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番外2來你是賭聖

158.番外2來你是賭聖

賀蘭雪直接放了包廂那羣人的鴿子,出了夜總會的門,江風正烈,冷不丁地從那麼喧囂炙熱的地方踏進寂靜冰冷的夜裡,身體不自覺得泛起一片寒慄,剛剛被功力強壓下去的酒氣忽而上涌、鋪天蓋地,讓他額頭髮熱,手足發涼。

“什麼酒……這麼厲害。”他扶着頭。朝大街的另一邊走了幾步。到了臨江的欄杆前,勉力站定。背靠在欄杆。重新運功壓制酒氣。

可,似乎行不通了。

酒精滲入血管。混淆着他的思維。

他有點恍惚。

後面剛好走來一對情侶,他撐着最後一點神智,站直,向他們借了手機。

那對情侶本不想隨便把手機借給陌生人,可是看着他,又實在不好意識拒絕。

人長得好看,多多少少是有點用處的。

撥通電話,那邊傳來伊人純和好聽的聲音,“阿雪?”

“恩。”

“在哪裡?”她問。

他說了地址,然後將手機還給那對情侶鰥。

再往後,人跡越發少了,街上的人都鑽進了對面的酒吧或者夜總會裡,偶爾有人出來,也是三五成羣,招出租車回家的。沒有人在大街上流連。

賀蘭雪曲着膝,依舊靠着欄杆。

……

……

……

……

伊人趕到的時候,只見他往後微仰着身體,夜風翩躚,他的髮絲凌亂在風裡。江對岸燈火一片,無數星光,無數燈盞,映在水中央。波光瀲灩。一池魚龍舞。

他是光影中的神子。

“阿雪。”她走過去,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

賀蘭雪轉過頭,靜靜地看着她。

細長的丹鳳眼因爲酒精的關係,氤氳如西湖的晨霧。

然後,他張開雙臂,揚脣微笑,笑中亦帶着酒意,有種孩子氣的歡欣。

“帶你去吃大餐。”他說,將伊人抱進懷裡,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吐氣般說道。

熱氣吐在伊人的耳垂上,有點發癢。

“好啊,吃火鍋。”伊人並不提醒他已經微醉的事實,只是點頭,滿語應和。

賀蘭雪卻並沒有很快地鬆開她,只是久久地抱着。末了,才輕緩地說了一句:“怎麼辦,我還是不太想這樣甘於平凡下去。”

伊人側過頭,安靜地看着他。

賀蘭雪神色平靜,似有醉意,但是眼眸深處,卻是一派清明。

“我生來便什麼都有,雖然自命淡泊,卻沒有真正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過。如今方知,原來做普通人,安安分分地隱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微笑着,忽而神采飛揚,“我說了養你,自然要把你養得好好的。讓你什麼都不要操心,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伊人笑眯眯地聽着,沒有質疑,也根本不曾懷疑。

她重重地點頭,“好。”

“去吃火鍋。”賀蘭雪終於鬆開她,牽着她的手,朝他們住的地方走去。

哪知走了沒幾步,剛剛被江風吹涼的醉意再次上涌,他踉蹌了一下,竟然往前載了下去。

伊人慌忙地抱住他,卻也隨着他的重量,跌到了地上。

一直清明的眼睛裡,終於有了憂色。

還是有落差的吧?

從一個千人贊、萬人捧的人間帝王,剎那間變成連工作都找不到的人。那滿腹經綸、驚天謀略、詞畫書琴,也沒一張薄薄的學歷證有價值了。至於計算機、外語金融領域,他更如一個完全不知事的小孩般。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要把她護在身後。

“你怎麼會是普通人呢。”她俯在醉倒的賀蘭雪耳邊,輕聲道:“你啊,可是我一輩子都要抱着不放的大樹呢。”

