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後來呢?”幾個小廝追着知書問,她們知道徐謙,知書和文軒都隨王爺出了門, 但是徐謙他們不敢問, 文軒, 在他們眼裡就是個可以忽略的人。而指數因爲是女的, 王爺應該有帶她進去。問知書自然可以瞭解到很多東西。
“後來, 就聽見那屋裡······”知書頓了一下,待把大家的興致都吊起來了方纔繼續,“其實我也沒進去, 王爺說不讓我進。”
“哎,搞了半天你在耍我們呀。”幾個小廝向這邊投來鄙視的目光。
“沒有啊, 我只是開個玩笑, 開個玩笑, 誒,你們怎麼都走了啊。我還沒說完啊。”
幾人一鬨而散。知書看着走了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想讓他們回來繼續聽自己講還是不想和他們說話。若思警告過, 不許外傳。不過她沒有說清楚是不許傳王爺去玉仙樓的事,還是不許傳王爺生氣的事。
“知書,後來怎麼了。”雅禮突然而來,知書嚇了一跳。
“嗯後來,後來王爺出來了, 叫我們走。”
“因爲什麼?”
纖歌妙舞, 身輕如燕, 靈動悠然, 時而轉身, 迅如火焰。詩詩在鳳飛周圍蹦跳着,環繞着, 吸引注意力。鳳飛只覺得又柔滑的絲絹飄舞在周圍,心裡突然什麼火焰升了起來,微微笑笑,鳳飛細長的鳳目凝了凝,本來就亮似點漆的黑瞳顯出懾服人心的光芒。黑曜石,不是深湖,深不見底的深湖。直吸引着你自願的墮入其中不願自拔。
四人圍繞着鳳飛就這樣把一首曲子奏了兩遍。第二遍時四人更加默契,跳到有些悽婉的第三段時,詩詩自己也幾乎入了舞中的境界。好像自己就是那傾國傾城的安遠帝卿,與愛人攜手,站在動亂的城池之上,腳踏鮮血無數,譜寫鏗鏘的華麗篇章。連在一邊撥葡萄的喜鵲都幾乎沉入她的舞姿之中。
鳳飛觀察着她們四個,目光中懾人的火焰越發的明亮。停如處子,動如驚鴻。時而悠然綿長,飄飄而舉,時而動脫如風。這哪裡是舞姬,明明就是武姬。舞姬有這麼好的武功幹什麼,從先前的刻意影藏來看,這些定是什麼人物派來試探觀察她的人。否則就是這個玉仙樓有問題。
鏗,一聲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幾人,玉嬌抱歉的告饒,“王爺,玉嬌不是故意的,王爺饒命啊。”說着已經跪倒了地上,餘下幾人也趕緊跪地。一時間,天國夢幻之舞就頃刻融回了現實。鳳飛若有所思的看看那個玉嬌。玲瓏嬌小,楚楚可憐。誰曾想就是方纔她們都中了鳳飛的攝魂術的時候,只有這個人,快速的清醒過來,迅速的用這種可能熱鬧客人但絕對保險的方式,打破了鳳飛設的迷境。
中此術之人不會自知,只是以爲自己沉入仙境,和着自己內心最斑斕的慾望飄舞了起來。權勢彌望,愛恨交織。彷彿是自己的沉淪,無關他人。
“玉嬌,要真心想道歉的話,光說可不能行啊,要用實際行動。”鳳飛一把把她拉入懷中。玉嬌嬌小的身子,一下就貼了上去,“王爺,王爺玉嬌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
鳳飛看向其他幾人,在鳳飛看玉嬌的時候三人低着頭,有一個人分明瞪了那個叫詩詩的一眼。詩詩是個好對付的,可以改日對付。這個人應該是她們裡一個小小的頭目吧。
“燕如,你也過來,”說着把燕如也拉進自己的懷抱。左右抱美人。鳳飛擡頭叫詩詩把鴇兒叫來。沒想到這次出來居然有意外的收穫。想到她們一行來的突然,就是老鴇想要找人試她也大約要找一會人手。鳳飛越加的肯定是後者。小小的花娘館,藏龍臥虎,是爲何。
玉香以來就看見,鳳飛左右抱着一個美人,拉着她們的手臂把人按在自己懷裡。兩人輕輕的掙扎着,似笑非笑,不知道是在拒絕還是在以退爲進。
“哎呦王爺啊,她們可還令你滿意啊?”
