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沒說完,上官秀已堵住她一開一合、令人生厭的小嘴。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甘甜,上官秀吻得兇狠,也吻得懲罰。
唐凌任憑他發泄,直至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斷氣的時候,上官秀才把她放開。唐凌嘴角上揚,問道:“上官秀,難道你只剩下這點本事,來讓我屈服嗎?”
他不屑對女人用強,唐凌可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他亂了方寸、失去理智的女人。
看着唐凌眼中的笑意,以及笑意中暗藏的嘲諷,上官秀泄氣了,心裡剛剛生出的慾望,**。他輕輕嘆了口氣,倒退一步,垂首苦笑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唐凌咯咯地嬌笑起來,柔聲說道:“我並沒有生你的氣。如果你在生氣的時候總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允許你,以後,只許對我一人生氣!”
上官秀看着眼前這個,足可以把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逼瘋的女人,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觸。
他繞過唐凌,走到桌案前,看着上面的紙卷,他聳肩說道:“只是隨性而寫,不足道哉。”
“我會把它裱起來,掛在寢宮當中。”唐凌樂呵呵地走到上官秀身旁,目光落到紙捲上,笑道:“你的字,還是挺漂亮的嘛,雖然和朕的書法比起來,仍差了那麼一點。”
“你是在誇我?”
“天下間,還有誰的書法能強過朕?”
“等我爲風國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你再這麼說吧!”
唐凌厚着臉皮,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朕準了!”
上官秀翻了翻白眼,再未接話。唐凌話鋒一轉,問道:“你覺得,裝備了火銃的貞郡軍,與未裝備火銃的貞郡軍相比,戰力能提高多少?”
“提升一倍不止。”聽她這麼問,上官秀也就明白她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了。他就知道,唐凌不會無緣無故地找自己入宮,也不會是隻震懾自己一下。
唐凌點點頭,說道:“戰力竟然能提升那麼多。”稍頓,她正色說道:“我打算在中央軍內,再增設四個新軍團,把中央軍擴增到二十個軍團,阿秀,你的意見呢?”
“我沒意見。”厲兵秣馬,本就是圖謀大業的前提,唐凌有意增兵,說明她胸懷大志,志在四方,上官秀支持還來不及,又怎會反對呢?
“新增四個軍團,以目前的國力,維持二十個軍團,綽綽有餘。”
“嗯,我也是這麼考量的。”唐凌說道:“去掉貞郡軍四個軍團,就是十六個軍團,阿秀,你覺得讓十六個軍團全部裝備上火銃,需要多長的時
間。”
唐凌不問上官秀肯不肯爲中央軍生產火銃,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他需要多久,這正是她講話的高明之處,不給對方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在這件事上,上官秀還真就沒想和她討價還價。他眨眨眼睛,琢磨片刻,說道:“一年或者兩年,最多也不會超過兩年。”
“很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此事,就交由你去做了。”唐凌隨意地揮了揮手。
上官秀一笑,說道:“製造火銃,不僅需要配套大量的火藥,還需要大量的鐵礦、煤礦,蒸汽機,需要鍊鐵、鍊鋼,需要成熟的工匠……”
不等他說完,唐凌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道:“不要跟我說這些,需要用到多少銀子,你呈交奏疏就好,只要在合理的範圍之內,我都會批准。”
上官秀眼珠轉了轉,慢悠悠地說道:“貞郡生產的火銃,拿到市面上去賣的話,價錢超過了靈兵器。”
如果一支火銃按照一百兩銀子算的話,裝備一個軍團,十萬將士,那就是一千萬兩,裝備十個軍團,就是一萬萬兩。
唐凌聞言,撇着小嘴,揚起眉毛,氣呼呼地說道:“鎮國公,你敢跟朕坐地起價?”
“……”
“你以爲朕整天待在皇宮裡,就是聾子瞎子嗎,告訴你,就算朕足不出戶,天下事,也沒有什麼能瞞得了朕?生產一支火銃的成本,不會超過二兩銀子,何況貞郡所用的鐵礦、煤礦,大多都是從沙赫沒花一分銀子拉回來的,你還敢跟朕說,你的火銃比靈兵器都貴?簡直笑掉人大牙了!”
