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個新的盟主誕生,感謝大盟steed9527的捧場,今天繼續三更……)
在伊波古聯繫不上曹沫,卡布賈就被阿巴查一起揪到德古拉摩來;曹沫指定隨卡布賈一起來的司機、保鏢,一個叫阿佑德吉奧斯薩,一個叫奧魯庫舉特。
這兩人的名字用約魯巴語讀起來非常的拗口,在礦上,曹沫喊他們一個叫阿德,一個叫奧魯。
兩人都跟隨老酋長菲利希安及奧韋馬服過兵役,也上過戰場,都有三十多歲了,性格沉默寡言,有些木訥,在礦上很是踏踏實實的做事,沒有什麼“出格”的想法,跟頭腦靈活、總想搞點事的波圖、帕裡他們不是一類人。
曹沫從採金隊的工人裡挑選人選當基層管理進行培訓,他們自然不在曹沫的選擇範圍之內,但奧韋馬特別喜歡他們兩人,還早早就將自己的兩個侄女嫁給他們。
阿德的妻子,目前也是礦上的廚娘;奧魯的妻子接受過職業教育,目前是部落學堂的教師。
他們兩人除了體格健壯外,槍法都相當不錯,是部落裡有名的獵戶;而他們除了不怎麼喜歡開口說話外,腦袋並不笨,都有駕駛證跟持槍證。
幾次打獵,連阿巴查看過都跟曹沫說,真要想貪圖便宜的保鏢,這兩人還算有培養的潛力。
在德古拉摩的外資公司,司機跟保鏢的角色是通用的。
時間太緊急了,後天東盛新一批的派遣人員就要過來,阿德、奧魯不能對德古拉摩的道路交通等情況一點都不熟悉。
曹沫就讓卡布賈這兩天也留下來,今天夜裡就領着阿德、奧魯開車出去吃飯,先開車兜起來,至少將德古拉摩的主要道路交通以及標誌性建築物先有一個大概的印象。
楊德山、郭建、曹沫都回到德古拉摩,今天夜裡斯特娜就特別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曹沫就直接留對中餐比較迷戀的阿巴查在宿舍用餐,不再額外出去找高級餐廳宴請他。
卡奈姆接受數百年的殖民統治,除德古拉摩等少數城市稍有些現代氣息以來,其他大多數地區都相當的保守,階層等級也嚴苛。
阿巴查的司機、保鏢,是沒有資格跟他們同桌用餐的,曹沫無所謂,但不想破壞阿巴查的規矩,就讓斯特娜在他的住處,專門給司機、保鏢準備一桌菜。
用餐時,阿巴查才說起他推薦的項目情況。
作爲全球第三大油棕出口國,油棕種植以及棕櫚油壓榨在卡奈姆極爲盛行——德古拉摩市郊的棕櫚種植規模,比隆塔還要大得多。
整體規模大,卻不能直接掌握龐大的國際市場貿易,大大小小的棕櫚種植園、壓榨廠的經營水平差次不齊,當地人工成本再廉價,也就免不了會有破落的。
阿巴查推薦德古拉德北郊北部的這家種植園,屬於當地殖民者後裔塔布曼家族,其長子與阿巴查在卡德羅讀書時是同學;當時奧喬桑是他們就讀奧約州立專科學院時的青年講師。
小塔布曼不是什麼熱血革命青年,年紀輕輕就返回德古拉摩繼承家業,卻是當地有名的花花公子,揮霍無度,又不善經營,日子就有些難熬。
塔布曼家族的油棕種植有兩千英畝(一萬兩千畝),比西卡家族略大,還經營着一家壓榨廠。
在昨天接到曹沫的電話之後,阿巴查就跟小塔布曼通過電話,價格合適,塔布曼家族願意出售壓榨廠,但家族堅持要保留經營的油棕種植園,也可以跟東盛集團簽署長期的供貨協議。
小塔布曼雖然敗家,但還是知道要保住家族的根本,無意直接出售油棕種植園。
經過阿巴查的介紹,曹沫看得出楊德山是很滿意這個項目的。
當地油棕壓榨水平落後、土地價格低廉,一家經營不善、原料有穩定供應的壓榨廠轉讓價格其實很有限。
當地種植油棕歷史悠久,每畝地油棕產油量,大約在兩百公斤左右。
塔布曼家族的壓榨廠,主要是爲家族種植園服務,那年產能應該在兩千四五百噸左右。
這對東盛目前年產能高達四十萬噸的植物油生產還是很小規模。
不過,正是塔布曼家族壓榨因爲規模小,收購及初期改擴建投資有限,他們才能掌握項目的主導權。
要不然的話,直接上個十萬噸級的油棕壓榨項目,還能輪得他們來做主?
