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容她再說話直截了當道:“大姐,他們回去取獵犬了,我去給你找衣服,你也快走吧!晚了,你就會被他們抓住的。”
我轉身出去給那女子找我大姐穿過的衣服,往外走時我聽到。
“大姐,剛纔聽你對我父親講,肖家又要娶一個姓蔣的?”我二姐問那女子:
那女子答道:“是的。”
我當時年歲小,就沒有在意這句話,只記住了我父親的那句話,趕緊讓她走,晚了恐怕會沒命的。快速去找來我大姐的衣服。
在我迅速回來時,我母親和我二姐已經把乾糧和剩雞肉包好,那女子趕緊穿上衣服,帶上吃的,我又給拿了一包麻椒面,以免狗聞道她的身上氣息。
這時,我父親從外邊回來對那女子道:“前面的路口,他們留人在那看守,孩子快跟我從我家的後門走。”
那女子二話沒說,給我母親行了一個禮,就跟我父親從後面山間小路,就“蹭蹭”地快速走了,我們全家人心都跟着提了起來。
我二姐一言沒發,默默地向我們三姐妹住的哪個房屋走去。
我年歲小根本沒有看出裡面危機,我在擔心父親的安危,生怕肖家那些打手在後山路上設什麼埋伏,就沒有跟她一起回屋去。
她一去,卻是我們姐妹的生死離別,至今我還後悔,沒有和她一起回房間。
母親跟我與兩個弟弟們等着父親回來,乾等父親就是不回來,弟弟問道;“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我們的心都跟着提起來,默默祝願;“順順當當,平平安安。”半夜過了,我父親纔回來。我母親關心的問道:“孩子他爸,你怎麼纔回來呢?”
父親解釋道:“把女子送到後山,有人家的地方,纔回來的。”
母親看我發睏樣子道:“三啊,你也快回去睡覺去吧!”
我起身回到我們姐妹住的房屋,打開屋門就覺得不正常,屋裡飄出一股血腥氣,我心裡立刻感覺壞了,趕緊點着油燈一看。
我二姐雙手緊握殺豬刀,刀已經插在了她自己的胸口。
我大喊一聲:“二姐。”她沒有反應,我心裡就咯噔一下,就不敢往下想了,我趕緊“蹭蹭”快速返回父母住的房間,去叫我的父母。
我父母來到我們住的房屋,我父親伸手一探二姐的鼻孔,聲音嘶啞道:“她死了。”
我母親大叫一聲;“啊!”立即昏了過去,我也頓時迷糊了……
我幫助父親把母親揹回了他們住的房子裡炕上。父親捏我母親的人中,她才甦醒過來。頓時放聲大哭:“我那苦命的二了頭,你爲何要尋短見呀?”
那淒涼之聲透過荒野向四外散去,我的兩個弟弟趴在我母親的身上,嗚嗚地陪她哭起來。
我已經哭得不行了,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心在發酸、發顫,大腦裡都是我二姐善心孝行。
我二姐從小時候起,她就是個與世無爭之人,從來沒有跟我父母犟過嘴,父母讓她做什麼,就去做什
麼,沒有提過任何願望。
我家吃什麼好東西,分給她那份,她都讓我吃了,每次做的新衣服,她都讓我先穿,她穿舊衣服。
吃乾糧和菜時,她把乾糧和菜留給我和弟弟們吃,她自己喝粥吃鹹菜。這樣的慈悲心腸的人她怎麼能自殺呢?
蔣聞瑤說到這裡時再也說不下去了,眼淚已經把前邊衣裳溼透。停了一會穩定一下情緒,她才繼續講到:
“在我哭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我父親把拉到外面,我被秋風一吹就清醒過來。
父親道:“聞瑤,你二姐的屍體還在那裡放着哪。本應叫你母親去給她換一身新衣服,你母親見到她又得哭昏過去。我又不能替她換,只有你去給她換衣服了。
我騎咱家的馬到鎮裡的棺材鋪,給你二姐買一口棺材回來,好讓她入土爲安哪。”我父親騎着馬就去鎮裡的棺材鋪。
我不能再哭了,用毛巾擦乾眼淚,轉身進了我們姐妹住的房屋,拔出二姐身上那把殺豬刀,把傷口包紮好,給她洗了臉和身子。
趕緊給我二姐找一身新衣服給她換上,我拿出我二姐的衣服包,一找裡面都是帶補丁的衣服。我本想讓她穿我的衣服,我就一身不帶補丁的衣服,我長的高她穿不了。
我忽地想起肖家送來的嫁妝,裡面必有新娘服。我去了母親呆的臥室,拿來衣服給她換上。我又哭了起來,哭着哭着悲傷過度哭昏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我被父親叫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了很高了。我家當院站着離我家很遠的四家鄰居的家人,我二姐的屍體已經裝進了棺材裡。
我父親言道:“該起靈了。”那四家的鄰居的男人擡起了棺材,朝後山離張青山父母的墳地不遠地方走去。墓坑已經挖好,到那裡把棺材放進坑裡填上土,一座孤墳就立在那裡。我和母親與兩個弟弟痛哭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遠處來了一個騎馬的人,到了近前翻身下馬,把馬拴在附近的樹上,從馬背上的褡褳裡面拿出黃紙的文錢供品,抱到我二姐的墳前放在地上。對父母行了一禮口中言道:“蔣叔、蔣嬸,青山來晚了,請你們原諒!”
