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倒是灑脫,那領路的太監可被嚇的半死,哆嗦着看向韓大總管,韓大總管雖是明顯的臉有驚色,卻還是擺手示意,你們走吧!於是這太監哆嗦着腿腳,緊抓着拂塵這就引着蘇悅兒出去,離開了朝陽宮。
七拐八拐之後,路依然走回了當初那條,在到達園林假山那片時,她已經看到倒地的死太監已經被擡走,地上的血污也被水沖洗了,只溼漉漉的一片,而周邊也都沒了人。
從走此路,她再沒那種危機之感,眼前着前面這位太監走的似還有些虛,她便轉了眼珠的問道:“敢問這位小公公該如價稱呼?
“奴才喚作小李子!”前面那位轉了身答話,繼而繼續邁步,走的慢了些。
“那敢問東宮裡,可有一位小德子公公?”
那太監愣了愣眨巴了眼:“好像有一個來着,就是不記得是管布庫的還是管書房的。”
蘇悅兒輕笑了一下沒再問,那太監也就繼續的引路,大約行了半個小時,兩人才算是過了幾道出進的檻,進入了東宮。
東宮是一個代稱,並非是說此宮懸掛着的匾額乃書東宮,其實是指東邊這一片。漢代時,因爲太后住的長樂宮在未央宮的東側,而被稱東宮,那個是代指太后;也因爲宮內東西對稱而居的嬪妃,而代指過住在東面的妃子;而其後因爲歷代的王儲之選都會住在宮殿的東邊,加上旭日東昇,便謂之東宮。
蘇悅兒所入就是這東宮,實際上是兩宮一坊一殿加兩苑的格局,殿爲太子的政殿,坊爲豢養太子之寵的地方,餘下兩宮,一個是太子妃含兩側妃的宮殿,一個則是太子子嗣生養,教習的宮殿,太子本人接受太傅教導也是此列;而兩苑則一處爲客苑,一處乃是嬉鬧觀景之地。
蘇悅兒所來,乃是爲客,自是被引向了客苑。
沿途不少宮女太監的相遇,全部都是遠遠的避讓開來,實在避讓不開的便是躬身頷首跪在一邊,那架勢似乎比皇宮裡還分着尊卑。
三繞兩拐的進了內裡,雕樑畫棟間便有絲竹之聲,還輕伴有歡笑陣陣而來,蘇悅兒跟在小李子身後便隨口狀的問了兩句:“挺起來很是熱鬧啊!是歡宴嗎?”
“應該是得,太子妃知道您和白大爺到了京城,昨個晚上便去教坊點了幾處歌舞來,說今個添些樂趣,這會子聽着,怕是白大爺與殿下的對弈以畢。”小李子說着已經走到連廊的盡頭,那裡是一個扇面狀的石門洞。
“只有我和白大爺嗎?”蘇悅兒問着也走到了門洞前。
“這個奴才可說不清楚,早先的時候,賀舅爺在。”小太監說完,進了內裡,蘇悅兒卻有點愣,依稀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進了內裡瞧看到遙遙的水榭上,綵衣翻滾,是水袖騰舞,一排的樂師席地而坐的奏樂,水榭前的長檐下人影晃動,看的蘇悅兒微微蹙眉:“好像客人不是隻我們兩個。”
那太監擡着頭瞧了瞧,輕聲道:“奴才出來的時候,只知道白大爺同太子爺在書房對弈來着,這裡也就賀舅爺在與樂師操琴,這會瞧着,好似是太傅與太師等大人……”
蘇悅兒聽了點點頭,跟着太監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之前她所瞭解的情況是這位賀閣老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怎麼這會竟又冒出來個賀舅爺呢?
“等等!”蘇悅兒想到此處自是叫停了那小李子,遂上前一步問道:“賀舅爺?你說的是太子妃的弟弟?”
