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西寧王府並未參與,而忠勇侯府也不知情。
不過,那位不幸被殺死的藍淺淺小姐卻不無辜,她喜歡容郅,想要成爲容郅的側妃,據說因爲她這個心思,忠勇侯怕她折騰出什麼事情,所以很少讓她出府,所以樓月卿回京一年多,從未見過這位藍小姐,她也沒嫁人,這事兒本是秘密,秦太后卻不知道怎麼地知道了,就暗中派人和藍小姐勾結起來,策劃了昨日那一場陰謀。
若是昨日的事情成了,容郅和那個藍小姐真的發生了什麼,容郅和樓月卿必定夫妻反目,只要樓月卿傷心了,她背後的寧國公府和慎王府必然和容郅離心離德,而事情發生在西寧王府,又是藍家的女兒參與其中,他們必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屆時該是一場什麼樣的亂局可想而知。
秦太后這一次,可謂是很有手段和城府,只是她低估了容郅。
而這一件事情,秦太后既然做了,就別想全身而退,既然敢觸及他們的底線,就得做好承擔他們怒火的準備。
容郅吃完早膳就去前面見了西寧王和忠勇侯,沒多久回來了,他不是會遷怒無辜的人,沒有因此事西寧王和忠勇侯兩家,但是,在西寧王府出的事,參與此事的人是忠勇侯府的小姐,兩人都被勒令回府整頓閉門思過一個月。
不過,秦太后……
容郅對她,倒是不曉得該如何處理。
樓月卿曉得他的顧忌,輕聲道:“秦太后那邊我來處理吧,這種事情也不值得你親自出面!”
容郅問她:“你想怎麼處理?”
樓月卿直言:“我想殺了她!”
容郅聞言,倒是沒說什麼。
樓月卿眸色一狠,抿脣沉聲道:“我一心給她留有餘地,給她和她兒子一條活路,她卻不懂得收斂,這次算計你失敗了,如若不杜絕她的念頭,下次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所以,就算不殺了她,也要讓她付出代價,讓她好好記着,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就要承擔後果。
容郅有些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道:“孤不方便出面,此事就由你來處理,你想怎麼做就做吧,不用有所顧忌!”
這次秦太后所作所爲確實是觸及他的底線了,他最無法容忍的就是這種事情,偏偏她還要算計他,如此,他沒什麼好說的了。
原本他並不想趕盡殺絕,畢竟他對她始終有所虧欠,可是那點歉意隨着時間的推移早就慢慢的消散了,比起此事,那算得了什麼呢?
樓月卿沉吟片刻,點頭:“你放心,我會處理好此事!”
樓月卿沒有立刻進宮,整整三天,她都沒有出府,容郅也沒有進宮上朝,這三天,外面很是熱鬧,西寧王府發生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各種流言蜚語層出不窮。
有的說藍家小姐愛慕攝政王殿下,所以意圖勾引,被攝政王殿下殺死,當然,這是最貼切的。
有的說因爲攝政王妃嫁給攝政王一年都沒有懷孕,攝政王爲了延綿後嗣,和藍家小姐在西寧王府私會,結果太過殘暴,把藍小姐折磨致死。
有的說忠勇侯府爲了攀上攝政王殿下,和西寧王府勾結,派藍小姐勾引攝政王殿下,意圖嫁進攝政王府,被攝政王震怒殺死,所以西寧王和忠勇侯纔在第二天一早就上門請罪,之後被罰。
……
攝政王府很平靜,但是,王府外面,無論是宮中還是宮外,都不平靜。
樓月卿進宮的時候,是三日後的下午,吃了午膳,她才悠哉悠哉的坐上馬車入宮,這幾日,秦太后根本坐不住,已經派人來了不下十次請她,秦相也一直在奔走各處,想必,已經等急了。
她到合歡殿的時候,合歡殿被層層把守,秦太后已經在等着她,整個寢殿內沒有任何宮人,只有她自己。
秦太后是專門在等她。
樓月卿沒有讓莫離跟着,自己一個人步入了這座華麗尊貴的宮殿,裡面很安靜。
秦太后今日沒有衣着華麗頭戴鳳冠,而是一身淡藍色的素雅衣裙,長髮直下,只簡單地挽起一些,彆着一根玉簪,面上不施粉黛,靜靜的坐在榻上,手裡,拿着一件小衣服,凝視着上面的圖樣,面容憔悴,怔然出神。
樓月卿走進寢殿門口,看到她這個樣子,挑挑眉,走了過去。
剛一走近,秦太后便開口了:“你來了……”
樓月卿嘴角微扯,微微福身:“臣妾見過太后娘娘!”
態度恭謹,語氣恭敬。
秦太后擡眸看着樓月卿,嘴角微扯,一抹諷刺的笑容掛在嘴邊,眼中也是諷刺之意難掩。
“哀家以爲,是哀家該給王妃行禮纔對!”
如今的楚國,明面上她是至高無上的太后,可是,人人都知道,樓月卿纔是楚國最尊貴無上的女人,而她,儼然就是一個笑話。
樓月卿挑挑眉,不動聲色的垂眸道:“太后這樣說……臣妾實在惶恐!”
聞言,秦太后冷笑:“惶恐?呵……”
冷笑之後,她沒繼續諷刺多言,而是微轉過頭,閉了閉眼,忍着心中的怨恨和悲憤,片刻,才定定的看着她問:“燁兒如何了?”
樓月卿淡淡一笑:“皇上很好,乳孃和宮女們都很盡心的照顧着,太后不必擔心!”
秦太后咬了咬牙,道:“哀家想看看他!”
三天前,也就是事發第二日,小皇帝就被帶走了,宮中也被御林軍層層把守,她出不去合歡殿,派出去打探情況的宮女告訴她,皇帝在宣文殿,由乳孃和宮女們照顧着,不過,宣文殿也被御林軍駐守着。
她知道,那日的事情,是瞞不住的。
樓月卿聞言,想都沒想,就淡聲道:“不行!”
秦太后面色一變,厲目看着她,語氣蘊含怒火:“樓月卿,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