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西月閉眼的瞬間,只看到了一抹月白色衣角。
那白色衣角在面前一晃而過,容西月還想說什麼,還想做什麼的時候,眼前便是一黑,竟是真的就這麼暈了過去。
她爲神醫,是百毒不侵,那麼,這令她暈眩過去的東西,必定不是毒藥,只有可能是那魔法方面的東西。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秒,容西月的心中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想不到自己算計了這麼多,最後,這得利的,不是光明聖殿,也不是黑暗神殿,不是審判組織,更不是她!
而是這麼一個白衣人!
那人到底是誰,自己最後竟是會栽倒了這人身上。
西池此時還不知道,他一心等着兩大殿的人,打鬥完,等容西月也被抓走後,師徒兩可以關押在一個地方,到時候,再一起逃出來。
這原本的計劃,便是這樣的,誰知道,這其中,竟然是會出了這麼大的差池。
那麼,這最後,西池,就是直接被容西月給坑了,好在他還有一身的本事,就憑藉自己,無需要容西月便可自己從牢房裡出來,是以,這也不算是她坑了師傅西池。
不落城裡,因爲容西月忽然的失蹤,被白影人一下拐走的事情引起了轟動,審判組織的那瞎眼少年甚至是在容西月消失後帶來兩秒後才察覺到旁邊已經沒有了她的氣息,纔是發現,那少女不見了。
而打鬥之中的光明聖殿和黑暗神殿,已經不僅僅是爲了奪取那精靈族少女所以戰鬥了,往日往年的恩怨,在今時今日,得到了一個大爆發,全部憑藉着奪取那精靈族女子爲理由,大搖大擺的在不落城的上方宣戰。
是以,一直到審判組織以及下面不落城的守衛發現容西月失蹤,開始呼喚的時候,那兩大殿裡的人,纔是發覺人不見了。
不僅是發覺人不見了,更是察覺到,自己打鬥了這麼長的時間,大大小小的傷都是傷到了好些,卻是被人捷足登先,漁翁得利了將那女子給趁人不注意帶走了。
當下就是愣住,接着大怒。
左看看右看看,
審判組織動不得,往下一看,就看到了站在城牆處高處指揮台上的西殷城主和城主夫,立馬就是下躥衝了過去,動作是十分之大,十分之憤怒。
“城主大人,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光明聖殿裡,其中一個受傷最嚴重的,兩隻手臂上都是受了傷留着鮮血,臉上也青紫不堪的男子,憤怒得指責這西殷城主,如此說道,
“好不容易抓獲的精靈族女子,卻是在城主大人你的城池裡消失,大人,不知你怎麼說?”
憤怒的光明使者,已經是忘記了,西殷城主雖然不是審判組織的人,但也是皇室裡曾經的公主殿下。
“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本宮將那女子故意給放了?!”
西殷本就因爲那天地規則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後來又加上了那國師商鈺從中搗亂,心情差到了極點,鬱悶到了極點,此時聽聞這光明使者如此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冷哼一聲,立馬就是怒了,放出了皇家公主威嚴,
“怎不說是你光明聖殿,黑暗神殿兩大殿的本事,都是看不住一個精靈族的人,竟是讓那女子當着你們的面,給逃了?卻是怪到本宮頭上來?!本宮可是一得知這通緝榜上的兩人,就通知了你們前來,如今你們自己沒本事,卻怪我咯?”
西殷憤怒不堪,絕色的容顏上,那雙眼睛瞪大了,裡面滿是怒火,恨不得就是一把火將面前的這羣人都給燒了。
今日的一個慶典,本是一個最值得高興的好日子,是南一終於被黏起來,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行走說話的日子,只要假以時日,便可恢復從前模樣和實力,她忍不住提前舉行了這樣的慶典,讓他成爲自己的駙馬。
怎知道,遇到了這樣一個爛攤子!
“殷兒。”
南一的心中,亦是憤怒不堪,不過,他將所有的恨意與憤怒則是全部放到了那西池的身上。
在他心裡,若不是當年西池的所作所爲,那麼今日裡的一切,便都不會發生。
如若當初自己沒有被毀,那麼現在也不會是這樣。
所以,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西池。
“這所有的一切過錯,都是因爲西池!”
南一說起時,滿眼的恨意,那模樣,簡直是想將西池生吃活吞都不足以泄憤。
“如今,應該怎麼辦?!城主大人是否是知道今日將那黃衣女子帶走的人是誰?”