“當然了,非常滿意。”鳳飛詭異的笑笑,兩眼的光芒比辰星還亮,“玉香姨果然沒有藏私啊。”
“哎呀,王爺滿意纔好啊,你看您是要在這過夜嗎?離入夜還早這個錢······”
先前,因着老鴇財迷的眼神,鳳飛不滿外加鄙視的沒把她看入眼,此時方覺這人才是高手。用貪婪世俗的污濁僞裝自己,就像姚宇說的,越是貪婪有慾望的人越好對付。查其短,捕捉之,就可以把玩於兩掌之間。自己於是就對這樣的人輕視了,忽視了,然後耍了。
“今天就不必了,本王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想帶她們去王府玩幾天,想必玉香姨沒有意見吧。”鳳飛打斷她。
打死鳳飛也想不到,這個用來做藉口的偶爾一嘴居然成了日後姚宇身體虧損斷子絕孫說的現實證據。
“哎呀,這個當然,”玉香停頓了一下,像是興奮過度,的大呼小叫,其實鳳飛知道她那是不願同意還是堅決的不敢說個不字。玉香誇張的眯了眯她那財迷的老眼,繼續說,“當然可以了,王爺,我這就叫車送她們去王府。她們雖然是玉仙樓的頭牌,有衆多的達官顯貴排隊點,但只要是王爺一句話。她們就是已經睡到別人牀上,衣服都脫了我也給拉起來,送到王爺您懷裡。”
真噁心,鳳飛心想,嘴裡說的卻是,“有玉香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玉香又打斷她,顯擺加暗示威脅夠了,也噁心完了,似乎是對這位端親王很不放心,怕她不懂似地又加了一句話,“她們雖然價格很高,但是鴇兒知道王爺有錢,包個一日兩日絕對沒問題。”
一兩日?鳳飛笑了笑,“我這麼喜新厭舊的人玉香姨指望我包幾天呀。該不會想把我所有的銀子都賺走才甘心吧。”
“這個,看王爺您說的,只要王爺高興,有銀子賺,我還有什麼話說。只是王爺手下留情,莫傷着我的女兒們呀。”鴇兒笑呵呵的看着鳳飛的方向,眼睛卻在不住的給閃,是在給鳳飛懷裡的人使眼色。
知書在外面等的焦急了,一旁的文軒不知所措,知書看哪,他就不看哪,知書看上面他就看地上,知書看地上他就望天。知書發現了之後,覺得奇怪,湊近了看,發現文軒臉色居然是紅的。一下就急了起來,摸摸他額頭“文軒你是不是在馬車裡呆久了,不舒服,要不然我們下去透透氣。”
“不,不用,我沒事。”文軒解釋着,拿開知書的手。此時馬車裡只有他們兩人,這個知書小姐很溫柔、很好心、很熱情、很······文軒覺得越發的不自在。
突然屋內傳來的爭吵聲,知書把頭探出車外,只見此時屋裡的樂音已經停了。屋裡傳來十分大聲的爭吵的兩個聲音。一個事他鳳飛小姐的,雖然相貌上畫的很像,但是說話聲音再大些的話熟識的人就可以感覺的出來。馬車外只有幾個侍衛,知書知道他的鳳飛小姐是個謹慎性子,肯定還帶了別的影衛就藏在附近的什麼地方。事實上假扮這件事,連一起的侍衛都瞞着的。
知書帶上文軒,“你怕不怕,我帶你進去。”
文軒低着頭,搖了搖頭,小聲的似乎鼓足了勇氣,“不怕。”
“那我們走,”說完知書拉着文軒就衝了進去。之看見他的鳳飛小姐,左擁右抱,與另外兩個壯碩的女人對峙着。其中一個女人還口出髒言,“就你個小白臉還想和姐姐搶,你不如歲姐姐回家,姐姐也會對你好的。”
“放肆,”知書大聲呵斥一聲,他不敢再冒險讓鳳飛小姐開口。“你要看清自己什麼身價,敢喝我們王爺搶男,女人。”
鳳飛看着他笑,低了低聲音,淡淡的說,“你們是覺得本王不配和你們搶嗎?”
