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湖面,對岸的湖邊,如今聚了不少人,湖面上也放了不少花燈,那些燈做成各種花的形狀,漂浮在湖面上,隨着微風拂起,緩緩遊離岸邊,不少小姑娘在那裡,因爲天已經黑了,所以只看到不少女子的身影。
湖面四處都倒映着湖邊的燈籠美景,甚是好看。
容昕也說道,“表姐,我們去那邊玩吧,我也想放燈許願!”
妹妹乞巧節燈會,楚京的姑娘們都會在這裡放河燈,以祈福許願。
樓月卿聞言,自不會拒絕,微微頷首,“去吧!”
靈兒聽到樓月卿答應了,忙的從莫言身上下來,蹭到容昕身邊,“昕姑姑,靈兒要跟你一起去!”
容昕見她一副討好的模樣,自然就這樣拉着她繞過湖邊,登上勾月湖的橋,往那邊走去。
莫言留在樓月卿身側,跟着樓月卿慢慢走過去。
看着樓月卿面色雖比方纔好了,可還是有些蒼白,便關懷地問,“主子可還有不適?”
聞言,樓月卿搖了搖頭,“服了藥便沒事了,你別擔心!”
剛纔莫言給她吃了藥,就沒再疼過了,只是有些無力罷了,總感覺身子發軟,還是有些冷。
不過只要不是寒毒衝破封印,就沒什麼大礙了。
莫言還是不放心,“不如再呆一會兒主子便回去吧,您的身子與他人不同,還是讓莫離回來看看比較妥當,否則······”
剛纔樓月卿的那種情況,真的很奇怪。
對於她而言,即使是身子生了點小病,都是大事兒。
樓月卿瞥了一眼莫言,極其無語,“你別囉嗦了,我說了沒事就沒事,以前你可是不愛說話的,怎麼你也學着莫離那般絮叨了?”
莫言嘴角一扯,擔憂的心情沒了,“······那我不管您了!”
看着莫言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樓月卿低低一笑,“行了,放完花燈就回去,這次我不賴着!”
莫言才面色稍霽,“哦!”
樓月卿沒再說話,提步往容昕和靈兒的方向走去,因爲人比較多,所以走起來有些擁擠,不過還好,不至於舉步維艱。
容昕帶着靈兒往那邊的街道上去買花燈,穿在人羣中,偶爾還能看得到容昕的腦袋,因爲容昕身邊的侍女都是慎王府調教過的,懂武功,樓月卿倒是不擔心了,就慢騰騰的跟在後面。
乞巧節的熱鬧真不是蓋的,整個東大街聚滿了人,即使是夜晚,也一樣熱鬧非凡,街邊小攤販聚集,賣着各種小玩意兒,還有各種花樣的花燈。
還有人正在街邊編織着燈籠和河燈。
樓月卿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橋上面,看着聚在湖邊正在放燈的那些小姑娘,低低一笑。
湖面上一盞盞各式各樣的河燈。
橋的兩端都極其熱鬧,絡繹不絕的人從橋上走過,只有她和莫言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面朝勾月湖。
白色的身影彷彿遺世而獨立般立於橋頭,在這夜色中看不清五官,可是,燈籠的光線照射在她身上,與白色相稱,倒是形成了一道美景。
樓月卿目光緊緊看着橋底的河燈,看不出臉上的情緒,只是緩緩開口,“莫言,你知道她們爲何放燈麼?”
莫言想了想,道,“祈福,許願!”
據說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紙上,放在河燈中,任由其飄走,便可以把自己的願望送給老天爺,便可心想事成。
許多姑娘都會在乞巧節的燈會上爲自己的姻緣許願,以祈求能嫁個好人家,有些人也會爲家裡人祈福,願家裡人安好。
樓月卿聞言,低低一笑,悠悠問道,“許願?能夢想成真麼?”
莫言搖搖頭,含笑道,“不知道,不過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樓月卿沒吭聲。
天下人這麼多,老天爺不會都隨人願,把自己的期盼和念想寄託給從來不會給予公平的老天爺,不會有好結果的。
微微轉身,看着莫言,淡淡的問,“你有願望麼?”
莫言想了想,頷首,“有!”