相比於光明聖殿,黑暗神殿的人,倒是冷靜了一些,一人從後面站出,想起那人出現的詭秘無影,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是將那黃衣女子帶走,這樣的速度,真是驚人。
若是那人無心讓城主知道自己的蹤跡的話,這城主也是不會知道。
那黑暗神殿問話的人,只是懷了一絲僥倖,希望在下面一直往上看着他們打鬥的城主大人,能稍稍看清楚一下那劫走黃衣女子的人是誰。
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哪知道,誤打誤撞,還真的是答對了,西殷的確是知道,那劫走黃衣女子的男子,到底是誰。
“本宮,的確知道。”西殷皺了眉,嘆了口氣,就算她知道,也是無能爲力,一是因爲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十分不對勁,對那女子任何有害的事情,都是奇怪的下不了手,而二是因爲,那是奧克斯帝國的國師商鈺。
此人一向是神秘莫測,猜不透看不穿,更是不知道他的本事到底有多高,除此之外,他身邊的兩個侍從的本事,都是在魔導師級別,甚至是比起魔導師來,更勝一籌。
“是誰?!”
光明聖殿的人一知道西殷是知道那人是誰的,立馬就是問道,同時語氣裡有些不爽快,但礙於西殷的身份,並未說出來。
審判組織和黑暗神殿的人也都是候在一旁,對容西月的答案,十分的想知道。
“那人,是奧克斯帝國國師,商鈺。”
西殷掃了周圍的這些人一眼,輕聲卻擲地有聲得說道。
這國師商鈺,雖然從不結交什麼人,似乎也就兩個侍從和他自己,但是怕是整個皇室,整個審判組織,光明聖殿和黑暗神殿的人,都是要給這商鈺幾分薄面的。
他若是剛剛出手了的話,這裡還真是沒有人能阻攔的了他出手,就是西池,也毫無辦法。
容西月若是知道自己的師傅,都是對那拐走自己的人毫無辦法的話,一定會深深的後悔,後悔拜師早了!
不過既然已經拜師,那也就只能遺憾一下了。
不落城的這一場光明聖殿大戰黑暗神殿就這麼宣告終結,圍觀百姓心裡也是不痛快的很,到最後都是沒有分出個勝負來,可不就是不痛快!
審判組織的人,押解了西池,準備回奧克斯帝國,暫且先在不落城的地牢裡,關押一天,明日啓程。
而光明聖殿和和黑暗神殿的人,則是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先向殿內稟報了不落城的事宜,接着,便是繼續找尋那精靈族女子的下落。
日夜交替,日落月上,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便是到了深夜時分,整個不落城也悄悄地沉睡了起來,進入了一個靜寂的世界。
今夜的夜,比起往常來,有些不同,那一輪彎月,高高掛在天空,卻是沒有任何的星星點綴,因孤寂而多了一份美感。
月光照到了不落城外不遠處的一處略微清新簡單的竹屋裡,顯得更爲的幽靜了。
而竹屋很小,只有一間臥室,此時,臥室的外面,站了兩個男人,赫然就是之前那商鈺的兩個貼身侍從,而房門關得靜靜的。
那兩個侍從就着月光,時不時得回頭朝竹屋裡面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裡面燃着的一盞燈,現在依舊點着。
不自覺的嘀咕,
“不知道國師大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是啊,那黃衣女子若真的是那精靈族女子的話,那可真的是一個大麻煩。”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國師大人想怎麼樣!更不知道,現在國師大人在裡面是做什麼。”
“這一處的竹屋是什麼時候建的,我怎麼忘記了?”
“你這記性,這還是很多年前……”
竹屋外面兩個侍從原本輕聲的嘀咕聲,也是越來越大了些,而竹屋裡面則是……
裡面東西的擺放很簡單,一張桌子,四張椅子,沒有多餘的東西,還有一張牀,牀不大,是單人牀。
此時,上面躺了一個人。
你以爲那是昏迷了的歇菜了的容西月?!
錯。
舒服得躺着的人,卻是那一身月白長衫,面容冷凝淡漠的國師,商鈺。
商鈺的動作,即便是躺着,看來也是十分嚴謹,那雙眼閉着,神色面無表情,屋子裡燭火盈盈,看起來,應該是在等,等屋子裡的另一個人醒來。
再看這小小竹屋內,燭火照耀着桌邊的一張長椅,長椅上,正是容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