賀蘭雪似已聽見,握着她的手,一直沒有鬆開,溫暖而堅定。

中國,澳門。

賭場頂樓的豪華辦公室內,一個女人負手站在落地窗前,但看背影,確實窈窕優雅,利索的短髮夾在爾後,隱隱能看見她的下巴的輪廓。窄而圓潤。線條流暢而柔和——只憑這一點,便知是個少見的美人。

“那個男人已經贏走了五百萬,奇怪的是,從開局到現在,從未失過手。”賭場工作人員一面擦汗,一面彙報道:“而且,無論怎麼監測,都查不出他作弊的證據。”

“把畫面調過來。”女人淡淡道。

立刻有一束光打到了對面的牆壁,隨着光出現在牆壁上的,是一張俊美絕倫的臉。

賀蘭雪信手翻開自己最後一張底牌,黑桃A。

同花順。

對面惦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已經坐立不安,不停地擦着汗。

賀蘭雪依舊好整以暇地坐在原處,諱莫如深,看不出情緒。

沒想到賭博這個行當,倒是跨越千年,無甚變化。

好在當年當閒散王爺那會,沒事流連賭坊,也玩了一段時日。有沒有贏錢他不記得了,但是賭技卻練得超級好。

而且。這裡的人反而沒有當初那些人敏捷伶俐,所有細微的動作,骰子搖動的聲音,他們既看不見也聽不見。

也難怪他贏得這樣順手。幾乎沒有技術含量了。

雖然又新出了幾個花樣,譬如撲克。

殊途同歸。

賀蘭雪有點興致索然,看了看手中的籌碼,估摸着這幾百萬夠給伊人買套房了。想着伊人還在外面等着,他也不戀戰,起身,打算兌錢走人。

莊家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圍觀的人紛紛爲他讓開一條道來。

賀蘭雪走得輕快,既沒有贏錢後的狂喜,也沒有大禍臨頭的認知——想他一個毫無背景的無名小卒,輕輕鬆鬆贏了近千萬,莊家會讓他安安逸逸出這個大門嗎?

……

……

……

……

待出了大廳,賀蘭雪信手將支票放進兜裡,然後微笑着朝伊人走過去。

伊人正站在一臺老虎機前,拿着一把硬幣,有一下沒一下地投着。

可似乎一個都沒有中。

賀蘭雪笑出聲,及近,摸了摸她的頭,從她手中拿過三個硬幣,徑直走到一臺老虎機前。然後,將硬幣接連不斷地扔進去。

只聽帶一聲‘卡擦’,然後便是一陣嘩啦啦的脆響,從底座下冒出一堆硬幣來。

伊人睜大眼睛,看了半響,歎爲觀止地問:“你怎麼做到的?”

賀蘭雪笑而不答,好玩似的從地上抓起一把硬幣,放進伊人懷裡,“走吧。”

伊人對剩下的硬幣有點不捨,抿了抿嘴,卻又懶得找袋子裝錢。

算了,回本就好。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失去也會很快。

伊人一向想得開。

“怎麼在裡面呆了那麼久?”窩在賀蘭雪的臂彎裡,伊人一面把玩硬幣,一面信口問道。

這次來澳門,本是賀蘭雪突然奇想,說要到賭場來見識一下。

他們全部積蓄只有三千多,路費和假證件便花了兩千,只剩下一千塊。

然而,如此破釜沉舟,只爲了賀蘭雪一時的心血來潮。伊人至始至終沒有說過半句不好。

他們都肯爲對方傾盡所有。而且,澳門賭場的東西是隨便吃的,就算真的輸完了,也不會有三餐之憂。

只是,一千塊也能輸這麼久……

“很多東西沒見過,所以用了點時間學習。”賀蘭雪信口答道,手從伊人的肩膀上滑下來,落在她的腰間,“伊人,你上次說的那棟臨江的房子,喜歡嗎?”

“喜歡啊。”伊人點頭,“坐在陽臺上,可以看着江岸寫生。”

“我們回去就買下它。”賀蘭雪笑笑,說得無比輕鬆。

伊人雖不忍駁斥他,可現實問題,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那個,阿雪……”

賀蘭雪卻在她說出口之前,伸出手指搖了搖,依舊滿面帶笑,“忘記我們約定什麼了嗎?”