樓月卿好奇了,“哦?什麼願望?”
莫言會有什麼願望?
莫言眼觀鼻鼻觀心,很淡然的說,“希望主子聽話點!”
樓月卿一頓,隨即嘴角微抿······
輕悠悠的轉頭,看着湖面,道,“既然如此,你估計不能如願了!”
莫離和莫言想要的那種聽話,她可是受不起。
這倆人就是一個性子,喜歡念着她,整日裡羅嗦的樣子,跟師父一樣······
不愧是師父一手調教的人。
莫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倒也沒太在意,而是想了想,開口問道,“主子呢?有沒有心願?”
樓月卿沒有說話了。
心願?
那是什麼?
這時,靈兒的聲音響起,“姑姑,你看靈兒的燈,好漂亮啊!”
樓月卿聞聲看去,只見靈兒正邁着小短腿跑上來,手裡拎着一個精緻的小燈籠,裡面閃着燭光。
身後還跟着容昕,容昕的兩個貼身丫鬟手裡都抱着極其好看的蓮花燈。
靈兒蹦蹦跳跳到她前面,擡頭看着樓月卿,舉着手裡的小燈籠,揚聲道,“姑姑,你看靈兒的小燈,好不好看?”
那是一個精緻的小燈籠,上面還畫着小童正在嬉鬧。
靈兒一雙瞳孔滿是期盼的看着她,就等她說好看。
樓月卿莞爾,緩緩蹲下,拿着小燈籠,看了一眼,才輕聲道,“好看,和靈兒一樣好看!”
靈兒聞言,大眼一瞪,“什麼?我比燈籠好看,姑姑說瞎話!”
說完,小臉一扭,不開心了。
靈兒最好看!燈籠哪能比?
樓月卿嘴角一抽,這孩子·····
容昕走上來,看着兩人,輕聲道,“表姐,我們去放河燈吧,我可是幫你買了的哦!”
說完,從身後的丫鬟手裡接過一盞蓮花形狀的河燈,一臉開心的模樣,把燈遞給樓月卿。
樓月卿站起來,看着容昕輕聲道,“不了,你帶着靈兒下去玩就好,我就不去了!”
淡淡一笑,語氣輕悠。
容昕擰眉,“爲何?表姐不想許願麼?”
她還特地給樓月卿買了一個呢。
樓月卿含笑搖了搖頭,“那裡人太多了,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你自己去吧!”
容昕聞言,也知道樓月卿不喜歡吵鬧,就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哦,那你等我,我去去就來!”
說完,牽着靈兒往下面跑去。
看着容昕拉着靈兒跑到站滿了人的湖邊,樓月卿轉頭看着莫言,“你也去吧!”
莫言搖了搖頭,“主子身邊不可無人護着!”
樓月卿聞言,嘴角微扯,倒是沒再說話。
眼神一直跟着容昕和靈兒那邊,樓月卿嘴角微揚。
耳邊傳來嘈雜的歡聲笑語和談笑聲,樓月卿倒是第一次覺得,這樣的喧囂聽着極爲舒坦,也只有國泰民安的情況下,纔會有如此情景。
微微垂眸,樓月卿陷入沉思,楚國,如今當真是繁華呢。
僅僅幾年的時間,本來頹敗的楚國,如今成了四國最強大的,而曾經最爲強大的璃國,卻日漸腐朽,雖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可是,在這樣下去,國破家亡,遲早的事兒!
倏然,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爲何不下去?”
樓月卿猛然一頓,轉身,果然看到一身深墨色錦袍的容郅站在她身後,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緒,夜色燈光下,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
他不是走了麼?
回過神來,緩緩行禮,“參見王爺!”
容郅看着她,好似不爲所動,淡淡的說,“起吧!”
“謝王爺!”
樓月卿沒直視他,而是垂眸靜待容郅開口。
容郅卻轉而看着邊上的莫言,開口道,“你先下去!”
莫言一怔,旋即看着樓月卿,“主子······”
把樓月卿留在這裡,她自然是不放心的,何況,容郅雖然對樓月卿態度不錯,可是,難保······
莫言的遲疑,讓容郅臉色一沉,不悅至極。
這丫頭是不放心他?
