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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閣的弟子當真是實力不俗,沒一會兒就將那一局拿了下來。
看着不斷上擂臺挑戰的別派弟子,鳳子墨沒有絲毫表示。那模樣還是一樣的雲淡風輕,就好似這些事兒都和他沒關係一般。
好罷,這弟子間的比試也確實和他沒關係。
從頭至尾,鳳子墨就沒打算過要參加這單人的切磋,他盯着的,是門派勢力之爭。只不過,那目的和武林中人有那麼一些不同罷了。至於玉霄宮的弟子要何時上擂臺,這事兒的安排鳳子墨已然全權交給了祁皓月和白虎堂主,放心得很。
更何況,現下就算玉霄宮的弟子拿下了江湖實力排行的第一又如何?鳳子墨可沒忘了,像他師父這些實力高深的“老輩人”,可都還沒出來呢!即是說,挑下這個榜後,可就要時刻應對他人的挑戰了。
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鳳子墨的嘴角忽然微微勾起。
擂臺上的比武顯然是已經進行到了後期。
炎閣的赤雨護法已經上了擂臺,而玉霄宮這頭派出去的,則是善守的玄武堂主。任赤雨怎麼攻擊,玄武都以不變應萬變,一招一式大道化簡。
僵持許久之後,終是以赤雨落敗——她身爲女子,氣力終究是要差上那麼一些許,實力又只與玄武堂主相當。原本是和局的比試,也因爲她的體力而落敗。
接下來還有弟子沒上過場的,就只剩了玉霄宮與炎閣,還有斜月教的教主妄月。
兩大勢力的人看了看,赤風護法正欲躍上擂臺,卻見玉霄宮的長老祁*比他快了一步。
玉霄宮的兩個弟子站在擂臺上,卻沒有打着雙人對決的勢頭——祁*直接對上了玄武堂主!
看到這裡,鳳清辰的一雙桃花眸霍然看向身旁的鳳子墨,只見這人嘴角弧度更甚,隱約帶着些許寵溺的意味兒,心中疑惑更甚。
這玉霄宮到底是打着什麼主意,爲何要宮中弟子相對決?這不就是自相殘殺麼!
別說是鳳清辰了,就是其他門派的人也弄不清楚。
擂臺上,玄武堂主剛擺好防禦的姿勢,祁*就已然向他轟了一掌,令玄武后退幾步。見此,祁*又補了幾次掌法,玄武堂主便直接退出了擂臺的範圍。
此戰,祁*勝!
只是在旁人看來,祁*倒是勝之不武了。畢竟那些個江湖人從不認爲,祁*一個十幾歲的女娃,竟能夠打得過內力高深、身經百戰的玄武堂主。更何況,方纔在他們眼中,祁*不過是隻輕飄飄地推了幾掌,玄武就已然退出了擂臺範圍,這絕對是玄武堂主讓着她了!
玉霄宮到底是打着什麼算盤,居然讓一個女孩兒胡來!
頓時,擂臺下衆人議論紛紛。
祁*也聽到了他們的言論,垂下的眼瞼裡眸中冷光頓閃。嘴角向上翹起了幾分,那模樣真是平白讓人看着都覺得背後泛着寒氣。
她先是握了握拳,體內真氣已然運起,那方向卻正是對着各大門派的。
鳳子墨看着她的動作,就知道她是怒了。不止是她,站在鳳子墨身邊的祁皓月與祁皓辰,也是怒火中燒。
他們本身就是天之驕子,一身實力不俗,終究選擇向鳳子墨臣服,也是因爲這個少年確實能力過人、具有帝王的氣勢。他們選擇的這個同伴,豈是這些自詡武林正派的人說三道四的!竟還說得如此不堪!
祁*、祁皓月和祁皓辰的眼眸都已然泛着冷光,那眼神凌厲得很。周身氣勢卻還是像往常那般無二。這等控制力,若是讓他人知曉,定然能夠震驚整個武林!更何況,這些少年也不過才堪堪十六十七的模樣啊!
