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 漓陽回來了,見二少有所好轉,顯得有些激動!
“漓陽, 謝謝你!”二少說。
漓陽靦腆的笑笑:“知道嗎?你昏迷了半個月呢!”
“我身上有毒的, 就算沒死, 想必日子也長不了!”二少笑得很輕鬆。
“你身上的毒想必已經解了, 段莊主在給你治傷時, 並沒發現你身上有毒的,她還說,你若是能醒來, 便是奇蹟!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怎麼會?那噬水銀殤明明無藥可解的!”二少嘀咕。
“漓陽什麼時候騙過你!倒是小姐你不必憂心太多,雖然身上的傷還沒有徹底治癒, 但是想必時日多了, 再加上段莊主的神醫妙手, 你一定會康復的!”
“嗯!漓陽,能告訴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嗎?我姐姐她在哪裡?她還。。。”不管什麼噬水銀殤, 二少只關心祺月的安危!
“我尋了多日,就是沒有大小姐的消息!恐怕。。。。”漓陽有些泄氣,接着又轉道:“還記得上次在封家集給你說過,我在找一個人嗎?!!”
二少點了點頭,漓陽又繼續說下去:“那個人就是曾在虎頭山遇到的那個匪首, 他的本名就是趙虎!原是墨硯莊的人, 因爲在莊內胡作非爲常與些旁門左道相勾結, 被莊主逐出門去, 那一次馬兒失蹄卻正好他出現, 想是被人收買在路上殺史克!趙虎又常以墨硯莊的名義在外面招搖撞騙,段莊主便遣我們三人前去抓他回來!那天, 也是個天大巧合了,追到山南擒他時卻見着俞家父子紜芊姑娘等衆人離開,我心疑慮,便朝那院裡去瞧,見你滿身是血昏死在血泊中,便將你擡了回來,的確未曾見到祺月小姐!因怕耽擱了你治傷的時辰,只好一路快快離開!多虧段莊主醫術頗高,你倒是該謝她的!”漓陽一口氣說完,將二少一顆提着的心沉到底,明明她和祺月在一起的,怎麼反倒只有她一個人在!莫非是被雲霄子擒到雲中去了不成?這樣說來,姐姐應該是還活着的吧?二少想,好像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般,拼命自顧自點了點頭,想到雲水門她便咬牙切齒!
“漓陽,我想當面去答謝段莊主!你引我去見他可好?”二少忍住身上的疼痛,慢慢移到牀邊。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還是不要輕易亂動!再說,你不是已經見過她了?”漓陽關切道。
“哪裡見過?”二少想了想,“我只見過瑟央姑娘!”
漓陽笑:“她跟你一樣是個女莊主呢!”
“原來她就是莊主!”真是失禮!二少心想,隨即心內感嘆道:“江湖上傳說墨硯莊莊主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原來卻也是個女子!”
漓陽婉轉地告訴二少,封家堡如今已經被改名換姓成了唐家堡,想也知道是誰幹的!二少假裝自己很不在意的樣子,在漓陽離開後,卻睜着睛晴直到天明!黑暗中,她又想起了那個淺笑着撫摸着她的臉,寵溺地看着她的女子,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地當她的掌門去了?呵呵!
不可以再想紜芊,不可以再記得關於她的一切,她再也不會去纏着紜芊,姐姐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二少憤怒地想着,她覺得自己從沒有這樣討厭過一個人!從此以後,她們只應該是陌路!
今夜,最後一次允許自己掉眼淚,只准自己想念她最後一次!
