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經歷磨難後相聚,自是少不了一陣寒暄,翠翠更是激動的晃着王爲正的肩膀,打聽未婚夫的下落,而王爲正卻只能無奈的搖頭。
原來200師經歷千辛萬苦後終於抵達騰衝地界,不想卻被告知騰衝已經被日軍佔領了,於是他們繼續遁入山林之中,向着怒江岸邊摸索。幸好他們還有一部手搖式發電的電臺,還能和國內聯繫上。
國內告知了偷渡地點,並派專人接應,卻沒想到在這裡遇上陳納德等人。在東江游擊隊的指引下,200師很快找到偷渡地點,對面早有船在等候。兩方人對上了暗語,船立刻駛來。
自此,200師這支飽經磨難的隊伍,終於撤回了國內。出發時上萬人的整編師,此刻卻只剩下2000多人。他們擡着師長靈柩走在這片鄉土上,心情即是激動又是沉重。
得知消息的官員百姓,全都佩戴黑紗提前等候。戴安瀾靈柩所經之地,道路兩側全是燭火香案,民衆在兩側紛紛燒紙焚香,來祭奠戴安瀾的英靈。士兵們完全是踏着滿地的紙錢在前進,大家不光爲戴安瀾的死悲痛,也在爲200師而悲傷。3個月前這支隊伍出發時是何其的威武,此刻卻如此的殘破不堪,上萬人的雄師就剩這麼一點人回來,讓人怎能不心酸。
這時一位老人突然撲在戴安瀾的棺材上,老人痛哭流涕,拍打着棺材喊道:“戴師長是我們民族的英雄,他怎能睡在這麼一個小箱子裡。我有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我不要了,我把它給戴師長,讓戴師長好好的安歇。”
在老人的堅持下,士兵們把戴安瀾的骨灰換進了這副楠木棺材,戴安瀾的遺骸這纔有了一個像樣的棲身之所。漫天的紙錢如飛雪一般吹打着這支部隊,士兵們擡着戴安瀾的靈柩緩緩前行......
陳納德已經先一步回到昆明,宋美齡早已經在飛虎隊駐地等候。飛虎隊就是一隻猛虎,而宋美齡就是那個訓虎人,她決不允許這支部隊有任何的閃失。
陳納德一下車,宋美齡立刻送上擁抱:“我的將軍,你可擔心死我了。”
美人入懷,陳納德的疲憊也一掃而光,他說:“ohMyprincess。感謝您對我的牽掛,對此我深表遺憾。”
宋美齡說:“您怎麼這麼魯莽,你的肩上可是扛負着中國空軍的未來,你要是有個閃失,可讓我們如何是好啊。”
陳納德笑道:“I‘msorry,我保證以後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了,Alas,多年不實踐,果然生疏了。”
宋美齡又請來軍醫對陳納德檢查,所幸除了有些營養缺失外,陳納德並無大礙,宋美齡這才放下心來。
送走宋美齡後,陳納德那顆陽光的臉立刻變得冷峻起來,他立刻集合所有隊員召開會議,他視這次墜機爲恥辱,決心要讓日本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緬北密支那,遠征軍已經全部撤退,這裡已經徹底淪爲日本人的天堂,他們開懷暢飲,盡情歌唱,來慶祝勝利的喜悅。而與他們心情相反的則是被俘虜的中國士兵。
在城北的集中營裡,數百名俘虜在營地裡遊蕩着,這是每天放風的時間少的可憐,只有一個小時,在這短暫的時間裡他們盡情的舒展着筋骨。這裡不僅有中國戰俘,還有英國士兵和美國記者及傳教士。城內喜悅的音符傳到他們耳邊,在他們聽來卻是無盡的傷感。
一個黑瘦的俘虜坐在場地之中發呆,這名俘虜竟然就是王爲本朝思暮想的小猴子,他在突圍失敗後,和副師長齊學啓一起被俘虜。就在這時集中營的大門被打開了,一輛卡車行駛進來,車上竟然拉着十幾名少女。車輛停下,她們被日軍驅趕下車,就在這時一名少女趁着一個空蕩突然發足狂奔。但是在這裡她哪能逃得出去,日軍並不着急抓她,而是在現場玩起了堵截的遊戲。日軍獰笑着攔截着她,少女就像一隻落入羊羣的羔羊,無論跑到哪個方向,都有日軍把她堵回來。
慌不擇路的少女朝着戰俘的方向跑來,一邊奔跑,一邊哭喊:“
?.。”(韓語,救救我吧)少女跑的很急,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正好倒在小猴子的腳下,少女抓住他的腳,擡起頭來說着聽不懂的話。少女長得很漂亮,眼睛裡閃現出的淚花更是惹人憐惜,小猴子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從她的眼神中小猴子知道,那是在求自己救她。
但就在這時,日軍粗魯抓起她的腳脖,就像拽垃圾一樣把她拖走。少女的前胸隨着拖拽在地上摩擦着,她似乎知道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的,任由日軍拖行,但她的眼睛卻一直注視着小猴子,從她的眼神裡,小猴子看出來絕望。
少女被日軍拖進了屋子,之後裡面響起了淒厲的慘叫......