“啊?”

“無論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只需要告訴我,其它的事情,不用操心。”他近乎霸道地說完,根本不允許伊人繼續追問,已經攜着她,走出了賭場大門。

只是剛走出沒多久,便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擋在了他身前。

看身形體格,應該是西方人。賀蘭雪已經很高了,可比起他們,還是矮了半個頭。

這讓他略略地鬱悶了一下。

“我們小姐要見你。”其中一人用英語說道,帶股濃濃的美國腔。

伊人愣了愣,正打算幫賀蘭雪翻譯,卻不料身邊的人用更標準的英國紳士腔,彬彬有禮地問:“請問你們小姐是誰?”

伊人睜大眼睛望着賀蘭雪。

他什麼時候學會英語了?!

“哦,剛好電視裡有一套教英語的節目,其實學得不多。”察覺到伊人的詫異,賀蘭雪低聲隨意解釋道。

至於每日凌晨午夜,在她睡熟之時,自己如何強記單詞,如何翻來覆去地聽着錄音直到閉眼頭就嗡嗡響的過往,一語帶過。

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不可能做不到。哪怕要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甚至百倍的時間與代價。

“小姐便是這間賭場的老闆。”那美國人繼續說道:“她看了閣下在賭場裡的表現,很是欣賞,希望能見個面交個朋友。”

“我的榮幸,只可惜我現在要陪我妻子回去休息,或者

改日?”賀蘭雪依舊風度翩翩,客氣至極。

舒緩柔和的嗓音,字正腔圓的吐字,末了微揚上去的餘音,讓伊人想起當年最愛的《卡薩布蘭卡》。優雅的音調。

這,這還算學得不多?

簡直地道流利得讓學了十多年英語的伊人汗顏不已。

“那你們訂了賓館沒?”看來,那兩人並非空有其表,聞言並未繼續逼迫,而是客客氣氣地問道。

賀蘭雪搖頭,“現在去訂。”

“我們賭場頂層有專門爲貴賓準備的套房,以閣下方纔的表現,足可以免費住在那家套房裡。這是房卡鑰匙。”美國人說着,直接將磁卡遞了過去,又轉向伊人道:“這間套房的浴室面向海景,夫人會喜歡。”

伊人眨巴着眼睛,有點搞不清狀況。

難道是輸了一千塊的安慰獎?

可是,據她所知,這種專爲貴賓準備的套房,都是總統套房級的,住一晚少說也是五六萬。

而且,是34層全海景房……

伊人的眼睛裡滿是星星。

賀蘭雪本待推辭,轉頭見到伊人這般表情,頜首一笑,改口道:“謝謝小姐的美意。”

那兩人客氣地道了聲‘晚安’,然後知情知趣地退了下去。

伊人該有點不敢相信,抓着賀蘭雪的袖子,孜孜不倦地問道:“阿雪,他們爲什麼執意要留下你?”

“哦。不過贏了八-九百萬而已。”賀蘭雪淡淡回答,目光已經轉向了賭場的最高層。

——原來伊人喜歡這麼高的房子啊。

伊人則已目瞪口呆。

天安十年。

十五歲的少年懶洋洋地靠在樹婭上,右手拿着一卷書、另一隻手着捏着葉子,手指揉搓着,力道卻並不重。

他似乎在看書,又似乎沒看。狹長而漂亮的眼睛裡,是一股倦倦的風-情。

“公子!”樹下有人喊他,少年稍側了側身。目光越過斑駁的樹林,掃向來人。

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人正站在下方,穿着件普普通通的灰色長衫,臉有點發福了,可是眉目仍然能看出年輕時的俊朗。微厚的嘴脣顯得和善溫厚。少年微微一笑,本交叉放在樹上的腿朝下一翻,身如翩鴻般躍了下來。