這個項目初期他們能夠主導,後續隨着不斷簽下新的油棕來源,產能逐步擴大,只要能給集團源源不斷的創造利潤,集團又怎麼可能輕易打破這個局面?
…………
…………
剛用完晚餐,阿巴查接到一個電話,笑着跟曹沫說道:“小塔布曼看來真不是經營家業的料,塔布曼家族在伊科依島有住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邀請你們過去……”
沈濟的嫡系王建中後天就要過來,楊德山更是迫及不待的想初步談妥相當的條件,好抓住主動權,決定夜赴塔布曼家族豪宅。
卡布賈帶着阿德、奧魯還在外面熟悉德古拉摩的街況,曹沫、宋雨晴、郭建、楊德山乘車跟隨阿巴查前往伊科依島。
伊科依島是德古拉摩,乃是整個卡奈姆的富人居住島,從西岸大橋過去,穿過商貿中心鹹湖島區,半個小時車程就抵達伊科依島。
相比較西岸區到處都是凌亂、污水橫流的貧民窟,伊科依島整飭的別墅區分佈在高大的棕櫚下,鳥語花香,可以說完全兩個世界。
伊科依島是殖民統治者數百年在此精心打造的後花園,精緻華美的建築比比皆是,寬闊寂靜的柏油路在路燈下靜靜的延伸。
就算是商貿中心鹹湖島斷電,這裡也會有充足的電力供應,供水當然跟西岸更不是一個體系。
對西岸區的貧民而言,這裡就是天上人—人間天堂。
塔布曼家族在伊科依島的宅子,是一座佔地達六七畝的園子,一棟白色歐式主樓矗立在草坪前,頗爲壯觀。
聽阿巴查說,塔布曼家族目前在卡奈姆國內以經營油棕種植園爲主。
相比國內的富豪,塔布曼在卡奈姆的收入不能算高,但問題在於早年作爲殖民者一員的塔布曼家族,經營種植園有上百年曆史,這個期間還經營着其他的產業,如此長時間的積累,在伊科依島擁有這麼一棟豪宅,就一點都不令人驚詫了。
小塔布曼是個高大英俊的青年,隆鼻高眉、深褐色的眼窩深邃,作爲殖民者後裔的他,膚色比阿巴查還要淺,有着更明顯的意大利裔血統。
陪同小塔布曼一起走出主樓迎接衆人的,是一個純正的歐州美人兒,身材高挑,穿着夾肩的碎花長裙,胸脯高高的撐起,露出彷彿藏着無盡慾望的溝壑,高傲冷豔的眼神頗有居高臨下的意味瞥着宋雨睛,似乎盯着正入侵她領地的敵人。
小塔布曼還真是風流種子,身邊有這麼一個歐倫巴美人兒,眼神還往宋雨晴身上瞟;小塔布曼穿着筆挺的西服、鐙亮的皮鞋,進大廳裡非常優雅的幫宋雨晴推開門,大廳門口還站着穿白禮服的管家以及兩名女僕。
楊德山的英語水平還是夠嗆,但有郭建在,曹沫也是樂得清閒,坐在沙發上,打量着禮堂式的大廳牆上,那奢侈而精緻、富有年代感的大理石浮雕以及從貼金鉑天花板懸掛下來的大水晶燈。
路上乘車過來,阿巴查還抱怨小塔布曼早初還跟着他們反對軍政府,但早早就叛變了革命,曹沫現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想誰沒事革自己的命啊?
