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掉半邊的炮樓搖搖欲墜,林飛虎帶着游擊隊的戰士衝進了廢墟。有的鬼子被手榴彈炸死了,有的被倒塌的炮樓轉頭砸死了。受傷的鬼子還妄圖反抗,被游擊隊的戰士一一解決。
“和尚!和尚!”林飛虎焦急的喊着,四處尋找慧能的下落。
從炮樓邊上的廢墟下有人動了一下,林飛虎趕緊把碎磚頭扒開,慧能從裡面費力的爬了出來。
“和尚!”林飛虎驚喜的把他扶了起來,藉助微弱的光亮打量着他。
“嘿嘿,我沒事!我還要跟着你打鬼子……”慧能咧嘴笑道,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來人,把和尚扶到一邊去休息!”林飛虎大聲命令道。
過來兩個戰士把慧能扶到一邊去了,有戰士把被磚頭埋住的機槍刨了出來。
“大隊長,機槍!”戰士興奮地喊道。
“哈哈哈,機槍!”林飛虎接過來查看了一下,“不錯,這槍還能用!”
“大隊長,那以後機槍是不是就歸我用啊?”戰士滿臉興奮的問道。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林飛虎頭也不回的說道,“都跟我去據點裡面,把鬼子全部消滅掉!”
戰士們答應一聲,都跟着林飛虎向據點大門口跑了過去。
“大隊長,鬼子裡面還有機槍,火力很猛!”劉漢對林飛虎說道。
鬼子的機槍封鎖了大門口,一排的戰士趴在據點外和裡面對射,一時間沒辦法衝進去。
“用手榴彈轟他狗孃養的啊!和這幫雜碎還客氣什麼?”林飛虎大聲說道,“誰還有手榴彈?統統送給小鬼子當禮物!”
“連長,手榴彈剛纔全用完了,現在沒有了!”劉漢有點不好意思說道。
“我……”林飛虎強忍着後面那個“操”字嚥了下去,“劉漢啊劉漢,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大小也是個支隊長了,打仗能不能用點心?”
“我也沒想到鬼子這麼厲害……”劉漢抓了抓頭辯解道,“白天我觀察過了,鬼子從裡面出來都會集中到院子中間,我以爲能把他們全炸翻了……”
“白天你觀察過?”林飛虎歪着頭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面的佈置?”
“左邊是鬼子宿舍,右邊是伙房,正對着大門的應該是指揮部!”劉漢簡短的介紹了一下,舉起手槍向院子裡射擊。
“別特孃的浪費子彈了!”林飛虎沒好氣的說道,“留下幾個人佯攻,其他人跟我到後面瞧一下,看看能不能從外面爬進去!”
留下幾個戰士跟着劉漢在大門口吸引鬼子的火力,其他人跟着林飛虎繞到了圍牆外面。
鬼子的據點原來是個大倉庫,保安隊駐紮在這兒的時候改成了據點,後來被鬼子直接利用了。白天的時候林飛虎就遠遠地觀察過,這兒的圍牆高將近三米,下面是石頭塊上面是青磚,頂上還拉着鐵絲網,想要爬上去很困難。
從左邊轉到了右邊,林飛虎發現伙房的後檐要稍微矮一點點,他叫來一個身材稍微瘦弱一點兒的戰士,把他從後檐上託了上去。
“認準機槍冒火的地方扔!”林飛虎把僅剩下的兩顆手榴彈遞給了他。
戰士爬到了屋頂,擰開手榴彈向機槍手扔了過去。他在上面一個踉蹌,順着屋檐滾了下來,幸好下面人多把他接住了,要不然非摔壞了不可。
手榴彈在窗戶**炸,機槍啞了一下,旋即又開了火。
夠了!
時間夠了!
機槍啞火的一瞬間,劉漢帶着人衝進了大院。短兵相接機槍失去了作用,負隅頑抗的鬼子兵被子彈點了名,回老家參見他們的天照大神去了。
戰士們迅速的肅清了殘餘的鬼子兵,劉漢帶人逐間屋子搜索,防止有漏網的。
“哈哈,這兒還有特孃的摩托!”林飛虎看着被炸塌了的棚子裡面露出來的三輪車大笑,“這玩意兒特孃的比馬跑得快多了!還不用吃草!”
“大隊長,抓了個活的!”兩個戰士把受了傷的宮本二郎推了過來。宮本的臉上滿是鮮血,手臂也被炸斷了一隻。他踉踉蹌蹌的被推到了林飛虎面前,瞪着眼睛齜牙咧嘴的望着。可能他知道林飛虎是這批人的頭目,眼睛始終看着林飛虎,滿臉的不服和怨恨。
“來人,這個鬼子要好好伺候,咱們把他帶回去,明天押着他讓老百姓公審,讓那些被他禍害的人報仇!”林飛虎吩咐道,“其他人打掃戰場,把能帶走的武器彈藥統統帶走,帶不走的燒掉!”
