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回到柏林的陸軍總部,對陸軍總參謀長哈爾德與總司令勃勞希契大肆渲染塞瓦斯托波爾戰役,着重講述了德軍在他的正確領導下取得的豐功偉績。負責軍工研發和生產的施佩爾興沖沖地趕來,一進門就喊叫:“成功了,新機槍研製成功了。”
元首大喜,當即與二位總長專程前往德國黑森林的小鎮奧伯恩多夫,參觀新研製的機槍。
戰爭爆發初期,德軍很不重視裝備半自動步槍,這是由德軍的步兵戰術決定的。當時以英美爲代表的軍隊,每個士兵的步槍構成了步兵火力的主要來源,班用機槍只起支援作用。而德軍是反其道而行之,步兵火力主要由班用機槍提供,步兵的任務就是保護自己的火力點。
由此,早在三十年代初,世界各國軍隊還在墨守成規於輕、重機槍的區分,德軍就已經提出了通用機槍的革命性理念,將班用機槍的火力提升了一個檔次。
1942年前,德軍廣泛使用MG34機槍,這種班用機槍使用標準毛瑟步槍彈,50發彈鼓或者250發彈帶,射速高達每分鐘900發,只要安裝一個三腳架就成了重機槍。
MG34無論製造工藝還是性能都堪稱優異,然而MG34與許多德國武器一樣,設計太過精益求精,生產太過精工細雕,構造複雜,費工費時,造價昂貴。即使五大軍工廠開足馬力日以繼夜地生產,也無法滿足日益擴大的戰時需求。
1937年,國防軍軍械署公開招標,徵求MG34改進型的設計。格羅福斯是金屬板材加工公司,他們的工程師並不精通槍械,但熟知標準化批量生產的訣竅,於是一幫兵器外行們設計出了二戰最優秀的機關槍,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開敞式槍機的MG42。
MG42的特徵就是在所有單管機槍中就屬它的射速最瘋狂,可高達每分鐘1500發。MG42大量使用衝壓組件,結構簡單,可靠、耐用、容易操作,造價只及MG34的70%,而工時材料耗費只及MG34的50%。
MG42連續發射300發子彈以後就得更換槍管。更換裝置非常簡便,只有扳動一根槓桿,槍管就會自動脫離跳出,更換一支槍管只需要幾秒鐘。
MG42另一個特點就是它射擊時發出的槍聲噪音,在普遍聽起來“咑……”或者“啪……”的槍聲中,MG42有着獨樹一格“撕裂布匹”的槍聲。
1941年11月初,德軍槍械局帶一挺MG42在挪威最北端的諾爾辰角試驗,恰遇一隊幾十人的英國突擊隊前來偷襲氣象站,MG42的槍聲一響,英國兵紛紛投降,只剩下隊長孤身回到潛艇。此人回到英國後,在《倫敦時報》上撰文,惡毒粗鄙地形容MG42是“希特勒的拉鍊”,意指希特勒掏不出生.殖器,反覆拉拉鍊……
李德整天東奔西跑,參觀工廠,視察學校,與工人們交談,與慕尼黑大學的學子們交流。十天時間很快過去了,在忙碌中迎來了元月30日。
1933年元月30日,興登堡總統任命希特勒擔任總理,當晚,全國各地都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慶祝活動,衝鋒隊員們舉着火把,用火把組成了個巨大的卐字,希特勒宣佈:這火光照亮了一個新的時代,一個嶄新的德國誕生了。興登堡總統站在舊總理府陽臺上對人說,他彷彿看到抓了五百萬俄國俘虜。
此後,每年的這一天,在柏林,在慕尼黑,在紐倫堡,希特勒站在敞蓬車上向人羣揮手致意,每當這時,男男女女都瘋狂了,喊聲震耳欲聾,似乎整個世界都在發瘋,到處可見激動和興奮的臉。
然而,由於擔心盟軍飛機轟炸,1942年的慶祝活動大大縮水,弄得虎頭蛇尾,最後只在地鐵中由元首對着幾千人發表演講完事,其規模還不如數月前蘇聯十月革命節慶祝活動。
也許是那兩個越獄者帶來的間接結果,2月2日,國際紅十字會來帝國視察集中營,元首指示做好接待工作,給他們住最好的賓館和飯店,但是,這些人回去的第二天,就在《瑞典日報》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對德國肆意攻擊,說戰俘們吃的是豬狗食,睡的是幾十人的通鋪,每週洗一次澡,廁所沒有水衝設備,沒有暖氣,沒有熱水,每天被迫從事繁重的勞動,一些女戰俘還受到性侵犯。
爲了應對資產階級報紙對國社黨的攻擊,戈培爾代總理親自撰寫了一篇以《集中營真相》爲題目的文章,他先是用翔實的資料逐條批駁了《瑞典日報》的反動宣傳,刊登了身強力壯的戰俘們讀書看報打高爾夫球的照片,借戰俘的口,強烈譴責西歐勢力摸黑德國的卑劣行徑,還發表了抗議國際紅十字會利用人權問題,干涉德國內政的抨擊文章。