“易叔叔,你怎麼來了?是二叔叫你來看我的嗎?”少年的聲音也有種懶洋洋的感覺,有條不紊,但是醇磁好聽。

“不是大將軍叫屬下來的,屬下此番來找公子,是有另外一個重要的情報。”易劍望着那張酷似賀蘭雪的臉,面前這位十七歲的少年,真似當年的王爺。只是,沒有王爺那樣飛揚的神采,性子與王妃倒是同出一轍。總是一副沒有睡夠的倦倦樣。

很多時候,憊懶得讓鳳先生也頭疼不已。

好在他的師父都大有來頭,文有鳳九、武有陸川,行軍佈陣有大將軍賀蘭欽,投機倒把的技巧有將軍夫人鳳七。這樣的師資陣容教出來的徒弟,即便是朽木,也得雕成工藝品了。

何況,賀蘭新的天分資質比他老子更高出了不知多少倍。

只是這懶散的個性,不知何時能改一改……

“什麼情報。我預先申明啊,朝廷的事情我是不會管的。天安哥哥不是很能幹嗎?前段日子才把太后的勢力盡數剿滅了,又削了幾處藩王,又備了大禮去求見二叔——這些麻煩事情,還是天安哥哥做得比較得心應手些。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摻和進去的。”

前幾年易劍還念念不忘把自己的小主子重新扶上本屬於他的帝位。哪知賀蘭新聽到建議後,一副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模樣。而且,這些年賀蘭天安確實做了不少的事情,明明纔不足二十歲,卻已經讓朝中許多老臣都爲之心折。也許,比起面前這個固然才華橫溢、但實在懶得出奇的公子爺來。賀蘭天安更會是個好皇帝。

這些年,易劍也漸漸地不再提這個問題了。

“不是朝廷的事情。是葵公主的行蹤最近有了眉目,另外……”易劍頓了頓,輕聲道:“另外,那座消失在捕魚兒海沙漠的墓地,有當地人說,曾在半空中出現過影像,且帶有奇光——王爺,不,先皇和皇后娘娘的下落,也許……”

這一次,賀蘭新一反初時的懶散。立刻站直身子,炯炯地看着易劍,“真的可以找到父王和母后嗎?他們……真的還在人世嗎?”

伊人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完

全陷進那張大得人神共憤的牀裡。

果然是——總統級別的牀啊。

伊人幾乎在下一秒,就做了個決定:這輩子,任誰都不能把她從這張牀上拉起來。她要在這裡賴一輩子啊一輩子。

賀蘭雪站在旁邊,好笑地看着伊人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琢磨着,在家裡買這張牀大概要多少錢。

不過,他不太想在賭場裡繼續賺錢了。

只是臨時過渡而已。

“娘子,起來,先洗澡再睡覺,恩?”見伊人一副打算就這樣死賴着不肯起牀的架勢,賀蘭雪趕忙在她沉入夢鄉前將她綁到浴室。

坐長途車到珠海,又從珠海轉到澳門,一路奔波,身上已經很髒了,若是不洗,睡覺一定不舒服。

——當然,無論伊人髒還是不髒,他都不會嫌棄的。

伊人還是抱着枕頭不肯撒手,賀蘭雪無法,只能將她與枕頭一道抱了起來,然後走向走廊盡頭的浴室裡。

待進了浴室,連賀蘭雪都有點驚歎:一間浴室的空間竟然不比大廳小多少。水塘般大小的浴缸,前面是一面堪比家庭影院的液晶屏幕。旁邊是整面落地玻璃。

而玻璃外,則是閃爍着點點漁火的海面,海水如一條墨綠色,鑲着寶石的毛毯,鋪展開去,遠遠地看不到邊。

他們凌駕在海之上。

伊人本還困在賀蘭雪的懷裡耍賴,一見到這樣的景色,激靈一下便醒了。從賀蘭雪的懷裡站起來,眨巴着眼睛,走到了玻璃前,手掌貼在玻璃上。就好像貼在整個海面上。

賀蘭雪也走過去,從後面環住她的腰,頭自然而然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好美。”從前,即便是輕功傍身,又哪裡能飛得這麼高。