“好了,並沒什麼的。”鳳子墨微微一笑,滿不在乎地安慰着,“就由着他們說罷,總歸……呵,屆時他們不就知道了麼!”
聽着鳳子墨的話,祁皓月和祁皓辰對視一眼,隨後便點了點頭。
接下來上擂臺挑戰的並非是炎閣僅剩的赤風護法,而是斜月教的教主妄月。
衆人看着妄月的身影,議論更甚。這斜月教的教主妄月,他們早就已經領略過這人的手段,也知曉妄月的武功在江湖上絕對是一流的。只是,那個玉霄宮的丫頭對上妄月,怎麼也是一副無懼的輕鬆模樣?難不成真是應了那句話——不知者無畏麼!
坐在鳳子墨旁邊的鳳清辰可就比他們想得多了。
方纔鳳子墨說的話他是聽在耳中的,但就是如此,他也沒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斜月教和玉霄宮貌似交好,妄月教主和鳳子墨、祁*等人的關係都不錯,這一點他卻是知道的。可縱然如此,妄月教主也不可能與那位祁*客氣啊!
這麼說來,便只有一個解釋——祁*的實力強勁,比之妄月教主都不會差到哪兒去!
而事實也像鳳清辰的推論那般。
祁*看見妄月往擂臺上一站,頓時就眨眼笑了起來:“喲,怎會是你啊?”對於這個妄月,祁*也不陌生,這可不就是多年前鈺涵大發善心時救的那個少年麼!她還記得,最後那個少年是選擇效忠鈺涵來着。
“天尋……斜月。”輕輕呢喃一聲,祁*的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啊。
鳳子墨平素並不會與他們多說些什麼,祁*等人自然不知曉妄月的情況。只是祁皓月在天機谷時總需爲鳳子墨調理身子,也就經常在他左右,瞭解的事情自然比祁*等人多些。
無奈地笑了笑,妄月輕聲道:“還請長老手下留情吶!至少……至少不要讓妄月敗得那般難看啊……”
自知道這比武大會鳳子墨一行人會參加之後,妄月就不打算上去找打了。只是可惜,仍在天機谷坐鎮的天尋長老——妄月的師父,卻並不放過他,一定讓他來打上幾場。待他趕到時,才發現自己的對手定然會有一個祁姓長老!
帶着“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妄月毅然飛身上了擂臺。
“妄月又過謙了。”祁*板着臉,一本正經,可語氣卻有些森寒,“你可不知道,那些個武林正道是如何編排鈺涵的,可真是讓人聽了就覺得生氣啊……原來,我的確可以讓你一局,只是這樣,可不就坐實了他們說的那些個骯髒話了麼!”
生氣了!
妄月聽着她的話,心中有些許忐忑、以及對武林正派的厭煩,面上卻依舊是一派笑容:“他們說的話,妄月也有所耳聞。嘖嘖,這讓妄月聽着當真是很不爽吶!”
說罷,扇子一揮,便向祁*攻擊了過去。
因着妄月也是在天機谷長大的,亦是效忠鳳子墨的下屬,祁*倒沒有想着爲難與他。兩人只邊對打邊傳音入密商量着什麼,沒一會兒,妄月就被祁*一掌轟下了擂臺。
擂臺下一片譁然。
赤風護法朝他家的少閣主抱了抱拳,便縱身一躍,瞬間出現在了擂臺上。
其餘門派的人盯着他的動作,便能看出赤風內力高深,且身法飄忽如風,乃是強敵。
炎閣也是抱着那樣的念頭。赤風的身法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如風一般飄忽不定,難以預測得很。對上他的對手,有不少都是吃了這樣的悶虧。
……
看着赤風英俊的臉龐,祁*向他揚起一個可愛俏皮的笑容,卻沉默不語。
赤風身爲炎閣的護法,這些天又目睹了自家少閣主與玉霄宮宮主的行爲,自然察覺出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因此,縱然他再自傲,也不敢輕視眼前這個少女——他可不會狂妄到認爲這個少女不堪一擊!
