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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郊外

一身農婦打扮的俞水延在一間茅屋外煮着中藥, 嗆得她眼淚直流,不停地咳嗽!

“妍,我來幫你扇風好不好?”身邊穿着墨綠長衫的女子手中拿着蒲扇站到水延身邊。

水延轉頭看着她, 滿臉的幸福, 卻皺着眉頭:“心月, 你快回到屋子裡去, 小心着涼!”

“不會, 你不是說過,我身體已經好了嗎?”那女子說。

“是好多了,不是完全好了!心月怎麼不聽話了?”水延佯裝生氣。

“那, ,, 心月不想吃藥了呢!妍就不用這麼辛苦!”女子的臉始終低低地, 看不出任何表情!

“如果心月的身體都好了, 我就輕鬆了呢!所以,心月, 你聽話進屋子裡去吧!不要再着涼讓我擔心好嗎?”水延看着她笑。

“嗯。”女子重重地點了點頭,轉頭回到屋子裡去。站在鏡子前面,仔細端詳着自已,找不到絲毫有關於那個叫做封祺月的影子!現在的她,五官精緻, 眉眼乖巧, 頭髮被梳成兩個大辮子, 在肩頭的兩側, 像個農家的少女。(大家一定都會罵我, 又是小說裡經常出現的老一套,失憶症!我也不太願意滴說!~)

正呆怔着, 水延拿着煮好的藥湯進來,見她在照鏡子,有些緊張地問:“心月,你想起什麼了嗎?”

名爲心月的女子,憨憨地笑着搖了搖頭。

“妍,原來的我是什麼樣子的?你給我講講可好!”

水延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輕鬆地笑起來:“這個問題,你不是問了好多遍,我也講過了好多遍!”

心月卻調皮地跳到她身邊,搖着她的肩耍賴的樣子,着實讓水延覺得好笑,最後還是又講了一遍爛熟於心的故事。心月原是江南大戶人家的女子,許給了遠在北方的父親的好友的公子,在成親那天卻被那公子的仇家暗害,匆忙逃離的時候卻掉下山涯,被身爲江湖郎中的姬妍救到,幸虧無礙,卻因大腦受到重創,而失去了往日的記憶!

見心月露出悲傷的神情,水延有些於心不忍!

“怎麼,心月是惦記遠方的父母了?等你再略微好一些,妍一定送你回去好不好?”

心月泛着淚眼,點了點頭。

“謝謝你妍,心月只是想到要與你分開,就會覺得心中好難過!”

俞水延欣慰地笑笑,這樣的祺月纔會永遠呆在她身邊不是嗎?不然,這個時候的她,早就會爲尋找已經不在人世的二少傷心的不成樣子!

“若是心月願意,妍一定會永遠呆在你身邊的!”水延看着心月,認真地說。

心月安心的笑着,被水延擁在懷裡的她感覺很溫暖,卻抵不住心中的悲涼,透過窗戶,看到樹葉飄落,入秋了呢!

時間匆忙過去,轉眼深秋。

水延帶着心月輾轉在很多城鎮之間,偶有聽到江湖上關於的封家的傳聞,水延只是當作沒有聽見,看見祺月一臉的漠然狀,仍舊與她玩笑,便放下心中對二少的愧疚之情,從此以後江湖上不會再有封祺月和封迎璨,更不會有並不爲人所知的俞水延!

這幾日,行至雲中,祺月本不欲路過此處,心月卻吵着要來,只因爲聽路人說過雲中是極熱鬧的,最終扭不過她還是帶她來了,邊吃着點心邊聽着江湖上七七八八的小事,她還是忍不住關心起有關於二少的事情,有關於封家的事情!

左邊桌客人甲對其它幾位說:“說起這雲水門,倒有一件新鮮事!”

客人乙連忙接道:“可是說雲水門大弟子要改嫁到銀扇門去這事?”

客人丙卻搖頭道:“怎麼是改嫁,這是物歸原主而已!那封家小二,分明是個女子,成親之事自然不作數!”

客人甲長嘆:“原來你們都知道?丙弟說得是,這事本該如此!都是封家堡太過欺人太甚,女子之人做什麼比美大會,銀扇門能吞得下這口氣,實屬不易,有此可見俞掌門倒是頗有胸懷,沉着穩定。想來那封家堡想必是壞事做多,纔會有此下場!”

客人丙:“這做人哪,始終不能忘了根本,不能做那連上天都容不得的事!”

客人甲、乙均點頭表示同意,水延已經聽了十分不屑,俞庭若是好人,世上還有什麼壞人?我水延不也是好人了?正應了那句誰是勝利者誰就掌握着輿論的說法!

偷眼看心月,仍舊面無表情,像是隻關心着外面的熱鬧,和桌上的點心,悄悄了鬆了口氣,便快速帶着她離開了!

無量山

黑色裝束,騎着白馬被瑟央易了容的封二少,風一樣奔來,後山的某隻眼晴對着畫像描了一眼,發現沒有相同之處,便打着哈欠又安心睡了下來!

姬無量一個人盤坐於靜室內,雙眼微閉!二少許久不見他,心下不禁一顫,面容憔悴,乾瘦,並不是記憶裡整日嘻嘻哈哈的師傅。

二少上前來跪在他面前,姬無量並沒有睜開眼睛,卻止不住的眼皮輕顫。

遲遲不語,姬無量卻先一步開口:“可是璨兒嗎?”

“是迎璨!師傅你怎麼會瘦成這樣?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迎璨聲音有些哽咽。

“呵呵,真的是你!你真的沒有死,師傅推算過的,說你命有劫數,死則休,不死則重生!爲師,就是有着信念才活到此!”姬無量說完,突地口吐鮮血。

迎璨上前扶住,淚在眼眶打轉:“師傅,你這是怎麼了?璨兒給你運功吧?”

“不,師傅是舊疾了,你不要耽擱了時辰,快過來給師傅把把脈!”姬無伸手摸着迎璨的手,靜靜的把摸着!

二少疑惑,師傅怎麼不睜眼。

“師傅,你的眼晴怎麼了?”

姬無量正入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號過脈,姬無量面露欣然之色。

“看來,你身上的噬水銀殤已經解了!而且內力頗深,想必都是風璨月的功勞!”

二少聽言,點頭道:“是,弟子一直在練習風璨月,畢竟這是我爹所創,我該學習的!”

姬無量淡淡地笑了笑:“少雋九泉之下也該放心了!璨兒能這樣成熟,爲師很欣慰!快快起來,怎麼一直跪着!”

二少坐到他身邊,“師傅,你的眼晴怎麼了?爲什麼不告訴我?璨兒若是早長大一點,懂事一點,也不會。。師傅,我姐姐,你可有她的消息?還有怎麼沒見師姐?”

姬無量搖頭:“並不晚,璨兒你要記住,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莫要迷了心智,師傅的時間不多了,你一定要聽爲師的話!至於我的眼睛,不提也罷了!不過是因爲試藥,而誤了眼晴而已!”

“師傅,璨兒卻認得一個朋友,她一定會給您治好的!”二少情急之下想起了段瑟央。

“不必了,璨兒,你回來,想必是有很多事要問爲師!爲師這就把所知之事,全部告訴你!你不要插嘴,耽擱了爲師的時間!”

姬無量前二十年前的是是非非都講給二少,二少都認真地聽過了,像個旁觀者,她心中只有一個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