“恩。”伊人輕聲應和着,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賀蘭雪環在她腰間的胳膊。

也因爲你與我同看,所以景色,才尤其美。

同樣的感覺,也在賀蘭雪心中盤桓,他低下頭,摸索着她的耳垂,然後微微滑過去,吻住她的脣。

伊人亦回身,環抱住他。

“可能會嗆水哦。”賀蘭雪忽而一笑,摟着她,突然朝浴缸裡倒下去。

伊人嚇得‘啊’了聲,閉起眼,只能更牢地抱住賀蘭雪,整個人都扒在他的身上。

可是預期的水聲並沒有響起,好半天,她才半睜開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

——搞什麼啊,根本沒有倒下去嘛。賀蘭雪只是佯裝倒了倒,很快又站直了。

“算了,捨不得你嗆水。我們……還是慢慢來好了。”賀蘭雪在她耳邊壞笑着,伊人撇撇嘴,一頭黑線地想:還是快點完,然後重新回到那張她愛煞了的牀吧。

若是賀蘭雪知道她腦子裡想的事情,估計會吐血身亡。

不過,想歸想,已經開始的事情,自然要繼續。

……

……

……

……

浴室裡,走廊外面卻有兩個人將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偶爾聽見了裡面隱約的聲音,兩人面面相覷片刻,然後相視而笑。

“這麼說,成功了?”其中一人自語道。

“你確定那個人在裡面?”另一個人不確定地問。

“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我請的那個洋妞,技術可是超級好。”第一個人自得道:“聽聽她的聲音就知道了。

“不過,小姐爲什麼要整那個人?”第二個人突然想起正經事,詢問道:“那人什麼背景?”

“天啓財團的少東,說是在國外讀書、現在纔在社交場合露面。搞不好是私生子,昨天在場子裡輸了他老子幾千萬,眼睛都沒眨一下。小姐之所以要整他,只是因爲——”

“因爲什麼?”

“因爲小姐喜歡他唄。”

“不會吧?喜歡他還安排其它人跟他上-牀?小姐到底是……”

“女人心,海底針。我們辦事的,不要亂猜。”

“說起來,他的名字是什麼?好像姓流,對吧?”

“流逐風。那個天啓少東,叫做流逐風。”

賀蘭雪終於將伊人從浴室裡抱出來,扯下浴巾,隨便地擦了擦兩人——其實熱度那麼高,即使不用擦,身上的水珠已經化成了水蒸氣——終於陷入伊人夢寐以求的大牀,還沒怎麼着呢,賀蘭雪忽而停住了動作。目光警惕地掃向門外。

然後,他飛速起身,將伊人用牀單裹起來。

也虧得裹得及時,門被撞開了。

兩個拿着相機的人嘩啦一下衝了進來,對着他們猛照。

蘭雪被強光一閃,下意識地伸手攔住眼睛,明眸微斂,記是惱火,殺氣微微滲出。

伊人則徹底懵了。

賀蘭雪放在伊人腰上的手倏地合攏,冷冷地看着那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那兩人胡亂地拍了一通,也停了下來,看了看賀蘭雪,又看了看伊人,不禁面面相覷。

“怎麼……你不是……”知道自己弄錯了對象,那兩人也着急起來:能在頂樓貴賓室住的人,非富則貴,個個都是得罪不起的。

賀蘭雪幾乎按捺不住,想將他們從34樓仍下去,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聲,“兩隻笨蛋,我在隔壁啦。”

“哎,等你們那麼久都等不到,枉費我下了那麼多功夫,還在屋裡裝了那麼多機關陷阱,真是無聊。”來人一面說,一面就要走進來。

這一次,換成伊人與賀蘭雪面面相覷了。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這麼那麼熟悉!