“在下赤風,炎閣任職護法。”赤風的表情很嚴肅,可以看出來此時的他很認真。
瞧着赤風的態度,祁*心中的氣就順了一些。
她看得出來,鳳子墨與炎閣的少閣主交好,連帶着玉霄宮和炎閣的關係也好了不少。這炎閣中人果然可贊,不勢力不莽撞,亦不會狂妄自大,當真是不俗!
這般想着,祁*也就放緩了語氣:“在下祁*,玉霄宮任職長老。”又眨了眨眼睛,“還請赤風護法莫要手下留情唷!”
點了點頭,赤風也不敢託大,當真就提劍刺了過去,還用上了七成的內力。
祁*的嘴角弧度愈括愈大,也越來越興奮。
祁皓月與祁皓辰已經快要忍不住捂臉了。祁*是什麼人什麼性子,他們知曉得一清二楚!可也正是因爲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們才忍不住替那赤風護法默哀。
天機谷的高層長老都知曉,祁*是天機神掌的繼承者。雖然她比不上鳳子墨那般怪才,但也是少有的天才了——能被頂級功法選上的,定然不會是庸人。
祁*修習天機神掌極爲順利,武功進展很大。
只是每回她都喜歡去找鳳子墨切磋,再被那個妖孽般的少年狠狠地打回去。知曉自己與鳳子墨之間的不可衡估的距離之後,祁*也懶得再去找虐了,她便總是纏着祁青梅或者祁皓辰與她比試。至於祁皓月,祁*是不會貿貿然輕易去打擾的,畢竟她並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單純,也是知曉鳳子墨在歷練時受的那一身暗傷需要調理。
這回祁*本就打着要好好兒打上幾場的想法,誰知那些武林人士所說的侮辱鳳子墨的話激怒了她,也就令得祁*不想再拖舀,總想着儘快結束了單人切磋,儘快到勢力之爭……
但對上赤風護法那端正的態度,祁*也是興奮的。她看得出來,赤風很強,若她只用六成的實力與之對上,必然只能獲得個堪堪平手的結局。
赤風的劍一招比一招凌厲,再加上他飄忽的身法,足以將敵手困擾住,不得其法。
只是可惜,祁*修習天機神掌最基本的條件,就是判斷風勢——藉助風勢再行發力,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時也能給她省了力。
因此,祁*對風勢的把握可不亞於鳳子墨,更遑論赤風!
果不其然,赤風的身形才一消失,祁*所推出的掌風后勁儼然就已經摺到了赤風將要出現的地方。祁*所打出的每一掌都有他的理由,絕不會做出多餘的動作。
約莫四五十個來回罷,祁*的視線剛掃過鳳子墨的身形,便頓時凌厲了起來,掃出的掌風也變得強勁無比。
赤風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反應卻絲毫不慢。卻也仍舊快不過祁*的這一掌。更何況,就算他躲了過去,也會受到其他的後勁所攻擊——這個姑娘儼然已經將他的後路都斷了個乾淨!
“赤風護法承讓了!”祁*朝赤風拱了拱手,隨後,她的身形就消失在了擂臺上,下一秒便出現在了鳳子墨的身邊。
祁皓月和祁皓辰的眉頭緊皺,祁*的臉色也不那麼好看。鳳子墨卻淡定得很,臉色依然如往常那般淡然。
“青龍,白虎。”祁皓月就連平素說的敬稱都給省去了,“爾等先在這裡看着,*,一會兒你還有比試,就先在此處與幾位堂主等着罷。”
青龍和白虎朝他躬身抱拳:“是!”
