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章 玉樓仙音

蕭氏是前朝皇族, 因爲子息單薄,在安瑞第十五年時嫡親裡就只剩下大皇子安遠帝卿,於是安瑞帝在駕崩前立旨欽點16歲的安遠帝卿攝政。然滿朝盡被薛氏籠絡, 因爲他是男子, 又言帝卿年幼, 公然叫囂讓攝政帝卿退位。然後就是狗血的薛氏奪了權, 開始斬殺蕭氏極其外戚。蕭氏死傷幾千人, 本來單薄的子息越發的單薄了。安遠帝卿及幾個蕭氏較遠的支脈被追殺到了大姚邊界,後面的來人依舊不絕。似是要把蕭氏趕盡殺絕一般。

安遠帝卿是個極富膽識的男子,在這種形勢之下毅然悄悄來到了大姚邊界幽州城, 嫁給了當時還是睿親王的姚天寰。在當時還是親王的睿德帝的幫助下,蕭氏及幾個稍遠的親族才躲過薛國的屠刀。當時餘下的只剩下一百多親族和不到一千的親衛。此已是陳年往事, 然安遠帝卿膽識魄力皆是上乘, 睿德帝即位時, 帝卿請駐幽州,以帝卿的表弟蕭氏玉函一族常駐兩國邊界, 抵禦薛國,以報薛氏傾國之恨和睿德帝解救之恩。

這麼多年斷斷續續的戰爭在大姚幽州及薛國邊界上不知開展了多少。上報的沒上報的,數不勝數。若思只知道,蕭氏一脈從小最先培養的除了忠誠就是對薛氏的仇恨。

此恨無絕期。

想那薛氏亦是如此。那幽州城外埋藏的屍骨姓薛的絕對比姓蕭的要多的多。

“王爺今天可能累了,明天再稟報吧。”鳳飛閒閒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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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了?”女子手執玉扇緊緊的捏着, 手的關節處都開始發白。

“皇上, 不可動怒······”來人盡責的勸慰着。

“這個大膽的傢伙幾次都差點壞了我的大事。”姚菁將收到的紙條捏成團, 想了想又丟到燭火上, 燒成了灰燼。

“你回去稟報謝太君吧, 就說消息已收到,事情我自己解決。等萬事平定寡人定不會忘記謝家的付出。”

“是”小廝, 一禮,趕緊告退。

“宋成武,帶人去玉仙樓,盯着端親王,不要讓她壞了我的事。”

“是。”侍衛總管回道。

豐城,玉仙樓

今日鴇兒還在打理着滿院的瑣事忙的分不開身,下人突然回道有貴客來臨。老鴇有些不悅,“什麼貴客啊,貴客都是晚上來看錶演節目。白天大夥都在忙着睡覺,那貴客自然也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又怎麼會大白天的往這裡來。你們都是我玉香一手帶出來的,也接了那麼久客了,沒見過貴客嗎?來個人就說是貴客······”

“玉香姨真的是貴客啊。”一個小廝弱弱的說。

“還貴客呢,叫幾個昨晚沒接客的丫頭去,本姑奶奶······”

“玉香姨脾氣還真是沒變啊。”‘姚宇’搖着扇子,拍拍她。

“哎呀,這不是端親王嗎?這麼久沒來了,居然還記着玉香,真是難得。”玉香轉頭,趕緊話音一變,剛纔醞釀的罵人的話都吞了下去。

“我看玉香姨不是那麼歡迎我啊,我不如······”

“怎麼會,”玉香趕緊的賠不是,塗了厚厚一層香粉的手白的出奇就搭載鳳飛肩上,鳳飛惡寒的打了個哆嗦。嘴裡卻說,“哎,這天還真有些冷,還是玉香姨這裡暖和,有美暖牀,就是暖和啊。”

“王爺說的對啊,”玉香姨,扇扇風,濃重的香氣刺進鳳飛鼻子裡。鳳飛乾脆的就推開了她,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囉嗦什麼,還是趕緊叫姑娘啊,我在廂房等着。”

“好,好,秋水,美豔,快來接客啊。”

