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情鬧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可是一直沒有人敢公然提起,這次那些人是趁着容郅不在,昨日宮裡又發生了那兩件事兒,藉此來煽動皇上,畢竟昨日昭琦公主下獄,對於一個兄長而言,絕非無足輕重的小事兒。
而且,也算是小題大做,一個受盡寵愛的公主,太后所生的女兒,卻因爲一件有驚無險的事兒被打入宗人府禁閉,外人看到的,是太后不偏不倚的態度,可是,還有一點就是,寧國公府的影響力,竟然可以讓皇家退讓至此,何況,寧國公府本就手握大權,掌控四十萬樓家大軍,照常看來,極會引起帝王猜忌。
但是,對於那些人的胡說八道,樓月卿是很想吐槽的,其他的惡名,她是沒什麼感覺的,可是勾引攝政王?真逗!
等某人回來,她得好好說道說道!
死容郅,簡直是敗壞她名聲!
樓奕琛蹙了蹙眉,隨即淡淡一笑,“卿兒想多了!”皇帝是絕對不可能對樓月卿如何的,這一點,樓奕琛還是肯定的。
樓月卿笑了笑,“好了,大哥去吧,別耽擱了!”
樓奕琛頷首,看了一眼樓月卿身旁的容昕和藺沛芫,什麼也沒說,大步離開。
他一走,樓月卿便直接去了鬆華齋。
藺沛芸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十分高興,人逢喜事精神爽,故而看着臉色都好了不少,不過,不敢過分吵到她,所以寧國夫人就跟幾個人看她的人在鬆華齋的前院待着聊天,一起的還有慎王妃和世子妃,藺夫人和一個跟她們相同年紀的婦人,和藺沛芫眉眼很像,應該就是藺沛芫的母親,藺家二房的夫人,還有另一個站在藺夫人身後的年輕婦人,應該是藺家大少的妻子。
樓月卿一進來,大廳裡本來相聊甚歡的氣氛頓時就沒了。
其他人還好,藺夫人對樓月卿,並不喜愛,自從上次藺沛芸病倒樓月卿卻閉門謝客不讓她來看之後,她對樓月卿就意見頗深,哪怕是藺沛芸跟她解釋了,她也還是覺得樓家這個女兒太過於不近人情,且如此不顧綱常立法,讓她難以接受。
沒見過哪個姑娘家跟她似的,也幸虧不是她的女兒,否則都死不瞑目了,也不知道寧國夫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當真是敗壞家風!
雖不喜歡,可是卻還是不敢爲難,畢竟兩家姻親關係,且寧國夫人對這個女兒甚是寵愛,藺夫人自然不敢輕易得罪寧國夫人,看着朝着她見禮的樓月卿,藺夫人溫婉一笑,“郡主折煞我了,快起來吧!”
樓月卿站起來。
一一見過禮之後,樓月卿這才領着靈兒走進內院。
藺沛芸正靠着軟枕躺在那裡閉目養神,本來還閉着眼,然而小丫頭一進來就直接撲到牀邊,“義母!”
軟軟蠕蠕的聲音響起,藺沛芸緩緩睜眼,看到靈兒,忙的掙扎着起來。
聽霜連忙扶着她坐了起來,看着靈兒柔柔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聲道,“靈兒來了……”
靈兒站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問,“義母,你沒事兒吧?”
“當然沒事!”
樓月卿隨着走過來,看着靠着軟枕做在牀榻上臉色還有些白的藺沛芸輕聲問道,“大嫂感覺如何了?”
藺沛芸聞聲擡頭,扯了扯嘴角含笑道,“挺好的!”
她七月初纔剛被下了麝香,如今兩個月不到,就懷孕月餘,天知道她有多開心。
她很清楚,她能否誕下子嗣至關重要,上次的事兒讓她擔心了許久,沒想到纔剛過不足兩個月,就有了,這可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呢。
樓月卿笑了笑,“那就好!”
藺沛芸莞爾,隨即思索片刻,輕聲問道,“對了,妹妹,昭琦公主被關進宗人府,真的沒事兒麼?”