“是!”劉漢答應一聲帶着戰士們打掃戰場,留下了一個李洪義看守宮本。
宮本此刻面如死灰,他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這個手上沾滿中國人鮮血的鬼子,心裡涌起深深的絕望。
別了,真子!
別了,天皇陛下!
深受武士道影響的宮本並不怕死,他的一隻手被炸斷了還有一隻手。趁着看守他的小戰士不注意,他的手悄悄的伸向了大腿,在他的大腿上還藏着一把劍,那是他家傳的短劍。他的手摸到了劍柄,李洪義以爲他被炸斷了手沒有威脅了,就放鬆了警惕,眼睛看這劉漢他們來來回回的搬東西,看他們把沒被炸爛的武器集中起來。
宮本的臉上閃過一絲兇狠,他舉起短劍,用力的扎進了李洪義的胸膛。
李洪義哀嚎了一聲,想用槍托砸向宮本的腦袋,手上卻使不上力氣,步槍無力的掉落下來。
“哈哈哈,支那人!”宮本仰頭大笑,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他揮舞着短劍,狂笑着,跳躍着。
“李洪義”劉漢發瘋似的衝了過來,一拳擊在宮本的胸部。他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宮本口吐鮮血整個人飛了起來,砸到身後的牆上又掉落在地。
“李洪義!”林飛虎也跑了過來。
李洪義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睛失去了光澤,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啊……”劉漢發瘋似的站了起來,從地上抓起宮本一頓猛捶。宮本的胸部都被捶得陷了進去,眼睛像金魚一樣鼓了出來,嘴裡只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劉漢像拎小雞一樣抓住了宮本的腿,掄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猛地砸向牆壁。宮本的腦袋瓜子開瓢了,腦漿夾雜着鮮血濺得到處都是。這條垂死掙扎的惡狗,終於斷了氣。
“所有人都給我聽着,從現在開始,游擊隊對鬼子格殺勿論!任何人不準留活口!”林飛虎怒吼道。
……
……
從據點裡搜出來的大洋,武器,糧食,還有一步電臺,甚至鬼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下來,裝了滿滿的二十幾輛小推車。那兩輛三輪摩托車裡面沒了汽油弄不走,只好被付之一炬。
同興據點一戰游擊隊大獲全勝,駐紮在據點裡的一個小隊鬼子兵被全殲。游擊隊除了李洪義不幸犧牲之外,只有三個戰士受了傷,都是被流彈擊中的,傷勢不算嚴重。
望着據點裡的熊熊大火,林飛虎帶着戰士們連夜向海邊撤退。他派出一個腿腳利索的戰士抄小道先回去報信,讓秦凱歌他們放心,自己帶着大隊人馬從公路退去。
……
……
鬼子的援兵磨磨蹭蹭直到天亮纔到了同興鎮,領頭的鬼子中隊長正是在三元宮受傷的渡邊大仁,他看着倒塌的炮樓燒成廢墟的據點沉默不語,腦後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他不敢想象,是什麼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強行攻打據點,這已經不是小打小鬧了,這是對大日本皇軍尊嚴的挑釁。
鬼子兵從廢墟里把燒焦的屍體刨出來排在空地上,整整五十四個鬼子的屍體一具不少,很多鬼子已經被燒成了焦炭,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渡邊費了好大勁才從裡面扔出了宮本,他的骨頭都斷了,腦袋也開裂了。要不是他的腳上那雙沒燒乾淨的軍靴和其他人不一樣,渡邊也很難認出他來。
喪心病狂的鬼子開展了報復,那些沒來得及跑或是跑不動的老幼婦孺全被鬼子趕到了空地上,鬼子在四周架起了機槍,對準人羣瘋狂的掃射。慘叫聲不絕於耳,地上的草都被染成了紅色。
兇殘的鬼子兵拿着刺刀挨着對躺在地上的人們又刺了一遍,中彈沒死的幾個百姓未能倖免。屠殺之後鬼子放火燒了同興鎮,大火燒了整整一天,鎮上找不到一個喘氣的生物,找不到一間完好的房子。這個之前還算不錯的小鎮,就此變成了一片瓦礫場。
渡邊還不罷休,帶着鬼子從同興一路又殺了回去,十幾個鹽民不幸正好遇上了,這些可憐的鹽民無一倖免。
……
……
鬼冢聽了渡邊的報告沉默不語,他想了一會兒讓人叫來了顧大麻子和曹科。鬼子有一種策略叫做“以夷制夷”,說的是借用中國人的力量來對付中國人。東北的僞“滿洲國”,南方收買的汪僞政府,包括數量龐大的“皇協軍”,無一不是不是這種戰略的體現。
鬼冢現在就是要利用這些漢奸,強的不行,來軟的還不行嗎?