“這麼緊張做什麼?”鳳子墨語調無奈,可是嘴角卻輕輕地勾了起來,臉上即使戴着面具也遮擋不了他的傾城光華,“書雅兒,你乖乖地跟着朱雀堂主,哥哥有些事情要做。”
看着這幾個人匆匆離場,鳳清辰縱然就是有萬般疑惑,也不能夠問出來,便繼續看着擂臺上,那些勝出者進行最後的對決。
……
鳳子墨、祁皓月與祁皓辰一行人並沒有回到盟主山莊,而是就近尋了一家天機谷名下的產業。
“我們給你護法。”祁皓月無奈地嘆息一聲,“嘖!”
方纔在比武場地上,鳳子墨所修習的功法已然進階,可他卻因爲場地不對而死死壓抑着。這事兒本來沒什麼,只是鳳子墨的身子並不怎麼好,這麼強大狂暴的能量只能貫通融合。如若方纔再多那麼一會兒,鳳子墨就有可能當場吐血昏迷了。
微微頷首,鳳子墨也不廢話,徑自坐下來打坐,疏通經脈,融匯體內的龐大能量。
此次是已達九層巔峰的天音琴法終於突破。修習了這卷天機卷十三年,終究是憑藉着紫羅經的輔助到達了化境。
堅守本心,鳳子墨承受着功法的一次又一次衝擊。
而祁皓月和祁皓辰感受這屋子裡,因爲頂級功法進階而升起的緩緩微風,心裡頭也在爲鳳子墨高興。
待他徹底將能量整理好,便發現境界也已經徹底穩固了。甚至於,先前嚴重了不少的暗傷也好上了一些。
爲鳳子墨搭了脈,祁皓月微微笑着,朝他點了點頭:“確實是好了不少,只是還得需要好好兒歇息調養,這些傷才能夠痊癒得快些。”
微微頷首,鳳子墨也不怎麼說話,只是靜靜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祁皓辰已然放下了懷抱中的劍,平素那溫柔的面具也褪了下來。
走到祁皓月身旁,小心環抱住他的腰,將脣貼到他的耳畔,輕聲嗔怪:“鈺涵自然是知道要好好兒保重的,倒是你……總說別人,也不懂得給自己好好兒調養調養。”說到最後,語氣就無奈了下來。
“可不是?你也得給自己好生調養調養。”鳳子墨也不知是何時回過神來,竟就這麼看着他們二人微微調侃着,“皓辰可是會心疼的喲……”
見祁皓辰就要對他發難,鳳子墨趕緊站起來,呵呵笑着:“好啦,我就先回去了,*還不知道呢……你們就好好敘敘吧,確實夠久了。”
說罷,鳳子墨便縱身離開了。
聽着鳳子墨意有所指的話,祁皓月一陣羞惱,卻不經然被祁皓辰抵在軟榻上。
對着祁皓辰便無可奈何的祁皓月,也只能感受着祁皓辰的動作,任由自己的脣瓣被輕咬****。
方纔鳳子墨說的確實很對,他們……也確實夠久沒有這般纏綿了。就好似,自出谷之後便大事小事不斷,等着他們去處理。
“嘖……果然啊,最近的事兒還是太多了。”祁皓辰忽然說道。
“惹下來的麻煩還是趁早收拾的好。”祁皓月深以爲然。
用軟舌輕輕挑着祁皓辰的口腔內壁,看着他眼眸加深的顏色,祁皓月滿意地笑了笑。又忽然低頭用力吸允,與對方交換着彼此的呼吸。
祁皓月吻得深情。祁皓辰亦吻得深情。
儘管從一開始便知曉是逆倫,從一開始便知道是違反綱常,但是他們依舊甘之如飴。原本那兄弟之間的感情,壓根兒宣泄不了他們心中的熱烈與激盪。
即使是冒天之大不諱,他們也會在一起。
甚麼天崩地裂,甚麼海枯石爛……祁皓月和祁皓辰壓根兒就不屑於許下這樣無妄的誓言。他們求的亦不是愛到天塌地陷和海枯石爛,而是隻求——
生同寢,死同穴!
僅此而已。
同生同死,共存共亡;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當初與同伴們許下的誓言,亦是他二人相守生世的願望。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