“不是太子妃的弟弟,乃是太子妃的兄長,“小李子趕緊糾正,這把蘇悅兒弄的更暈:“兄長?可,可我怎聽得那賀閣老膝下只有一女……”
“哦,這位賀舅爺並非賀閣老所生,乃是他以前的一個門生,只因爲家境貧寒,父母又雙亡,但他好學能幹,頗有才華,賀閣老愛惜人才,就將他收爲義子,因爲比太子妃虛長年歲,所以算是太子妃的兄長。”
蘇悅兒聽了,這才明白的點點頭,繼續往那邊去,但心裡忍不住吐槽:義子?只怕弄不好是什麼私生子,找這樣的噱頭來遮掩醜事,還給臉上貼金吧!
這般心裡念着兩人便到了水榭前,小李子上報後,檐下的大太監便是擊掌,於是蘇悅兒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唱着自只的到來,她掃眼看了看那位,正是魏老太監,魏總管。
垂着眼皮她動手理了下衣裙,而後便隨著小李子入內。
檐下兩側跪坐了不少人,於擺滿酒菜的桌前側身仰頭的瞧望。
蘇悅兒遵照禮儀的只低頭看着腳尖前一尺的地方往前,依靠眼角的餘光來判斷自己的位置。
到了正中,小李子自然的伸手相扶,蘇悅兒便扶了那太監下跪,順勢擡眼掃了一下,就看到正中坐着兩位自是太子與太子妃。
“平城白蘇氏見過太子與太子妃,兩位千歲,吉祥!”她覺得平輩的人喊說千歲彆扭,也就順口換了吉祥,反正只要吉利就好。
蘇悅兒這見禮之詞令在坐的有些意外,但此時太子爺已經發了話:“免禮!”而太子妃則是起身離開几旁,走到了蘇悅兒的身邊,親自來扶:“快起來吧,咱們之間哪需要這般全乎?你快入席吧,白大爺一個人喝酒,都快悶到了,當真無你,是食不知味了呢!”
蘇悅兒就勢起身,人順着太子妃的下巴瞥向了右手,就看見白子奇已經起身立在桌几之後,對她伸了手,當下蘇悅兒微微欠身露出一抹羞澀後,便離了太子妃,走向白子奇,而白子奇也動手接了她,伸一手引向兩列:“悅兒,快見過各位大人、先生。”
蘇悅兒匆匆掃了一眼,見大多是老者,也就微微俯身說拜見,繼而白子奇扶着她跪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白大奶奶身懷六甲,跪席不便,且坐,隨意即可。”太子爺的話語傳了過來,蘇悅兒頭都沒擡道了謝,也就還真是斜坐於地,只是肚子比較大,她無法坐正,想着隨意二字,也就順勢半靠在了白子奇的身上,將力推卸於他,而白子奇倒挺自然,擡了胳膊護上了蘇悅兒的腰身,完全就是懷抱美人了。
夫妻兩個此時相識一笑,蘇悅兒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古代的禮儀可是禁止在人前親熱的,而此時太子妃的聲音又傳了來:“瞧瞧,好一對賢伉儷,真是恩愛熱絡的似一對鴛鴦,諸位說是不是?”
隨着太子妃的話音落,蘇悅兒聽到了周邊不少的笑聲也看到他們點頭的附和,而白子奇此時淺笑着一一對視點頭後,便對蘇悅兒言道:“他們都是殿下的恩師或摯友,今日被太子爺邀請來歡宴的。”
蘇悅兒聽聞,自是再掃了一遍,這一遍卻在那些列席的人裡注意到了幾個中年人,其中一個不曉得什麼原因,讓她隱約帶得有此熟稔之感,只是那面孔瞧着又的確不識,是個生人。
“今日這歡宴其實是對白宗兩位的接風宴。我們不過是趁機得了彩頭,打個秋風!”一位鬍子花白的老者捧着酒杯言語,周邊的人都舉了酒杯,白子奇也自是舉酒:“鐘太傅客氣!”