樓月卿頷首,“你去看着靈兒!”
莫言只好頷首,“是!”
看着莫言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樣子,攝政王殿下微微眯眼,不過,倒是沒發怒。
樓月卿淺淺一笑,開口問道,“王爺不是走了麼?怎麼······”
容郅沒等她開口問完,就淡淡的說,“孤只是送慶寧郡主回王府!”
慶寧身子弱,所以他就送她回去了,但是,卻又不放心,只能再次出來。
樓月卿眉梢一挑,沒再開口。
容郅目光緊緊鎖着她,看着她即便在昏暗中,也一樣還有些蒼白的臉色,眼底一沉,淡淡的問,“你身子怎麼回事?”
“啊?”樓月卿一怔,擡頭看着他,他是在關心她?
容郅再次認真的問道,“身子如此冰涼,究竟怎麼回事?”
他可還記着,之前抱着她的時候,她整個人跟一塊冰塊似的,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一股寒氣,甚是陰冷。
一般的風寒,也不至於如此,除非她身子有問題。
如此謹慎不讓人探查脈搏,必有問題,何況,花姑姑說過,他當初在姑蘇城蠱毒發作那一夜,之所以沒什麼折磨,就是因爲泡了藥浴,而當時他記得,她正在泡藥浴,那種藥可是上百種奇珍異草熬製而成,她身子絕對不是一般的病根子,若是一般的病根,絕對熬不住那些藥水的刺激。
再加上血靈芝的問題,種種看來,她的身子,並非外界所傳言的是生來帶着的病根,而是受了傷!
樓月卿聞言,愣了許久,才道,“不過是幼時染上的一些病根,無大礙!”
“是麼?”容郅眼底晦暗不明,語氣也不見情緒。
樓月卿微微頷首,“是!”
看着她這個樣子,容郅也不再逼問,走到橋邊上,看着下面的場景,面色如常,眼底倒映着湖面上的燈光閃閃,瀲灩波光。
看了許久,他轉頭看着她,“爲何不下去?”
樓月卿想了想,輕聲道,“下面人太多了,吵!而且。沒必要!”
看熱鬧在哪兒看都一樣,可是,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擠在人羣中。
湖邊聚滿了人,且都是小姑娘,個個估摸着一身胭脂味兒,她也呆不住。
“你不想許個願?”
樓月卿淡淡一笑,目光擡起,看着容郅,淡淡的問,“臣女沒有願望,爲何要許願?”
她又不需要祈求上天來保佑她!
聞言,容郅神色一頓,目光緊緊看着她,許久,才難得一笑,倒是好奇了,“此話何意?”
人,總會有無止境的願望和**,她竟然說自己沒有願望?
那倒是奇怪了。
男人總想要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權勢和美色,女人,想要加一個好的夫君,一輩子衣食無憂。
爲君者,希望稱霸天下,一統江山,爲民者,希望生活富足,無災無難。
樓月卿挑挑眉,“這不是很正常麼?無願務無求,便不會失望,若說有,那我希望自己可以再多活幾年,僅此而已!”
只想多活幾年?
容郅怔怔地看着她,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
樓月卿苦苦一笑,繼續道,“不過,我能多活幾年,也並非老天爺可以決定的,既如此,何必把自己的慾念寄託在不切實際的東西上面?在我看來,把自己的慾念寄託在別人身上,是最愚蠢的行爲,也是無能!”
老天爺,早已剝奪了一次她的命,那便再也沒有權力主宰她。
容郅凝視着她,面色微動。
女子精緻得面龐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這時容郅認識她那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
眼神好似包含了無止盡的傷痛,嘴角微扯,伴隨着一絲自嘲和苦澀。
以前,她總是恭敬有餘,淡然在後,和如今的她,竟忽然有些不同了······
心口一緊,容郅收回目光,緩聲問道,“只是想多活幾年?”
多活幾年,對於一個年邁的老者而言,或許是奢望,可是,對於年華正茂的她而言,不是很簡單的麼?
樓月卿莞爾,輕微頷首道,“嗯,多活幾年,王爺呢?王爺有和願望?”
