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無比的劍招,似劃破雨幕的寒冰,涼意又襲,四處都像結了層淡藍色的冰,寒冷,尖銳。
這是什麼武功,居然,居然這麼厲害。
“你住手,”,蓑衣人似是不放心方纔刺入姚宇左肩大血管的一劍,是來補劍的。她的劍招,看那凌厲的態度,自是必死無疑。容止喊了一聲,於事無補。
從始至終,蓑衣人都沒有說一句話,把目標的每一句話都置若罔聞,高手,絕對的厲害人物。要是以前,容止定會花去一切代價,拉攏,收買,招徠這個難得的人才。
但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因爲,她的目標就是自己懷裡的人,她要的不是錢財,不是權位,而是人命,一個他給不起的人的命。
那把劍就要刺入她的身體,容止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居然用身體擋在了她的前面。
很多年以後,容止都未找到答案,當時自己雖然是緊張,但卻不至於傻了,拿自己的命不顧,一旦殺手不放棄,她們會被一起當胸刺穿。總不該會是三年來保護這個人,時間太久,已經成習慣了吧。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容止不知道奇蹟是怎麼出現的,反正,他捨身擋在了姚宇的身前,這是個極傻得舉動,同死而非救她。反正,刺來的劍在他身前,頓了一下,似是驚愕的,強大的劍氣呼嘯着,擦過,容止向後看了一眼,姚宇被劍氣震得已經吐出了血來。
鮮紅的顏色順着嘴角淌下居然綻放出奇異的美麗,無雙的容貌,蒼白如紙。放下包袱,放棄僞裝時候的樣子就是這樣了吧,姚宇。她附到容止耳邊,輕聲吐氣,像捧着一顆琉璃的心般小心翼翼,用盡全力,“召鳳飛。”七彩的煙花已經消失了蹤影,大街上依舊熱鬧,就在百步之外毗鄰的大街上,何爲美麗,如此落寞,如此空寂。
鏗的一聲,金屬交錯,容止沒有聽到刀劍劃破皮膚刺入骨血的聲音。依舊是長劍,清波如水,碧色盪漾在方纔冰冷的藍冰上切切的劃開來,只一瞬間的事情,彷彿還能看見切開的冰口時,寒冷消失了。
蕭鳳飛帶來的人纏住了其他的十幾名高手,容止往後面看去,加上地上的死屍,這次居然來了近三十個人,而她們這次居然毫無防備。不對,不對,明明好像今天有什麼不一樣,讓我想想。
姚宇,我的心怎麼會有點亂了,你的血怎麼能這麼紅,這麼好看,鮮豔欲滴,像一種火紅的極美的花,她它叫什麼來着,讓我想想。
很快蕭鳳飛帶來的人就處了上風,幾個下屬纏住蓑衣人,她便迅速的過來了姚宇這邊。
“宇表姐,可好。”蕭鳳飛關切的從容止懷裡搶走姚宇,容止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他居然一直把她抱在懷裡,赧顏片刻,一鬆手,趕緊跳開。
姚宇睜開眼睛,笑了笑,彷彿用盡一世的豪情,拍了下蕭鳳飛的肩,“鳳飛怎麼纔來,我想死你了。”你來晚一點,我就是不想也得死了。
“這不是來看你了嗎?”蕭鳳飛仰頭,豪爽的笑了笑,“你只有有需要的時候纔會想我,而我知道你又需要,不等你想我就來了,我對你還不好嗎?”
“油嘴······咳咳”血氣又上涌,源源不斷,姚宇招着手,蕭鳳飛有些慌了,“姐,你不要說話。”
姚宇用力的擦去血漬,揚起嘴角倔強的笑笑,向鳳飛擺擺手,“咳,就兩句······咳咳”
“姐······”
姚宇湊在鳳飛耳邊喃喃一陣,蕭鳳飛鄭重的點點頭,紅色,染滿上她的臉頰,蕭鳳飛擔心的想伸手阻止她再說,爲什麼,還是不放心。你要大家都擔心死嗎?
姚宇擋開她的手,衝容止笑笑,嘴角的血跡剛擦乾又流下,“容止,我們看不成花火了,可以······下次補上······咳”
容止正準備說話,蕭鳳飛望了他一眼,然後眉頭輕輕皺了皺,“你照顧王爺,”然後,把姚宇放她坐賴的馬車,對車伕叮囑了幾句,喚了幾個人護送姚宇從大街上回王府。那纔是最安全的路。
容止看了蓑衣人一眼,最後的時間在兩人的對視中結束。
一簾輕紗擋住了面前血腥的畫面,濃重的血腥味,直衝鼻子。疑惑,蓑衣人,容止的眼前浮現出那突然一頓而給了他們時間的一霎,還有本來可以從蕭鳳飛手中逃走,卻有些踟躕的一霎。
到底是誰。所有的疑惑化爲簾外陣陣的雨聲,姚宇的身體被雨淋的有些發涼,讓容止不禁的又將懷抱緊了緊。
傻丫頭,都這樣了還記得看花火的事,魚龍節的花火是很美啊,我們每一次都錯過,不是你錯過我,就是我錯過你,而這一次,我們終於一起錯過了。
我們也許再也無法一起一起看花火了。
有些錯過一錯過就是一生,你說的,我都記得。
姚宇,傻妹妹。你真的是我的傻妹妹。(慕兒:她比你大,BOY: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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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窸窸窣窣的下着,蕭鳳飛,望了望遠走的馬車,低聲支吾了一聲,:“動手吧,”生冷的聲音夾雜着莫名的情緒。
然後是血腥的無以描述的場面,蕭鳳飛看不過去了,輕輕的轉過頭去。她以前在姚宇的南書房看見過一首詩,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鮮血滾滾來。
好像就是這樣的,姚宇我們又見面了。
腥風血雨,這也就算是開篇了吧。
她望望,街角幾個疏落的身影,一溜煙就閃開,卻還是被她捕捉到,蕭鳳飛一揚下巴,幾個手下,順着她指的方向,靜靜跟了過去。
慕兒努力耕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