“老師要這麼說,雖是點了客主,卻也有怪學生怠慢了啊,哈
哈!”太子爺的聲音傳來,蘇悅兒掃眼往他那裡去,就見太子爺也舉了酒杯,當下幾人共飲,可蘇悅兒再見太子爺,卻內心裡升膩出一種慌亂的感覺。
就好像心是被驚到了一般,可她瞧着太子爺,倒也沒什麼變化,不過是穿了一身銀蟒的袍子,而身邊的太子妃也還是先前的裝扮,一身正紅罷了,兩人在一起,也實在沒什麼相沖,她很不能理解,爲什麼自己的心似被嚇到了。
收了眼,白子奇已經放下了酒杯,輕聲問着蘇悅兒可想吃些什麼。
蘇悅兒心中還不解先前的驚態,便心不在焉的輕言了隨便,於是大爺左手舉箸爲她佈菜,而蘇悅兒則在右手拿箸時,本能的再掃了一眼太子爺,結果就正好對上了太子爺投來的眼神。
以她的性子,她自是會鎮定自若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只是這一眼,蘇悅兒的內心又是一次震動之感,這使得蘇悅兒手中的筷午微微的頓了一下,她完會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內心如此慌亂不安,似是驚駭連連。
而她的這點小小變化,落進了白子奇的眼中。他環抱着蘇悅兒的右手在她的腰上輕輕的加力摁了一下,口中笑言,“你一句隨便可難煞我了,若不愛吃,可不許責我!”
蘇悅兒衝白子寺笑嗔着瞪了一眼,舉箸夾菜,以手相遮的入口,眼再一次的往太子爺那裡瞟,這一次太子爺則是端酒仰頭而飲,倒是他身邊的太子妃一雙眼直盯在了她這裡。
蘇悅兒收眼,放箸,拿着手裡的帕子擦着嘴角閉嘴咀嚼,豈料此時腦海裡驚爆出一句話來,是雪蛛震驚的聲音,太子爺身上有蠱蟲!
蘇悅兒當下便愣,咀嚼姿態也頓,白子奇正好回頭遞給她清水,瞧見她這表情的微僵,便是眼一眨的笑到:“怎麼?咬到舌頭了?”
此時蘇悅兒也感覺到腰上白子奇又在輕按她巳做提醒,她便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輕點了一下,白子奇則無奈的笑着把水杯送進她的手裡,與此同時她聽到耳邊細細的蚊蚋聲,乃是大爺的輕言,見怪不怪!
蘇悅兒喝了口水放下,便乖乖地低着頭,此時有人說起了歌舞,隨即魏老太監擊掌,那水榭前的舞伎們繼續着先前的舞蹈。
曲樂聲聲,水袖綿綿,華彩之色在舞風中旖旎,妖豔之容在旋轉內魅惑。
這兩排客人評舞議事也盡顯自由之態,太子爺與太子妃陪之說笑,全無拘泥之感。
蘇悅兒出手理髮,再次的掃了眼太子爺與太子妃,見他兩人雖是相近卻毫無半點親暱之舉,收眼時卻又注意到在太子爺身後有個軟墊,便垂了眼眸,心中自問:你說太子爺中蠱?直的嗎?”
是真的,我初見就察覺不對,他乃龍子,自有金身庇護,應是邪魔難近之身,所以我也覺得是我弄錯了。可是我幾番瞧看,越看越真,隱隱都能看見蠱蟲所在,我才確信他是中了蠱!