目光直直看着他,目露疑惑。
容郅低低一笑,緩聲道,“孤也沒有願望!”
樓月卿一怔。
也沒有?
看着容郅罕見的笑容,樓月卿有些失神,有些人,好似天生就是如此,不管是繃着臉還是笑着,都可以讓人爲之着迷。
容郅平時冷漠待人,對誰都是那樣的冷漠,可是,今日這樣一笑,好似春風化雨般,讓人看着就覺着舒服。
看着樓月卿眼底的驚訝,容郅臉色即刻恢復淡漠,轉而看着湖面上,淡淡的說,“如你所說,只有無能,纔會把自己的慾念許給上天,孤想要的東西,大可自己得到!無需寄予他人!”
樓月卿笑了,隨之問道,“那王爺有害怕的事情麼?”
容郅聞言,沉思許久,不曾回答。
樓月卿轉頭看着容郅,只見他微微垂眸,好似在思考什麼,緊抿着薄脣,正當她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他沉聲道,“以前有,如今,沒有!”
如今的他,無需再去害怕,自然,不怕。
年幼時,害怕蠱毒,害怕冷落,也害怕蠱毒,年少時,害怕失去,也害怕再無回來的一日。
可如今,何謂怕?他早已不知道了。
聞言,樓月卿不由得無奈笑道,“那王爺可就比我好一些,我有害怕的事情,每天都怕!”
容郅轉頭看着她。
樓月卿卻忽然臉色一變,眉頭緊皺,臉色寸寸蒼白。
容郅眼神一凝,“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樓月卿緊緊捂着腹部,咬緊牙關,身子癱軟,緩緩蹲下。
“噝······”
樓月卿身子微顫,忍不住倒吸一口氣,身子一軟,歪倒下來。
容郅臉色一變,急忙抱住她,急聲問道,“樓月卿,你怎麼了?說話!”
樓月卿咬牙道,“疼······”
肚子疼······
聞言,容郅還沒反應過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隨即手上一陣溫熱,容郅撤回抱着樓月卿的一邊手,看到手心上一片鮮紅臉色一變。
“你受傷了?”怎麼會那麼多血。
樓月卿咬緊牙關,腹部一陣陣絞痛,一股冰寒的感覺再次從腹部蔓延開來,讓她臉色蒼白如紙。
下面好似什麼東西涌出,若是她再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麼,就白活了。
可是,還未來得及開口,整個人頭一歪,昏迷在了容郅懷裡。
身子瞬間寒冷如冰,甚是嚇人。
容郅臉色一變,來不及想那麼多了,抱着樓月卿就閃身離開。
樓月卿一昏迷,這邊就被不少人圍觀了,莫言即刻閃身上來,可是,還沒到這裡,就看到容郅抱着樓月卿離開了,當即臉色大變。
“主子······”
隨之閃身跟上去。
抱着樓月卿,容郅沒有送她回寧國公府,而是趕往自己的王府去。還好勾月湖離王府不算太遠,沒多久就到了。
閃身過了一片樓宇,纔到水閣。
當着水閣外面守衛的面,直接抱着樓月卿走進去,完全不理會那些驚掉了下巴的目光,走進水閣,看到他回來,本來正在等候的李逵臉色一變,“王爺······”
看到容郅抱着樓月卿,李逵臉色大變,容郅看到他,沉聲道,“立刻去姐姐那裡帶花姑姑過來!”
李逵聞言,雖然驚詫不已,但是,還是領命下去,“是!”
他一出去,容郅才抱着樓月卿走向不遠處的榻上,把人放上去。
這才注意到,樓月卿的白色衣裙,早已染上了一片血紅,而他的手上,全是樓月卿的血,而這些血又有一股奇怪的氣味兒,聞着有些犯惡心。
樓月卿臉色已經白如紙張,整個人都在發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見狀,容郅本來想要去把手上的血洗掉,可是,還是忍着,站在牀邊,凝聚內力,注入她體內。
可是,不知爲何,樓月卿在他注入內力的那一剎那,臉色更加難看,並且兩條眉毛在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出白色的霜······
室內陡然一陣陰寒,而她的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陣顫抖,嘴脣忽青忽白,甚是嚇人。
容郅臉色大變,即刻拿起她的手腕把脈,她的手特別冰,好似一塊冰塊。
脈搏混亂······
她這是怎麼了?
