就是德意志人。
“有些關係,但是問題不大,只要我們不招惹他們就沒有關係,這個東非王國的君主是霍亨索倫家族的康斯坦丁親王,所以我想他們應該和德國關係更好一些,而普魯士和我們意大利王國關係不錯,如果溝通好的話,說不定可以爲我們的提供些幫助。”
薩繆爾:“那就好,我只是擔心他們如果和奧匈帝國是一夥的話,會阻礙我們的行動。”
實際上東非才沒有這個閒心關注意大利王國,就算意大利把阿比西尼亞帝國攪的天翻地覆也無所謂,布爾人才是東非王國關注的重中之重。
稍後,薩繆爾又請教了薩佩託許多情報,囊括阿比西尼亞帝國方方面面,但是薩佩託連阿薩布港都搞不定的人,哪裡對阿比西尼亞太瞭解。
薩繆爾:“我們對阿比西尼亞帝國瞭解的還是太少,這樣,我們先從情報方面入手,在把阿比西尼亞帝國研究透後,再製定可靠的計劃,王國的未來不允許我們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