以後,就算是我傷害了你,那也是應該的,更是你該還的!就算是我說我想你,我說我愛你,那也都是假的!你一定要記住!二少哭着說。。
半月後,封二少身體有所好轉,心中十分感激瑟央。這期間,沒有祺月的消息讓她一日也不曾安穩過,煩躁時,只能靜下心來練習風璨月,倒是很有些進步!心中思量封家堡出了這樣大的事,師傅和水延該不會不知道,說不定也能找到些祺月的消息,所以她想去趟無量山。
在墨硯莊的墨園裡,涼涼的秋風吹在她身上,把散在肩上的頭髮吹得飛了起來,二少身着單薄的黑色袍子,是瑟央專門請人在綢莊做好的,當初問她喜歡什麼樣式顏色時,只頓了一下,便決定告別自己一直喜歡的藍色,只要了簡單的樣式,又只選了黑色,她不願再做回從前那個愚蠢的自己,所以要改變的東西還有很多她想!雙手環在胸前,看來,身上的噬水銀殤果然是化解了,至於如何解的,她心中也是混沌得很!往年,這個季節會冷的!今日,才練習了一遍風璨月,身體卻舒適得很!
瑟央遠遠的走過來,步伐輕盈,看到二少在看着她,笑指着手中端着一盤點心,二少有些恍惚,好像一個人,心中有些抽痛起來!所幸將頭轉過來,不再看過去!
“你神色好像有些不對!”瑟央觀察力很強,走至身邊,將點心伸過去給她!
“我想下山去!”二少沒有回答,只是堅定地說。
瑟央又是看不出什麼意圖的笑起來:“你現在冒然出去,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現在雲水門和銀扇門都以爲你們姐倆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江湖上都傳言,封家兩位堡主爲何突然消失,懸鷹山又改了名換了姓,好奇得緊!所以,你這樣露面很危險!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封家堡被雲水門和銀扇門聯合密害!只會引起江湖個個門派的唾罵,雲霄子和俞庭肯定都受不了這個的!”
二少打定了主意,沒有被動搖:“多謝段莊主的好意,可是我真的很掛念我姐姐!”
瑟央眉毛一扭笑道:“不用這麼客氣稱呼我,我說過叫我瑟央就可以了!你我相處這許多時日,總還算得、是半個朋友吧?”
二少懇切地說:“迎璨能夠活得過來,多虧瑟央你救我,心中實是感激你,並不是生分的意思!”
瑟央看她認真的樣子,倒覺好笑。擺了擺手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沒什麼好說了!只是,有件東西要物歸原主了!”說着,便自袖內拿出兩塊一紅一白的扇形石玉交給她。
二少倒沒有多驚訝,溶石玉其實一直在她身上的,自上回去無量山,臨走時祺月便將它交給二少,後來紜芊回來後,她總覺不安,便趁漓陽來時,很信任地將溶石玉拿給漓陽替她保管!
二少沒有伸手去接,心內黯然,擁有這東西,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怎麼,不想要了?莫非是要送我了?”瑟央見她臉色不好,便玩笑起來。
“那就送給你了!你救了我一命,我該謝你的!”二少真誠地說。
瑟央聽言愣了一下,隨即笑顏如花:“哈哈,我段瑟央纔不需要它增加內心!倒是你正合適!迎璨,聽我說,你若是要下山,也不急於一時!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是要強大自己要緊!”
“以我的資質,就算要再練十年,恐怕也難強大起來呢!不過,也許有其它的辦法!”封二少說時,眼神變得異樣,整個人再不是那個一派天真的樣子!她可以計劃了整整二個月的辦法呢!
“其它辦法?可以說來聽聽嗎?若是我可以幫忙!”瑟央倒是一副聽故事的神情,這個封二少真是個怪人!前一秒傻傻呆呆,這一秒再看起來,又似乎頗有些城府!她卻不知在沒有遇到這劫難的時候,二少真的就只是那個傻呆呆的樣子的,現在,說她抑鬱孤僻倒也不過份的!
“瑟央若是能幫忙自然好,具體的,到時候你就知道!至少現在還不是時期,我必須要找到我姐姐!不過,瑟央你說得對,總該儘量的強大起來纔對!”
瑟央點頭表示讚賞:“這樣的話,你姐姐對你也放心的!也可以打聽些雲水門的消息,再行動不遲!”
二少默然,本想笑笑,可是一提到祺月,似乎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