知道昨晚還發生了這事兒,她一直擔憂,昭琦公主有多受太后的寵愛她是知道的,就怕這樣會惹怒了太后,對寧國公府不利。
而且,她也沒什麼事兒了。
樓月卿淡淡一笑,“大嫂不必擔心此事兒,人是太后關進去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難道還讓樓家去跟太后求情讓她寬恕昭琦公主?
藺沛芸還是有些擔憂,“我只是擔心夫君爲難,昭琦公主哪怕做錯了事兒還是皇家的女兒,今兒夫君告了假可剛纔皇上派人來請他去,會不會是……”
旁的也就罷了,就怕因此惹了皇上生氣,爲樓家招來忌憚,那可就麻煩了。
樓月卿笑了笑,無奈道,“大嫂想多了,大哥身處高位,朝堂之事與他大多有牽扯,皇上召他入宮是爲朝政,昭琦公主自己犯了錯,皇上是個明白人,不會因此爲難大哥!”
緩了口氣,“那就好!”
只要沒什麼事兒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樓月卿又繼續擰眉道,“大嫂昨日動了胎氣,日後可要注意些,昨日的事兒,日後可不能再有了!”
想想都後怕,幸好昨日聽霜在她身後扶着,纔沒有讓她直接摔到地上,不然哪兒經得住?
藺沛芸頷首,“我知道了!”
現在她想起也都覺得一陣後怕,只是當時她又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也顧不得這麼多,看到樓月卿被昭琦公主爲難,她自然不可能視若無睹。
樓月卿對懷孕的事兒不甚清楚,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道,“那大嫂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嗯!”
走到鬆華齋正廳,幾個人還是在說說笑笑,寧國夫人一看到她,就招手讓她到跟前去,樓月卿淺淺一笑,走了過去。
拉過樓月卿的手,寧國夫人蹙了蹙眉,“怎麼不多穿件衣裳?手這麼涼?”
樓月卿穿的較爲單薄,就是一身白色的衣裙,因爲不打算出門,所以還特意穿了一件輕便的,如今是初秋,有些涼意,她本身就一年到頭都手腳冰涼,如今更是清涼如玉。
樓月卿含蓄一笑,輕聲道,“外頭日頭大,等下去曬曬太陽便可,母親不必擔心!”
寧國夫人無奈道,“你這不是胡來麼,也不顧着點自己的身子!”
樓月卿抿着嘴沒吭聲。
慎王妃在一旁也搭腔道,“你母親說得對,你這身子一向不好,這纔好了沒幾日,可要注意身子,如今天氣轉涼了,可不能跟夏日那般穿着了!”
樓月卿點頭,“舅母的話卿兒記住了!”
慎王妃輕笑道,“你外公今兒一早派人過來讓我跟你說說,讓你和你大哥這幾日去陪陪他,他想你的緊!”
樓月卿想了想,頷首,“好!”
不過,要去看也得過兩日了。
今日都二十九了,這兩日定然是沒時間去的,畢竟一去王府就得在那裡待一天,她還是先把容郅的衣服做好了再說吧。
這時,旁邊的藺夫人開口了,“老王爺可真是疼愛外孫,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親孫呢!”
她的話本沒有什麼歧義,只是想插個話,但是聽在寧國夫人和慎王妃的耳邊就有些不妥了,寧國夫人蹙了蹙眉,倒是,沒說什麼,但是慎王妃卻淡淡開口了,“藺夫人說笑了,樂瑤是父王的女兒,樂瑤的孩子可不就是父王的孫兒?”
在老王爺眼裡,女兒可是比兒子更金貴些,所以,從慎王和寧國夫人小時候開始,就更偏愛小女兒,而慎王也是疼妹妹的,所以也對老王爺的偏愛不甚在意,她的孩子,在老王爺眼裡,跟容易琰和容昕是沒有區別的,所以,對於他而言,從沒有內孫外孫的差別。
藺夫人臉色一僵,她不過是想要搭個腔,並未有別的意思……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寧國夫人忙站起來,對着慎王妃和兩個藺夫人含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既然今日親家母和大嫂都來了,我先去吩咐廚房多備些午膳!”
“那就有勞夫人了!”
