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已經拜堂結束,因爲今日賓客衆多,宴席盛大,所以甚是熱鬧,樓月卿原本是不想應付那些官員女眷,所以才跑到這裡來躲清靜,沒想到,她剛上來沒多久,秦太后就上來了。
她是特意上來找她的,只是,上來後,打了招呼之後就一直靜靜的什麼也不說,而她身後的侍女昭兒,懷中抱着已經半歲的小皇帝。
她莫名其妙,樓月卿也懶得開口,所以,場面很是詭異。
只是,樓月卿站了好一會兒,都不見秦太后出聲,她便也不想多待,行禮告退。
秦太后出言阻止了她:“王妃下去也是無事,不如就在這裡陪着哀家說說話吧!”
樓月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秦太后挑挑眉:“怎麼?王妃不願?”
樓月卿搖了搖頭,淡笑:“那倒不是,只是不知道太后想說什麼?”
秦太后溫婉一笑:“哀家有些好奇,王妃和攝政王成婚也有一年了,不知道何時才能爲燁兒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呢?”
樓月卿一愣。
秦太后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來了?
可是轉念一想,似乎她和容郅成婚還差幾日就滿一年了,可是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她和容郅都是備受矚目的人,整個楚國臣民都在看着他們,可是兩人成婚了那麼久,且容郅只有她一個女人,在外人看來可是寵愛非常的,她卻遲遲沒有懷孕,好像有不少言論都在猜測她無法生育。
她身體不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從幾個月前,就有各種猜測說她身子無法生育,臆測容郅會不會再娶,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女人生不了孩子是沒有用的,無後是天大的罪過,只是他們成婚這一年來事情沒停過,所以這些言論都不了了之,她沒有心思讓人去打聽,下面的人也不會拿這種小事來說。
不過,不少人都在翹首以盼,盼着她因爲生不了孩子而失去容郅的寵愛一無所有,畢竟她得到容郅這般寵愛和癡心,還有這至高無上的身份地位,不知道紅了多少人的眼。
只是,秦太后提及這事兒,怕另有心思,而她的心思,不難猜測,想了想,樓月卿淡淡一笑道:“勞太后關心了,這種事情畢竟都由天定,該是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而且,臣妾和王爺都不急!”
她想想都知道,秦太后不希望她和容郅有孩子。
秦太后瞭然一笑,面上笑意不減,轉頭看着身後的昭兒抱着的小皇帝,微微一嘆道:“哀家只是覺得皇上太孤單了,先帝沒有其他子嗣,皇室中與皇上同齡的孩子少,若是有個弟弟或妹妹一起長大,不失爲一件好事!”
樓月卿聞言,眉梢一挑,沒說什麼。
她就算有孩子,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和小皇帝待在一起長大。
秦太后不曉得想做什麼,接下來,和她絮絮叨叨的好一會兒兒,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事兒,比如詢問她寧國夫人的身狀況,詢問她的身子,詢問一些在平常人間看來,不過是妯娌之間的閒談,在她們之間來說,卻十分不正常的事兒……
她和秦太后之間,早已不可能心平氣和,秦太后對她,怕是早已經恨之入骨了吧,今日這唱的是哪一齣?
果然,如她所料,當真出事了。
西寧王府忽然一陣騷亂,似乎出了什麼事情,樓月卿聽到動靜,正要讓莫離去看看,然而,莫離還沒去,就有一個婢女來報:“啓稟太后,攝政王妃,後面出事了,攝政王殿下把忠勇侯府的藍小姐給……殺了!”
聞言,樓月卿面色一變,秦太后也倏然眯眼,兩人立刻離開亭子閣樓,讓婢女帶路前去。
很快,拐過幾個院落,就到了事發地點,這是西寧王府一座較爲雅緻的院落,坐落在蓮池旁邊,毗鄰王府的花園,此時,院子外面聚了不少人,而院子的門口已經被侍衛堵住了。
樓月卿剛走近,就聽到了各種低微的議論聲。
聽到那些議論的內容,她眸色微沉。
攝政王……私會……王妃無子……側妃……
沒聽清所有的議論聲,但是,這些關鍵字眼她都聽到了。
她和秦太后一到,所有人立刻閉了嘴,人人都面色各異的看着樓月卿,樓月卿和秦太后都視若無睹,徑直走向門口,而門口的侍衛見到他們,立刻退開,讓她們進去。
走進門口,穿過院子,踏進屋子裡,此時,屋子裡還有不少人,西寧王府的人,還有樓奕琛夫婦,藍家的人,襄王夫婦,都是相關人等和位高權重的人。
而地上,躺着一具衣不蔽體的女屍,女屍雙眸大瞪,面色驚恐,似乎死不瞑目。
她們一到,裡面的人紛紛行禮,然而,看着樓月卿的眼神,都十分詭異。
樓月卿看着地上的屍體,蹙了蹙眉。
秦太后一副驚訝的樣子,出言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地上躺着的,就是忠勇侯府藍家的嫡女藍淺淺。
大家面色各異,都回答不上來,就連忠勇侯和忠勇侯夫人也一臉悲痛的說不出話。
這時,冥夙突然從裡面走出來,站在樓月卿旁邊低聲道:“王妃,王爺在裡面!”
樓月卿聞言,立刻走進內室。
果然,容郅坐在內室的榻上,面色不是很好,正坐在那裡閉目調息,眉頭緊擰,薄脣緊抿,額間青筋暴起。
而內室的空氣中,仍殘餘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注意根本聞不出來,樓月卿略懂醫術,自然是聞得出來,且也辨得出,這是催情香的味道,不由得心下一驚。
她詢問冥夙:“怎麼回事?”
冥夙臉色也不是很好,顯然是也怒了,正要說什麼,容郅這時已經睜眼,看到她,似乎鬆了口氣。
樓月卿立刻上前:“容郅,你怎麼樣?”
他淡淡的道:“孤沒事!”
雖說沒事,可是臉色也有些不好,顯然是剛纔動用了內力。
樓月卿蹙眉:“可是你……”
他擰眉,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先回府!”
說完,一氣呵成的站起來,拉着她就往外走去。
樓月卿只好跟着他出去。
外面的人看到他,立刻都分分分低着頭,顯然是畏懼於他。
容郅一走到外面,看待那些人,看到地上的屍體,眼神無比厭惡,樓奕琛即刻走過來問他:“殿下沒事吧?”
容郅淡淡的說:“無礙!”
樓奕琛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秦太后走到他們面前,擰眉問道:“攝政王,這到底怎麼回事?方纔他們說是你殺死了藍小姐?爲何……”
容郅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孤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秦太后一愣。
容郅顯然不想與她說話,凌厲的鷹眸掃過衆人,淡聲道:“你們最好,給孤一個滿意的解釋!”
說完,拉着樓月卿,大步離開。
衆人一陣心驚。
這事兒,該如何解釋啊……
容郅拉着樓月卿,無視所有人,離開了西寧王府,走出西寧王府之後,他抱着樓月卿策馬回府。
回府後,樓月卿才知道,容郅中了很重催情香,方纔一直都在用內力壓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