腦海裡,雪藍蛛焦急的回答着。
不是吧?他中盅?蘇悅兒真的沒辦法相信,畢競周和安曾經告訴過他,霧門不能對抗龍脈,不能傷害皇室之人,否則就是自尋死路,那現在這種情況,會是誰不要命的來給太子爺下蠱? 蘇悅兒心中這般想,那雪藍蛛自是知道,當下在蘇悅兒腦海中作答:我知你不信,我也不信,但眼見爲實,我且爲你開啓我的巫眼,你便可識命氣之色更見蠱蟲所在。
隨着這話音在蘇悅兒的腦海閃過,她便感嘴到從內心涌起一股氣流直衝腦海,只一個哆嗦,她的眼睛便微微痛了一下,不禁有淚充盈,本能的想要擡手去擦抹這淚,卻未曾想,因着這淚是雙眼模糊 卻也把周邊的人看的顯示了出了色彩。
男爲紅黃之色,女爲青藍之底,周邊的先生大人蘇悅兒無暇去着,只把眼瞧向太子爺處,當然也順勢的瞧到了太子妃。
太子爺乃金色之底,可謂龍族,頭頂之火上有一抹紅,似蛇般盤身,蘇悅兒很想認定那是盤龍,但龍有角更有五爪,而太異爺的額頭上卻分明是個沒角沒爪的蛇,不過,卻有一此虛影,似乎是勾勒了角與爪的。
而太子爺身邊的太子妃,頭頂上的火氣雖旺,雙肩之火卻有些暗氣,不過頭頂火焰之上乃是一隻朱雀在吐火,但因爲有些距離蘇悅兒並不是很能看清。她本能的就想動手抹掉眼淚才能看清,便是把手都碰到了眼角,而腦海裡是雪藍蛛的聲音:別,我是把我的眼借給你,擦了淚,你就看不見了!
蘇悅兒的手便僵在了眼角處,此時雪藍蛛則指揮她向太子爺的心口看:你快瞧他的心口處!
蘇悅兒自是低了眼眸,於是在一片模糊裡,她卻看清在他的心口處散發着一圈圈紅的光暈,有一個黑色的點在遊弋。
那個就是盅蟲!腦海裡的雪藍蛛焦急着,天啊,太子爺竟然中了蠱,而且,而且還是蚨蟲蠱!
蘇悅兒立刻在心中發問:蚨蟲是什麼?
此時卻聽聞了太子妃的聲音:“白大奶奶這是怎麼了?怎麼眼裡掛起淚,難不成是我這裡的飯菜太過難以下嚥了嗎?”
話死!蘇悅兒心裡唸了一句,眼睛便是眨了眨,那淚也就那麼落了下去,蘇悅兒趕緊的飛指,把那滴淚給挑離了臉頰,眼前看人也就恢復了先前的常態,而此時她也注意到衆人對自己投來的眼神,因爲這個時候恰是歌舞已畢之時,太子妃這一句問話卻是清晰無比。
“怎麼會呢?這些可是難得的珍饈佳餚,豈會不美味?只是,只是腹中小子頑皮踹了我一腳,竟把我踹出了眼淚來,真是,真是丟人了。”蘇悅兒說着趕緊低頭,耳中卻是太子妃輕小的話語,“是嘛,這孩子還真是皮呢!竟沒出孃胎就踹疼了娘,以後白家怕是要多個調皮的娃兒了!”
蘇悅兒自是訕訕一笑,可太子妃卻起身說到,“咱們在這裡也無趣,都是男人們說話議事的也不方便,東宮裡正好還有位和你差不多月份的,不如我帶你去她那裡坐坐,大家湊一起,也能說體己的話!”
蘇悅兒見太子妃起身邀她離場,便轉頭看了白子奇一眼,白子奇含笑點頭,蘇悅兒也便扶着他起了身,衝大家屈膝告退而撤。
隨着太子妃離開水榭,兩人走了沒一會就到了太子妃所在的宣殿:景雲宮。
才一入院,太子妃就偏了道,並未走正中的路去正寢,反而帶着蘇悅兒往一邊的偏殿去,而此時她也一改沿途無話,而而開了:“白大奶奶和白大爺感情如何啊?”