寧國夫人淡笑,轉身走出去。
寧國夫人一走,在這裡待着的也無聊,便都一起去了花園走走。
下午,兩府的人都回去了,樓月卿又繼續窩在攬月樓裡折騰容郅的衣服。
南宮翊到楚京已經兩天了。
坐在一家茶樓的雅間裡,聽着手下的稟報,臉色一直陰沉着。
他在東宥出發的第二天,就已經先行來楚,所以,早就到了,這兩日一直在注意着楚京的動靜,未曾讓人察覺他的到來。
樓月卿的事情,他也派人打聽的差不多了,只是聽着這兩日楚京中的百姓對她的各種詆譭,臉色極其陰沉,特別是今日,行走在街上,街頭巷尾那些人的議論聲,竟是如此的不堪入耳。
不知羞恥,未婚就與容郅曖昧不清,心腸歹毒,不止草菅人命還苛待親妹,張揚跋扈……
而且,她竟然病了,之前就聽手下稟報她年幼就體弱多病,在外養病多年,回京數月病了好幾次,上個月她對外宣稱病了,實則是去了姑蘇城,這次卻是真的病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卿顏郡主中秋之後便病了一場,被送去了楚京外大長公主的別院養病,前幾日纔剛好轉回京,聽說養病的這幾日,楚國攝政王每夜都在別院裡過夜,且兩人同處一室……”
成毅頓了頓,看着自家主子臉色已經極度陰寒,他不敢直視,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太子對這個卿顏郡主上了心誓要娶她,可是,如今卿顏郡主和楚國攝政王曖昧不明,怕是兩人早已不清白,這樣的女子,如何做得了太子妃?如何做一國之母?
而且,這個女人的性格,怕是也不適合嫁給太子。
南宮翊臉色陰沉,但是,還是淡淡的說,“繼續!”
沒有什麼是他無法接受的,只要是她的事情,不管好壞,他都全都必須知道!
成毅低聲帶,“而且在上個月,卿顏郡主便曾在攝政王府住過兩日,加上這次,不少人都在說,怕是兩人早已不清白,殿下,這樣的女子您就算娶回去了,怕是東宥百官和子民都不會答應這樣的女子做您的正妃,您……”
一個婚前失貞的女子,是不可能做的了東宥的太子妃的,所以,樓月卿和容郅之間不清不白,配不上太子!
聞言,南宮翊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他們答不答應,與我何干?”
成毅蹙了蹙眉,“殿下……”
南宮翊淡淡的說,“繼續說!”
她和容郅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只要是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而且,從得知她和容郅的事情開始,他就做好了這個準備,他不是那些思想迂腐的人,所以,並非難以接受。
成毅無奈,只好繼續道,“屬下打探到,楚國元太后跟她關係極差,而楚國攝政王跟也跟元太后勢如水火,因此,元太后一直想要將他們拆散!”
南宮翊頓了頓,隨即狐疑的看着他,“元太后?”
成毅低聲道,“回殿下,是的!”
“說說看!”
成毅道,“元太后是楚國皇帝容闌的生母,據說也是攝政王的生母,只是母子關係惡劣至極,勢如水火,這幾年一直互相爭鬥,其中緣由,不得而知!”
楚國太后和攝政王母子不睦的事情不是秘密,只是無人得知,爲何會如此,只覺得是因爲攝政王脾氣詭異,所以纔會和自己的母親形同仇人。
南宮翊聞言,眯了眯眼。
親生母子?不見得吧!
哪有親生母子會如此不和的?何況,皇室中的事情從來都不簡單,誰知道真真假假?
想了想,他沒讓成毅繼續說元太后,而是淡聲道,“行了,說她的事情就好!”
如今,他只想瞭解她的事情。
想知道她的點點滴滴,想了解她更多,然後再打算,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之前他派人打探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是什麼人,但是,她的出身背景和喜好都不甚清楚。
成毅只好把想說的憋回去,繼續在腦海中搜索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稟報。
其實,若非樓月卿和容郅的那檔子事兒,成毅都覺得樓月卿做南宮翊的正妃並無不妥。
要說這位郡主的身份,比起皇室公主,也就差了個稱呼!
若是論出身,相比之下,怕是在東宥金陵無人能敵的梅語嫣都不及她的一半。
------題外話------
起來的晚了,咳咳,二更就不確定時間了,可能下午,可能晚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