“別叫這些庸脂俗粉了,我要最好的,不管她們昨晚忙到多晚,現在是否有客,統統給我叫來。”鳳飛掏出一兩金,放在玉香手中,玉香的眼睛跟着金子繞了又繞,連連稱是,連鳳飛眼裡那明顯的厭惡都沒看見。

鳳飛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與姚宇的無酒不歡、無美不眠不同,鳳飛對這種地方心存厭惡。本來青樓的小倌館已是反感,更何況是花娘館。從心底裡,她是覺得這裡的人骯髒至極。

但是姚宇可不管這麼多,偷偷摸摸的要出城,交給她了這麼一項浩大的任務。逛青樓,不僅要逛,還要鬧出事來。她就是想要讓她那皇姐知道她在惹事,在哪裡惹事,然後收拾她。真是找抽。

一會鴇兒就帶來了四個美豔的女子,纖細的胳膊,柔美而嬌小的骨架。個個都面如白玉,燕如桃李。美則美矣,但是一看見她們胸前和自己一樣的兩座雪山,鳳飛就再也不願看她們一眼。早知道去小倌館也好一點。

“來,女兒們,見過端親王。”  幾人一次來到鳳飛面前,行禮自報家門。

“小女子鳳嬌,最善琵琶。”

“小女子燕如,最善古箏。”

“小女子喜鵲,最善書畫。”

“小女子詩詩,最善······”

鳳飛一擺手,“那你們先一起來個演奏吧,鳳嬌奏琵琶,燕如唱歌,喜鵲給本王剝葡萄皮,恩,還有你,詩詩對吧,你跳舞吧。把本王侍候好了,本王重重有賞。”幾個女子都笑開了花,鳳嬌叫小廝送來自己的樂器開始演奏。

樂音纖妙,如絲入耳,飄飄如雲高亢如浪,時而悠揚時而低婉如訴。鴇兒笑着告訴鳳飛這是她們姐妹最擅長的曲子,《出塞曲》然後施施然退下讓鳳飛盡情享受美人環繞。

鳳飛一皺眉,《出塞曲》這是講的安遠帝卿和睿德帝一同出塞觀戰的場景。鴇兒是覺得她沒學問不知道還是另有深意啊。出塞,出塞,寒花出塞,如歸故里。

叫鳳嬌的,手撥琵琶,雙目含秋水盯着鳳飛。鳳飛拍拍她的頭,又挪開眼看向燕如,燕如微擡起尖細的下巴,邊唱邊用手在身前搖擺多姿。可惜我不好你那一口,鳳飛笑着點點頭,似乎聽得很認真的樣子。

屋裡樂音遮蓋,暖如豔陽。屋外,黑影樹立,如魅隨行。知書在門外看了看,偶爾覺得一影黑色飄過,打了打哈且,來這種地方簡直是折磨。在幽州時知書是和王爺一起來過這種地方的,因爲身着女裝,也沒有什麼不便。開始幾次不習慣,後來就好了。鳳飛小姐一定也不喜歡,但是王爺她,哎,鳳飛小姐讓他在門口等,自己獨自進去。其實知書想說,我沒有覺得什麼不舒服,早就習慣了,還可以幫襯着。

黑影在離主樓——鳳飛所在的地方不遠處停了一下。幾人聚集。

一個領頭的,召來一個瘦小的身影,低聲問:“你確定是端親王?”

“十分確定,前幾天還在魚龍節上遇到過,她那樣的人只要見一次就忘不了。”男子不知道是貶低還是在讚美。

領頭人不奈了,“別說廢話,我現在要知道的是,端親王是否一個人來,是否是衝着主上最大的消息來源地——玉仙樓來的。去告訴鴇兒如果是來尋歡的就隨她去吧,如果她是來試探的務必敷衍住。要是她還帶了其他的什麼侍衛之類,來砸場子的,就用江湖規矩收拾她,不要留情。也不用顧忌她王爺的面子的權利。”

“是,小的明白。主上最大玉仙樓根本不用怕什麼王爺小姐之類的。”

“說的好,記住跟着主上,什麼都不用怕,大家也自然都有無盡的好處。但是要是事情辦砸了,毀了玉仙樓這個招牌,壞了主上的大事,大家就一起完蛋。呵呵,下去做事吧。別怕,我看這端親王八成是來尋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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