上官秀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這麼講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放肆!你敢與朕這麼說話,你再說一遍……”
上官秀對張牙舞爪的唐凌視而不見,繼續說道:“沙赫人不是傻子,他們肯白白讓出鐵礦和煤礦,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是因爲先前貞郡軍有恩於沙赫人,幫着巴族,一統了沙赫地區,可以說,沙赫人現在提供的礦山,都是貞郡軍弟兄們當初用血汗換回來了,又豈是無償所得?”
唐凌不耐煩地揮揮手,沒好氣地瞪了上官秀一眼,嘀咕道:“平日裡,也沒見你這麼能說會道,在朕面前,就像個啞巴似的搐在那裡,一聽到朕要買你的火銃,你倒是來精神了,難怪聖女說你像個生意人,簡直把朕的臉面都丟盡了。”
你這是說不過我,就開始人身攻擊了嗎?上官秀啼笑皆非地看着氣鼓鼓的唐凌。
唐凌琢磨了片刻,咬牙切齒地威脅道:“如果你的火銃一支敢超過十兩銀子的話,朕就親手抹了你的脖子。”
“十兩就十兩吧,說起來,朝堂也該爲貞郡出點血了。”現在國庫裡有那麼多的銀子,哪個大臣不是虎視眈眈,垂涎三尺,不輸往貞郡,最後還指不定落入誰的口袋裡呢。
聽上官秀答應得如此乾脆,唐凌突然後悔了,覺得自己的價錢似乎開得太高了點。她小臉堆笑,拉
着上官秀的胳膊,左右搖晃地嬌聲問道:“其實,還是可以再便宜點的是嗎?”
上官秀一本正經地提醒道:“覆水難收,君無戲言!”
唐凌臉上的假笑頓時僵硬住,狠狠甩開上官秀的胳膊,揚着下巴說道:“你可以滾了。”
上官秀轉身剛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貞郡軍近日要啓程回往貞郡休整,我也向陛下告個假。”
“你打算隨軍一同回貞郡?”
“正是。”上官秀說道:“目前貞郡的生產力仍有很大的不足,這次我隨軍回去,打算好好整頓一番。不然的話,別說一兩年,即便五年十年,也生產不出十六個軍團所需的火銃。”
唐凌面色一正,收起玩笑之意,秀眉微微皺起,問道:“非要你親自回去嗎?你應該瞭解你自己的處境,要殺你的刺客有多少,你心裡也有數,一旦離開上京,誰能保護得了你?”
“即便我在上京,該遇刺還照樣遇刺,並沒有安全多少。”上官秀笑道:“回貞郡,我想我的處境反而會更安全一些。”見唐凌面露擔憂之色,上官秀忍不住擡起手來,輕輕揉了揉她的香肩,說道:“不必爲我擔心,想殺我的人,千千萬萬,但真正能殺得了我的人,還絕無僅有。”
“你的傷,不礙事了?”
“早就好了,你送我的金瘡藥,很好用。”上官秀露出真誠的笑容,兩排整齊的小白牙也顯得格外漂亮。
看着他臉上耀眼炫目的笑容,唐凌有那麼一瞬間心跳漏了一拍,人也有些晃神。
過了片刻,她伸出雙臂,喃喃說道:“抱抱我。”
上官秀只稍微遲疑了一下,便走上前去,把唐凌摟抱在懷中。唐凌偏着頭,臉頰緊緊貼着他的肩窩,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低聲說道:“答應我,安然無恙的回京。”
“嗯,我答應你。”上官秀嗅着她髮髻間的清香,心中暖暖的。
上官秀和唐凌之間的愛情,從來沒有過轟轟烈烈的驚天動地,更像是君子之交,平淡如水,但就是在這種國務、私情的交雜當中,在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接觸當中,在細水長流的交往當中,二人的心裡都漸漸埋下了對方的種子,並茁壯成長起來。
唐凌對上官秀,從來沒有生出過真正的排斥感,同樣的,上官秀也從來沒有真正的排斥過唐凌,也許在他二人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刻起,心裡就已經印下了對方的影子,只不過,誰都沒有發覺罷了。
在上官秀離開上京期間,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造訪風國,他的出現,也給上官秀和唐凌之間的感情掀起一場波瀾。這,是上官秀沒有想到的,也是唐凌沒有想到的。
上官秀這次隨軍回往貞郡,一是爲了整頓和治理貞郡,二是要處理沙赫事宜,其三,打完二次國戰,貞郡軍傷亡那麼慘重,上官秀也需要給貞郡的父老鄉親們一個交代。
出於這些種種的原因,他必須得親自到貞郡走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