塔布曼家族除了這裡,在北郊的種植園還擁有一座佔地面積更大的宅園,就不知道內部是不是有這樣的奢華了:
這個塔布曼家族要比阿巴查一路上說的要闊綽啊!
曹沫忍不住端起咖啡杯,站起來欣賞大廳的浮雕,將談判的事情完全推給楊德山,他不去參與——他主要想借機會,趁別人不注意將杯裡的咖啡倒進綠植花盆裡。
說來奇怪,曹沫他的腸胃似乎不適應咖啡-因,平時在宿舍以茶爲主,不喝咖啡,但穿着白色禮服的黑人管家,每次過來幫大家添咖啡時,看到他杯裡的咖啡沒有懂,都流露出一股很受傷的眼神,曹沫心想還是假裝喝倒爲好。
“哥哥,你怎麼還可以繼續胡作非爲?”
曹沫站在小廳門口側牆一幅油畫前,正暗中偷瞄那黑人管家注意力有沒有移開,好方便他將咖啡倒到油畫下的龍血樹根上,卻不想一個年輕的女郎怒氣衝衝的從小廳裡闖出來,將他手裡的咖啡杯撞翻。
年輕女郎卻完全沒有注意咖啡潑了曹沫一身,衝着小塔布曼怒氣衝衝的喝斥:“哥哥,你難道一定要將家族的產業一點點的敗光,才甘心嗎?媽媽臥倒在病牀上,聽到這個消息,都快氣暈過去了!”
曹沫拿着空咖啡杯,心想似乎現在也不是找這少女講道理、討個說法的時候,可惜他這身新買才穿一天的筆挺襯衫啊!
“對不起,”小塔布曼尷尬的走過來向曹沫道歉,低聲用約魯巴語喝斥少女,“斯塔麗,客人在這裡,你不要這麼蠻不講理?”
少女斯塔麗十八九歲的樣子,或許年紀要更大一些,白皙的皮膚、高挺鼻樑、深邃眼亮的眼睛以及棕褐色的濃密秀髮,幾乎看不出當地約魯巴的血統。
少女正在氣頭上,無意對過來談收購家族產業的華人道歉,用約魯巴語急切的跟小塔布曼爭辯着。
曹沫只能無辜的坐回沙發,還好宋雨晴體貼着拿出紙巾,替他擦拭咖啡漬。
“他們在說什麼?”楊德山知道曹沫約魯巴語應該很流利了,壓低聲音用中文問過來。
小塔布曼改用約魯巴語跟少女說話,應該是不想泄漏太多的秘密。
曹沫看了阿巴查一眼,阿巴查無所謂的聳聳肩,無意揭穿曹沫會講約魯巴語這事——曹沫則對楊德山聳聳肩,用中文說道:“他們對話太快了,我約魯巴語就學了點皮毛,哪裡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見曹沫明擺着不願說,楊德山捏捏了眉頭,纔沒能讓心裡的惱火表現出來。
小塔布曼最終還是說服了少女,待少女怒氣衝衝的走後,重新走回來,用英語跟衆人致歉:“我任性的妹妹,做事總是這麼毛毛躁躁又衝動——壓榨廠是我父親生前所建,她總覺得有着特殊的意義,反對出售,好不容易纔勸她不要再惹貴客不快……”
“楊總,你們談的差不多了,明天直接去實地?”曹沫問楊德山。
楊德山點點頭,一干人等站起來跟小塔布曼告辭。
阿巴查在德古拉摩自然是下榻酒店,還特意跟曹沫表示現在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