這般問,問的突兀不說,還甚爲失禮,但人家是太子妃,蘇悅兒縱然覺得探問隱私太過不該,但給上者面子,她還是輕聲笑而答:“和睦。”
太子妃此時已經領着蘇悅兒走進長廊裡,她聞言轉了身揮手,那一大隊的跟隨便四散而去,轉眼只剩下她們兩個在此廊中。
陽光偏斜的照過來,太子妃那一身紅底金圍的華服看起來異常的耀眼。
“這裡只有你我,有些話我就直說了。”這樣的開場白讓蘇悅兒挑了眉,心說:貴妃來一道,你莫非也來一道?
“我雖在京城但也會因爲太子爺而過問白家的事,你與白家大爺既成爲夫妻,如今更有身孕,就該兩人恩旁纔是,莫去東想西想……”太子妃說是眉眼高挑盯着蘇悅兒,言語雖不重不厲卻分明有教導之意,聽的蘇悅兒一愣偏了腦袋直接出言打斷了太子妃的言語“太子妃剛纔不是還說我與我家大爺乃賢伉儷的嘛!怎麼這會的,倒教育起我來了?”
太子妃的眼一翻:“人前話與人後話,你心知肚明!”,
蘇悅兒笑了笑:“不會您是在吃沒有名堂的醋吧?”
“沒有名堂?”太子妃的手攥在了一起,“若真沒名堂就好了,他是太子,有我,你是世家妻,有夫之人,你,你怎麼能不知廉恥的對他流淚?你夫在你身邊,我在他身邊,你都敢這般不遮掩,若是沒有我們,你們兩個,難不成還要抱在一起訴說當年情不成!”
蘇悅兒見太子妃竟激動的沒了形象,兩個眼圈都犯了紅,便朝頭頂一望,低言道:“老天爺啊!這算不算無妄之災呢?”
蘇悅兒的話把太子妃先給弄了個懵,繼而她伸豐抓了太子妃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腹上:“你摸摸,這是什麼,這是我家大爺的骨肉,這也是我和大爺愛情的結晶,這是我和大爺的孩子!一個女人會爲什麼樣的男人生孩子?爲名?爲利?生孩子啊,那是到鬼門關上走一遭啊!那是拿自己的生命會喪失的風險來孕育這個孩子!若非他是我摯愛,我何須如此去走這趟鬼門關呢!”
太子妃的嘴角抽了抽,手在蘇悅兒的肚腹處輕輕的摸了摸:“你,你的意思是你已近……”她話還沒說完,便是抽了手的,輕啊了一下,繼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他踢了我!”
“他大概在練拳腳吧,剛纔就那般踹的我眼淚濛濛!”蘇悅兒說着又抓回了太子妃的手,繼續把她放在自只的肚腹上:“你和我直言,我也不繞圈子,太子爺與我,那是過去的事了,他青春年少懵懂情,我呢,更是在佛門前不知情爲何的人,兩個少年在一起親近些有些好感也實在沒什麼好奇怪的,但好感與愛是兩回事,不遇上他便不知!自我跟了我家大爺,我便明白我的心全在他那裡,至於太子爺,說的難聽點,我現在只把他當一個路人。”
太子妃臉上微微泛起了紅色:“路人?你,你直的放的下?我可,可聽說你當初爲了他,想,想一輩子不嫁,伴着青燈古佛等……”
“娘娘啊!”蘇悅兒無奈的搖搖頭:“您探究這些有音思嗎?誰沒點過去?誰沒點不知事的時候?你看看我現在,我是誰?我是白蘇氏,我是白家的大奶奶,您以爲我和太子爺還能有什麼嗎?”
“那剛纔……”
“我是真被他踹疼了!”蘇悅兒睜眼說瞎話,人還把太子妃的胳膊一挽:“您呀就放心吧,我對太子爺絕對無非份之想,就關注他,問詢他,照應他,也只因爲一個,我是神門的人,我必須來履行我的一些職責,所以在情感上,我把他當路人,在職責上,我把他當太子,當儲君,當我要護衛的人,您懂了嗎?”