這時,花姑姑匆匆趕來,一走進門,就看到容郅蹲在牀邊握着樓月卿的手腕,手上還沾滿了血。
“王爺······”
聲音一出,容郅即刻轉頭看過來,看到她,站起來沉聲道,“快過來給她看看!”
他對醫術並不甚懂,所以,根本探不出樓月卿的脈搏。
花姑姑聞言,便立刻走過去。
慶寧隨之而來踏進水閣。
容郅站起來,把位置讓給花姑姑。花姑姑也不含糊,直接坐在牀邊給樓月卿把脈。
慶寧走進來,看着容郅一手的血,不由得臉色一變,“郅兒,你怎麼了?”
說完,走過來擡起容郅的手臂,以爲他受傷了。
容郅掙開,沉聲道,“血不是孤的!”
聞言,慶寧才放心,轉而看着樓月卿,見她衣裙上一片血紅,臉色一僵,若是沒看錯,這些血······
這時,冥夙閃身進來,“啓稟王爺,一女子闖進王府,自稱卿顏郡主的侍女!”
聞言,容郅淡淡的說,“讓她回去,告訴她,樓月卿在這裡會很安全!”
“是!”
冥夙離開。
容郅眼神定定地看着樓月卿,看着花姑姑把脈的時候臉色一變,隨即在給樓月卿扎針,不由得眉頭緊蹙,走到花姑姑身側,淡淡的問,“她受傷了?”
花姑姑聞聲,擡頭看了一眼容郅,當目光觸及容郅手裡的一片血紅,不由得輕聲道,“王爺先把手洗了吧!”
把女子的葵水沾了一手這是什麼事兒?
容郅聞言,沒理會,開口問道,“她究竟如何?爲何會如此冰寒?”
洗手什麼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子究竟怎麼回事。
留那麼多血,身子又忽然冰寒,眉頭還結了霜,想一想都知道絕非小事。
花姑姑也不隱瞞,“是寒毒!”
容郅聞言,神色一愣,“什麼?”
寒毒?
花姑姑沉聲道,“她身子冰寒,眉頭結霜,脈象混亂,很難探知她的脈相,所以具體情況我尚未探到,只肯定一點,她體內有寒毒!”
聞言,容郅劍眉一蹙,十分詫異。
寒毒······
花姑姑繼續道,“而且她的寒毒很重,若是我沒猜錯,她中寒毒起碼有十年了,且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封印着這些寒毒所以導致脈象混亂,若是一般的大夫,絕對探不出來它的具體脈象!”
容郅臉色陰沉,目光復雜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樓月卿。
寒毒潛伏在體內十年,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並非不懂。
傳聞在幾百年前,曾有過一個人,因爲染上寒毒,所以不僅日日飽受寒氣蝕骨的折磨,僅僅三年,便受不住凍死了。
而這樣的寒毒,自然不是輕易就能染上的,她怎麼會·····
十年,究竟如何活下來的?
看着手上的血跡,再看看樓月卿衣裙上的鮮紅,容郅突然道,“那她爲何會流血,你幫她看看,哪裡受傷了?”
花姑姑聞言,看着容郅一手的血,忍不住再次開口,“王爺,您還是先把手洗了吧,如此實在是······”
捧着一手女子的葵水,怎麼看着都覺着嚇人!
容郅打斷她,“她到底哪裡受傷了?”
花姑姑有些崩潰,硬着頭皮道,“那······那是女子的葵水!”
如此直白的話,容郅若是聽不清楚,那就······
容郅臉色一僵。
花姑姑低聲頭道,“郡主想必是初來葵水,因着身子的原因,導致大出血,我已經幫她紮了針,止了血,王爺不用擔心了!”
攝政王殿下看着手上的一手鮮血,臉色頓時陰了,看着樓月卿昏迷不醒的樣子,想了想,道,“讓侍女給她換身衣服!”
說完,轉身走出去。
看着容郅離開,慶寧才走過來,看着花姑姑沉聲問道,“花姑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題外話------
哎······
從這之後,攝政王就開始······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