那兩個拿着相機的人也訕訕地轉過頭,只見一身棕色西裝的流逐風似笑非笑,手裡甩着一把鑰匙,吊兒郎當地走了進來。

他的頭髮也剪短了,只是前面的留海略長,遮住了部分眉眼,卻反而增添了幾分難言的魅力。

而那張優美的脣,揚起的笑,依舊……有點欠揍。

可是——他真的是流逐風。

賀蘭雪在剎那怔忪後,突然出手如電,將那兩人手中的相機用迅雷不及掩耳是的速度搶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後手指用力,相機立刻成爲了一團金屬廢料。

然後,他在別人的目瞪口呆中,從牀上站起來,只用浴巾簡單地圍住腰部。

賀蘭雪走到流逐風的面前,疑惑且略帶驚喜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別說了……正所謂衆裡尋她千百度……尋啊尋的,就尋到這裡了。”流逐風將雙手一攤,無奈地喟嘆道:“結果,她又嫁給了別人。”

“她,她難道是……”賀蘭雪愣了愣,神色一肅,“息夫人也……”

“嗯。對了,你們怎麼在這裡?”流逐風說着,目光越過賀蘭雪,看見伊人,相當熱情地衝着伊人搖了搖手。

伊人也笑眯眯地衝着他搖了搖手。

“我們……”賀蘭雪正想大致說一下來到現代的狀況,哪知流逐風已經無視了她,徑直朝伊人走了去。

“小情人,你怎麼這麼瘦了?難道心臟手術還沒做?”他一面說着,一面在衆目睽睽之下爬上了伊人的牀。爬到伊人的旁邊,他滿語心疼地摸了摸伊人的額頭,又摸了摸伊人越發消瘦的臉頰,嘆聲道:“真是的,瘦成這樣,摸着都不好玩了,還是以前軟綿綿的好。”

賀蘭雪的脣角抽了抽。

可惡,當他這個老公不存在!?

不過,什麼心臟手術?

那兩個已經完全被眼前的混亂狀態唬得不知所措的人。這次更加迷惑了。

看流逐風對這個女孩的態度,好像非常熟識一般,而且……一定有過故事。

他們略有點同情地看向賀蘭雪。

賀蘭雪也已忍無可忍,閃過去一把打掉了流逐風的手,鬱悶道:“不要隨便碰我妻子,還有,什麼心臟手術?”

“你忘記你們爲什麼會來這裡了嗎?”流逐風用看白癡的眼神瞟了一眼賀蘭雪,然後,不顧賀蘭雪足以殺人的目光,彎腰將伊人從牀上抱了起來,“算了,伊人交給你這隻大頭蝦,還是不可靠。你把她交給我吧,保證一個月後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白白胖胖的老婆,行不?”

“我的妻子。爲什麼要交給你?”賀蘭雪一頭黑線,想也不想地拒絕道:“無論遇到任何事,我們都會一起面對,何須你插手?”

“你解決什麼啊,明知她現在身體不行,還做……咳咳,這樣的劇烈運動。”流逐風看着凌亂地牀鋪,促狹地指責道:“禽獸!”

賀蘭雪面對流逐風這樣毫無道理的指責,很是無語。

倒是伊人,在流逐風的懷裡掙了掙,努力地蹦躂下來。身上裹着的牀單略略往下滑了點,賀蘭雪離開衝過去,將流逐風一推,然後擋住伊人,以免自己老婆春-光-乍-瀉。

“我們已經能做手術了。”伊人倚着賀蘭雪的胸口,無比信任而且驕傲地說:“阿雪會照顧我的。”

即便是最窮最艱難的時刻,她也相信這個事實。

賀蘭雪,一定能照顧好她。

所以她什麼都不用擔心。

流逐風怔怔,看着伊人眼中流轉的華光,突然釋然一笑,他望着賀蘭雪,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說:“真羨慕你,有一個肯將自己的全部甚至性命,都交付給你的妻子。”頓了頓,那雙總是顯得玩世不恭的眼睛,滑過些許的哀傷,“她就從未信過我。”