說完蹲在地上給我二姐燒起紙了,口中又講道:“昨天晚上還好好地,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我站在旁邊心裡更悲傷,痠痛的不得了,更加放聲大哭起來。
等張青山燒完紙,我父親言道:“青山快起來,來見過你家住這裡的鄰居。”
又對我那四家鄰居道:“這小子就是在此居住的張哥的兒子張青山,我也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已經都長成大人了。”
張青山聞言立即起來,雙手抱拳向四家鄰居施禮,然後道:“各位叔叔好!”轉身向我父親問道,“蔣叔,我二姐爲何要自尋短見?”
“青山呀!這件事情,我一會再跟你講。”我父親沒有回答張青山,是因爲我家鄰居要回去。
“衆位鄉鄰誰都不許走,你們和張青山一起,請到我家去坐,幫我忙活了一個早晨,讓大家跟
我受累了,我讓孩子他媽去做飯菜,大家必須吃完飯才能回去。”
四家鄰居道:“他蔣叔呀,你的心情我們領了,讓青山到你們家去坐吧!天氣馬上就冷了,我們地裡的莊稼還沒有收割回來,等我們冬天閒着的時候,再到你家去吃飯喝酒。”
我父親怎麼挽留,四家鄰居還是要回去了,大家都知道這飯放在誰身上也吃下去。我父親道:“那冬天可來我家喝酒,”就把那四家鄰居送走了。
張青山跟着我們回到我家的院子裡,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張青山。
那時,我也有害羞,偷着把他打量一遍。
那年,他才十七歲,沒有現在這麼高,個也有一米八十吧,身材消瘦細高,臉也沒有現在這麼豐滿,羅漢眉、劍峰鼻、雙眼細長,睜圓了好似丹鳳眼,嘴巴大都沒有變,那時候,他全身就透出男子漢的氣息,有那剛強不屈的氣質。
我父親進院後,就讓張青山坐院中的涼棚院裡面飯桌旁的凳子上,讓我母親快去做飯菜給張青山吃,我母親在張青山來後,心情好了不少,馬上去給張青山做飯去了。
我父親問:“青山賢侄,每次前來此地給你父母上墳,都是不入我家門,告訴我一聲扔下錢袋而離去,我們想對你說一聲謝謝都不能。這次爲了什麼事情,留在此地沒走呢?”
“蔣叔,我這次回來,一、是爲我父母上墳,二、是想準備給父母立塊石碑。
昨天,我就來到這裡,想在這附近的山裡,找一塊好形狀的長條石,修理一下做父母墳前的石碑。碑上該上我父母的名字,讓大家都知道,我父親張樹德死在此地,有兒子張青山繼承他們的衣體。
我在山上,看見一夥人帶着獵犬,奔你家的這個方向而來,我急忙趕到你家的院子裡,躲在你家的暗處,幫助你家瑤妹,把三條阿富汗、鬆獅獵犬的鼻子打破,使他們失去聞覺。”
我在旁邊聽到張青山暗地幫助我打傷獵犬的鼻子,我心中在想;“他的功夫真高,我怎麼沒有發現他躲在什麼地方呢?”
張青山道:“等這夥人從你家走後,我纔去附近鎮上的客棧去吃飯睡覺。
今天早晨,想到這山上的附近在看看,有沒有相當的石料做石碑?
看見有拉棺材的車奔你家方向而來,我就攔住一問,才知道你家我的二姐自殺身亡。我返回鎮子買來黃紙文錢和供品,租了一匹馬趕了回來。”
這時,我母親端來飯菜,我父親與張青山吃起飯來,誰也沒有吃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
張青山道:“蔣叔,剛纔在山上沒想得太多,就冒失去問你我二姐事情,現在想來有點欠思考,這裡已經沒有外人能否把內情告訴我?”
我父親就把事情的整個過程告訴他。
張青山聽後怒火中燒,那眼睛瞪得溜圓。“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氣憤道:
“這個肖家老鬼也太不是人了,做出只有魔鬼才能做出的事情,我二姐這是以死明志,說什麼也不能嫁給這個肖老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