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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燼早在祁鈺涵坐下來之前就乖巧地跳到了軟榻上窩着，現下見自己的主人和另外一個少年摟摟抱抱，它先是用兩隻前爪捂住自己的臉，隨後又移開了一隻爪子，偷偷覷着祁鈺涵，觀察他的表情。
祁鈺涵正從背後靠着鳳清辰，偏過去的臉頰正好能夠將白燼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中。
瞧着自個兒這隻契約神獸的萌態，祁鈺涵“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歡樂得很。
前邊的鳳清辰並不知道他爲何發笑，卻也沒問，只是靜靜地坐着，與背後的祁鈺涵一道，再加上白燼這隻通靈白虎，頗有“歲月靜好”的安寧感。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祁鈺涵閉着眼，濃密而彎翹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不礙事兒麼？”
鳳清辰轉過頭去，低應了一聲，眼底盈滿了溫柔的色彩。
“沒什麼，只是看你離場的時候神色匆匆，便過來看看。”他嘴角向上翹起，揚着君子溫潤的弧度，“書雅姑娘卻說你沒事兒，還拖了我好一陣子呢。”
聞言，祁鈺涵眼底也盈溢起了笑意，心中劃過一道暖流。
許是小時候身邊只有那麼冷清的一兩個人，且那時候自個兒的父母拿孩子算計的舉動讓他寒透了心；每逢聚會他總讓人代替，要麼就是尋個藉口半場離開。
這一個習慣自小便有，秋書雅也是知道的。也正因爲此，她才處處爲他打圓場，至今也沒讓人覺察出來。
他的這個妹妹啊，從來都這麼貼心呢。
“說來，我家裡的妹妹卻沒那麼貼心呢。”鳳清辰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語氣忽而夾帶上了一抹冷冽，“總那麼任性擾人，偏生還是個被寵壞的，說不得又不好教。”
從未聽鳳清辰提起過家庭環境，現下猛然聽到他說起這事兒，祁鈺涵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後便揚起脣角：“嗯？”
轉過身去擁住身邊的人兒，鳳清辰將頭靠在他的肩窩上：“呵，我家裡父親不管後宅之事，嫡母和嫡兄都寵着這個妹妹。她想要做什麼，都由着她。總歸是沒書雅姑娘那般可愛。”
“書雅兒可是我引以爲傲的妹妹，又怎會差？”祁鈺涵挑了挑眉頭，“子澈以爲，書雅能跟在本座身邊，會是個差的麼，嗯？”
稍顯悶悶的聲音傳來：“自然是不差的，我只是在鬱悶着，怎的似書雅姑娘這般機靈可愛的丫頭，我家裡就沒有一個呢？”
提到家裡的妹妹，他又猛然想起十三年前，在御花園中的一幕幕。墨兒那會兒還只是個四歲的孩子，就已經如此機靈，將蠻橫的三皇姐鳳詩如噎得說不出話來。如若現下墨兒在身邊，又會是怎麼樣的光景呢……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跑得遠了，他才醒過神來，避重就輕地說了一番。
並非不想與祁鈺涵提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墨兒在他心中的位置太重，就是連讓人評說都不行。他要守護的墨兒，雖已不在身邊，卻也是不能夠任由他人說道的。
見祁鈺涵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走神，鳳清辰着實是鬆了一口氣兒。聽他重新談論起秋書雅，他也就順着話題走。
“噗哧”笑出了聲，祁鈺涵說道：“既然清辰想要一個乖巧的妹妹，便讓你爹孃再生一個麼。書雅兒可是本座獨一無二的寶貝呢。”
微微擡起頭，鳳清辰看着這人驕傲的模樣，看着那兩片翕動的脣瓣，便覺火氣往上湊。猛地湊過去，將之包含在口中，溫柔地****吮。吸，好一會兒才微喘着氣鬆開。
“我還以爲，鈺涵會說：書雅姑娘是你的妹妹，而你現下已與我在一塊兒，她便也能夠是我的妹妹了。”佯作惆悵地嘆息一聲，鳳清辰目光灼灼，“哪知道鈺涵會這般說話，生生打散了我心底的期望。”
祁鈺涵半倚地靠着鳳清辰，鳳眸漾着水一般。聽到他的話，便橫了他一眼，卻讓鳳清辰眼中的驚豔和盛火又多了幾分。
“你當書雅兒是誰？”祁鈺涵眯了眯眼，足像一隻慵懶的貓兒，“便是本座允可，她也不聽呢。”
鳳清辰的下巴抵着祁鈺涵的頭頂，一手將人環抱住，另一隻手則將細細摩挲着他柔順的帶着紫色的髮絲：“聽聞書雅姑娘姓秋，鈺涵卻是姓祁，也不像是一家的。怎的鈺涵卻待她那般好？”
就似他從未說過家裡的事情一般，祁鈺涵也未曾與他提起過一分。
因此，他也不知道，祁鈺涵和秋書雅並不是同一個姓氏，卻像是一對相處已久的親兄妹一般。
自他知道祁鈺涵是玉霄宮的宮主後，便再未動過要查這個人的消息的意思。只因玉霄宮的保密工作不是一般的嚴謹，壓根不可能讓人有機可乘。
後來他又動了那樣的心思，便想着這人遲早會告知自己。也就沒再糾結這件事情了。
“嗯？子澈最近是怎麼了，醋味怎的這般大呢？”祁鈺涵頗有哭笑不得之意。
方意識到自己是在吃醋沒多久的鳳清辰曬然一笑，低眸掩去眼底的尷尬：“說麼。”
動了動身子轉了個姿勢，祁鈺涵頭枕在鳳清辰的腿上，手中抓着他腰間的和田佩玉把玩着：“書雅不與我同一個姓氏又沒礙着什麼。”
他頓了頓話音，才又道：“她是老爺子帶回來的，後來就一直在身邊養着了，也算是與我一道長大的。她家裡的關係與我挺近，自然也能算是我的妹妹。至於姓氏問題，我與皓月青梅都是同一個姓，卻都沒有血脈關係。不過就是姓氏而已。”
瞭然地點點頭，鳳清辰道：“原是這般，書雅姑娘竟是同鈺涵一塊兒長大的，怪不得那般瞭解鈺涵。”
又是嘆息一聲，他裝作哀愁：“鈺涵待我都沒這般好呢……”
戳了戳鳳清辰的心窩子，祁鈺涵明媚一笑：“說什麼呢，你是你，書雅是書雅，哪有什麼可比較的？”又是一頓，“不過麼，子澈如此翩翩君子，倒真是讓本座放不下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