元首對戈培爾的文章大加讚賞:“是該狠狠整治一下這些只吃喝、不辦事的白眼狼。”他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咚咚響,破口大罵起來:“這些記者真他媽吃飽了撐得,閒球得沒事幹了,竟然說什麼戰俘們每週洗一次澡,廁所沒有水衝設備,我作爲帝國元首,在前線兩週才洗一回澡,隨便跑到一個地方拉屎……”
……
1942年是決定第三帝國命運的一年,在集中力量處理國內事務後,爲了改善德國的周邊環境,希特勒頻繁造訪,全力把德國的的那些一心一意或三心二意的盟友綁在戰車上。
2月4日,元首在戈林、鮑曼的陪伴下,來到法國溫泉療養勝地維希,與親法西斯的法國維希政府元首貝當會悟,再過兩個月,這位一戰的英雄、二戰的敗將已經86歲了,李德恭恭敬敬地向老元帥鞠躬,然後套近乎:
“看到您非常健康,我很高興。昨天,我再次憑弔了拿破崙的墓,我在他的石棺前以帽悟心,鞠躬行禮,面對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的石棺,我不禁肅然起敬。”
老元帥瞄了他一眼,垂下眼瞼:“反正巴黎是你的,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只希望在垂暮之年,你能滿足我一個願望,就是儘快讓法國戰俘回國。”
李德環顧左右而言它:“我已經命令鮑曼,把拿破崙兒子的遺骨從維也納遷移到他父親的身邊。到時我請你參加儀式。”
貝當眼睛一亮,臉上的表情也生動了些:“讓父子團聚?那敢情好呀,你總算辦了一件好事。不過我年紀大了,儀式我就不參加了,一切就勞你代辦吧。”
德國元首與維希法國元首就雙邊關心的問題交換了意見。儘管是戰敗國的兒皇帝,貝當還是盡力維護他僅剩的尊嚴,從不在希特勒面前點頭哈腰,唯唯諾諾。
戈林與貝當的副手賴伐爾交談,他心不在焉地談了幾分鐘飛機大炮,一本正經地談了幾十分鐘的字畫珠寶,第二天發表的照片上配着這樣的話:“第三帝國接班人與法蘭西接班人就雙方軍事領域的合作問題坦誠地交換了意見。”
公報還指出:“兩國元首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就雙方政治、經濟、軍事、貿易合作發表了看法,雙方一致認爲,布爾什維克是歐洲的敵人,歐洲與美國無關,英國把美國拖入戰爭是引狼入室。”
“德國尊重法國的領土完整;法國宣佈加強與德國的軍事合作,並請求德國向突尼斯、阿爾及利亞和摩洛哥增派軍事代表團,以保障停戰委員會的安全,云云。”
元首還接見了法國境內的白俄將領,這些被紅軍掃地出門的人渴望重返祖國,但又擔心與德國人的公開合作會招來報復:蘇聯間諜曾秘密劫持了流亡巴黎的白俄軍官庫捷波夫和米勒,他們的首領弗蘭格爾的命運更讓他們心寒:1928年春,一個自稱是他哥哥的人與弗蘭格爾相見,隨後,弗蘭格爾患上了急性傳染性結核病,高燒不退,不久,這位健壯的白俄頭目告別了人世。
不過,他們一致同意對付鄧尼金。這個鄧尼金是布爾什維克的敵人,內戰時先是弗蘭格爾的上級,又是他的競爭者,德軍入侵蘇聯後,他以個人名義呼籲全球的俄羅斯人團結起來,共同抵抗納粹。
“真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元首評價道。
“窩裡鬥。”戈林補充。
回到國內,希姆萊給元首拿來了一份情報,貝當懷疑元首邀請他到維也納參加拿破崙兒子遺骨遷移儀式的目的不純潔:“把我誘騙到那裡後綁架我,然後逼我把北非讓給意大利,就像去年夏天逼我把印度支那讓給日本一樣。”
元首氣得跺腳:“這個老糊塗,簡直是污辱我,我是一片好意。”
一天後,元首出訪羅馬尼亞,與安東尼斯庫元帥熱烈擁抱,並把一枚鑽士和劍鐵十字勳章別在他的勇敢的米哈伊勳章旁邊,以表彰羅馬尼亞軍隊在俄國戰線的功勞,並期待羅馬尼亞大幅度提高石油產量。
元首的下一站是匈牙利,這個國家的狀況是:一個沒有海軍的海軍上將、統治着一個沒有君主的君主國,這個統治者是一頓能吃下幾磅火腿的霍爾蒂。
這天,李德在冉妮亞領着,來到柏林郊外的一片秘密營地,自從卡爾梅克突擊隊被北方集團軍羣一把推開、歸到東方外軍處直接管理後,按照元首的指令,他們在這裡接受爲期一個月的軍政訓練。
元首進門時,卡爾梅克人在院子裡跟德軍教官學旗語。兩人拿着用紙粘在木棍上的信號旗,教官站在前面,卡爾梅克人站在屁股後面:
“左手垂直舉起,右手平行伸出表示P。右手垂直舉起、左手平行伸出表示J。兩手平行伸出表示R。兩手垂直舉起表示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