即便是在墓地時,將自己的生命都賭上去了,也不能獲得她的全盤信任。

他說他愛她,而她一笑而

過。

“逐風,你還是個小孩呢。”

……

……

……

……

“你們還看戲看到什麼時候,是不是想讓我把你們從陽臺上丟下去?!”流逐風的情緒真是說變就變,前一刻還在感懷,後一刻已經凶神惡煞地朝那兩隻目瞪口呆的人發威了:“回去告訴你們家小姐,以後不要玩這種把戲了,很無聊誒。下次再玩,想一個聰明點的,譬如說,把我困一個裝在炸彈的鐵屋裡啊,又譬如說陷害我,把我丟進監獄裡——藥什麼的,真是下-三-流。另外,把房間裡那個女人也帶回去,一身狐臭,不知道你們怎麼選的,沒品!”

那兩人聽得目瞪口呆,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一溜煙跑了出去。

雖然沒有謀害成功,但是,他們發現了另一個極有價值的情報。

這位流逐風一直對小姐說的心上人,難道……難道就是那個被牀單裹着的小妞?!

待他們都退出去後,流逐風轉過身,走向套間後外側的大廳,“你們先穿衣服,我們去酒吧喝一杯。”

108 .049招親大會與她的背叛第39章 瞎子144 .084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炎寒第37章 營救第1章 伊人與伊琳第23章 畫里人86 .028跟我回炎國答謝鑽石第17章 演戲168 番外11炎寒的歸宿第37章 營救124 .064他的選擇157 番外1找工作的賀蘭雪151 .004她的考驗終極boss109 .050比起死我更怕會失去你59 .001你是我的樹第4章 初見127 .068山易主125 .066阿雪遇險59 .001你是我的樹98 .040因爲愛有奇蹟第29章 你信不信我?62 .004我喜歡她136 .076淳帝的歸宿以及出發去流園162 番外6臭小子我是你媽第3章 落轎63 .005爲你若塵第29章 你信不信我?73 .015誰是棄子求留言第46章 謝謝你第5章 冷落66 .008她要殺他160 番外4與君別離59 .001你是我的樹139 .079賀蘭雪稱帝81 .023我愛你可是再見76 .018抱在一起睡覺覺第31章 賀蘭欽第28章 皇帝160 番外4與君別離101 .043伊人你願意和我一起死麼第44章 吃味164 番外8炎寒的兒子第4章 初見130 .070你就是我的心理學第二 部001當皇后的日子77 .019留下來讓我珍惜你第40章 殺了她109 .050比起死我更怕會失去你124 .065炎寒我很好第30章 共舞67 .009讓我養你66 .008她要殺他131 .071伊人你想做皇后嗎第52章 盛世繁華79 .021與若塵同行的日子第8章 睡覺166 番外9再遇小葵146 .086我很想你第37章 營救第22章 宰相公子63 .005爲你若塵71 .013你知道不知道160 番外4與君別離95 .037老情人見面了第4章 初見155 .008大變前夕101 .043伊人你願意和我一起死麼68 .010好夢伊人78 .020你要因她而違逆我嗎第51章 搶親68 .010好夢伊人78 .020你要因她而違逆我嗎120 .060把你的手指剁下來吧第28章 皇帝65 .007阿雪阿雪第32章 秘情136 .076淳帝的歸宿以及出發去流園71 .013你知道不知道89 .031她成禍水了94 .036聽說你要嫁人了60 .002是我遺棄你151 .004她的考驗終極boss112 .052大狐狸與小紅帽129 .069一妻一妾好種田92 .034爲了他留在我身邊77 .019留下來讓我珍惜你131 .071伊人你想做皇后嗎第7章 摔倒108 .049招親大會與她的背叛第41章 半月後115 .055從今往後我只愛你98 .040因爲愛有奇蹟134 .074她失明瞭129 .069一妻一妾好種田第10章 統治階級第19章 陷害親夫第9章 苦盡甘來160 番外4與君別離87 .029她是第二個息夫人嗎第34章 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