所有人都怒視着排屋子,那是整個集中營真正的恥辱所在,因爲那裡是日本設置的慰安所。
慰安所是日本人未解決士兵生理需求所設立的,二戰期間,日本從被佔領的各國乃至本國強徵婦女,讓她們充當慰安婦,供士兵蹂躪。在慰安所裡,她們受盡了虐待,完全淪爲日軍的**
在密支那,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慰安所和集中營建在一個院裡。那裡從早到晚都充斥着女人的慘叫聲,日軍這波走了下一波又來了,根本不給她們喘息的時間。
一位美國記者怒視着那裡:“真是一羣禽獸,我要向世界揭開你們的罪行。”可是除了憤怒,大家還能做什麼呢,現在他們也沒有了自由。在以前也有人義憤填膺的站出來,可結果卻被日本人無情的殘殺。
今天日軍可能忙於慶祝,所以沒有太多人來摧殘這些苦命的女人。
當天晚上,小猴子久久不能安睡,腦海裡全是那名少女無助的眼神。他在心裡暗罵自己是懦夫,在緊要關頭連個女人都不敢保護。他的耳邊響起了大牛的話:要不是王老大護着你,你早就去找閻王聊天了!
難道我就這麼軟弱,難道我就這麼無能?小猴子的心裡久久不能平息,這一夜小猴子失眠了。天微微亮的剛打了個馬虎眼,隔壁就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日軍似乎是想把昨天積攢的精力同今天一併釋放出來。小猴子緊緊的堵住耳朵,努力讓自己不要聽見,可是聲音極具穿透性,無論他怎麼賭,聲音還是能傳到他的耳朵裡。
直到上午放風的時候,日軍仍在繼續他們的獸性。小猴子的腦袋裡全是那名女孩被拖走的畫面,他知道女孩就在裡面承受着折磨,他突然有了衝進去營救女孩的衝動。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被擡出來,女人全身赤裸,下身留着鮮血,全身紅腫,看她頭向後仰的弧度,大家都知道她已經死了。處於青春期小猴子不知多少次幻想女人的酮體,但是今天以這樣的方式看見,他的心裡卻只有難受。突然他心裡咯噔一下:這難道是昨天的那名女孩。
小猴子緊走兩步,想上前查看。這時兩名日本兵把女屍扔在地上說:“この死んで、彼女をなくして。”小猴子這纔看清女人的容貌,不是那個女孩,一顆懸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一點。
女屍的眼角還掛着淚水,不知她死前承受了多大痛苦。看到此景大家怒火都已經衝到腦袋上了,一位中國軍官直接衝到日軍跟前咆哮道:“你們這羣畜生,難道就沒有人性嗎!”
“巴嘎雅路!”日本兵舉起槍就要打,一名日本軍官卻阻止了他。因爲這位中國軍官就是38師副師長齊學啓,日本人佩服他寧死不屈的精神,所以想把他招安,但齊學啓卻斷然拒絕。
而阻止士兵開槍的日本軍官就是集中營的看守長小泉川次郎,他獰笑着看着齊學啓:“齊桑,我們雖然很想讓你成爲自己人,但是你也不要太過火,別以爲我們不敢殺你。”說着掏出自己的配槍指向齊學啓。
齊學啓雙眼充血,絲毫不避諱他的槍口,咬牙說道:“如此情形,但求速死。”
就在這時慰安房裡突然跑出一個女孩,同樣的全身赤裸,渾身紅腫,她的身後追着一個衣不蔽體的日本士兵。女孩披頭散髮,臉上掛滿了淚花,向着俘虜這邊一邊奔跑,一邊哭喊:“
?.!”(救救我吧)(本來此處寫的我是韓語,可是起點不支持韓語格式,就變成了問號。以後此女子講話一律用漢語書寫。)
小猴子發現這就是昨天的那名女孩,她又像被命運安排好了那樣,跌倒在小猴子面前。女孩像昨天一樣抓住他的腳說:“救救我吧!”
這時身後的日本士兵已經追上來了,像昨天一樣去抓女孩的腿。眼看着同樣的一幕就要上眼,一直沉默的小猴子卻突然躍起,一拳打翻了日本士兵。其它日本士兵趕緊將槍口對準他,眼看小猴子就要喪命亂槍之中,現場卻突然爆發一聲吶喊:“都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