太子妃聞言便是臉上更紅,人也有此尷尬的笑,蘇悅兒見狀知道兩人要還在這上面扯下去可不好,便眼一轉的說到:“您帶我避開席面,大約就是想要警告我這件事吧,可您不知道,我也很想離開席面,和您說兩句體己話。”
太子妃一愣,笑容淡了些:“你,要和我談什麼?”
“您的下人沒告訴您,我來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太子妃搖頭:“打你來,我就在席上的,還真沒聽聞什麼,怎麼?出了什麼事?”
“有人想刺殺我!”蘇悅兒的話音一落,太子妃驚訝的都擡了胳膊:“刺殺?”
蘇悅兒點點頭,那太子妃便是問到:“是誰?刺客可抓到了?”
蘇悅兒輕笑着,把事情給講了一遍,那太子妃聽了便是擰了眉:“我這東宮還真有個小德子,可是昨個他害了病,燒的不輕,已經被我差人接到旁局裡養着去了,根本不可能受我所命而去刺殺你。”
蘇悅兒看着太子妃那激動樣,笑着點點頭“您別激動,我知道不會是你,畢竟誰會傻的用自已手裡的人呢?”
“對,對!”太子妃說着倒抓了蘇悅兒的手:“你不也問出來是貴妃叫人做的嘛!定是她,她想借此栽贓嫁禍於我。”
“理由?”蘇悅兒歪了腦袋。
“還能是什麼!”太子妃擰着眉的跺腳,蘇悅兒便笑:“看來您愛太子爺愛的太深,全宮皆知,我這過去的人,反而會成您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呢!”
太子妃聞言臉上青了些:“我是妒了些,我是心眼小了些,可誰能容的下別人的分享?你不也容不下嘛!”
“所以你把魏靈韻塞給了我,就是想來噁心我?”蘇悅兒輕笑,那太子妃昂了下巴:“是!”
蘇悅兒呵呵一笑:“我很欣賞你的敢愛敢恨,”
太子妃聞言有些不悅的黑麪:“我再說一次 我纔沒有要人去刺殺你!那種事,本宮不屑!”
“我知道,敢愛敢恨之人,皆要自己做贏家,借他人之手,只會顯得自己沒用!”蘇悅兒說着便注意到太畢妃那眉間的惱色,不過她不等太子妃發飆,便開了口:“別怒,聽我說完,我還沒告訴你後面的事!我在離開的時候,刺瞎了那人的右眼,我告訴他,我這麼做是因爲他騙了我!”
太子妃愣了愣才明白過來這意思,便是挑眉:“難不成你不信是貴妃,就非要信是我?”
“不不!”蘇悅兒擺了手:“其實我過來的時候,真的想過會是你,因爲你在離開的時候和我說了你會叫人在殿前接我的話,除了你知道,也只有貴妃知道,可是貴妃離開我的視線,也只有進殿那一會,而你是早就離開了的,所以從安排的可能性上瞧,您是大了些,不過……這是一個把戲,那太監做樣求死,被我破壞,只簪子逼眼,他便招了是貴妃,但是這裡有個最大的漏洞,如果真是貴妃指使,他何以在朝陽宮裡躲藏?事敗而逃,他怎麼可能逃會指使人的身邊!”
太子妃聞言焦躁的擺了手:“也許他是回去報告失敗呢?哎呀,我管這些做什麼!反正,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您!我在來時的確懷疑過您,但是您把我叫到這裡來談話,我就明白不是您了,如此真性情都會來和我說要知道分寸和檢點的人,怎麼可能要殺我?若您是那刺殺的人,自是瞧前剛纔動靜也會不言語,只等背後下刀子不是嗎?”
—是誰要刺殺女主,你捫應該也想到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