一人回味起來,看了看趴在鳳飛懷裡嬌小的楚楚可憐像是受了巨大委屈而不能自言的燕如,立刻又理直氣壯了起來,彷彿自己就是那救美的英雌,只要沒人得救什麼艱難擋阻都可以毫不在乎。她說,“我秦紹廉還是當今皇夫的親姐姐呢,倒是端親王,事情一鬧大,皇上也不見得會站在王爺那邊。”另個人方纔猥瑣冒犯鳳飛那位看來沒什麼地位,於是閉了嘴。
聽了這句話,鳳飛才發覺這人雖然笨拙,確實耿直而非有勇無謀。
“知書,”
“在,聽王爺吩咐。”
“行動。”鳳飛想了一下,只是冒出這兩個字。想那知書不傻,又跟了姚宇那麼久,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是王爺。”知書大大的一禮,粗暴的擋開當今皇夫的姐姐粗壯的手。像是跟姚宇出來強搶良家男子時一樣的做法。一招手,幾個侍衛就熟練的進了屋,這些都是姚宇的搶人土匪團的老人,技藝嫺熟,裝逼能幹。幾人大搖大擺,紛紛推開擋着路上的石化了的秦紹廉同學,粗暴而強權的做法憋的她幾次欲言又止。
一會時間兩人都被駕着出了屋,秦紹廉望着那可憐的燕如,只見燕如雙目紅腫,盈盈有淚,秦紹廉同學向她伸手叫了一聲,“燕兒,”那個姑娘也鬼使神差的向她伸出了手。一副亮亮惜別,依依不捨的樣子。用姚宇的話說就是狗血了又狗血的滑稽鏡頭。而此時的鳳飛就像個棒打鴛鴦的惡棍,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盡職的踢開了幾乎拉在一起的兩個人。“夠了沒有,快走。燕如姑娘是不願意去時候本王嗎?”
燕如似乎抹了抹淚,帶着笑顏說,“怎麼會呢。能侍候王爺是燕如的福氣。”那楚楚可憐樣簡直把自己寫成了被迫於情郎分開,在強權面前孤苦無依的弱女子。秦紹廉同學看了她這番隱忍的樣子越發的難過,痛恨自己沒有足夠能力保護好她。鳳飛又搖了搖頭。
等她們都走了,秦紹廉同學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搞到皇上那裡,把你搶回來。燕如,我一定要給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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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又一個人加入了問然後得行列,姚宇拍拍知書的他偶像是看一個小孩子一樣,轉身又對文軒說,“把鳳飛和徐謙也叫過來,大家一起累聽聽知書講故事。”
“王爺······”
姚宇摸摸他的頭,“沒關係,讓鳳飛小姐知道了也沒關係,你講吧。”
鳳飛把軟榻挪到了知書講故事的冬暖閣,懶洋洋的打了個哈且,看着知書。
知書瑟縮了一下,就只講了有兩個人和‘姚宇’搶人的事情。姚宇裝作是逗知書其實聽的最認真。她看了看鳳飛,待故事結束後,叫不屬於藍心小築的人都走(事實上只有雅禮和文軒不是藍心小築的人)。雅禮看了以爲是要與覺得此事比較丟人,從別人口中聽來更加丟人所以趕他走。也沒多想,想到新搶來的兩人其實是女人,心裡好過些。他沒有輸給青樓的男子,是他家王爺取向不同。又想到他居然淪落到和青樓男子攀比,酸酸的滋味,翻上心頭。告別時已是強忍才憋住了淚水。
“雅禮告辭。”在他向姚宇信號以後,姚宇冷落他如斯,居然只剩了這句話可以說。一次次,每次都是這句,雅禮告辭。
等壓力走了,只剩下她們四個知情人士,姚宇一口氣沒憋住,才爆發了出來。
“她NNGX的,居然去玩花娘,她秦家墮落如斯。竟然幹這種斷子絕孫的勾當。”
鳳飛聽了一挑眉,似乎在說,你自己不也玩嗎?不僅玩,而且養。
姚宇看向鳳飛,“她怎麼能和我比,我是邪王姚宇,我名聲夠臭,她們秦家呢,書香世家,結果居然養了一幫百合花,有個男人又給嫁出去了。還嫁到姚家那不是喂虎狼嗎。有去無回。”
姚宇的話,知書沒有聽懂多少,但是大概明白,是覺得秦家如此行事敗壞門風,有辱斯文,大惡不赦。
鳳飛收起看着知書的目光,飄向姚宇,“若思來信說,後日回來。”徐謙一怔,後日,今天方纔看見那個人。爲什麼······
“恩,我知道了,秦家要找麻煩事肯定的,皇姐過幾天就出來了,我給想個辦法對付。枕邊風,枕邊風。”說着看向一直目光交匯的鳳飛和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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